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蹲在門外,點燃一支煙,思緒又回到了家中,眼前浮現了父母弟妹的面孔。從一個口袋拿出手機,香煙zippo打火機,又從另外一個口袋里拿出了身上剩下的東西,一張銀行卡,一站身份證,門禁卡,還有剩下的一百幾十塊錢,東西全部都放在了地上。嚴若自己有個習慣,就是清點東西的時候,一定要放在地上,這是從小開始就養成的,原因就是,嚴若覺得無論什麼東西,直接放在地上都是最簡單便捷直觀,而且安全的方法。當然前提是沒有狂風暴雨,更不能有人打擾。
嚴若看著地上的東西,想想是不是該買個錢包。除了銀行卡,嚴若一邊把所有東西都放回了口袋,一邊慶幸著褲子的口袋夠多。拿著卡想了一下,走進了房子里。
不一會兒,一輛路虎從車庫開出,楊靖國載著嚴若出了小區來到一家銀行,楊靖國把車停在路邊,嚴若來到atm前,輸入密碼,屏幕顯示余額,200000.00。感嘆著暗狼的身價。嚴若想到,是時候減輕一下家人的負擔了。于是走進銀行,把錢轉了一半到父親的賬號里。順便取出一點錢留著備用,就走出了銀行。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一看是謝冬兒打來的,嚴若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听著哭哭啼啼的聲音,嚴若心里有點酸楚。耐心解釋了自己是因為私事才辭工出來,謝冬兒才停止了哭泣。
「有空我會去看你的。」嚴若小聲說道。
「嗯,嚴若哥哥說話要算數哦。」謝冬兒聲音中充滿了期盼。
嚴若掛掉電話,回到了車上。吩咐楊靖國往青市大廈的方向開去。
此時青市大廈頂樓辦公室,辦公室已經重新整修過。範無忌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對著一個坐在那里的一個中年人解釋著。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已經口干舌燥的範無忌不得不站在那里等著中年人的回答。
「你是說,從樣品丟失到找回,中間間隔了幾天的時間,那你是怎麼確定樣品的數量的?而且現在秦博士的死亡,給我們造成了多麼大的損失,你知道嗎?」中年人一臉不相信的訓斥道。似乎會預料到中年人有這樣的疑問,範無忌又說道,
「歸還樣品的是石心師太,您應該知道的。她說沒打開過盒子。」听見石心的名字,中年人也是臉色一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說石心是不是剛剛歸還樣品,回去的時候就遭到了伏擊?這樣的話,她會不會以為是我們派人做的?」範無忌看出了中年人的顧慮,笑著說道,「不用擔心,以她和田老板的關系,相信她知道這事不可能是我們做的。」
「田老板不會,但是二老板,」中年人剛剛說到一半,範無忌就打斷了他,「噤聲,這些事情,就不是你我能管,也不是你我該管的了,你把樣品拿回去叫給田老板就可以了。」中年人嚇了一跳,點頭稱是。
嚴若坐在路虎車里,心中又是恍惚。方老其實說的不對,對于有些事情,自己還是會感覺到驚訝,可怕,還有喜悅的,只是不會表現出來。比如第一次進入麗苑,第一次坐上葉晴的法拉利,第一次在青市大廈擰斷匪徒的脖子,都有感覺,只是有的強烈,有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都不可能有相應的面部表情,因為早就已經習慣了。
車子停在青市大廈的門口,嚴若直接到大舅的宿舍,卻發現沒有人。打了電話,得知還在醫院住著。嚴若沒有逗留,轉身正打算離開。看見範無忌陪著一個中年人從大廈里面走出來,中年人上車離開了。範無忌看見嚴若,明顯的一愣,就笑著招呼著嚴若上樓去。嚴若其實從一開始,就對大舅的這個老板沒有什麼好感覺,就只是感覺而已。所以听見他的邀請,嚴若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嚴若拿出兩千塊錢交給了範無忌,讓他轉交給屠魯。並且說道,「這是我舅上次給我的錢,幫我拿給他。」範無忌看見嚴若態度堅決,沒有說什麼。拿出名片給嚴若說道,「有什麼需要,給我電話,記得,是任何事。」嚴若收下名片走出了門口上車返回麗苑。
白鶴山,半山腰庵內,一間禪房里,葉晴正坐在床邊茶幾泡茶,對面坐著一位老人,石心坐在床上,看起來恢復得很好了。石心看著葉晴有有條不紊的動作,嘆了口氣說道,「小晴,你真的決定要到軍隊里面去?那可是要吃很多苦的。」葉晴將一個裝了茶誰的杯子放到石心面前,然後靜靜的說道,「正是因為以前沒有吃那麼多的苦,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能力保護自己,保護自己關心的人。」葉晴說完,看著石心的雙眼早已經通紅。石心寵溺的抱過葉晴的頭說道,「傻丫頭,這次的事不怪你。你不用自責,我看都是某個人惹的禍。」石心說完瞪了正在喝茶的老人。老人板著臉,面色陰沉如水。突然站了起身,走出禪房。臨出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說道,「我跟橫江打過招呼了,小晴隨時能入伍。