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柳含葉身上的那件衣服被蘇沫然給扒了下來,前後花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
對柳含葉來說,這個過程實在太漫長了。
他自己現在有沒有讓人有一口吞掉的沖動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想一口吞掉他的沫沫。
他容易嗎?
好不容易等到把蘇沫然娶過門了。
好不容易等到蘇沫然的心了。
在這種關頭,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化身為狼,將小綿羊撲倒。
衣服月兌完了,接下來蘇沫然要干嘛?
只見蘇沫然從草叢里面拿出來一截狗尾巴草。
她該不會是想……
蘇沫然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拿著狗尾巴草的那只手開始靠近柳含葉的身體。
若有似無的觸踫,癢癢的,想要去撓,又撓不到。
「沫沫,你這樣欺負我真的好嗎?」天知道柳含葉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讓讓自己維持這種平靜的狀態和蘇沫然說話,他真想把那綁著他的繩子震裂,讓它們風中飄散,而他的雙手就應該擁抱眼前的這個可惡女人,翻身把她壓在身上,然後狠狠地欺負她!
天為被,地為床!就地正法!毫不留情!
橫豎這地方也沒有別人會來!
「葉子,別忘了你剛才答應過我什麼,不準反悔哦!」蘇沫然壞心眼地不去理會此時柳含葉需求。
他記得,他該死的記得,不然一早就撲上去了!
嗚嗚嗚,他好可憐,媳婦兒欺負他,衣服都給她月兌光了,她都不對他做一點更加深入的事情,太可惡了!
反正衣服都月兌了,要不就把事情做全了吧?柳含葉在心里面弱弱地呼喚道。
狗尾巴草劃過柳含葉的皮膚,讓他細膩的皮膚控制不住地泛紅,肌膚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顫抖,在叫囂。
蘇沫然見好就收,只折騰了柳含葉一會兒,就收了手。
「好啦,你隱瞞我你是靖北王的事情就算了。」蘇沫然丟掉手中的狗尾巴草,然後起身,拍一拍身上沾上的雜草。
「不生氣了呢?」柳含葉還躺在草地上,維持著他被捆綁著的模樣,四肢張開,擺著一個「大」字。
「嗯。」
蘇沫然的「嗯」字剛剛說完,就听得繩子崩裂的聲音,剛剛站起來的蘇沫然被柳含葉狠狠抱住,一個天旋地轉之後,蘇沫然躺到了草地上,柳含葉緊緊地壓著她。
「你干嘛?」
「衣服你都月兌了,你說我想干嘛?」柳含葉壞笑著在蘇沫然的臉上偷了一個香。
「柳含葉!現在還是大白天!」
「大白天怎麼了,剛剛你月兌我衣服,看著我赤果果的身體的時候也是大白天。」
「這里是荒郊野外!」
「反正這里沒人來!」柳含葉壞笑後收起了痞壞的模樣,低下頭,滿眼的認真,一只手輕柔地在蘇沫然的臉上婆娑著。
「那時候因為怕你會怕我,有時候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怕自己變得不一樣之後會傷害你,因為沒有經歷過,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
瞞著她,阻止她,只是因為自己的狀況,並不好。
甥舅關系只是一個推月兌,別說他們不是,就是真是,他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外在因素而退縮。
蘇沫然凝視著柳含葉的一雙黑眸,含水的眼楮仿佛是萬丈深淵。
說這事的時候柳含葉的臉上有一絲苦笑,是在嘲笑他自己,「即便成了親,我居然還在擔心我沒有得到你的心,我不想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做的事情,想要你卻不希望只是有你的人。」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
「今天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因為你終于是我的了。」柳含葉低頭,吻上了蘇沫然。
吻得深邃,吻得深情。
這一個吻,仿佛要將蘇沫然的靈魂都吞噬掉一般。
唇齒糾纏,繾綣旖旎。衣衫盡落,綠草為榻。婉轉嬌吟,木葉窸窣。
★
「臭小子,你姐呢?」顧月憐來侯府找蘇沫然,結果發現蘇沫然人不在。
要不是為了見蘇沫然,求她她都不進侯爺府!
