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蕭釋問柳含葉。
「我是柳含葉,不是蕭天離。」柳含葉勾唇一笑。
「你……」
「為了那麼疼你的皇伯伯,皇伯母,還有你最最在乎的玥妹妹,我相信你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的,對吧?」柳含葉繼續笑。
這小子!
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的!
為什麼長大後會變成一只狐狸!
還有沫然!她怎麼也幫著一起來坑他?
明知道他閑雲野鶴慣了的,這一次,若不是為了完成先帝的遺詔,為了那些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根本沒想過再回到京城的。
全城的百姓都已經跪下了,刀已經架在脖子上面了,蕭釋此時躲也躲不掉了。
這兩人!真是……
柳含葉微笑著,對著一旁的銀狼道,「幫我準備衣服。」
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了,這個樣子可沒辦法去見沫沫。
「是。」銀狼似乎沒有太大的意外,跟隨柳含葉這麼多年,柳含葉的心思銀狼就算不能猜到全部,多少還是能夠知道一些的。
「本大人的任務也完成了,你這倒霉孩子就在這里好好地當你的皇帝吧,本大人就先走了。」
金凰的任務就是出來溜達一圈,然後它就可以揮一揮翅膀,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飛走了。
金凰飛回到了剛才的山頭上面,蘇沫然人還在山頭上面歇著。
金凰落地,看著靠在石頭上面休息調息的蘇沫然,不屑地哼哼,「讓你逞強,活該!」
都告訴過她了,以她的修為要強行打開蠻荒魂石的力量,會虛耗過度的,差一點她就連自己的命都賠進去了。
偏偏還要逞強,看吧,現在成這模樣了,看她還怎麼逞強!
剛才蘇沫然從金凰那里知曉了強行打開蠻荒魂石的辦法,金凰在告知她方法的同時也告訴她了,強行催動,會使得她虛耗過度,會有生命危險。
「好啦,我知道你關心你主人我,不過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蘇沫然靠著岩石調養生息。
「啊呸!誰關心你了?本大人會關心你?你做夢吧!本大人才不稀罕你呢,本大人只是擔心你答應本大人的東西給不了本大人了!」金凰哼哼道。
蘇沫然輕笑了一下,沒有跟金凰爭辯。
「對了,剛才我從祭天台飛過的時候看見了一點奇怪的東西。」金凰看見了,就順便告訴蘇沫然了。
「什麼奇怪的東西,你是說柳含葉嗎?」蕭縝死後,祭天台上就只剩下柳含葉一人了。
「不是他啦,你就想著你男人,能想點別的正經事不?」金凰鄙視蘇沫然道,「蕭縝的身上有不尋常的東西。」
「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有些東西就算是死了還會留在身上的。他身上的封記好像有些不尋常。本大人話只說到這兒了,本大人累了,再見!」
金凰說完,就回去蘇沫然體內的靈獸空間了。
簡單地處理好傷口,換了一身衣服,打理了一番頭發之後,柳含葉過來找蘇沫然。
看著靠在石頭上面休息的蘇沫然,柳含葉輕輕地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靠近,是自己熟悉的氣息,蘇沫然睜開眼楮,對上柳含葉眼楮。
柳含葉微笑,捏了捏蘇沫然的鼻子,「真是笨死了,弄得怎麼狼狽。」
嘴上說著嫌棄的話,身體卻先一步將蘇沫然從地上抱起來了。
「你這麼笨,還是讓我抱走吧,不然留在荒郊野外被狼叼走了也不一定。」
「死葉子,你混蛋,放開我……」
「都沒力氣了,還亂動。」柳含葉笑著說。
「呵,你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吧?」蘇沫然哼了一聲。
就算重新整理過了,就算傷口處理過了,衣服換過了,可是他身上的傷口還是沒有掩蓋掉,他的衣服著不住他手背上掌心上,脖子上面的傷口,除了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他的身上哪里還沒有傷口?
蘇沫然的目光在柳含葉的身上游走,很明顯是在打量柳含葉身上的傷口。
柳含葉曖昧一笑,低頭在蘇沫然的耳邊輕聲道︰「放心,為夫沒有傷及要害。」
要害……
「滾!誰關心你那里了!」
柳含葉笑著在蘇沫然的臉上偷了個香。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柳含葉笑眯眯地將蘇沫然抱走了。
新娘拐到手嘍!
