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帶著華妍昕和華家的高手來到了蘇沫然入住的客棧,華家高手瞧瞧將客棧給包圍了起來,讓蘇沫然變成甕中鱉,網中魚,無處可逃。
「客官,你們這是干什麼?」客棧的小二被嚇壞了。
「不干你們的事情,乖乖躲到一邊去,不要妨礙我們。」
華盛橫了小二一眼,嚇得小二慌亂後退。
「這位小哥,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華妍昕上前一步,安撫店里的小二,以免他受驚過度之後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驚擾了蘇沫然為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在追捕一名十惡不赦的罪犯,她有著天仙似的外表,卻有一顆蛇蠍心腸,好多人都被她的外表騙了,我們為了找到她費了不少力氣了,現在我們知道她躲進了這家客棧,所以就追了過來,還希望小哥給我們行個方便。」
小二呆呆地看著華妍昕,今天好像是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來投宿,這麼說來那女人是個十惡不赦的歹徒了?
「那,那你們抓她吧……」小二哥忙道,這樣說來好像很危險,趕緊讓他們將人給抓走了比較安全。
華妍昕點點頭,「放心吧,我們會將人給抓起來的,你和店里的其他人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不希望一會兒你們被波及了,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听華妍昕關心他們這些小人物的安危,小二從心底里面感激,「多謝姑娘提醒,我們這就躲起來。」
小二說完,叫上店里的其他兩個伙計,忙往後面廚房走去。
沒有了其他人的干擾,這下華家人可以放心大膽地動手了。
「妍昕,你干嘛跟這店里的人嗦,若是有意外,連他們一起解決掉不是更加好嗎?」
這樣還沒有人知道他們來過,毀尸滅跡。
華妍昕微笑,「叔公,留著他們有留著他們的好處,蘇沫然不見人了,自然會有人追究,與其讓蘇沫然的死成為一樁懸案,還不如有人替了罪。」
原來華妍昕是想要這家店里的人替自己背黑鍋才留著他們的,蘇沫然死在了他們客棧里面,搞不好就是這店里的人看上了蘇沫然的錢或者是色,所以謀害了她的性命。
听完華妍昕的解釋,華盛欣然一笑,夸贊華妍昕,「還是你想得周到,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華盛很滿意華妍昕的聰慧,這才是他們華家的子孫,有勇有謀,有才有貌。
「其他人都在下面守著,妍昕和我上去。」華盛安排道。
上樓的人不宜過多,以免打草驚蛇,對付蘇沫然,用不了這麼多人,他一人足矣。
當然,華盛之所以打算親自上去一趟還有一個原因,他想要的某件寶物還在蘇沫然的身上,在除掉蘇沫然之前得先把她身上帶著的寶物拿到手。
「你們是什麼人?」
華盛和華妍昕正打算要上樓,樓梯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佇立在樓梯口,看著他們。
這男人是誰?
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為什麼他們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華盛警惕地看著來人,他不知道這男人是誰,在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他還是先小心一點的好,可以看得出來這男人似乎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何人?」華妍昕問道,可以不起不必要的沖突就不起。
「這話似乎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蘇易澈掃視過樓下,除了華盛和華妍昕之外,樓上還聚集了十多名高手,不僅如此,這客棧的外面似乎還有人。
「我是華家大小姐華妍昕,這邊這位是我的叔公華家長老,我和叔公今天來這里是為了追捕一名女人,與其他人無關。如果方便的話,還請這位先生不要干擾我們。」
華家大小姐?
暗中跟了蘇沫然好些日子,又有蘇君諾時不時地同自己講一些蘇沫然的事情,蘇易澈對華妍昕多少有些耳聞。
「你們找追捕的女人是誰?」蘇易澈沉聲問。
「一個無名之輩,先生應該沒有听說過,她竊取了本該屬于我們的寶物,栽贓陷害我,還給我的一個好友下毒,諸如種種,罪行累累,這里就不一一列舉了。」
竊取的寶物大概是指蠻荒魂石,栽贓陷害大概是指西林宮的那事,給好友下毒說的應該是蘇沫然給周巧素喂毒的事情。
「一個無名之輩能對華家大小姐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嗎?」蘇易澈問。
華妍昕面色一滯。
你說人家是無名小輩,而你身為華家大小姐,卻還讓她耍得團團轉,這個無名小輩當真只是你說的無名小輩嗎?