「我姐和我姐夫有點事情暫時不在。」蘇君諾含糊地回答。
「他們干嗎去了?」
「這個,我就不太知道了。」
「那你告訴我他們去哪里了,我去找他們!」
「不行!」蘇君諾連忙反對,這當然不行啦,雖然不知道他姐姐和姐夫具體干嗎,但這是他們兩人的二人世界,怎麼能讓顧月憐隨隨便便就打擾了呢?
顧月憐見蘇君諾反對得這麼迅速,急切,便產生了疑惑,「蘇君諾,你一會兒說不知道他們去干嘛了,一會兒又好像很怕我去找他們似的,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男人婆,你想什麼呢,我姐姐和我姐夫的私事,我不希望你去瞎攪合而已。」
本來就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他也就是幫著他姐跟他姐夫撒了一個小謊,將他姐夫騙去了雲龍山而已,至于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想來姐姐和姐夫應該是和好了的。
「是真的?」顧月憐都有些不敢相信蘇君諾的話了。
「我騙你干嘛?」真是的,這種事情他又沒有什麼可說謊的,「對了男人婆,你過來干嘛了?你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踏入侯府了的嗎?怎麼今天自己就過來了?還有,你爹沒有軟禁你嗎?你私自離開,還把太子殿下給甩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爹就沒有好好地罰你?」
「喂!臭小子!我被我爹罰你很高興是嗎?」顧月憐郁悶道,「我爹怎麼沒罰我?三天,從回家那一天到現在,我被我爹罰跪在祠堂跪了整整三天,不給吃不給喝,還不準我同別人說話,讓我一個人面壁思過!」
對顧月憐這樣的一刻鐘都閑不住的人來說,三天不吃不喝不說話,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可沒辦法呀,誰讓她做錯了事情。
「那你現在怎麼出來了?」
「我姐姐求的情唄,我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爹娘都高興壞了,只盼著姐姐別再離家出走了,不管京城里面的其他人怎麼議論我姐,我爹娘只希望姐姐她能平平安安的。所以我姐姐替我求情,我爹娘也就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放我一馬,關了我三天之後就讓我出來了。」
起初的時候,她的爹娘也因為這件事情太丟人,在姐姐還在京城侯府的時候,都沒有去看望姐姐,後來姐姐不見了,失蹤了那麼久,大家都當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她的爹娘也漸漸明白了,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名聲再好也是別人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他們一家人,所以爹娘十分後悔沒有在她姐姐最辛酸最難過的時候陪在姐姐的身邊,讓她一個人面對大家的冷嘲熱諷,面對這一切。
「當然,這件事情太子殿下也幫了忙,我舍下太子妃的位置,擅自離開京城的事情他一早就跟我爹娘交代過了,所以我爹娘也沒有那麼生氣。」
顧月憐心里面想著,這事情她欠太子一個人情,這回太子有事,她要是能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她一定要幫。
「原來太子還幫你說情了,我說男人婆啊,放著太子這麼好的人你不要,你不覺得可惜嗎?」
這話放別人嘴巴里面說出來,顧月憐不會當回事,因為這是事實,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是她顧月憐高攀了太子殿下的,可她這個走了狗屎運的女人卻還不知道珍惜,反過來把太子殿下給甩了。
可是這話從蘇君諾的嘴巴里面說出來,顧月憐就怎麼覺得郁悶。
也不想想,她是因為誰不要太子的!還不是他這個沒良心的!可惡的是他到現在也只拿她當好哥們來看待!
心里面有怨氣,可有說不出口,她也沒有讓蘇君諾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事情,他作為一個朋友說這樣的話也無可厚非。
于是這說不出口的怨氣就化作了一陣無理取鬧。
「你這臭小子多管閑事!老娘願意和哪個男人就和哪個男人,關你屁事啊!」顧月憐朝著蘇君諾吼道。
蘇君諾覺得顧月憐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是關心她的事情才這樣跟她說的,他說的話哪里有問題了?放棄了太子妃之位,放棄了太子殿下的確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啊。
難怪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蘇君諾想,這女子要看什麼樣的女子,像他姐姐那樣的,自然是沒話說,但像顧月憐這樣凶悍還蠻不講理的女人,就真真是個大麻煩!