回去之後,柳狂風給蘇沫然開了藥,蘇沫然服了藥之後睡了好一會兒。
蘇沫然睡著的時候,外面熱熱鬧鬧的,可是忙翻了天。原本,京城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新帝要登基,外面忙也是應當的,沒什麼好納悶的。
不過靖北王府在忙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
新帝登基,自有皇宮里面的人忙活,他們王府只要忙他們王府的事情就可以了。
關于大婚的許多事情在之前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蘇沫然修養期間,所有人都出現過了,唯獨柳含葉不見了蹤影。
然後第二天晌午時分,銀狼奉命來見蘇沫然。
「王爺說,雖然蕭縝人已經死了,可他和您的婚約還算數的,所以,您看,蘇小姐……」
銀狼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這種時候奉了命來和蘇沫然說這種事情。
心里面不由地怨念了一把,他干嘛不自己來說這種事情呢?早早地將自己是柳含葉也是玄離的事情交代了不就結了嗎?
銀狼糾結著想,要蘇沫然嫁給靖北王玄離,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嗎?
銀狼的表情無比的糾結。
「好啊!」
銀狼正煩惱著,蘇沫然的回答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听到什麼了?好?她說好?!
「你剛剛說好?」銀狼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相比于銀狼,蘇沫然自在多了。
怎麼沒有問題?當然有問題!
這答應的,也太干脆了一點吧?
「那個……你願意嫁給王爺?」
銀狼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高興了,任務完成了如此順利是好事,可蘇沫然這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婚事,這麼干脆地同意嫁給靖北王了,那柳含葉呢?她心里面到底是喜歡靖北王玄離多一點還是喜歡柳含葉多一點?雖然人是同一個人,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差別的。
「對,回去告訴你們王爺,我十分樂意嫁給他!」蘇沫然笑著說道,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死了死了,不光是願意嫁給王爺,而且還是十分樂意!
見銀狼一臉便秘的表情,蘇沫然又笑著說︰「怎麼了,還不快快去告訴你家主子?對了,什麼時候成親?」
都已經關心起婚期來了,柳含葉這是完全沒地位了嗎?
「額……明天。」銀狼說的很是心虛。
明天?
真好,明天成親,今天來告訴她,這感覺真是不一般地爽啊!
「這麼快?籌備來得及嗎?」蘇沫然都忍不住要問一問了,蕭縝剛剛死,就連新帝登基大典也得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他成親就在明天,這速度,簡直喪心病狂!
「那個,來得及,來得及。婚約定了那麼久了,我們王府之前也一直有在準備……基本上的,都已經準備月兌了的……」
銀狼很是心虛地說道。
「哦?這樣啊……我的嫁衣也好了?我好像不記得有裁縫過來找我做過嫁衣?」蘇沫然微笑著說道。
準備得真是很充分啊!
明明她笑得很美,可是銀狼看著就是後背發涼。
「這個是因為……因為……」銀狼能說那是因為他們偷偷拿了她的衣服去做的麼……
而且還是在大半個月之前的事情。
「咳咳……這個蘇小姐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有最好的裁縫,一會兒會將嫁衣拿過來,如果您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地方隨時可以更改……」銀狼在心里面連番叫苦。
「好啊!」蘇沫然答應的相當痛快。
末了,銀狼都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會進行得這樣順利,蘇沫然甚至沒有多質問一句就答應了婚事。
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啊?
如果柳含葉和玄離不是同一個人,那柳含葉也太慘了一點,蘇沫然的心里面竟然都沒有他的位置。
哎。
銀狼之能在心里面嘆息這些事情,柳含葉和蘇沫然的事情他可管不著,他自己的事情他還管不過來呢。
反正到時候讓柳含葉他自己頭疼去就好了。
不光銀狼驚訝于蘇沫然的反應,蘇君諾顧月憐他們也對蘇沫然的反應感到無比驚訝和意外。
「姐,你沒事吧?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嫁給靖北王?」
蘇君諾完全懵了,姐姐是在想什麼啊?
「很突然嗎?我不就是因為要和他成親才來的大燕嗎?」蘇沫然靠在藤椅上面,懶懶地眯了眯眼楮,然後順手從旁邊的凳子上面抓起了一把瓜子,眯著眼楮吃得津津有味。
哪里突然了,這事兒不是從一開始就定下了的麼。
是從一開始就定下的沒有錯,但是他們一直以為她是不同意自己的婚事被人擺布的,蕭縝的賜婚,他們覺得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猜對呀!
「可是……」蘇君諾扁扁嘴,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想法。
他一直以為他姐姐是和柳含葉的……雖然柳含葉不是很喜歡啦,但是……反正是柳含葉的話還感覺比較自然,靖北王的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話說回來,柳含葉人跑哪里去了?那天他把他姐姐抱回來之後就沒了人影。
姐姐要嫁給靖北王了,他都不出現一下嗎?