華盛有些不耐煩了,便帶華妍昕回應蘇易澈的問題,「我這佷孫女從小心底善良,不與人為惡,初入江湖,還不知道人心的險惡,還不曾踫到過那些奸詐險惡之輩,被人騙被人害不能證明別的什麼,只能說對方太惡毒了。」
一邊要說對方罪行累累,一邊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
華盛不光是人老,臉皮也挺老的。
「好了,不要妨礙我們辦事,如果你識趣的話,就退到一邊。」華盛沒有那麼好的耐心,沒有時間陪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閑談。
「我不會退到一邊,你們想要上樓的話,就要先過我這一關。」
蘇易澈絲毫沒有要放行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華盛皺眉,難不成這人還打算要跟他們作對?
「只要我還站著,就不會讓你們踫你們說的那個無名之輩。」
蘇易澈知道,那個所謂是無名之輩是蘇沫然。
「你想清楚了?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還要與我們為敵,為一個陌生女人?還是說,你和蘇沫然有什麼關系?」華盛不悅,他還想要速戰速決的,結果半路跑出來一個不要命的。
「我想得很清楚,她對我來說也許很陌生,可是我有一定要將她保護好的理由。」蘇易澈回答。
蘇易澈心里很清楚,他和蘇沫然之間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他甚至無顏說自己是蘇沫然的父親。
他要保護好她,不管曾經如何,至少今後會是如此。
那是他和玥兒的女兒,是如今他與玥兒之間僅有的牽連了。
「好,既然你自己犯糊涂,要和老夫為敵,老夫就成全你!」華盛懶得再和蘇易澈廢話,干脆解決掉這個男人,再迅速上樓去找蘇沫然。
華盛企圖一招就解決掉攔路的蘇易澈,可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的男人竟然靈巧地躲開了他的攻擊!
華盛是十段武尊,而蘇易澈是戰氣九段的高手,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常人窮其一生都沒有辦法跨越過去的鴻溝,這樣的差距,正常來說,九段高手無力迎戰十段武尊,然而讓人感到意外的是,蘇易澈卻和華盛打成了平手。
華妍昕和其他華家高手不得不退到遠處,兩位高手的對決,引得客棧里面像是被暴風雨襲擊過一般。
華妍昕看著,震驚地想,叔公乃是十段武尊,天恆大陸上少有對手,今天遇到的這個男人,雖然不是武尊,卻有著可以與武尊抗衡的實力,讓人不得不驚訝與強大的武功招式與靈活迅捷的身形。
在叔公勢不可擋的攻擊之下依舊能夠輕巧閃躲並加以回擊的人,華妍昕還是第一次看見。
怎麼辦?看眼前的形式,叔公和這個男人的打斗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驚動蘇沫然的,萬一蘇沫然見到她和叔公就逃走了,那麼他們今天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蘇沫然落單的機會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要是這一次讓蘇沫然給發現了,這後面蘇沫然肯定會有所防備,他們想要再動手就沒什麼機會了。
這麼想著,華妍昕便對其他人說︰「你們幾個跟我上樓去,先將蘇沫然抓起來,免得她跑了!」
「是,大小姐!」
華妍昕帶著人繞開華盛和蘇易澈迅速上了樓。
雖然沒有叔公在,對付蘇沫然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麻煩,但是沒關系,她今天帶了一點「好東西」過來,自從上一次被蘇沫然害得不能見人之後,她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將蘇沫然加在她身上的痛苦還給她!
見華妍昕帶了眾位華家高手上樓,蘇易澈不由地擔心。
「你現在可沒有功夫擔心別人。」華盛冷笑著,不過是一個戰氣九段的家伙,在和他交手的時候還敢出神,膽子真是太大了!
