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沐卿都快要瘋了!她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鬼路線,歪七八扭的簡直是一個迷宮,繞得她頭都大了!
「噓~~~」
突然,于子霆剎住了車,猛地將白沐卿拉到了一個拐彎處,一個兩米多高的盆栽成了兩人的遮蔽物——
「我總覺得這里和剛才經過的地方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在我看來是一樣樣的!」白沐卿煎熬道︰「現在怎麼辦?」
「見機行事吧。」
「」白沐卿眨巴眨巴她的大眼楮,耷拉下了腦袋,無力道︰「也只好這樣了!
「這邊沒有,你那邊呢?」
「沒,你們呢?」
「也沒有!」
「該死!這對狗男女,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挖個底朝天也要找出來!!」李金站在拱門前指著里面咆哮大叫︰「你們去那里看看!」
「不行啊,那里面是」被指使的那個服務員弱弱地沒了後話。
「你是不是也想找死啊!」
「不是的李爺,這里面是私人禁地,就連您這樣的貴賓都是立入禁止的。沒有老板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
「媽的!老子就不信了!」李金說著一把推開那人,拔腿就朝于子霆和白沐卿這邊走來。急得白沐卿直想跳腳。求助于子霆,卻見他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老子弄死他’的狠樣,又擔心會把事情鬧大。正是左右為難之際,眼前卻不知何時突然閃現兩道黑影,將李金結結實實地攔在了拱門外。
「對不起先生,這里您不能進去。」
「滾開!不然老子將你們一起辦了!」李金像只瘋狗一樣,大叫著,氣得青筋暴起,眼楮里都能看見殺氣。
「請不要讓我們難辦。」兩個保鏢像兩座大山一樣擋在李金的身前,以李金的身材,就連望一眼都辦不到。
「怎麼我們剛才沒看見有這麼兩個人啊?」
「誰知道!我現在都亂套了!」于子霆隨口一答,依舊架勢十足地做好了干上一架的準備。焦慮程度絲毫不遜前方的李金。
「你們如果不讓開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請不要讓我們難辦,李先生!」
「媽的,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摘了你的腦袋!」揚言,李金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槍,指上了其中的一位保鏢。卻依舊不見對方有半絲動搖。
「萬分抱歉,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啊?!」李金吼叫著真的要暴跳如雷,即使再般威脅,眼珠子一半都突出來了,也絲毫沒見保鏢露出半分害怕的神情。
這對于李金,更是火上澆油︰「連你們這兩只看門狗都看不起老子對不對啊!你們讓不讓開?!」
「對不起,我們辦不到!」
「讓開!」
「什麼事!」
一道清麗勁道的聲音響起,遮蓋住了李金的撒潑聲。聲音很輕,卻足以讓李金冷靜下來,安靜幾秒鐘。
兩位保鏢聞聲,也連忙回頭,恭恭敬敬地對來人鞠躬道歉道︰「對不起蕭小姐,打擾到您的雅致,是我們失職了!」
拱門內的一間房門打了開來,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氣質非凡的女人信步立在了門口。她眼角打量了一番像只被放出來亂咬人瘋狗般的李金,一副鄙夷的嘴臉高傲地揚上嘴角,冷言冷語地嘲諷道︰「這里不是你家,撒潑打滾找錯地方了!」
她面露不快地微皺著眉頭,短短的頭發,英姿颯爽般擦肩而過之際,令白沐卿渾身一震,這不是蕭纓嗎!!!
為什麼蕭纓會在這里?
于子霆,貌似是這麼疑惑地望向了同時驚訝狀的白沐卿。兩人都搖了搖頭,視線定格在了前方。
「將他趕出去!」
開口,蕭纓就是毫不客氣地命令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這麼發話。李金一听,火氣更旺了︰「哼!你不要仗著是蔣將軍的女兒就看不起人!他也不過是個倒戈的孬種!你也囂張不了幾天!」說著,還很不屑地往旁邊的地上吐了一口痰。直把白沐卿惡心死。
而蕭纓,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厭惡的鄙夷。
與此同時,後方走來一個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白沐卿對他的第一印象!
「這可是用漢白玉鋪的地板,我就是走路都小心翼翼的。你卻吐了這麼污穢的東西在上邊。我可是有潔癖的!」聲音不溫不火,卻讓人忍不住打了身寒戰。
聞聲,兩個保鏢猛地回頭,相對于蕭纓的恭敬,更多了份忌憚。李金一見人,原先囂張跋扈的臉,突然像頂禮膜拜大神一樣謙卑地微彎著腰又驚又喜道︰「張先生您來得正好,看看您養的狗,竟然」
「我這才離開一陣兒的功夫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張先生直接無視李金的訴苦,眼神責備地瞄向了兩個保鏢,然後抬頭示意蕭纓說︰「蕭小姐勞駕您親自出來趕人。這里就交給我好了。」
「那有勞了。」蕭纓難得對人這麼謙敬,遲疑一秒便轉身往回走。可在經過盆栽的時候,眼神卻突然往白沐卿那邊瞟了一下。只一瞬間,已是慌得白沐卿連忙將身子往里面猛地縮了起來。
被發現了?
