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帝微微點頭道︰「現在文遠已經步入官場,家里確實應該有些高手使用,只是這個龍在行會不會就這麼听文遠的話呢?」
「龍家這些年感念皇恩,現在也是他們報答皇上的時候了。」賀平沒有說龍在行如何。
元封帝搖頭一笑道︰「朕當年救他們出來,也沒有想過要他們回報,這樣吧,明日你從大內挑選十名護衛送到平王府,用來組建平王的親兵衛隊,朕听說最近他那里很不安寧,就許他的親兵可增到五十人吧。」
「諾,奴才記下了。」
賀平應了一聲,心中卻是不解,看樣子皇上還是對于龍家很是在意,這十名護衛進入平王府,就是存著監視之意,只是皇上又把平王的親兵定為五十人隊,這可已經超過了親王親兵二十人隊的限制,在現在的親王里,只有威王和燕王才有些殊榮,皇上此舉分明又是在獎賞平王。
一邊監視,一邊獎賞,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
賀平看了元封帝一眼,他沒有再敢細想下去,跟元封帝那麼多年,他深知揣摩聖意的後果是多麼可怕,他現在只需要知道,皇上似乎對平王另眼相看,只這一點就已足夠。
羞月樓的地下暗室,齊佑震正躺在囚室里閉目養神,只是他的腦子有沒有休息,那就不知道了。
張文遠透過鐵門的小窗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向里走,他要見的是湯玉娟,齊佑震現在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道具,只要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就行,而最關鍵的就是他需要得到湯玉娟的配合。
走進湯玉娟的囚室,就見她呆呆的坐在床上,頭發有些散亂,她也沒有整理。
「二夫人很苦惱?」
有一個黑衣人拿著凳子走了進來,放在湯玉娟的對面,張文遠坐在她的面前,淡淡地笑了笑。
湯玉娟抬頭看著張文遠,聲音居然有些沙啞︰「平王爺,你能不能放過奴家?」
張文遠冷哼一聲道︰「本王這是在救你,如果你不好好的把握這個機會,你的結局會比現在要慘上數倍。」
湯玉娟冷笑道︰「平王爺,你是在嚇唬三歲小孩子嗎?別欺負奴家是個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這件事情,其實平王爺沒有半點證據,一切都是意測,如果沒有奴家的指證,你什麼也做不了。」
張文遠哈哈一笑道︰「你真以為本王就非你不可嗎?本王既然已經知道了湯玉龍就是凶手,本王就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他就算是逃到天邊也沒有用。」
湯玉娟眉頭一皺,她想了想,張文遠說的確是實話,既然已經知道了真凶,就離結果也不遠了,她太了解湯玉龍了,從小嬌生慣養,如果把他扔到刑部大獄里,不出一天的工夫他就會什麼都出來的,到時候她還是要被他所牽連,也許真的就如張文遠所說,下場非常的慘。
這正是她的顧慮,她必須自保,現在她和齊佑震已經撕破了臉,就算安然出去,結果也是個死。
也罷,索性拼上一把。
「平王爺,希望你遵守約定,奴家的後半生可就交托給你了。」
湯玉娟死死地盯著張文遠,好似張文遠若不能保她,她就要和張文遠拼命。
張文遠笑道︰「你的後半生還是你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爭取的,恭喜湯小姐,你已經抓住了幸福的小尾巴,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張文遠不再稱呼湯玉娟為二夫人,就是在告訴她,以後的她是自由的,與齊佑震不會再有關系。
湯玉娟听心中一震,一種輕松的感覺襲遍了全身,也許這是一個好的決定。
「湯小姐先好好的在這里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去找外面的人,等本王把一切都準備妥當,湯小姐就可以真正的自由了。」張文遠起身要走。
湯玉娟也起身相送,「恭送平王爺。」
心情變好的湯玉娟,在恭身行禮之間,居然還向張文遠拋了一個柔柔的眼神,就像在暗示張文遠什麼,可惜她的姿色太一般了,張文遠自動忽略了她的暗示,開門走出囚室。
此刻張文遠的心情也是很好,其實他早就料到湯玉娟會答應,自從和齊佑震翻臉的她,就不會再有回頭路。
回到地上,文穎就在入口處等著他。
張文遠頓時面色一冷,他還真就不想要搭理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
文穎卻是叫住他道︰「平王爺,有沒有時間和我聊聊?」
張文遠淡淡地道︰「正事?」
文穎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正事了。」
「去你房間。」張文遠抬腿要走。
文穎攔住他,「明芝在我房里,我們去後面吧。」
文穎帶著張文遠來到了後樓的一間小房子,看樣子倒像是下人住的地方。
張文遠瞧了瞧道︰「這里很僻靜啊,文掌櫃是不是要跟本王在這里發生點什麼?」
張文遠yin笑的看著文穎,雖然以前兩人經常的相互調戲,但自從最近鬧得不愉快後,張文遠還是第一次調戲她,不過現在的調戲怎麼听怎麼有股子嘲諷的味道。
文穎冷哼一聲道︰「如果平王肯答應我的條件,想要與我發生點什麼,那也不是不可以。」
「什麼條件?說來听听。」張文遠坐了下來。
文穎道︰「我想讓你娶明芝做正妻。」
張文遠一愣道︰「文穎,你沒瘋吧?我可是堂堂親王,正妻的人選那是要由皇上皇後決定的,如果擅自就娶個正妻,本王便等著被問罪吧。」
文穎冷冷地道︰「那我不管,這是你的事情。」
張文遠皺眉道︰「之前不是說好的嗎?明芝做側妃,我想平王側妃,也不會辱沒她吧?你怎麼現在又這麼說?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文穎道︰「這自然是我的意思,原本我妹妹答應嫁給你,是為了得到你的庇護,可是現在你跟龍家攪在了一起,隨時都有可能被問罪,我妹妹跟了你,也會受到牽連,索性要做就做正的,這樣陪你受罪,也不算太委屈,而且我妹妹出身名門,配你個世襲的親王也不算高攀。」
張文遠冷哼道︰「名門?哪個名門?本王可曾听說過?」
文穎冷笑道︰「我們家鼎盛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現在雖然遭難了,但底子還在。」
張文遠陰測測地笑了一聲道︰「本王怎麼听著你們霍家和龍家一樣有危險呢?說說看,你們是不是也是什麼前朝余孽?」
「你放屁?我們正經兒的官宦人家,一直效忠大鄭朝,才不是亂黨,只不過……」文穎勃然大怒,指著張文遠大聲的喝斥,可是說到後來卻又不說了,仿佛被氣得失聲了。
「只不過什麼啊?說啊。」張文遠盯著文穎,心里卻開始盤算,霍家既然是官宦人家,看樣子家勢也是不弱,卻忽然遭了大難,那麼這個大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獲罪抄家,二是被仇人給滅門了。
從明芝和文穎的樣子來看,她們並不恨皇上,被滅門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就剩下被人滅門這一說了。
只是這麼大的案子,為什麼從來沒有听說過?不對,應該是听說過關于霍家的事情,可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算了,先不想了,還是派人去查訪一下再說吧。
「好了,文掌櫃,本王現在還安然無恙,你也不必為本王太操心了,明芝姑娘既然已經和我有約,我自會護她周全,如果本王真有落難的一天,必會讓她安全離開,至于正妻一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張文遠覺得沒有必要再和文穎談下去,起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