蘇易澈一驚,幸好回避及時,不然此刻他已經粉身碎骨了,面對戰氣在自己之上的華盛,真是一點都大一不得。
和華盛的交手對蘇易澈來說一點都不輕松,稍不小心,便會丟了性命。
雖然暫時兩人是打成了平手,但長此下去,蘇易澈恐怕會漸漸不敵。
客棧因為兩人的交戰早已一片狼藉,客棧里面桌子椅子都變成了碎木,就連客棧的柱子也沒能幸免,在這麼下去,整間客棧都會變成廢墟的。
「住手,再不住手,這個女人可就沒命了!」
正在這時候,華家的眾位高手回來了,還綁著一個女人。
沫然!
見到被華家人綁來的女人,蘇易澈一驚。
女人被五花大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楮和其他多處還都被打腫了,一時間都看不出她原來的容貌了。
下手真重!
唯獨這一身衣服還是蘇易澈剛才看見蘇沫然的時候蘇沫然穿著的那一身。
華盛見狀,停止了對蘇易澈的攻擊,笑道,「看樣子老夫也沒有必要和你打下去了。」
因為長時間沒有分出勝負來,華盛的耐心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既然蘇沫然已經到手了,就沒有必要和無關緊要的人糾纏下去了。
華盛看著他們華家的高手一個不少,唯獨缺了華妍昕,便問︰「妍昕呢,她去哪兒了?」
「回長老的話,大小姐從蘇沫然的口中套出了寶物的所在,現在大小姐先一步去找寶物了。大小姐讓我們先留著蘇沫然,等她拿到寶物,確定蘇沫然沒有說謊之後再解決掉她。」
原來如此,不愧是他們華家的子孫,考慮真周到,已經先一步去找寶物了。
華盛很是高興。
既然有妍昕去忙寶物的事情了,他也就可以不用擔心了。
華盛走過來,近距離地打量了一番被他們擒住的蘇沫然,一身的傷,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若是其他人,興許他還會同情一下,可這人是蘇墨人那,一點兒都不摘掉人去同情她!活該!
華盛將注意力轉回到蘇易澈身上。
說實話,通過剛才的交手,他甚至有些佩服這個男人了,如果這男人的戰氣能夠更上一層樓多花,恐怕就連他也要不是他的對手了。
如果他不阻攔他們的話,也許還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只可惜,他們做了對手。
「你為了維護這女人阻攔我們,我倒是挺好奇,這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的。」華盛說著一把抓起了蘇沫然的頭發。
蘇沫然的頭發早已凌亂不堪,華盛估計是剛才被華妍昕給折騰的。
頭發被抓,蘇沫然發出了嘶吼聲,嗓音沙啞,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沫然!」蘇易澈大喊,「放了她!」
「放了她?為什麼,你這麼緊張她,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我沒有猜錯吧?」華盛不相信眼前的中年男人和蘇沫然那真的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因為一個陌生人緊張擔心成這樣?怎麼可能!
「放了她!」蘇易澈咬著牙。
「你的身份,和蘇沫然是什麼關系?」華盛不緊不慢地問蘇易澈,在華妍昕回來之前他有不少時間可以好好盤問盤問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只有回答他的問題的份,因為蘇沫然在他的手上,他可以看出來他對蘇沫然的緊張,所以他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
「她是我的女兒。」蘇易澈雙拳緊握。
這麼說,他是蘇沫然的父親?
這麼說,他是蘇易澈了?