「好好好,我多管閑事,你愛干嘛干嘛去,我不管你了成了吧?」蘇君諾想不跟顧月憐爭論了,顧月憐覺著更加郁悶了。
這郁悶來得莫名其妙,可她就是對蘇君諾這種閑散的態度感到懊惱,煩躁。
「切!誰要你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管了?哼!有種就跟老娘我打一架!」顧月憐現在郁悶得很,憋得慌,就想找人好好打一嫁,謝謝恨!
「男人婆你要打架找別人去,我沒事跟你一個女人動手干嘛?」蘇君諾不想和顧月憐動手,就算是切磋也不想,顧月憐又打不過他,他贏了她要耍賴,故意輸給她吧,她又不干,結果肯定是沒完沒了的。
「唉唉唉,你這臭小子,不給老娘我面子是吧?」
「我說男人婆,你明知道你打不過我的!」真是郁悶吶!
「不行,我就是要跟你打,很久沒有切磋過了,你怎麼知道我就打不過你了?」
兩人相持不下,蘇君諾想走走不了,正在這個時候,莫銀桑走了過來。
「月憐,你怎麼過來了,是君琦她……」
莫銀桑很掛念學士府的事情,也不知道顧君琦回去之後怎麼樣了,她的爹娘會不會怪罪她一走就這麼多年,會不會逼問她這段時間里面發生的事情。
「喂,莫銀桑,你靠我這麼近干嘛?還有,誰是你的月憐,誰是你的君琦,別弄得好像我們有多熟悉似的,我來是來找沫然的,跟你這混蛋沒有半文錢的關系,識相的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把你打成豬頭!」
盡管顧君琦和顧月憐說過了,她不怪莫銀桑,可顧月憐心里面的這口惡氣還是消不了。
別以為她姐原諒他了就沒事了,她可不會原諒他這混蛋!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君琦現在的情況。」莫銀桑只知有錯,任由顧月憐打也好罵也好,他是絕對不會還口還受到。
「我告訴你,我姐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我謝謝你幫忙把我姐姐帶回來,從今往後我不準你在出現在我姐姐的面前,惹我姐姐不開心!」
顧月憐鄭重警告莫銀桑。
莫銀桑苦笑了一下,卻很堅持,「除非君琦親口對我說,不允許我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不然我不會就此放棄的。」
「你這混蛋,就是吃定我姐的心軟了是吧?知道我姐不會對你說什麼絕情的話,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要黏上我姐,不撕下我姐身上一層皮就不肯走了是吧?我姐被你害得還不夠慘的嗎?你還想怎樣?」
顧月憐越罵越凶,將心里面對莫銀桑的不滿一股腦兒地都罵了出來。
「男人婆,你別這樣,莫大哥也不想的。」蘇君諾在一旁听著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都知道,縱使莫大哥有錯,但莫大哥這些年為了挽回自己的過失,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委身為王府的一名守衛,只為能為顧君琦做一些事情。蘇君諾相信,這些年過來,莫銀桑的痛苦不會比顧家人少的。
蘇君諾幫著莫銀桑說話了,顧月憐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蘇君諾說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氣憤是另外一回事。
罵完了,顧月憐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我姐姐現在沒事,我爹娘見到我姐姐都哭了,他們這些年早就想開了,人在,比什麼都重要,所以這次姐姐回來,他們也不在乎外面的風言風語的,只希望姐姐能夠陪在他們身邊。」
顧月憐還是心軟了,將自己姐姐的現狀告訴了莫銀桑。
听到顧月憐的話,莫銀桑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來。
這樣嗎,那就好,他不想要她再一次承受這樣的痛苦了。
★
夜半時分,柳含葉和蘇沫然終于是回來了,兩人是光明正大地出的侯府,卻是鬼鬼祟祟地回來的。
然而回到侯府的時候,侯府上下一片燈火通明,全府的人都出動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正廳里,莫銀桑,蘇君諾,顧月憐等人都在,唯獨缺了白凌。
顧月憐走過來走過去,急得團團轉,「你們說,白凌會跑到哪里去呢?」
今天晚上的時候,芸兒拿了飯菜去找白凌,結果沒有找到,剛開始還以為白凌又躲到哪個角落里面和蛇蟲鼠蟻玩耍去了,可是他們找遍了整個侯府都沒有找到白凌的蹤跡。
然後他們不得不擴大搜索的範圍,開始到別的地方去尋找,可是到現在,天都黑了,還是沒有找到白凌。
「白凌是第一次來這里,會不會是迷路了?」蘇君諾猜測。
誰知道呢?因為白凌年紀不小了,除卻有些方面和他們不太一樣之外,白凌並不孩子氣,所以大家也不會去特別注意白凌平時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柳含葉和蘇沫然走進了正廳。
見著滿屋子焦急的人,蘇沫然疑惑地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姐,姐夫,你們可回來了!」見到柳含葉和蘇沫然,蘇君諾連忙起身走過來,「白凌不見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他。」
