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馮思哲來到了縣武裝部的時候,那里己經集中的一百名早就接到通知前來報道的民兵戰士。在這里等候著並事先安排好了一切的負責人就是馮思哲現在的秘書陳光明。
陳光明看到馮思哲由奧迪一百之中走出來,連忙就快步的迎了上來。「馮書記,正好一百個人,己經集結完畢了。」
「好,辛苦你了,陳秘書。」馮思哲看著這麼快陳光明就把這件事情安排妥當,不由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陳光明的臉上確沒有露出一點的興奮和受鼓舞之色,相反他確是一臉的憂容。「馮書記,您……您不會是真的打算用這些民兵戰士去斗那些護礦隊的人吧,就我所知,那些護礦隊的隊員可都是一些無業游民,平時就是以打打殺殺為生的混混們,如果真的兩方對峙起來,那會發生樣的事情還真的很難說,一旦事情鬧大,甚至發生了人命案件,那會不會……」
陳光明接下去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馮思哲己經听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會不會變的難以控制,最後會對我產生不良的負面影響,甚至我也會因此而獲罪,是嗎?」
「差不多吧。總之我請馮書記三思而後行,這個時候我看解決的方法還是易疏不易堵。」陳光明見馮思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便也干脆的不躲躲藏藏,直接就把自己的心里話給講了出來。
陳光明的坦白讓馮思哲心中很是高興。自己的秘書懂得思考,並不像一些跟屁蟲般只知一味的迎風拍馬,一味的獻媚取悅領導,他還有著自己的主見,在看到領導的事情做的不對時,敢于站出來指正,這其實就很需要一定的勇氣了。想著自己身邊能有這樣一個時時提醒自己不要犯錯的秘書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馮思哲對陳光明就突然的生出了一種親近感。
「呵呵,光明呀,你說的很對。如果是一般這樣的事件,我們是要疏而不要堵的,可這一次不同,對方明顯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給我施壓,如果這一次不能很好的解決了這件事情,那以後他們還會故伎重演的,你要知道這己經不是我來到邱縣後第一次他們罷工了,上一次己經有過這種事情發生了,當時我是退縮了,然後事情得到了解決,但現在他們又在逼我,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做?」
馮思哲的一聲稱呼改變,讓陳光明心中熱呼了很多。
以前馮思哲都是叫他陳秘書的,而今天突然改口見自己光明,這個稱呼的改變,就證明了他進一步被馮思哲所接受了,想著自己經過努力終于取得了領導的一定信任,他的內心真是激動無比。「馮書記,我知道這己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罷工事件,可邱縣就是這麼一個形勢,不是說改就可以改變的,我看事情還要從長計議,這一次不如我們就在退讓一步,先過一個好年,之後在想辦法,事情一定是會得到解決的,然後那時……」
「沒有那麼多的然後了,光明呀,這是別人在向我宣戰了。你跟著我的時間還短,可能對我還不太了解,在一些事情上我可以讓步,可以退讓,可事關到原則問題,我就不會有半點的退縮之意了。這一次就是這個情況,因為我停了吳士有和王山的職務,這才引得有些人不滿,現在他們己經發展到了近似逼宮的地步,我可以預見,這一次己經不單單是我退一步讓吳士有與王山官職原職的問題了,而是他們想把我排擠走了,呂卓書記被陷害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所以對這種人,我不是會有半步退讓的,對這種人,就要以惡制惡,以強制強,把他們給打怕了,打疼了,如此他們才會知道的厲害,以後才會真心的懼怕你,甚至是尊敬你,你知道嗎?」馮思哲打斷了陳光明接下去要說的話,一骨腦的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講了出來。
陳光明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範系人的竟然有要轟走馮思哲的意思,現在听他這一講,自己一分析,可不是嘛,這一次範系如此的興師動眾,怕還真是想把馮思哲給趕出邱縣呢,若是這樣,那還真沒有什麼退路可選了,看來,背水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了。