華盛之前雖然沒有見過蘇易澈,卻是听過他的名字的,因為兩件事,一件是平定楚華戰爭的事情,另外一件,就是他與大燕國的皓月公主的事情,帶著皓月公主私奔,膽子倒是不小。
「原來是東華國的護國大將軍。難怪,有這樣的身手,的確如傳說所說的那樣,是一個棘手的家伙。」
華盛評價道,這個男人的應戰能力在剛才他們的交手之中他已經領悟到了。
「按理說,我與你也沒有仇,若是換個地方換個時間,說不定我會欣賞你,不過很可惜,怪就怪你的女兒不好,陰險歹毒,卑鄙無恥,還惹到了我們華家,老夫是不可能會饒了她的。你是她的父親的話,你也有罪,女兒做錯事,父親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責任的,你沒有好好教導她就是你的錯!所以今天你算不得是無辜了。」
華盛在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蘇沫然的父親之後決定將他也除掉,不然他們動手解決蘇沫然的事情傳出去,對他們可不好。
明明是怕自己干的事情被別人知道,還找了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搞得他除掉蘇易澈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似的。
「如果不想你的女兒死在你的面前的話,你現在就自刎吧。」華盛也懶得自己動手了,干脆以手中的蘇沫然做威脅,讓蘇易澈自刎算了。
蘇易澈看著華盛手中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蘇沫然,痛苦卻又不舍得將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
以前沒有保護好她,如今他下了決心要保護她了,卻沒能做到。
蘇易澈清楚,即便自己自刎了,華盛也不會放過蘇沫然,可是他如果不自刎,就將眼睜睜地看著蘇沫然死在他的面前。
這要他如何做得到?
「你最好動作快一點,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華盛說著拔了一名華家隨從的佩劍,揮劍斬去了蘇沫然的一只手臂。
手臂落地,鮮血噴涌而出。
被他們抓住的蘇沫然發出了淒慘的嘶吼聲,整個客棧都籠罩著這鬼一般的叫聲,听得人心驚膽寒。
華盛此舉就是為了逼蘇易澈趕快動手自我了解。
「不要,不要了!」蘇易澈的聲音不住地顫抖著,「我會自殺,求你,求你,不要再傷害她了……」
就算非要她的性命,也不要這樣殘忍地對待她!
蘇易澈顫抖著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上的軟劍跟隨他征戰多年,殺敵無數。
劍刃放在了自己脖子上面,蘇易澈準備了結自己的性命。
華盛等著蘇易澈動手,也許這樣做有一點殘忍,但這怪不得他,要怪就怪他生了可惡的女兒。
劍刃貼著蘇易澈的脖子,蘇易澈眼一閉……
「我說,大半夜的,還這麼熱鬧?」
這聲音……
突然傳入耳朵里面的聲音讓蘇易澈一驚,猛然睜開眼楮,回頭往樓上看去。
二樓上,蘇沫然坐在欄桿上,笑盈盈看著樓下的狼藉。
蘇沫然?!
蘇易澈一驚,華盛也震驚了。
怎麼還有一個蘇沫然?
樓上的那個是蘇沫然,那麼在在他們手上的這個是誰?
華盛身邊的女人因為失去手臂的痛苦已經痛得昏過去了。這個時候就算想要問,她也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不能問當事人,華盛就只能問其他人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蘇沫然會在那里?誰能告訴我,你們抓來的這個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華家眾隨從也傻眼,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回長老的話,我們不知道。」
他們真的不知道啊,他們和大小姐一起去找蘇沫然,然後……就把蘇沫然給抓起來了。
「我勸你最好快點找個人給她治療一下,不然你可能會很後悔。」蘇沫然悠悠地說道。
會後悔?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後悔?難道說……
不可能!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會後悔!」華盛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你覺得我在說什麼呢?」蘇沫然的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
現場人都到齊了,還差什麼人沒在呢?
