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一番話,湯金貴不過就是為了加深汪國光對馮思哲的痛惡感而己,況且事實也是如此,馮思哲最近的確是安排出了大量時間去市各個直管部門指導工作,一時間還真是掀起了一陣的狂風,至少更多干部們知道市里剛來的市長馮思哲,是一個想干大事的干部。
湯金貴這樣一說,那汪國光的臉上就是一片的陰沉,顯然這句話有些刺激到了他的神經。「哼,光下面的干部說他好有什麼用,這體制內的事情可不是下面的人說了算,而是上面的人才是。」
雖然說汪國光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可因為辦公室中就他們兩個人,所以湯金貴還是听了一個清清楚楚,听著汪國光這樣講,那湯金貴的臉上就樂了。好,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汪國光對馮思哲不滿意了,那以後這位新來的代市長的工作一定不會好過的。
「嗯,小湯呀,這段時間不知道你們市政府那邊對馮思哲同志是怎麼看的呢?」汪國光在不滿的發了勞騷之後,就漸漸的把話題引向了深層,他剛才問及到今天是什麼日子,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湯金貴對趙明遠上將離開軍委的事情是不是清楚,而現在他即然己經知道了答案,就自然沒有必要在那件事情上說太多了。
「嗯,總的來說還是有成果的,有很多市局的干部們還是相信他的,甚至有不少人都表示了投誠之意。」湯金貴一幅恨恨的樣子說著,其實這句話倒是有些夸張的,雖然說馮思哲通過調研,可以在一些人面前露臉,也會讓自己的ZZ理念傳播下去,可下面局直的一把手們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可不是你隨便的指點兩句他們就會投奔你的,那可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和磨合的。
「哦,那不知道都有誰呢?」汪國光听到馮思哲竟然可以這麼快就拉攏了一大批市政府的局直一把手,也很是震驚,不過問起這句話時他確是不緊不慢,好似就是好奇,就是想隨便的打一听罷了。
「哦,其中自然是以市招商局局長蘇宗林和市審計局局長和忠軍和他走的最近了。」湯金貴知道時機差不多了,這就連貫的拋出了兩個人選。
前者是市委剛剛招開了常委會研究決定的,自然是不好隨便的更改,而後者這個人才是重點,是可以想想辦法,尋找機會攻破的人。想明白了這一點,汪國光就向著湯金貴問道,「你剛才說馮市長和和忠軍走的很近?」
「不是很近,而是非常的近,就我所知,和忠軍這小子可是第一個投向馮思哲的人。」湯金貴陰著臉說著。
要說這個和忠軍是前市長的人,後來前市長走了,由湯金貴主管了一陣的市政府,可是他確沒有與和忠軍為難,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子是個人物,挺有能力的,他就想收這樣的人為己用,可恨的是這小子一直在與自己虛與委蛇,現在到好,突然間一下子就投到了馮思哲的門下,這如何的不讓人生氣呢?看的出來,這個和忠軍一直在糊弄著自己,直到馮思哲來後他就直接投靠了。
湯金貴因為拉攏不成,甚至還有些被戲弄的感覺,所以他挺恨這個和忠軍的,自然的等汪國光問起來時,他就會把這個人給抖落出來了。官場中人最注重的就是一個面子,如今他的面子被人家踩在了腳下,他是如何能夠不做事情一些去挽回局面?
听著湯金貴這樣一說,汪國光也裝出了一幅生氣的樣子,「哦,那不知道小湯準備怎麼做。」其實對這件事情之前他就有所耳聞,他甚至還認為這是湯金貴的能力有限,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現在他需要找一個借口去打壓馮思哲,這樣才讓他想到了湯金貴,想利用兩人的矛盾從中做文章,只要文章做的好了,不旦可以削了馮思哲的面子,同時可以讓湯金貴與之更不和睦,這樣的話,那以後就自然只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了。
一看汪國光這是打算支持自己了,湯金貴眼楮一眯,迅速想了一下,他雖然也知道人家是在利用自己,可利用也分什麼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對自己也好,那他倒不介意被對方利用一下,至少混一個雙贏嘛。更何況,他在莊城市之中也沒有想走別人路子的意思,雖然說愛人和常家是可以套上一些親戚關系的,但常家畢竟關系大多在軍界,在地方ZZ上影響力不大,在說了遠水解不了近渴不是嗎?