「那即然是這樣,馮書記,光靠著這一百名民兵能起到作用嗎?」陳光明不無擔心的說著。對于礦廠護礦隊的人數他還是大抵有數的,那麼多的礦廠加起來,少說這人數也有四五百,憑著一百人能起作用,他感到懷疑。
「呵呵,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山人自有妙計。」馮思哲見自己的話陳光明是听進去了,臉上便也多了幾分的笑容,他不希望下面的人帶著情緒和不理解去做事情,那樣事情很可能就會做不好的了。
百得金礦礦廠大門口,一個中年胖子正拿著一個鋼管很囂張的站在那里,圍在他身邊的是四十多名年輕後生。
中年胖子一手拿著鋼管,一手夾著香煙,一幅盛氣凌人的樣子站在那里十分張狂的對身邊的人說著,「大家都給我听好了,一會等著那年輕的縣委書記來了,你們就看我的眼色行事,實在不行就給我上去揍他,听到沒?」
「啊,福爺,這打縣委書記可不是小事呀,兄弟們害怕擔官司呀。」站在他身邊的一名染著一頭黃發的年輕人有些擔心的說著。
「怕個屁,你難道沒有听說過法不責眾嗎?在說了,我們打完了人就跑,回頭還有人給我們平事,你怕什麼。出去躲上一陣子在回來又是一條好漢,怕個鳥?」中年胖子一見身邊的人如此膽小,這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向他是一陣怒喊。
「是,是,福爺,我听你的就是,一會只要那個年輕的書記敢來,我們就揍他,讓他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讓他以後在也不敢到邱縣來。」那個年輕人也是一個膽小的主,一被嚇唬馬上就把剛才自己的擔心忘在了腦後。
見手下服了,中年胖子這才滿意的點了一點頭,一幅算你識像的樣子,然後道,「快,還不給我搬來一把椅子,看爺我是怎麼收拾那個年輕書記的。」
「哦,是,馬上,馬上。」小年輕一點頭,屁顛屁顛的就跑開了。
武裝部內,馮思哲帶著百民民兵,開著從縣運輸隊借來的四輛大卡車,這就直奔金礦區而來。而第一個下腳的目標地點,馮思哲就選中了百得金礦廠。因為他己經听到那公安局的政委張民友的匯報,說是這些個金礦就屬百得金礦廠最囂張,那里的護礦隊長伍福竟然還搬了一把椅子座在大門口,一幅就等著馮思哲來的樣子。
听著有人這樣的囂張,馮思哲就是一聲冷笑,他倒是想去會會這個伍福,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竟然敢在和平年代與政府做對。
一輛奧迪一百打頭陣,四輛大卡車跟隨,一行五輛車浩浩蕩蕩的就來到了百得金礦礦廠的大門口。
此刻在百得金礦廠大門口,早就有了好幾輛警車停在了這里,而在這里負責的警察頭目便是張民友了,現場的一共不到二十名警察,也是他唯一能在縣局之中調動的人手,其它的警察全是吳士有和王山的手下,他們都以各種理由請假在家,通通不出警,這一幕讓張民友很有一點悲哀的感覺。
老遠的看著縣委書記的一號車直開向自己這邊,正座在警車之中一愁莫展的張民友就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人是連忙的由車中跳了出來,然後從車中跑出,「馮書記來了,馮書記來了。」
經張民友這一叫,頓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遠處的車隊上。而只有那百得金礦廠的護礦隊長伍福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在他看來,書記來了正好,來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整不好在揍他一頓,如此他在邱縣就算是出了名了,看誰以後還敢在惹他。
在警察的維護之下,馮思哲的車子一直開到了百得金礦廠大門口,方才停了下來,然後陳光明先下了車,把一側車門打開,馮思哲這才在大家的注視之下緩緩的由車中走出。
大家都知道縣委來了一個年輕的書記,甚至有不少人也見過他,可第一次他一出場,還是會引來眾人的一陣唏噓之聲,這都是因為每一次大家看到馮思哲都不得不感嘆,這個書記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到讓很多人都不得不慚愧低頭,想自己向他這個年紀時,那思想還不成熟,還不知道自己這一生究竟應該做什麼呢,可看人家,己經是一個富縣的縣委書記,第一把手了,這種反差的對比怎麼不叫人不心聲嘆意,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