華盛心頭一緊,忙抓著一個華家的隨從逼問,「你不是說大小姐先去找寶物了嗎?」
「是,是這樣沒錯!」
他很確定……可是……
男人試圖回憶起細節,卻發現腦海里面沒有關于這件事情的任何細節和畫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沫然,快說,你做了什麼?妍昕人在哪里?她人在哪里!」華盛怒吼道。
「她不是一直在你面前嗎?」蘇沫然回答道。
在他面前……
華盛猛然看向已經昏厥了的女人,這個一直被他當成是蘇沫然的女人身上。
「妍昕?妍昕?」華盛試探性地叫了女人,可是女人已經痛昏過去了,沒有辦法回應華盛的問題。
其實就算她沒有痛昏過去,也沒辦法回答華盛的問題。
華盛猛地回過頭,怒視蘇沫然,「蘇沫然!」
「別瞪我,我只是打得她面目全非了而已,砍掉她手臂的人是你不是我。」
被打得面目全非頂多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能康復了,但是砍掉的手臂卻回不來了。
「蘇沫然!我要你的命!」華盛惱羞成怒。
「你本來也沒有打算放過我不是麼?」蘇沫然剛才一直听著看著,可都知道。
蘇沫然是看著華盛將華妍昕當成她來虐待,看著著華盛揮劍把華妍昕的手臂砍下來的。
蘇沫然從樓上一躍而下,走到眾人的面前。
從蘇易澈身邊經過的時候,蘇易澈很認真地看著蘇沫然。
她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蘇沫然沒有去看蘇易澈,越過他徑直走到了華盛的面前。
「蘇沫然,我殺了你!」
華盛氣頭上,上前來便要蘇沫然為華妍昕斷掉的手臂償命。
蘇易澈看穿華盛的舉動,上前攔下。
「你的對手是我,剛才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
蘇易澈擋住了華盛的去路,讓他無法接近蘇沫然。
按照剛才兩人打斗的經驗來看,一時半會,他們是沒有辦法分出勝負的。
「長老,大小姐失血過多會有生命危險,我們要不要先給大小姐治療?」
華家隨從不得不關心一下華妍昕此時的情況。
他們的長老再和蘇易澈打下去,也許會漸漸佔上風,可是,那個時候他們的大小姐怕是已經沒命了。
華盛心中大為懊惱,再看看華妍昕,再氣憤,也不得不考慮到華妍昕的安危。
華盛被逼無奈退回到華妍昕的身邊。
「我們走!」
華盛親自抱起了華妍昕,在華家高手的掩護下撤離。
「我去追他們。」蘇易澈覺得這一次華盛走了之後肯定會再想辦法對付蘇沫然的,為了絕後患,他覺得有必要追上去。
「追上去再玩自殺嗎?」蘇沫然站在原地,悠閑地看著打算追上去的蘇易澈。
蘇易澈停在了半路上,僵硬了一下。
「對不起,我那是……」
自殺,是很無能的一個選擇。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洗洗睡吧,華盛的事情是我的事情。」
說完蘇沫然轉身上樓去了,樓梯都損壞了,只能用輕功跳上去了。
直到蘇沫然都沒影了,蘇易澈還僵在原地。
★
「女人,這次你要怎麼感謝我啊?」翊煌評價道。
「不是你自己答應要出手的嗎?我又沒逼你。」
「喂,女人,你這打算不認賬嗎?」翊煌不高興了,「你以為本大人是那麼輕易就會使用能力的凰嗎?本大人幫你催眠了那些雜碎,你好歹也報答本大人!」
擁有高貴血統的金凰,本事可不單單只是出來晃蕩一下,耍耍帥這麼簡單。
大燕國的護國神獸?那是大燕開國先祖搞出來的,跟金凰本身沒什麼關系。
「本大人的要求也不高,給本大人上一斤鮮血或者抓十個美男來讓本大人享用一下就可以了。」
一斤鮮血?十個美男?
「要不半斤鮮血或者五個美男也行?」
蘇沫然沒回答,翊煌又降低了自己的標準。
「血?樓下地上有很多,至于美男?要不你自己出去物色一下?」
樓下地上有一灘華妍昕的血。
「啊呸!誰要喝那個丑女人的臭血了,難吃死了!」
它是隨隨便便的凰嗎?它是隨便什麼血都要喝的嗎?
