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是迷煙,幾個呼吸就把香杏迷昏過去。
「張文遠,有刺客。」
玉靈兒直接潛入識海,叫醒張文遠的意識,迷煙只能麻痹**,對于張文遠和玉靈兒這兩個奇葩來說,靈魂不滅,他們就可以滿血復活。
張文遠意識醒來,「大半夜的,你叫喚什麼?」
玉靈兒低喝道︰「有人要殺你,你听。」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張文遠心中一驚,想要活動身體,卻發現根本不受控制。
「我怎麼了?」
「你中了迷煙,快用靈氣解毒。」
張文遠連忙運功,身體立刻恢復自由,但此時他已經冷靜下來,繼續裝昏睡,他悄悄把眼楮睜開一條縫,就見黑衣人已經模近他的床邊,蠟燭的微光一閃一閃,弄得黑衣人也好似恍惚起來。
這時,就听那黑衣人咦了一聲,說︰「這小妮子果然在這里,看來那人說的不錯,平王很喜歡這個小妮子。」
小妮子?看來刺客的目標不是他,是香杏?不可能,她一個婢女,怎麼能勞得動刺客,那就是小考拉。
張文遠頓時一驚,他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刺殺小考拉,這是要殺人滅口。
果然又听黑衣人說︰「可憐的孩子,我許五從不殺小孩,想不到今天要為你破戒了,怪只怪我欠了人情啊。」
寒光一閃,黑衣人亮出匕首,慢慢向小考拉的脖子遞去。
「鼠輩找死。」
張文遠大喝一聲,猛然睜開眼楮,右手已經抓住黑衣人的手腕,他的力量經過靈氣的滋養,比之常人多高出數倍,只見他用力一扭,黑衣人的手腕應聲而折。
「啊,你……」黑衣人又痛又驚,中了他迷煙的人就算是功力再深厚,也要睡上兩三個時辰,他怎麼也沒想到,張文遠居然一點事也沒有,而且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平王爺,力氣怎麼這麼驚人?
「說,誰派你來的?」
張文遠目露寒光,他已經很少這樣動怒了,可今天卻接連兩次動怒,他沒想到凶手竟然還要斬草除根,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黑衣人也不答話,左手在腰間一探,一把飛刀射向張文遠,這麼近的距離,飛刀真撲張文遠的面門,無奈之下,他只得放開黑衣人的手,翻身滾到床尾。
黑衣人得此時機,施展輕功就向門口沖去。
玉靈兒早就守在門口,一見黑衣人沖來,發動靈力,房門立刻關上,在黑衣人看來,房門就是自己關閉的,這讓他更加恐懼。
張文遠這時已經飛身下床,伸腿襲向黑衣人的後心,黑衣人前路被堵,後路又被抄,只得回身用完好的左臂格擋張文遠的飛腿。
嚓一聲,黑衣人的左臂也斷了,沖擊力的余波將他震退三步。
張文遠站在他的面前,又問一聲︰「你的雇主是誰?」
「嘿,平王爺好身手啊,我許五認栽了。」黑衣人看著張文遠的目光中現出了一絲恐懼。
「說出雇主,我放你走。」張文遠又向前踏近一步,一步之遙卻讓黑衣人心中的壓力增加一分。
「我許五從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王爺就不要問了,本來我就不想來殺一個小孩子,果然老天爺也不肯,嘿嘿,這就是天意啊。」
黑衣人自嘲地笑著,身體忽然開始搖晃。
「不好,他要自殺。」玉靈兒大聲的提醒。
張文遠快步沖到黑衣人的面前,此時黑衣人已經向地上倒去,張文遠伸手摘去他的面巾,就見他的嘴角滲出黑血,眼神開始渙散。
「死了。」玉靈兒雖然看不到靈魂,但她能感受到靈魂的離去。
張文遠眉頭緊鎖,「能夠指使死士,看來那個凶手不簡單啊。」
玉靈兒點點頭說︰「你不該把這個刺客逼死,應該放他回去,我正好跟著他查出凶手。」
「額!」張文遠聞言一愣,是啊,他怎麼就忘了這麼好的辦法,「嘿,失策了啊。」
「行了,知道你笨,不用給自己找借口了。」