「白凌不見了?」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迷路了。」
「不可能,白凌不會到處亂走的,白凌很討厭人,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了不讓自己傷害到無辜的人,他從來都很小心謹慎,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特地躲得遠遠的,和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又怎麼可能會跑出府,去別的地方呢?」
蘇沫然很清楚白凌的這一點,白凌不可能跑出侯府,甚至不可能跑出他住的院子,侯府人來人往那麼多的下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他肯定會待在他們給他安排的住處,不踏出房門半步。
如果他不見了,只有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了,不可能是他自己走出去的。
「那白凌怎麼不見了?」這里是侯府,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就這樣不見了?「白凌這麼特殊,要是普通人想要攻擊白凌的話,只怕是一踫到白凌就沒命了。根本做不到將白凌帶走。」
「對啊,尋常人一踫到白凌就中毒了,想要不動聲色將白凌帶走談何容易?」顧月憐贊同蘇君諾的看法。
「如果對方是有能力潛入皇宮殺人而不被任何人察覺,能殺西林主人和北冥長老而不被發現的人呢?」蘇沫然道。
這……
顧月憐和蘇君諾啞口無言,如果是那樣的高手的,的確是做得到的呀!
可是他抓走白凌做什麼?
等等……昨天說到的天輪寶藏!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白凌身上的秘密,所以抓走白凌的吧?」蘇君諾希望自己是烏鴉嘴,猜錯了。
「不會的不會的,之前那個人都是直接殺人的,這一次白凌只是失蹤了,並沒有被殺害啊。」顧月憐忙否定道。
「不一定,你們忘了白凌的特殊性?如果白凌被殺害,奕京城都會變成死城。」
所以不是不殺,是不能殺!
「那怎麼辦?白凌會不會有危險?」芸兒擔憂道。
「暫時來說應該不會。」柳含葉出聲道,「對方既然對白凌身上所帶的毒有所顧忌,應該暫時不會下手,但願他不要發現白凌身上所帶毒的秘密。」
「姐夫,是什麼秘密?」蘇君諾還不知道白凌身上的毒有什麼秘密。
「你們和白凌相處了這麼多天沒有發現嗎?你們都沒有中毒。」
「那不是因為我們和白凌沒有接觸嗎?」
「白凌身上的毒不只是接觸的時候會有,即便是他的吐息,他的唾沫都是有毒的。你們與他近距離地相處,呼吸相交。」
「那為什麼我們都沒有中毒?」顧月憐很納悶,然後看向蘇沫然,「沫然,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吧?」
「不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準確來說,蘇沫然也不知道柳含葉說的是什麼事情,他剛剛說的,是蘇墨人那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甚至不知道白凌的吐息都可以是帶毒的。「葉,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凌吞噬下的那枚珠子名為崇血,是天地藥靈的結晶,是藥界的至寶。正常情況下,它應該是被封印在某個人的身上的,作為一樣工具使用的,但是白凌卻將它吞了進去,和它融為一體了,因此白凌變成了一個藥人。」
「藥人?不是毒人嗎?」
眾人對于這件事情十分驚訝。
「是藥人並非毒人,他身體的藥性並不唯一,而是隨著他自身的情緒變化著的,如果他的心情是正面的,那麼他身上的血肉就是極好的藥,但如果他是負面的情緒,那麼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劇毒,且毒性不唯一,可以變化出千萬種毒藥來。」
「所以說,白凌一直以來都被當成毒人,是因為他被誤解了,眾人害怕他,驅趕他,他越是害怕,越是孤獨,身上的毒性就越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不只是有毒,還可以是藥。」
這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因為白凌都沒有這個機會被發現,從被認定身上有毒,會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所有人給驅趕,唾棄,厭惡,越是這樣他就越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別人,越是難過越是恐懼。
這麼多年,白凌一個人生活,不和外面的世界有接觸,他認定自己就該一個人,甚至一見到人就抗拒,排斥,厭惡,所以導致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白凌不只是有毒,也可以是天地下至靈至尊的聖藥!