「要不然,把你男人讓給我也成,反正我看你好像對他沒有什麼興趣。」
「這個不行,別的你隨便想。」蘇沫然當場拒絕。
「嘖嘖嘖,還說你不是緊張他,你就裝吧!」翊煌忍不住吐槽蘇沫然,說著翊煌打了一個哈欠,「行了,本大人今天累了,要睡覺了,沒事別吵本大人哈。」
★
第二日,蘇沫然一早就出發了,蘇易澈看著蘇沫然出門,安靜地尾隨在她的身後。
不管蘇沫然這回打算要去哪里,他都打算跟著她。
雖然東華國的事情很重要,可相比之下,她更重要一下,他不希望等到自己女兒真的受到傷害的時候再去後悔,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被華盛抓住的人是蘇沫然,那一刻的心情他不想再經歷了。
他怕華盛去而復返,他怕蘇沫然一個人有危險,他想要保護她,僅此而已。
蘇易澈時刻和蘇沫然保持十步遠的距離,蘇沫然在哪里落腳他也在哪里落腳,蘇沫然在哪里用餐他也在哪里用餐。
對于蘇易澈的尾隨,蘇沫然沒有多說什麼,他要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一直到東華國,蘇易澈寸步不離,期間,父女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等到了東華國,太子皇甫逸親自出城相迎,他是來接蘇易澈的,卻沒有想到蘇沫然也一起來了。
奕京城外,太子黃袍加身,站在正前方,看著意料之外的人,不由地驚喜。
「沫然,你怎麼也來了?」
皇甫逸月兌口而出,沒有注意到他此刻喊蘇沫然的時候是有多麼的親昵。
皇甫逸又看了一眼和蘇沫然一起出現的蘇易澈,驚訝的不止是蘇沫然的到來,還有她和蘇沫然一起出現這個事實。
「我有些事情需要回來一趟。」蘇沫然沒有明說自己來因為皇甫逸遇襲的事情的,城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應該不是來接我的,你們有事慢慢聊,我先走了。」
「等等。」皇甫逸忙喊住蘇沫然,許久不見,與她之間他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只是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從何說起。反倒和蘇易澈之間他到沒有那麼多的話要說,他們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要說的,書信上都已經說過了。
「許久不見,難得有這機會,不如一同到東宮去吧。」
皇甫逸邀請蘇沫然。
蘇沫然頓了一下,細一想,也好,她剛好想要問一問皇甫逸關于遇襲事情的細節。
蘇沫然便答應了皇甫逸的邀請,「好吧。」
皇甫逸溫和一笑,能再見到她真是挺意外的,她和靖北王完婚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還以為,他們很難有機會再見面了。
皇甫逸將蘇沫然和蘇易澈接到了東宮。
「太子殿下,關于您遇襲的事情,可否與我詳細說明。」
到了東宮,皇甫逸屏退了其他人,只與蘇易澈和蘇沫然三人獨處。
三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蘇易澈和蘇沫然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坐著,蘇易澈的心里面難眠有些感慨。
不等蘇沫然開口,蘇易澈就先一步問了這個問題。
敢情蘇易澈回來的目的和蘇沫然是一樣的。
「沒有過多的線索,只知道不是一般人所為。」一般人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對方悄無聲息地潛入東宮,殺了人,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這件事情也困擾著皇甫逸。
聞言蘇易澈目光幽暗,「會不會是為了那樣東西來的呢?」
皇甫逸搖搖頭,「不知道。」
「什麼東西?」蘇沫然問,直覺告訴蘇沫然,蘇易澈提及的這件東西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
「這個……」皇甫逸有所遲疑,「不太方便說。」
「哦,那我就不問了。」既然不方便說,蘇沫然也就不追問了,皇甫逸說不方便說,應該是關系重大的事情,不方便外人知道的。
「對了沫然,你怎麼會一個人回到奕京城來?靖北王爺呢?」從再見到蘇沫然的第一眼開始,皇甫逸就想要問這個問題了。
為什麼靖北王沒有一起來,她這樣一個人出現沒有關系嗎?
「他有事情走不開吧。」蘇沫然回答得有些敷衍。
想起柳含葉,蘇沫然胸口有些發悶。
從靖北王府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十天的時間了,她有十天沒看見柳含葉了。
大婚才三天,分別就十多天了,她竟然還莫名地想他。
「哦……」皇甫逸捕捉到蘇沫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誤以為蘇沫然不開心,甚至懷疑起蘇沫然嫁給靖北王之後是不是過得不好。
說蘇沫然不太開心倒是沒錯,這個叫相思,但絕對不是因為過得不好。
「對了,蘇君諾也已經回來了,這麼說起來,你們一家人幾乎是同時回來的。」皇甫逸道。
啥?