還是說那個男人就是這麼不靠譜的人?
「沫然,我也覺得奇怪!」顧月憐也跟著著急,「蕭縝都已經死了,你干嘛還非要遵守那個混蛋該死男人生前下的旨意啊?」
完全沒有必要啊!
如果蕭縝還活著,礙于聖旨,蘇沫然嫁給靖北王,那還能說是不得已的。
可是現在,完全沒有這種顧忌了,為什麼蘇沫然還要答應嫁給靖北王啊?
「嗯……婚約還在嘛。」蘇沫然很隨意地說道。
「不是吧?你該不會是想要遵守這個婚約,所以打算將自己嫁給那個殘酷冷漠血腥暴戾的靖北王玄離吧?」
要遵守婚約也不是這麼遵守的呀,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嗯……的確蠻冷漠的。」
任由蘇君諾和顧月憐火急火燎的,蘇沫然自在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沫然你不是吧?」顧月憐越看蘇沫然就越覺得不對勁,「你嫁給靖北王這個決定是認真的啊?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啊!要是嫁錯了男人,那就,那就是……」
一想到自己的姐姐,顧月憐真是一肚子的怨氣沒處撒。
「對了,你怎麼不去陪你姐姐啊?」蘇沫然反過來問顧月憐。
「姐姐我當然要陪!」和姐姐這麼長時間沒見,而且這段時間里面姐姐的身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顧月憐當然要好好地陪一陪她,可是姐姐要陪,好朋友的幸福她也不能不管呀,一听說蘇沫然要嫁給靖北王玄離,她第一時間就沖過來了,「現在我們在說的是你的事情!不準轉移話題!你快點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又冷又酷的靖北王了?」
且不說靖北王已經毀容了,光是他的性格……想想都讓人覺得發寒,嫁給這樣的男人,真的好嗎?
「好了,月憐,君諾,你們一個回去陪姐姐,一個去陪小依,我的事情,你們就不用操心了。」蘇沫然起身,對著兩人微微笑。
沒錯,通常需要人操心的是蘇君諾和顧月憐,而不是蘇沫然。
蘇沫然一向有自己的主見,可是這一次,她確定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姐,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蘇君諾想了想之後很認真地說道,不管姐姐是因為什麼答應嫁給靖北王玄離了,他都選擇站在她的那一邊。
「蘇君諾!」顧月憐用眼楮瞪蘇君諾,他不是和她一個戰線的麼,怎麼這麼快就倒戈了。
「男人婆,我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別湊熱鬧了。」
「喂,你個臭小子,你愛怎樣就怎樣,你管我干嘛?只準你關心你姐姐,就不許我關心朋友啦?沒什麼事情的話去陪你的小依好了,少在老娘的面前礙老娘的眼楮!」
顧月憐听著有濃濃的醋意,蘇沫然在旁邊都被燻到了,可惜蘇君諾這個當事人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好啦,你們繼續吵架,我去試嫁衣了。」
蘇沫然笑了一下,然後起身進屋去試她的嫁衣去了。
王府送過來的嫁衣做工十分精細,從用料,到針線,無一是最上品,請的都是天恆大陸上數一數二的能工巧匠來打造的。
再看看這堆了滿屋子的嫁妝,有些人吶,果真是早有預謀,一早就準備好了!
現在蘇沫然知道尹龍淵說他進京要喝的是哪個人的喜酒了!呵呵!
靖北王府的大婚,那自然是無比喜慶熱鬧的。
整個王府張燈結彩,婚禮辦得相當盛大,王府大擺流水席,大宴四方賓朋,京城上下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一時間,除了新帝登基,人們討論最多的話題就是靖北王玄離成親的事情了。
靖北王對女人殘暴那是出了名的,反正就沒誰見過他和哪個女人親近過,也沒見他身邊有過什麼女人,並且對于被送到他府上的女人,玄離一直都是直接踹飛的。
如今突然要成親,巨大的反差讓人對這位新娘充滿了好奇心。
婚禮辦得如此盛大,可見靖北王府對新娘子的重視,也不知道這個蘇沫然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他們的靖北王爺上了心思!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靖北王府,高朋滿座,王府後院,新房前的長廊上,新郎官正要進新房,卻被突然跑過來的柳狂風一把給拉了過去。
「外公,你干嘛?」
蕭縝已死,柳含葉也就不用再喊柳狂風為爺爺了。
「別說做外公的不厚道,喏,這個東西給你。」
柳狂風塞了一顆丹藥到柳含葉的手上。
「這什麼?」
「哎呀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笨呢?你說,她要是知道你和玄離是同一個人,今晚上的洞房能順利?」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的外孫不被揍殘就不錯了,「所以,我特別給你準備了這丹藥,你將這藥喂給她,嘿嘿……」
那樣他的外曾孫就有著落嘍!