于子霆警惕地望了眼白沐卿。她搖搖頭,表明不知道。
「有什麼事嗎?蕭小姐。」
「沒事。」蕭纓心不在焉地回應著張先生的問話,然後斷然轉身,只聞「啪」的一聲門被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蕭纓這個臭婊子!」
看著蕭纓趾高氣昂地消失在對面,李金恨得牙癢癢,憤怒地低咒。卻被張先生略帶不悅地「糾正」了過來︰「請注意您的言行舉止。蕭小姐是我們老板的貴客,我不希望听見一些不文明的詞匯被用在她的身上。這一點,您已經嚴重觸犯到了我們俱樂部的規矩,李先生!」張先生雖然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態度,笑臉盈盈的背後卻散發著冷得發硬的情緒。
可李金的粗腦袋似乎並未察覺到這一點,依舊高亢著聲音為自己辯護說︰「我好歹也算這兒的熟客,怎麼就不能進到里面去了?如果是錢的話,我有的是!」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腰包,這使得他更加俗不可耐。
「李先生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張先生依舊面帶笑容地解釋說︰「能進去的都是老板欽點的貴賓。這不是張某能決定的事情。您也知道,張某只是個看店的。大家說得好听是老板,其實只是代理老板的一個打工仔而已。所以也請李先生不要讓我難辦,請移步到標準貴賓包間或者大廳,現在剛好正有表演在進行。」張先生眯著眼楮,笑容是百分之百的謙虛。
卻有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看來此人不一般!
「放屁!」李金終于耐不住性子,也顧不及那些客套的情面,一下子撕破了臉皮,露出了他阿的本性憤怒叫嚷著︰「干你娘的!從我進到這家俱樂部開始就從未見過所謂的老板!你是鬧著我玩耍我很爽是嗎?老子要不是跟你點面子你以為我浪費這麼多時間是跟你嘮嗑啊!今天我非進去不可,不然老子就掀了緋吻!」李金挑著眉毛怒視著張先生,額頭上的青筋猛暴。看來他還未完全酒醒。
自古以來,酒後鬧事,都會後悔終身的!
「哦~~~」張先生听到這麼猖狂的話不但不生氣反而面不改色地眼露凶光道︰「那我就看看您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著對旁邊跟來的保鏢使了個眼色。立刻,李金被毫不客氣地「帶」了出去。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放,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戴老板的¥(百分號)#@」
「張先生,怎麼處理他?」一個保鏢近身問道。
張先生不急不慢地拿出一條絲制手帕,厭惡地擦拭著被李金吐的滿臉飛沫,幽然地說︰「老規矩。」
「是!」
隨即,從遠方傳來了陣陣慘叫聲,那個聲音是李金的。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把他的舌頭也割下來,吵死了!」張先生一邊往外面走去,一手將剛才那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帕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內,對著貼身的保鏢說道︰「老板好不容易到店里一次,驚動了他你們也別想過好日子!」
「是,張先生!那李金」那個保鏢欲言又止,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來︰「李老板也算小有身份,據聞他和那個戴老板是親戚。把事情鬧大恐怕不好交代。」
「戴老板?」張先生橫了一下眼,嘴露不屑︰「哪個戴老板!」
「就是」
「也就只有陰溝里的老鼠,貧民窟里的黑奴才會成天想著往光鮮亮麗的人臉上蹭點體面和尊嚴!翻了十本族譜都找不到,八竿子連個撇和捺都算不上,同個姓就叫親戚?」張先生冷不丁地打斷了那保鏢的擔憂道︰「不是每個人都是袁世凱,印在錢幣上,誰都認得!」他冷冷地瞪了眼那保鏢,提高了聲調警告地呵斥道︰「你要清楚,你唯一要交代的就是我們的老板。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多想!到時我自會讓他乖乖地咽下這口氣!」
「是!」
「你們好好看著,不要再讓什麼蛾子飛進來了。」張先生低聲地對著門口的那兩個保鏢說︰「這次的事完後,你們自己到我這里來領罰吧。畢竟是你們的失職才引起這麼大的騷亂。」
「知道了,張先生!」
那兩個保鏢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都說領罰了,還答應地那麼干脆!
「沐卿!」
白沐卿看得入神,不自覺地就將身子往外面挪,卻被于子霆猛地拉了︰「這個張先生不是等閑之輩。」
話間,白沐卿一個不經意,已然和張先生四目相對!
只覺一股電流交集的游走,白沐卿猛地縮回了頭。緊張的情緒狂跳不已,過了好久還心有余悸地模著胸口。
「怎麼了?」
「」白沐卿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回道︰「沒事。」
「我剛發現這後面有出口,趁沒被發現趕快走吧!」于子霆驚喜地拉著白沐卿,悄聲地一路狂奔著,從後方的一處小門離開了緋吻。
張先生微眯著眼,遠遠地望著那兩個閃動的身影,嘴角處浮現一陣暗笑。
而白沐卿的腦海里,卻全是張先生方才隔著盆栽老遠打量自己的犀利眼神。總覺得,那樣的穿透感,和誰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