「這麼說來,第一次與白凌交手,我沒有死在白凌的毒下,還是因為我運氣好,先前與白凌比試,當時白凌的心情並沒有那麼糟糕,使得他身上的毒也沒有那麼強,我的身體還能自行化解。第二次的時候,白凌有心要殺死所有的不死神兵,那時候他身體的毒性很強,但到後來我給他包扎的時候,雖然也沾了他的血,可那時候他的血的毒性已經沒有那麼強了。」
不然的話,蘇沫然支撐不了那麼久。
眾人不由地沉默了,本該是被當成至寶的白凌,卻被當成了禍害驅趕了這麼多年。
恐怕就連將他收做鬼隱七公子之一的蕭縝都不知道白凌的真實情況,只是將他當成殺人的工具來使用。
「葉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的?」蘇沫然問柳含葉,這件事情還是第一次听他說,他不說她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甚至還會想著要去研制出白凌身上所帶毒的解藥來,原來根本就沒有解藥可有,他的毒不固定,千變萬化,要真說這世上有什麼解藥可以解開白凌的毒的話,只有愛情友情和親情了。
「在確定了白凌吞下的珠子是崇血之後。」
對于白凌的情況,很難下結論,因為大家都以為白凌是個毒人,沒往別的地方想過,再加上,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崇血珠吞入月復中,與崇血融為一體。柳含葉也不好那麼快下結論。
直到昨天晚上,白凌的回答讓大家確信了他所吞下的珠子是崇血之後,柳含葉才確定這一事情。
「說了這麼多,可我們還不知道白凌是被誰抓走了,抓去什麼地方了。」蘇君諾是听明白了,可是眼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是藥人還是毒人現在都不重要了,白凌是他們的朋友,他們一定要救他回來!
「至少我們可以確定,白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因為和其他人不一樣,白凌和崇血已經融為一體了,對方沒有辦法從白凌的身上得到崇血珠,就只能留著白凌。」蘇沫然道,這應該能為他們爭取一點時間。
「該死的!要是讓老娘知道是哪個混蛋抓走了白凌,還企圖刺殺太子,老娘一定將他大卸八塊!」顧月憐十分不爽。
「男人婆,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恐怕連對方的一根頭發也踫不到。」
蘇君諾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雖然還沒有見過對方,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告訴他們,對方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
「葉子,你怎麼想?」蘇沫然問柳含葉。
「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還會對皇甫逸下手,在解決掉皇甫逸之前他應該不會離開奕京城,他沒有離開奕京城,也就意味著白凌會被他安置在奕京城或者奕京城附近的地方,白凌太過特殊,要藏白凌並不容易。」
雖然白凌身體的藥性隨著他的情緒會變化,有可能會變成無毒的人,但現在白凌被抓,這種情況下的白凌身上肯定是帶著毒的,這個時候不可能將白凌隨隨便便地放在一個地方。
「那事不宜遲,我們去請太子幫忙,挨家挨戶的搜吧?」顧月憐聞言忙道。
「不行。」蘇君諾反對顧月憐的提議,「萬一打草驚蛇,對方將白凌帶走了,怎麼辦?」
對方是那種絕頂的高手,藏人不容易,帶一個人走可難不倒他,白凌從侯府消失卻沒人察覺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有一個人應該可以幫忙。」柳含葉輕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莫銀桑,「明天你去見見那個人吧。」
「主子,一直以來不都是您在和她打交道的嗎?我想我搞不定她。」對方是個難纏的主兒,莫銀桑一想起來就頭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還是說,你對我的決定有什麼意見?」
柳含葉一挑眉,壓迫的意味十足。
莫銀桑苦著一張臉,「主子,屬下知道您成親了,可您去煙花之地找個人而已,又不干壞事。」
他們主子去煙花之地的次數還少嗎?作為一名名聲在外的紈褲公子,不經常出沒煙花之地怎麼能行?