想著自己被利用一上也沒有什麼損失,甚至還可以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影響力,這樣一來,那些在想敷衍自己的人怕就膽子會小多了吧,他這就把心里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嗯,這個和忠軍任市審計局局長的位置也有兩年多了,可是審計局中的工作確一直沒有太大的近展,所以我一直在考慮著本著人盡其用的原則,讓他把位置退出來,當然了,正好市林業局老黃到了退休的年齡了,我看完全的可以讓和忠軍同志去林業局發展一下嘛,而審視計局常務副局長賈立業同志是一個工作認真,做事有度的同志,不如就把他提了正,這樣對審計局的工作應該是可以達到有效提高的作用。」
湯金貴把自己的想法和盤講了出來。審計局常務副局長賈立業倒是很忠心于他,有事沒事的知道去找他匯報工作,雖然說的話都沒有什麼營養,可最重要的是一種態度問題,只有多向領導匯報,領導才會把你當成自己人。如今有機會了,湯金貴當然想安排自己人佔這個局長的位置了,而讓和忠軍去林業局任局長,其級別是不變的,只是相對于莊城市來講,林業局實在是沒有什麼權力的部門,幾乎就是清水衙門,一般去個位置的都是被邊緣化,明示著要準備養老的。
汪國光倒是沒有想到湯金貴會這樣的狠,一張口就要把和忠軍這個才三十多歲,年富力強的干部給弄到林業局去養老,看這個湯金貴你只要給了他權力,他也是蠻狠的。不過這種想法倒正合他的意思,你和忠軍不是帶頭向馮思哲效忠嘛,那好呀,那我就把你從關鍵位置拿下,然後給你送林業局養老,如此一來,以後看誰還敢在想著去向馮思哲靠攏,只要沒有官員向馮思哲靠攏,那這個外來的市長想在短時間內掌控市政府那邊就等于是痴人說夢,想一想吧,你連一個心月復都沒有,那你的話又有幾個人能听呢?
「好,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汪國光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這就點了點頭。
汪國光點頭了,湯金貴也是非常的高興,他更清楚,上一次雖然馮思哲沒有出面,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馮思哲在幕後出力才拿下的市招商局局長,堂堂的副廳位置就這樣被拿下了,可憐的是做為市委書記的汪國光確是最後才知道,所以他心中有空也是在所難免的。現在那件事情慢慢過去了,那接下來汪國光就想著怎麼樣的反擊一下了,他畢竟是主管帽子的市委書記,如今他的工作被馮思哲就這樣給插手了,他的心情會好過才怪,如今他想的是怎麼樣自己在反差回去一次,這就有點像小孩子過家家,你今天欺負我了,我要想著回頭報復你一下才可以。
正是基于這種思想,汪國光準備拿和忠軍下手,好好的打擊一下馮思哲剛剛抬頭的氣勢。可他也知道,市委人事這一塊,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雖然他是市委書記,甚至還是省委常委,可現在黨的建設越來越注重集體性了,所以他必須要在市委之中找一定的同盟者,即然要準備做這件事情,那就要把準備工作做好,做到一擊必中才可以。
而想做成這件事情,汪國光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的副手之一,市委專職副書記沈亞平。
在莊城市委,汪國光做為市委書記,手中是掌握著五票的,沈亞平做為副書記,手中握著三票,而如果他們兩人可以聯合的話,那人數不超過了常委會人數一半,那樣的話,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雖然說沈亞平在之前王振懷的事情上與馮思哲合作了一把,但那不過是雙贏之下的合作而己,算不得同盟的,在官場上,往往因為某種利益,兩個原本並不搭界的團體會聯合起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足為奇。所以千萬不要以為沈亞平和馮思哲合作過了一次,他們就是同路人了,這可是完全不對的。
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中,沈亞平座在汪國光的對面,一幅不卑不亢之樣。
的確,雖然說汪國光是市委書記,但沈亞平沒有什麼可怕他的。一來以沈亞平的年紀,基本上這個市委副書記就是他的大限了,不會有什麼突破,唯一可能的就是在他退休之前,中央或是省里考慮到他這一生對莊城市做出的貢獻,會讓他去政府任上主席,解決一下副部級待遇就是了,而想去做莊城市的書記或是市長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人就是這樣,一旦沒有什麼進取之心了,那自然心態也就放平穩了,自然的所謂市委書記的權威在他面前的份量也就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