有人說,離別的時候總是總是會讓人難過的,不難過就是沒心沒肺,無情無義。當然,除非離開的那個是你的仇人或者是債主。
嚴若帶著沉悶的心情忙活了一個下午。走出工廠大樓的時候重獲自由的感覺。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就看見葉晴穿著超短裙,挨著一部紅色的法拉利旁,光芒四射,美艷動人。周圍很多人在圍觀,局勢沒人敢去搭訕。嚴若心里有點小激動,因為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真車,想想等下還能坐上去,心律更是加快了十幾下。
葉晴看見嚴若呆住的樣子,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的車穿著而呆掉了,調侃著說道,
「好看嗎?」
「好看。」嚴若痴呆的回答。
「想上嗎?」葉晴繼續挑逗的說道。似乎沒有發現葉晴眼里的戲謔,嚴若順口就接上了話。
「想上,車。」說完嚴若率先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讓葉晴起的在那里直跳腳。等下你就知道厲害,葉晴心里想到。
低沉的排氣管發出嘶吼,車子擺個尾,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里。謝冬兒躲在人群的後面看見這一幕,低著頭慢慢的走開了。
嚴若上了車,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沒有再說話,也沒有系安全帶。不知道是葉晴有心報復還是原本屠申請客的地方就是那麼遠,車子快速移動了將近半個小時。一路上嚴若都是背貼著座位,沒有在動過。
葉晴真是有心想整蠱嚴若,所以她一上車就系上安全帶,把車開到了適合提速和狂飆的高速路上,速度一直在飆升,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過頭的原因,當車子停在一間名字叫軍灣的酒店面前,停車員快速的跑了過來。葉晴剛剛打開車門下車,自己就在車邊嘔吐起來。停車員看著嚴若,嚴若故去吧葉晴扶了起來,像他擺了擺手。讓他去把車停好。嚴若拍著葉晴的背部,一臉的無語,自己開車都都能開吐了。
干嘔了一會兒,葉晴站直了身體,由嚴若攙著進了酒店。來到一個名為「軍魂」的包間,里面已經坐著屠申和範漣漪坐在桌子的一邊,對面坐著兩個中年男女。屠魯正好坐在他們的中間位置上,男人頭發花白,面色蒼白,女人卷燙的頭發,顯得雍容典雅。兩個人一直都在看著屠申,滿臉喜悅。整個包間靜悄悄。
屠申看見嚴若進來,微笑著招呼嚴若和葉晴坐下。中年男人叫來服務員上了菜。等菜上齊了,有拿出一瓶酒,倒給每人一杯。中年女人看見拉著男人的手勸阻,並看向屠申求助。屠申說了一句「你說呢踢不好就不要喝酒了。」說完自己倒了一杯茶,轉到男人桌前。男人連忙點頭說好,蒼白的臉上也呈現出一絲紅潤。女人欣喜的看著屠申,目光充滿感激。
屠申第一個拿起酒杯敬了屠魯一杯,然後又倒滿,和嚴若敬了一杯。最後跟著第三杯,舉起對著中年男女干杯。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屠申已經面紅耳赤了。範漣漪拉著屠申的手,一臉的擔心。屠申擺擺手,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有時候我們看見一個人悲傷,總會安慰說我理解你。其實沒有人能理解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的悲傷。
飯局很快結束,因為屠申的醉倒。葉晴沒有喝酒,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嚴若的司機。屠申範漣漪和中年男女上了一輛奔馳房車,屠魯自己打的回去了,臨走前還囑咐嚴若第二天別忘記過去找他。等了兩分鐘,一輛銀灰色寶馬停在了酒店的門口。停車員吧要是叫道葉晴手上。嚴若在一起的招呼下,坐進了車的副駕駛室。
這次一起沒有再飆車,車子很穩的開著。剛剛在酒店,嚴若從進門那一刻起,從中年男女的表情上就知道那是屠申的親生父母。十幾年前將他生生拋棄的親生父母。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也不想再見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嚴若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他只知道,屠申現在肯定很痛苦,很悲傷。
葉晴似乎也明白嚴若此時的心情,車子沒有馬上開回宿舍,而是開到了濱海路,那里有一整條綠柳河岸,人站在那里,心情會不自覺的放空。停下車,葉晴走到防護欄旁,身體壓在上面,大聲的對著河水大聲喊叫起來。嚴若靜靜站在那里,閉上了眼楮,任由風吹著。
嚴若放空了腦中的所有雜念,感覺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好像自己隨著風災飄動,跟著柳枝在擺動,順著河水流動。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自然。
葉晴喊完全身舒暢,正在奇怪嚴若這邊為什麼會靜悄悄的,轉過頭就看到了令她吃驚的一幕。嚴若就站在那里,葉晴卻听不見他的呼吸聲,除了風吹動衣服的聲音。葉晴慢慢走近嚴若身邊,伸出手指想探探他的鼻息,手指剛剛伸到肩膀的位置,嚴若的手毫無征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拉另外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肢。葉晴又羞又惱,雙手直接往嚴若身上招呼,只是力道就有點差強人意。此時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就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嚴若睜開眼楮的時候,看見葉晴貼在自己身上,也被嚇了一大跳。自己明明記得抓住了一件暗器。暗器?看著抓在手里的猶如藕節一般的手腕,嚴若馬上就松開了雙手,葉晴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葉晴坐在地上,一聲不響的看著嚴若,看得嚴若心里直發毛。
過了幾分鐘,葉晴像沒事人一樣,走向了車子,開動起來直接開走了,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嚴若的存在一樣。嚴若看了看雙手,感嘆了一聲,報應來的真快。
走了兩步到公路邊上,嚴若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目的地。不一會兒,葉晴發來了短信,只有四個字,便宜你了。不過想到屠申,嚴若心里有點黯然。司機看著嚴若情緒不佳的樣子,又想到剛剛是在濱海的堤壩那邊接的嚴若。就開導起嚴若來。
「小伙子,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呢,想不開的事情,不去想就行了。工作不順心?有的人甚至都沒有工作呢,感情不順利?有些人連談戀愛都沒機會試過。不要只想著自己曾經失去什麼,要時刻記得自己現在擁有什麼。過去的事情啊,注定是留不住滴。不要把精力浪費在一些不是自己份內的事情或責任上,那是自殘。也不要不計後果做一些能帶來短暫感官愉悅的事情,那是腦殘。」司機大佬不愧是侃爺,一路上的絮絮叨叨,不管有道理沒道理,他都是在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有時候的舉手之勞,能給人指一條明路,有時候的無心之言,卻會讓人誤入歧途。
車子到了大埔,嚴若執意要多給司機多點車費當作潤口費。司機說了一句話讓嚴若馬上收回了錢。「你多給我錢,會讓我產生一種粗覺,我口才那麼好,開出租車是不是太浪費了。你還是別害我了。」說完,車子慢慢開進夜色里。
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屠申,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