有了打擊張文遠的機會,玉靈兒也是不會放過的。
張文遠無奈,確實是他糊涂了,他不再理會玉靈兒,走到院子里叫來了外面巡夜的家丁。
不一會兒,陳虎、趙憐兒帶著一眾家丁護院出現在了張文遠的小院里。
「我真的很吃驚啊,堂堂平王府居然讓人跟進了自己家的後院一樣,刀子都架到我脖子上了,你們還不知道,這要不是我有些武功,只怕等我尸首冰涼你們才發現吧?」
張文遠站在院中,陰冷的目光從陳虎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小的該死,讓王爺受驚了。」陳虎跪倒在地上,雖然是深冬季節,他卻已經嚇得冷汗直流,這幾年張文遠威勢越來越大,平王府里已經沒有人敢悖逆他的旨意,一見他發怒,一眾家丁誰也沒有膽量再站著。
而且張文遠真的要是被刺殺了,明天也就是他們的死期,護主不利,抄家滅族都不為過。
「王爺恕罪,小人罪該萬死。」眾家丁都把頭緊緊地埋在雪地里。
張文遠冷哼一聲說︰「行了,這樣的事情我只允許發生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把你們這群廢物全拉去喂狗。」
「是,小人一定拼死保護王爺。」眾家丁大聲的宣誓,這回他們是真的要拼命了。
張文遠命令道︰「陳虎,從現在起,我和文何的院子要全天候有人把守,十人一班,日夜輪換,另外挑選四個身手好的人,兩人一組,護在小考拉的身邊,不許任何人傷害到她,明白了嗎?」
「是,小人親自帶隊,絕對不會再讓賊人得逞。」
張文遠又對趙憐兒說︰「帶著這個刺客的尸首去提刑司,我要在三天之內,知道這個刺客的身份與來歷。」
「是。」趙憐兒連忙帶著人再去一趟提刑司,他都快成了提刑司的常客了。
這時,張文遠又把陳虎叫到一旁,小聲說︰「刺客知道我疼愛小考拉,這一定是府內的人傳出去的,查出來。」
陳虎大吃一驚,「王爺放心,我一定把這個叛徒給找出來。」
「去吧,悄悄地,不要打草驚蛇。」
交待完後,張文遠回到房間,小考拉與香杏因為迷煙的原因,正睡得香甜,他不禁輕笑一下,這迷煙也挺好的啊。
外面響起一陣輕微地腳步聲,守衛的家丁、護院已經就位,張文遠躺回床上,輕聲問玉靈兒︰「你覺得凶手還會派人來嗎?」
玉靈兒淡淡地道︰「他最好派人來,只要他的人再出現,我就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我有種預感,這凶手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一定能處置得了他。」
張文遠把頭枕在床頭,思索著說︰「我這平王府,雖然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可好歹也是一等親王的府邸,他居然敢派殺手闖進來,要麼是他被逼急了,已經什麼也不顧了,要麼就是他的權勢讓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玉靈兒想了想說︰「我覺得兩者都有,他既是被逼急了,同時也不害怕你。」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行啊,我這個平王爺當得也真是太有意思了,只怕連普通大臣家的公子少爺都不如。」張文遠嘆了口氣,接著說︰「太低調了啊,低調被人欺。」
玉靈兒白了他一眼說︰「你這話里有話啊,平時可沒見你有這麼多的感慨。」
張文遠笑了笑說︰「沒什麼意思,就是有感而發,實話跟你說,我現在想殺人,自從殺了周常在之後,我已經好久沒有動過殺心了,可是今天那個凶手真的讓我起了殺心,我現在就擔心殺不死他。」
玉靈兒不屑地說︰「有我在,就算是皇帝也能給暗殺了,你瞎擔心什麼。」
「不是暗殺,我要把他送上刑場,在萬眾矚目之下,將他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