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提醒兩人小心,同時迅速凝聚防御系統,那箭叮的一聲射到了牆上,擊出一團火花。我將身子緊貼著階梯,仔細觀察,沒看出那支箭是從哪里發射出來的,階梯一直盤旋向下,沒有扶手,我趴在階梯邊緣往下看去,只覺得這階梯如一個無底深淵一般,看不到盡頭,唯一可以照明的就是牆上燃燒著的琉璃燈。
我們三個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觀察了一陣,見沒有什麼異常,我試探性的伸出左腳,輕踏階梯,腳剛觸踫到階梯,又是一支箭擊射過來,這支箭的軌跡似乎有些偏離了,射到了我們身後的牆上,我還沒來得及收回腳,又是一支箭射了過來。
我看準那飛速射來的箭伸出右手便把它抓在了手里,這箭身是木質的,箭頭是一種非常鋒利的金屬打造,不知道有沒有毒,想必這就是楚君用來囚禁人的地方,這階梯已經被精心布置成了箭陣,只要一踏上階梯,就會觸發機關。
可問題是楚君怎麼進去,又怎麼把人帶進去,莫非還有另外一個入口,還是說楚君是直接跳進去的,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即便能踏虛,我也不敢嘗試跳下去。
我將手中的箭丟了下去,同時開啟天眼,只看到箭飛速降落,降落到半空時突然被無數支利箭齊刷刷的射中。我看的心驚膽顫,這哪里是機關這麼簡單啊,分明就是傳感器,這讓我對楚君的身份更加懷疑了。
究竟還有沒有第二條路走,我不敢亂動,坐在階梯上頭也不回的問秦天:「秦天,你怎麼看?」
秦天在我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我覺得這是一種陣法,只要我們找到陣眼,就能攻克它。」
「你的意思是要破陣?」秦天說的不無道理,可問題是要怎麼破,這箭陣如此龐大,陣眼又在哪里!說實話,我連陣眼是什麼都不知道,雖然我會一些簡單的八卦陣法,可這八卦陣是沒有陣眼的,我不知道這箭陣是一種陣法還是高科技的機關。
秦天不假思索的說:「沒錯,破了這箭陣!」
「怎麼破?」
「用這個。」秦天拿出了許久沒有使用的沙漠之鷹。
「槍,你認為槍可以嗎?」我不置可否的看著秦天手中的那把沙漠之鷹。
「看我的吧!」秦天沒有理會我,而是舉槍瞄準牆體,砰砰連開數槍,牆體上頓時被打出一個個孔洞,槍孔呈一字形排開,打完一梭子子彈,秦天又換上一梭子子彈繼續打,直到一字形彈孔頭尾相連,秦天才把沙漠之鷹別在了腰間,右手握拳,朝著剛才打出洞孔的地方對著虛空打出一拳。
在常人眼里,也許秦天的動作有些讓人難以理解,明明面前什麼都沒有,可我知道,這是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隔空打出一拳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只見那牆體上傳來砰的一聲,被子彈打過的上面上頓時出現一個偌大的拳頭印。
「你是想毀了這階梯?」我看秦天還要來,忙制止了他,毀了階梯就等于斷了所有退路,即便我們能上去,可萬一這下面關押著大量人類,難不成要一個一個把他們送上去!
「不毀了它怎麼下的去!」秦天拿出沙漠之鷹做瞄準狀。
我按住他手中的沙漠之鷹說:「也許不用破壞階梯,只打牆體,那箭是從牆**出來的,只要破壞了牆壁,想必那些箭也就夠不成威脅了。」
我也拿出了很久沒有用過的左輪手槍,子彈還有一千多顆,這種子彈的穿透力太弱了,即使我加注真氣或魔氣也還是太弱,不知道那能產生爆炸的石頭制成的子彈威力有多大,正好把人救出來了就回忘憂谷看看,軍師應該已經生產出了那種子彈。
我和秦天對著牆體一通亂射,月菲被槍聲震的捂著耳朵,這機關果然是類似傳感器,槍聲砰砰作響,下面的箭如雨點般射出,好在我們所處的位置高,那箭幾乎是平行發射的,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射到,即便有幾支偏離軌跡的箭射過來,我也能騰出一只手來接住。
一處牆體被破壞,箭陣停止,繼續向下,依然是老方法,如此往復不知道多久,直到我的子彈還剩下兩百多顆的時候,總算是到底了,秦天的子彈早已經打完,下面的空間倒也不小,一座座獨立的房屋坐落在偌大的空地上,粗略估算了一下,房屋的數量不下百間。
地下空間異常的潮濕,且昏暗,唯一的光線來源于牆上的琉璃燈,在眾多房屋附近一片空地處,有一個類似水井般的孔洞,直徑約有半米,里面一片漆黑,在我開啟天眼的情況下竟無法看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我點了一根煙丟下去,煙頭閃著紅光漸漸消失在黑暗中,我干脆拿出一顆子彈丟了進去,仔細聆听井里傳來的回音,直到一分多鐘後,隱約听到一陣響動從井里傳出,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一分多鐘,這該有多深啊!
「老李,你說這井是不是能通到陰間去?」秦天趴在井口邊問我。
「哥是無神論,別跟我說什麼陰間那些騙小孩子的鬼話!」我徑直朝那些房屋走去,直覺告訴我,這口井有問題,可我也不知道哪里有問題,總不能跳進去查看吧,我想還是先看看這房間里有些什麼。
秦天和月菲緊跟著我走進了其中一間房,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腐爛的氣息撲鼻而來,我忙閃身退了出去,一陣干嘔過後,我拍著心口喘了一口氣,秦天也好不到哪去,別看他平時挺能裝的,現在看到屋里那一幕,直接吐了起來,唯一一個沒有吐也沒有像我們這般失態的竟然是月菲這老女人。
剛才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個女尸就躺在房間內的地上,女尸的肚子高高的隆起,顯然是個孕婦,只是那隆起的肚子上卻有一道切口,一個未成形的嬰兒靜靜的躺在母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