呃……柳含葉看著手中的丹藥,當即明白過來自己外公交給自己的是個什麼樣的丹藥了。
這樣……好想不太好吧?
柳含葉將藥還給了柳狂風。
「去去去,臭小子,這種時候你還矜持個什麼勁,一上去直接撲到,攻城略地,直搗黃龍,到時候她肯定連跟你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柳狂風壞笑道。
有這麼做人家外公的麼?
有這麼做人家師傅的麼?
不管怎麼說,這房間里面的,那也是他的徒弟呀,他這樣做就不怕被徒弟徹底嫌棄嗎?
雖然外公這麼做很直接地體現了他的為老不尊,也可好像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仔細想想,腦補一下那個畫面,好像也蠻不錯的……
算了,藥就收下吧,不然外公肯定沒完沒了了的。柳含葉十分了解柳狂風的性格。
「好了好了,我收下了。」柳含葉將柳狂風交給他的丹藥收了起來,「您要是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進去了。」
「對了,你小姨傳書給我說,你小子大婚居然沒有提前通知她,害的她現在趕不過來參加,她說你給她等著!」
聞言,柳含葉嘴角抽搐了兩下、
柳狂風給了柳含葉一個同情的眼神,表示在這件事情上面他愛莫能助!
柳含葉推開了新房的門,新房內,新娘正坐在新床之上。
身穿嫁衣的她如火如陽。
柳含葉走上前,在床前站定。
安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柳含葉終于揭下了蘇沫然的蓋頭。
蘇沫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冰冷的面具,然而,那雙眼楮卻有了不同以往的溫度。
這溫度,好像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張面具背後。
「王爺,不把你的面具一起摘了嗎?新婚之夜,您難道還打算一直帶著你的面具嗎?」蘇沫然仰起臉,笑著同眼前的新郎說道。
柳含葉依言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面具下的臉,蘇沫然之前也見過一次了,是一張面目猙獰的鬼臉,就如同世人所知道的那樣,靖北王玄離的臉自幼被傷好,臉上都是傷疤,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怕,為了平素里不嚇著人,靖北王一直是戴著面具示人的。
「愛妃見到這樣一張臉不覺得害怕嗎?」柳含葉笑著問蘇沫然。
用的聲音是冰寒的聲音,是靖北王的聲音,然而他看著蘇沫然的眼楮卻是溫暖有溫度的。
「上次不是見過一次了麼?」蘇沫然笑。
上次她故意將靖北王的面具扯下來一次,為的是看一看面具後面的臉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張臉,當然,那一次她失望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張和她預計不一樣的鬼臉。
「看來愛妃對本王的鬼臉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蘇沫然朝著柳含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
「愛妃要本王干嘛?」柳含葉問。
「當然是讓王爺您靠近一些,臣妾好與王爺您親熱親熱啊!」蘇沫然笑靨如花。
「好啊。」柳含葉十分順從地靠了過去。
當柳含葉靠近之時,蘇沫然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然後忽然伸手,一把扯下了柳含葉臉上的假鬼臉!
那張假鬼臉後面的真臉,毫無疑問就是蘇沫然熟悉無比的柳含葉的臉!
「你不是說鬼面王爺凶殘無比,還有虐待女人的癖好嗎?你不是還說,如果我嫁給他的話一定會被他給折磨死的嗎?」
柳含葉一臉壞笑︰「對啊,我正有此打算,愛妃,我們到床上去吧,為夫這就把你折騰到欲仙欲死!」
就算要死,那也是死在床上的!
蘇沫然白了柳含葉一眼。
柳含葉被蘇沫然瞪了依舊沒臉沒皮地湊上來,緊挨著蘇沫然坐了下來,然後將蘇沫然一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摟著她,柔聲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柳含葉知道,蘇沫然不是到這一刻才發現的,至少在今天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不然的話,以她的性格,不會答應成親的,柳含葉相信這一點。
至于蘇沫然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知道了他的這個秘密,還真不好說。
「到大燕的第一天就懷疑了,我記性還沒那麼差,你的體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蘇沫然沒好氣地說道。
柳含葉的體和那天她在後山所見到的靖北王的體如此相似,雖說人有相似很正常,可相似到這份上了,難道不可疑嗎?