反正又沒做過壞事,干嘛連去都不能去了呢。
「那也不行,我家沫沫不會同意的,再說了,爺我累了,要陪沫沫休息了,對吧沫沫?」柳含葉笑眯眯地看著蘇沫然,眼神曖昧。
眼前不由浮現出剛才在雲龍山的情景,蘇沫然的臉不可避免地紅了一下。
該死的混蛋男人,去他娘的天為被,地為榻!去他娘的洞房野外!
不明情況的莫銀桑求助地望著蘇沫然,希望蘇沫然能為他說句話,「夫人,那人我真搞不定。」
「作為爺的貼身侍衛,不會可以,但要努力地學著去做才對。」不等蘇沫然開口,柳含葉就搶先一步說道。
莫銀桑內心在啜泣,求放過啊……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蘇沫然道,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蘇沫然有興趣去會一會。
「不行!那里是煙花之地,你是女的,不能去。」柳含葉當然反對蘇沫然去。
「我可以女扮男裝混進去,我又不去找姑娘,只要進了門就成了。」
「那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最多明天我去。」
聞言莫銀桑在心中竊笑,這種感覺真好。
「那我和你一起去。」蘇沫然還是想要去。
「好吧。」柳含葉拗不過蘇沫然,對于蘇沫然的要求沒有辦法拒絕。
★
第二天,蘇沫然跟著柳含葉去了萬花樓,見柳含葉那輕車熟路的樣子,就知道他來了很多次了。
「不準多想,我什麼都做過。」柳含葉拉著蘇沫然的手,很認真地告訴她,他可不準她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知道。」
蘇沫然對柳含葉的話絲毫不懷疑,正當柳含葉想要欣慰地點點頭的時候,蘇沫然又補充了一句,「很生澀,看得出來。」
生澀?!
柳含葉咬著牙,在蘇沫然的耳朵邊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听得見的聲音說,「等我不生澀了,讓你下不來床!」
柳含葉壞心眼地刻意在說完之後咬了蘇沫然的耳朵一下。
蘇沫然耳根一紅。
「我現在是男裝,你想被別人當成斷袖嗎?」
「斷袖?那爺今天就宣布自己喜歡男人好了。反正是你就可以了。」柳含葉很大方,絲毫不在乎周圍的人用什麼樣的目光看他和蘇沫然。
惡劣的男人!
見蘇沫然的耳根紅了,柳含葉輕笑了一下,不再逗蘇沫然了,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也喜歡看她嘟著嘴的模樣,可是他沒有興趣讓這青樓之中的其他人看到這些畫面。
穿過熱熱鬧鬧的一樓,柳含葉和蘇沫然走到了二樓,因為柳含葉不是第一次來了,沒有人會阻攔他,如果換做是別人,一早就有人擋住去路了。
因為柳含葉要帶蘇沫然去的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的房間,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進了房間,蘇沫然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味有安神聚氣的作用,很特殊的配方,若是普通的青樓女子,肯定不會用這樣的燻香。
房間布置很清幽淡雅,乍一看還以為誤入了哪位書香門第小姐的房間,而非青樓女子的住處。
房間屏風之後有一抹倩影,想來應該是房間的主人。
「柳公子,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把奴家給忘了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女人的聲音很妖媚,倒是挺符合這萬花樓的環境的。
「君未愁,我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你的。」
柳含葉帶著蘇沫然在房間里面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喲,敢情是有事情想到奴家了,才來奴家這里找奴家啊,這話奴家听了可真傷心啊!」
然後就見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是女人還是男人?
