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霖為難的時候,幕後黑手張文遠卻也在為難。
「你確定死的就是那個劉伍四?」
張文遠的眉頭緊鎖,他緊緊地盯著桂山。
桂山點頭道︰「下官讓人特意去看過,也問過了周圍的所有人,結果都說那人就是劉伍四。」
張文遠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是因為炮竹點燃了房子?」
桂山又點了點頭,「整個房子都被燒得只剩一個房架,劉伍四的尸首也變成了一堆黑炭,如果不是因為他天生一條腿長一條腿短,還真沒有能分辨出來是他。」
「可惡,竟然讓他給搶了先。」張文遠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一場意外,就分明就是殺人滅口,湯玉和在動手了,他要把一切都他不利的證據都消除。
桂山擔憂道︰「殿下,現在就要防著他對秦郎中下手了。」
張文遠想了想道︰「嗯,是要小心湯玉和狗急跳牆,你去讓外面的人去做,沒能及時的找到劉伍四,本王很不高興。」
桂山說道︰「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這里不是京都,他們也是人生地不熟啊。」
張文遠一擺手道︰「你不要給他們找借口,無能就是無能,這事本王回去再跟他們算賬。」
「是。」桂山一見張文遠的心情不好,也不跟再跟他爭嘴,現在一個重要的證人死了,對于下一步的案子來說,就少了一個重要的籌碼。
張文遠想了想道︰「就算他把劉伍四給殺了,那又能如何,本王照樣能這個案子給破了,查出來這次的案子要怎麼辦了嗎?」
桂山搖搖頭道︰「還沒有,他們上報朝庭,然後再交給咱刑部,因為這事涉及到殿下,還要有宗人府和大理寺出面,這一來二去的,少說也得有個把月才能下來。」
「我去,誰他媽有時間和他們來耗啊,不行,咱們得盡快結案,如果齊老東西想拿這個案子來拖住本王,那可就要麻煩了。」張文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的老對頭齊惟盛的反應。
正如他所想,齊惟盛已經接到了湯玉和的加急書信,當他看完之後,臉上頓時現出一絲冷笑道︰「湯玉和自作聰明,居然敢要陷害一個親王。」
「什麼?他要陷害平王?」一旁的湯誠如頓時一驚,現在他們避都還來不及呢,湯玉和居然想要去招惹那個煞星。
齊惟盛冷哼道︰「你那個佷兒也是大膽的很啊,老夫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們湯家的人都不簡單啊。」
湯誠如尷尬一笑道︰「太師見笑了,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我這就寫信讓他收手。」
「不用。」齊惟盛擺了擺手道︰「這事也不一定就成不了,從他信上來看,他已經把事情都給準備好了,屏江不是京都,平王再狡猾也不如你們湯家這條地頭蛇來的快,也許真的就把平王在那里給拿下了,當然,凡事也要根據變化來說,平王那個小家伙一向都不好對付,這次也不能就把事情給想得太好,你這就給湯玉和回信,讓他一定要小心謹慎,如果真的能把平王給一掌打死,那是再好不過,如果不可以,那就要把平王給留在屏江,能留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等到京都這個邊的案子一結束,他平王也翻不出多少花了。」
湯誠如點了點頭,但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湯玉和用了什麼樣的陰謀來對付張文遠,不過看太師的那個樣子,倒也可以一試,他頓時就放心多了。
齊惟盛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後問道︰「你那夫人的事情都準務好了?」
「是的,已經準備好了,她是絕對不會亂說的。」湯誠如嘆了口氣,他現在也是無奈啊,好端端的怎麼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湯玉龍居然會殺人,而且還是那樣的殘忍。
齊惟盛說道︰「你嘆的什麼氣?這事雖然會犧牲不少人,但是保住了你們湯家的獨苗,你難道不高興嗎?」
湯誠如又是點了點頭道︰「是,為了玉龍,怎麼著也行,玉娟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因為她,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齊惟盛冷哼道︰「那也是你教育的,你看看你養了兩個什麼東西,一個喪盡天良,一個背夫棄弟,這簡直就不是人。」
「是是是,都是那老婆子,全都是她把孩子給寵壞了。」湯誠如想起一直在家里以淚洗面的妻子,心中是又恨又疼,想當初他一眼就看上了剛剛成為寡婦的她,用盡手段將她哄到手,然後又用了一些手段讓她變成一個從未出嫁的閨女,這才如願以償的把她娶回家,後來她給他生了一女一子,家庭也算是美滿和睦。
他也因此沒有再納妾室,而自從女兒嫁到齊家,他更覺得高興,對自己的妻子更喜歡,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功勞,都是因為她生了一個好女兒,才會有了他湯誠如的今天,就因為這樣,湯夫人在家里的地步也漸漸變得強橫起來。
可是誰曾想到,如今這一兒一女卻就要成了他的催命符,這簡直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命運變幻的太快了。
齊惟盛不禁冷笑一聲道︰「像她那樣的女人你不該娶回家,你說說她有什麼長處呢?」
湯誠如又是訕笑一聲,確實,他的那個妻子,其實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長相很普通,見識也很低,而且還有著一堆鄉下婦人的臭毛病,可是當年他就是喜歡她的那些臭毛病。
「算了,那都是你的家事,老夫也管不著,但是你要讓她記住,她只有一兒一女,兒子叫湯玉龍,女兒叫湯玉娟,何奎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听明白了嗎?」
齊惟盛面色嚴肅的叮囑湯誠如,何奎的身份至關重要,只要將他給定義為湯玉娟的情夫,這個案子的走向基本就可以定下了,當然,前提還得要湯玉龍沒有落到張文遠的手里。
湯誠如連連點頭,忽然又說道︰「不如把玉龍給叫回來吧,平王在屏江,我總得心里不踏實。」
齊惟盛搖頭道︰「平王在屏江也不足為慮,他現在就跟被困住的猛獸一樣,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湯玉龍的事情,只要再撐個十天半個月,老夫就會把這個案子給處理好了。」
「那就依太師的意思。」湯誠如心中很沒有主意,自然就是齊惟盛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也是他的一個優點,他做人做官一向就是听從比他強的人,跟著這樣的人,他肯定就能有好處佔的,就算佔不了大的便宜,可是小的便宜也不錯,一點一點的積累,最後也會成為大的便宜。
要說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做人的道理,所以說,有的人看上去無能,其實他們的內心,卻一定有著異于常人的地方,不然的話,他們不會生存下來,也不會有的人還飛黃騰達。
「嗯,沒你的事了,你就回去吧,路上注意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齊惟盛揮揮手就把湯誠如給打發了,湯誠如連忙恭身行禮,然後退出了書房。
他這幾天很找來到太師府,今天是因為有了湯玉和的加急書信,他才會悄悄的來,這個時候還是避免與齊惟盛的接受,不然的話,被有心人看到,只怕就不會解釋了。
唉,這樣的日子得快要結束吧,他現在開始思考如何和齊家繼續維持關系,不要因為湯玉娟的事情,就失去齊家這條大腿,沒有了這條大腿,他在翰林院只怕也待不長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