「不過當時我也只是懷疑,因為兩個人的氣質差太多了。」
靖北王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肅殺之氣,那種讓人敬畏的感覺是裝也裝不出來的。
「後來發現銀狼和莫銀桑是同一個人,我就更懷疑了。真正讓我確定,是因為師傅。」
「外公他怎麼了?」
「他跟我說了關于他外孫的一些事情。他是柳家家主,他的外孫是什麼人,一推測就能猜出個大概來了不是麼?」
柳狂風一共就兩個女兒,一個是柳若晴,另外一個,因為某些事情一直沒嫁人,所以柳狂風的外孫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蕭天離。
蘇沫然又已經知道柳含葉就是蕭天離了,這麼一串連,柳狂風說的那個生病的外孫是誰還不一清二楚了?
柳含葉听完低低地笑了起來,在蘇沫然的耳朵邊上呵著氣,「敢情你這麼早就知道了?所以那天你故意扯掉我面具,就是想讓我暴露對不對?只是你沒想到我面具下面還戴了一張假的鬼臉。」
「呵,就你心眼多,戴了面具了還要戴一張假臉。」
「我那不是為了防範像你一樣的突然扯我面具的嗎?」柳含葉寵溺地笑著。
「你要防,有幾人能踫得到你的面具?那天你就是故意讓我踫到的吧,因為你面具下面還有一張鬼臉在,所以你一點兒都不擔心!」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在蕭縝的眼皮底下戴著,保不準他哪天突發奇想要我將面具摘下來,以防萬一,當然得多留一手。」
「在後山偷看你洗澡的那一次,你是真的沒認出我來?」
「當時犯病了,在後山調息,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完全不是我了。」就是因為有時候會變成那樣,他才不想她嫁給靖北王,因為他怕自己有時候犯病太嚴重,記不得她了。
果真如此。
「好了沫沫,既然你一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你還同意嫁給我,就證明你不生我的氣了對不對?」柳含葉笑著,右手從蘇沫然的後背移動到她的腰上,「沫沫……」
柳含葉沙啞的嗓音,越來越不規矩的手……
「啪——」
蘇沫然一把拍掉柳含葉的安祿山之爪,「誰說我不生氣了?」
「啊?」
「以後床歸我,地板歸你。」
「啊?」
「啊什麼啊?自己找條被子到地上去睡。」
「沫沫,我好冷,我要睡暖暖的被窩。」聞言,柳含葉耍賴,直接一頭扎進被窩里。
「那你睡床我睡地板?」
柳含葉猛地又坐了回來,「還是你睡床。」
好啊,那你還等什麼呢?
蘇沫然看著柳含葉,等著他乖乖地自覺地爬回地板上。
「那個……沫沫啊,我覺得還有更好的方法,就是我們兩個一起睡床,這樣我們還能暖和一些的。」
「最近天又不冷。兩個人一起睡床我還嫌擠!」
呃……
柳含葉見勸說無效,于是一把抱住蘇沫然,繼續耍賴,「沫沫,本王心魔又犯了,快給本王乖乖躺好,讓本王好好地疼愛你!不準反抗!」
他那霸道的說辭用他這種無賴的語氣說出來,還真是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蘇沫然直接將人丟下床。
柳含葉一**坐在了地面上,可憐巴巴地望著蘇沫然。
柳含葉掉下床的同時,懷里面藏著的那枚柳狂風交給他的丹藥也跟著掉了出來。
看見丹藥,蘇沫然,一把將丹藥撿了起來,拿在手里打量了起來。
「這是什麼?」蘇沫然問柳含葉。
「這個……是十全大補藥。」
「十全大補藥?」
蘇沫然將丹藥拿到自己的鼻子前面,細細地嗅了嗅。
這是十全大補藥?騙別人也就算了,拿來騙蘇沫然未免也太小瞧蘇沫然了吧。
「既然是十全大補藥,那你就吃了吧,你受傷不輕,身上那麼多道口子,的確需要好好地補一補。」蘇沫然將丹藥拿到了柳含葉的跟前。
「還是沫沫你來吃比較好,相比之下,還是沫沫你比較虛弱。」
強行使用蠻荒魂石消耗過度,也是需要好好地補一補的!
「讓你吃補藥,是因為我對你的關心,葉子你不喜歡我關心你嗎?」
「沫沫的關心我當然喜歡,很喜歡……」
「那你就乖乖地听話將這枚‘十全大補藥’給吃了。」蘇沫然笑著說道,「還是說,你想要我喂你吃呢?」
說話的同時,蘇沫然將這枚‘十全大補藥’送到了柳含葉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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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原諒我,一些對手戲就墨跡……話說我是不是停得很不是地方啊?
本院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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