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要不要去告訴平王呢?」
湯玉成心中一陣猶豫,這件事情既然讓他給看到了,如果他不說,日後要是查到他的頭上,那可就不好說了,他來小林子里,老伍是知道的,只要找到老伍一問,很容易就會聯想到他是目擊者。
可要是說了,這背後還不知道有著什麼樣的凶險,萬一被殺手知道了是他告的密,會不會來報復他呢?
湯玉龍想來想去,就是舉棋不定,這件事情來的太頓然了,簡直讓他沒有準備啊,如果事先能夠知道,打死他也不來這里偷懶。
「不行,這事還是得告訴平王,如果不說,我才真是要死了。」
湯玉龍一咬牙,他仔細一想,才覺得當秘密一直都是秘密的時候,他才是最危險的,且不說平王查到他頭上會怎麼處置他,單是殺手知道他是目擊者,為了保密也一定會殺他滅口,而要是他把這個秘密給說出去,那就不再是秘密,殺手再殺他也沒有意義,若是來報復他,他也是不怕。
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平王,想必平王也不會虧待他,到時靠上平王這棵大樹,他還怕什麼殺手呢。
「只是這個殺手連平王的奏疏都敢搶,只怕也是不簡單啊。」
湯玉成忽然又皺起眉頭來,一個連平王都不怕的人,想要殺他,那只怕也不算是難事吧。
不,既然那人是與平王一個級別的人物,又怎麼會和他一個小人物計較呢。
湯玉成終于下定決心,他現在就必須要去向平王報告,一定要讓平王盡快知道,這樣才能夠讓平王記住他的功勞。
快步跑出小林子,直接就沖進了城門,老伍大叫道︰「玉成,你干什麼去?現在還在當值啊。」
「我肚子疼,要去看大夫。」湯玉成一邊叫著一邊大步的跑著。
老伍不禁向地上吐了口水,罵道︰「媽的,懶驢上磨屎尿多,本次都欺負老子。」
發了一通牢騷,老伍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任由湯玉成那樣的逃走了,他還得繼續地守著這個屏江的大城門,只是他不知道,他以為在守衛著屏江的安危,可是屏江城內早已經是風雲暗起,湯玉成的沖進去,只是把風暴弄得再大一些而已。
湯玉成腳下不停,心中也不是停,此刻的他,心情非常激動,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興奮過,就算是當初得以了城門守衛的工作,他也只是笑了笑,而此刻他的內心就好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他一直都不甘于被困在屏江縣城,這里太小了,太窮了,真正的富人只有城中的那幾個大宅門,而他們湯家則是首屈一指,可同樣姓湯,他卻只是一個窮人。
他就想要出去,去到一些大的地方見識一下,看看人家那里的人怎麼生活的,而最讓他向往的就是京都,听湯玉龍說,那里的人穿的都是錦衣華服,吃的更是山珍海味,這樣的生活,他連見都沒有見過,偶爾和湯家的幾個管事去一趟酒樓,也不過是吃一些大魚大肉,哪里見過什麼山珍海味,只怕連酒樓的大廚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珍饈佳肴。
所以他想要出去,只可惜他一直都沒有機會,這回湯玉龍回來,他就是拼命的去拍湯玉龍的馬屁,想要讓湯玉龍把他給帶走,可是沒想到湯玉龍卻是被刑部的人給請回去了,他的美夢就泡湯了,為此他還在背罵了幾回張文遠,怪他來的不是時候。
而如今,他又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只要是平王,一個比湯玉龍還要厲害的人物,如果能夠靠上他,那麼他去京都的願望就不再是夢,而且有了平王的庇護,去了京都他也是什麼也不用怕了。
這簡直就是老天都在忙他,難道這就是要讓他時來運轉了?
湯玉成簡直就闖進的驛站,屏江的捕快用力的拉著他,罵道︰「哪來的王八蛋?知道這是誰住的地方嗎?這麼的胡闖,小心老子剁了你。」
湯玉成叫道︰「放過我,我有要緊的事去見平王。」
這時有捕快認出了湯玉成,連忙把他和那個捕快分開,問道︰「這不是玉成嗎?你不在城門守著,怎麼就來這里了?」
湯玉成快速的說道︰「平王在嗎?我要見平王,出大事了。」
捕快皺眉道︰「你能知道什麼大事?而且出事了你應該去跟縣尊說去啊。」
捕快其實是受到了湯玉和的指示,要密切注意與張文遠有關的事情,所以他這是在套湯玉成的話。
湯玉成急道︰「這事必須得跟平王說,真的是大事,你快點讓我過去,如果誤了事,平王發起怒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捕快一陣猶豫,湯玉成趁著這個機會,大步的就沖了進去,那幾個捕快也不便再攔他。
走到內院,湯玉成就被陳三樂給攔住了,「是你?你來做什麼?」
陳三樂還記得這個曾經給他們引來的湯家人。
湯玉成一見陳三樂還記得他,心中頓時一喜,連忙說道︰「大人,小人是來求見平王的,小人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要告訴平王。」
「什麼事?」陳三樂也是不相信湯玉成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而且知道他是湯家人,對他自然是心存懷疑。
湯玉成說道︰「大人,小人要親自向平王去說,大人放心,小人說的絕對就是大事。」
「嗯……好吧,你跟我來。」陳三樂想了想,就點頭帶著走向張文遠的房間。
本來陳三樂是不想讓湯玉成進,但是又怕真有事情,畢竟現在可是非常時刻,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也許就是因為一時的忽視,反而給弄出大事。
走到張文遠的門前,陳三樂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
張文遠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有些不耐煩,想來是還沒有起床。
陳三樂心中一緊,連忙說道︰「是我,陳三樂,殿下,有個姓湯的人來求見您。」
「姓湯的?誰啊?」
「就是守城門的那個人。」
「他來做什麼?」
听張文遠的語氣,他對湯玉成的印象並不深。
湯玉成這時忍不住說道︰「殿下,小的有要事稟報,是關于奏疏的。」
「奏疏?」張文遠一驚,就听到里面一陣響聲之後,張文遠猛然把房門打開,「你怎麼知道奏疏的事情?」
湯玉成一見張文遠緊張的樣子,心中暗喜,張文遠越緊張,就說明他的情報價值越高,不過他沒有把心情表現出來,連忙說道︰「送奏疏的驛丞被人殺死在了城外的小樹林里,殺手把奏疏給搶走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張文遠臉色一沉,心中一陣暗火,好家伙,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下手這麼快速,連他寫奏疏的事情都知道了,都怪他一時大意,這樣的奏疏就不該走明道,應該派人連夜送出去。
如今走了驛站這一途徑,結果就給了敵人的機會。
湯玉成說道︰「小人當時就在附近,親眼見到殺手把驛丞給殺死的。」
「那人長什麼樣?」
湯玉成搖頭道︰「那人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罩,小人沒有看到他的面目。」
張文遠點了點頭,這才正常,如果看到凶手那才叫怪呢,他又問道︰「殺手用得什麼兵器?」
湯玉成想也不想地說道︰「一把刺,很黑的,沒有光。」
「黑刺?」張文遠眼楮一亮,臉上頓時升起一絲冷笑,「好啊,狐狸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玉靈兒也是冷哼一聲道︰「原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