我現在就去找那幾個家伙給你討回公道,實在不行,血債血償。」老人說完高大的身影迎著陽光走了出去。石心剛剛到嘴巴的話又咽了回去。倒是葉晴說話了,「女乃女乃爺爺還是關心你的,你回去了好不好?」石心又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嚴若再回到麗苑的時候,一輛滿是灰塵的捷達停在別墅門口。嚴若開門進入的時候,看見邢萬里坐在那里,和方老聊天。邢萬里看見嚴若,大叫了一聲,走到嚴若旁邊,像是看見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好你個小子,叫你加入我們組織你不答應,費了我那麼多口水,原來早就是自己人。哈哈哈哈」話說完手搭在嚴若的肩膀,悄悄的又說道,「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不過作為交換,我不會把你的市里泄露給其他人,讓你更輕松過考核怎麼樣?哎喲。」只見邢萬里被嚴若一個過肩摔弄了個狗吃屎。邢萬里沒想到嚴若那麼不給面子,動手毫無預兆。而且自己的反抗都沒有任何作用。
嚴若昨晚這一切,就上了樓。時間差不多,該準備出發去馮璐那邊了。洗澡換上一件自己還看得過去的衣服,下樓來,還看見邢萬里在那里。不過這時他已經化身一個廚神,只見他的身影在廚房來回走動,就是不知道他的廚藝怎麼樣。嚴若沒有叫上楊靖國,畢竟他是方老的司機,不是自己的。走出小區門口,又走了一段路,才攔到了出租車。上車的時候,嚴若想到了車庫里的兩輛車,不禁想到,是不是該弄個駕照了。
在來到青市大廈門口,嚴若站在那里和保安劉勤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抽著煙。期間就發了一條短信給馮璐說自己在門口等她。在嚴若的腳下多了幾個煙頭的時候,馮璐出現在小區門口。她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卷了個小波浪,自然的披在肩膀上,腳下是一雙中跟的紅色高跟鞋,細長的白皙雙腿顯得無比美艷。嚴若看著,呆了幾秒鐘,馬上走到她的跟前,和她一起坐進了一台出租車。車上馮璐看著嚴若說道,「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就這麼過了,但是我已經自己過了19個生日,這次我想過意個特別一點的所以才腳上了你,你不介意吧?」馮璐明亮的眼楮靜靜的看著嚴若說道,可是顫抖的聲音卻表明她的心情並沒有表情那麼平靜。
嚴若輕輕拍了她的後背說道,「沒事,你想要什麼禮物?」馮璐看著嚴若,兩行淚痕在還印在臉上,下巴處掛著晶瑩的淚滴,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嚴若就這樣看著她,眼神堅定的看著。
「說實話,我就是想要那件在上海商業街步行街出口的海報上女模特穿的裙子。好漂亮的,你說會不會很貪心?」說完拿出手機給嚴若看了那張海報。嚴若看見一個女孩穿著一件花朵袖連衣裙,看看品牌,valentino,好像沒見過。嚴若把圖片轉到了自己的手機上,就點了點頭。
出租車來到了馮璐已經訂好位子的一間名叫陽光的小西餐廳,听馮璐說還可以。嚴若迎著頭皮跟了進去。因為是小餐廳,所以沒人注意到嚴若今天是休閑裝。看著馮璐點好菜,嚴若把剛才的圖片附上「裙子禮物陽光西餐廳」發送到了範無忌的手機上。因為是第一次吃西餐,出了一些洋相,刀叉錯手,餐巾沒系上。但是過硬的心理素質,和強大的學習能力,讓嚴若迅速的掌握了這些原本沒有學過的東西。邊吃邊聊,其實也只是馮璐說,嚴若听,時間過的飛快,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時候的餐廳多了一位拿著提琴為顧客表演的服務生。嚴若招招手,把這個年輕帥氣的小提琴手叫道身邊,給馮璐拉一曲生日快樂,遺憾的是沒有蛋糕,曲子即將拉完的時候,一輛把白色路虎停在餐廳門口,一名黑衣男子手捧一個紅色禮物盒子,快步走了進來,將盒子交到了嚴若的手上後快步的駕車離開了。馮璐看著禮盒,雖然猜到了點什麼,但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嚴若把盒子放到她的手里的時候,馮璐說了句謝謝。只是,幾滴晶瑩滴落在了禮盒上面,搖晃著。
嚴若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我要出遠門幾天。」因為去清理者的基地訓練,是不能佩戴任何對外通訊的工具,因此,訓練期間嚴若是不能和外界聯系,一直到考核結束。
「哦,你還會回來嗎?」馮璐低著頭喝著杯子中的飲料問道。嚴若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坐著。
有時候兩個人不是一定要通過說話才能知道彼此所需,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讓默契的雙方體會到對方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