君諾也回來了?!
這什麼情況?
「君諾什麼時候回來的?」蘇沫然納悶,自己走的時候蘇君諾明明還在大燕。
「就今天早上。」
蘇沫然和蘇易澈是下午到的,而蘇君諾在早上就到了,比蘇沫然他們還要早一些。
居然比她還早到了?
很奇怪!
十分奇怪!
「他一個人回來的嗎?」蘇沫然問。
「不是,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莫銀桑以及顧家姐妹。」
听蘇沫然這麼問,顯然蘇沫然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了,皇甫逸還以為蘇沫然是知情的,他們一家人商量好了的。
連莫銀桑和顧家姐妹都有份?
「只有莫銀桑和顧家姐妹嗎?」
「其他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皇甫逸也是听下人來報才知道蘇君諾他們回來了。
他所關心的只有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至于別的什麼人有沒有一起回來,他就沒有關注那麼多了。
會留意蘇君諾的去向是因為蘇沫然,至于莫銀桑和顧家姐妹,這事兒現在全京城都在議論,他想要不知道都不行。
莫銀桑和顧君琦的婚事當年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顧君琦失蹤了那麼久,再度出現卻是和莫銀桑一起出現的,這引發了大家強烈的好奇心,大家都想知道莫銀桑和顧君琦這一對冤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哦……」蘇沫然心想,情況很不對勁,連莫銀桑都來了,難不成?
「對了沫然,你這次來要不就先住在宮里面吧,你的那一處院子已經久沒有人打掃了,一時半會沒辦法住人。」皇甫逸邀請蘇沫然住在宮中。
「不必了,謝謝太子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不方便住在宮中。」蘇沫然婉拒道。
不管是身份還是別的什麼,蘇沫然都不想住在皇宮里面。
皇甫逸驚覺自己的提議有些過了,「我一時忘了,你現在是靖北王妃了。」
「不怪殿下,連我自己都還沒有適應過來。」
蘇易澈在一旁听著,很想開口對蘇沫然說,讓她住到蘇府大宅里去,可是邀請的話在喉嚨里面轉了無數遍,最終還是咽回肚子里面去了。
三人又聊了一些關于遇襲事件的細節問題,然後蘇沫然就離開了皇宮。
等出了宮門,侯府的隨從已經在宮門外面等候蘇沫然多時了。
「蘇小姐,奴才奉小侯爺之名前來接蘇小姐去侯府,蘇小公子已經先一步入住侯府了,此時正在府上等著蘇小姐過去團聚。」前來接蘇沫然的侯府下人說著又抬眼看了一眼蘇易澈,「至于蘇將軍還是快些回你的蘇府去吧,蘇小姐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
一個奴才敢對蘇易澈這麼說話,很顯然是有人要他這麼說的。
蘇沫然倒是要看看,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蘇沫然上了侯府的轎子,由著侯府的下人將她送去侯府。
蘇易澈知道莫銀桑的身份,故而也沒有阻止,到了奕京城了,就算是華盛想要報復,估計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
轎子果真將蘇沫然送去了侯府,而且轎子沒在侯府門口停下,而是直接抬了進去,直到抬到花廳前才停下。
蘇沫然從轎子上面下來,從進花廳,就看見了許久不見甚是想念的柳含葉。
正對門口的長椅上面,柳含葉一身艷紅,姿態妖媚地側臥著。
他怎麼會來到這里?
「你怎麼會在這里?」蘇沫然走到柳含葉的跟前,盤問他。
他不是應該在大燕待著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比她早一步到!
「莫銀桑這家伙非要把顧君琦送回來,這家伙跟了我也這麼長時間了,又笨手笨腳的,我不放心他,就只好勉為其難地陪著他一起將顧君琦送回來了,順便看看還能不能再喝一次他和顧君琦的喜酒嘍!」
柳含葉將自己會出現在奕京城的原因全部歸咎到莫銀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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