如果單看服裝打扮是女人無疑了,但是這臉,這喉結,這手,分明就是一個男人!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女人味十足,明明是這麼有男人味的一張臉,卻非要將自己弄得妖里妖氣的,讓別人看了很是怪異。
「咿?怎麼你身邊跟著的不是那個呆瓜了?」看見柳含葉身邊的蘇沫然,君未愁眯起了眼楮,看了一會兒,他笑了起來,「喲,柳公子,最近這是轉性了?來污蔑萬花樓居然還帶一個這麼標準的一個姑娘來,嘖嘖嘖,瞧瞧這模樣,咱萬花樓里的姑娘頓時就黯然失色了呀!」
「少廢話,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問你的。」
因為了解眼前的男人的性子,所以柳含葉會容忍他出言不遜,言語輕佻。
「喲,對奴家這麼凶,奴家可是會害怕得什麼都忘了的。」君未愁一臉受驚的表情。
受驚的小白兔很可愛,這受驚的老虎可就可愛不起來了。
「你老是想佔我便宜,找我幫忙的時候會想起我來,結果平素里都不見你人影,難得來奕京城一趟,都不來萬花樓。」
「你再羅里吧嗦的,我就把你綁了丟回天魏去!」
「真凶,嚇死奴家了!」君未愁嬌嗔著瞪了一眼。
對此,蘇沫然只想說,這畫面太美她不敢看。
「我說這位美人兒,你呀別跟著他了,你看他,一點兒都不溫柔呢!」君未愁嬌嗔完又挨到蘇沫然身邊來,勸誡蘇沫然,盯了蘇沫然一會兒,君未愁忽然覺得蘇沫然和一個人有些神似,「你這雙眼楮倒是挺像那個女人的。」
「你說誰?」蘇沫然問他。
「大燕國的蕭玥公主,你身邊這男人的姐姐。」
「你認識我母親?」看他的模樣與柳含葉的年紀也差不了多少,應該不至于認識她母親吧?
「她是你母親?那就難怪了!我不認識你母親,只是小時候見過幾回,見過她跳舞,印象很深刻。」
君未愁的回答讓蘇沫然有一個好奇的地方,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機會見到蕭玥公主跳舞,而且還不止一次。
「看來你是希望我動手了。」柳含葉眯著眼楮,透著危險的目光。
君未愁知道自己再鬧就過火了,于是退開幾步,和柳含葉蘇沫然保持一點距離。
「好了好了,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奴家一會兒還要焚香沐浴更衣呢!」
「我有一個朋友被抓走了,他應該還在奕京城的某個地方。」
「你想要找到你的那個朋友?」君未愁掩嘴嬌笑了一聲,「哎喲,就這麼一點信息,你要讓奴家幫你找人,可太困難了一點吧,就怕人找到的時候,命已經沒了!」
「白凌,原鬼隱七公子之一。」
「白凌公子?」君未愁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我還奇怪,蕭縝死了,他手下的鬼隱七公子死了六個,獨獨留了一個不見蹤影,還想著你們怎麼會放著一條漏網之魚不管,敢情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這事兒應該不簡單,能從你眼皮底下將人擄走,擄走的還是白凌公子,想來也不是一般人。」
「若是一般人,我會找你嗎?」柳含葉輕哼一聲。
「那倒也是,沒難度的,奴家還不愛玩呢!」君未愁嫵媚地笑著,「老實說,這被抓的人要是白凌的話,我還真得管管了,抓白凌為的是崇血珠,跟之前四處作案的似乎是同一個人。」
「你倒是知道得挺清楚的。」柳含葉不得不贊揚一下君未愁的情報能力。
「過獎過獎,奴家可比不得你,美人在懷,逍遙自在!」君未愁在房間里的長椅上面躺了下來,姿態嫵媚妖嬈。
這動作若是由柳含葉來做,應該是別有一番味道的,但是君未愁做來,讓蘇沫然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題外話------
中秋快樂,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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