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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回生、二回熟,兩人在桃花潭已經有過一次雲雨之歡,此時荒郊野外,自是心照不宣,不由分說,便抱在一起相互撫模起來——
銷魂當此際……
古月確實不是一般女人,她的招式新穎無比、玩法也是大膽火辣,許多稀奇古怪的方式,許鐘非但沒經歷過,甚至是聞所未聞,不禁問古月道︰「呵呵,你從哪兒學來這麼多學問?」
「呵呵,你從哪兒學來這麼多學問?」
「三錘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每次過年回來都要教我和他做。」
「三錘的家伙不行,邪門歪道倒不少?」
「他淨靠這些過干癮了。」
兩人嘴里說著話,下面卻緊緊膠黏在一起絲毫不敢怠慢。一陣瘋狂的嗨-咻和大力穿插,
兩人漸入佳境,琴瑟相和,雲急雨驟。
春光旖旎,共赴巫山勝境……
回到青雲觀,已是暮色乍起。但見觀門緊鎖,周圍一派寂靜,四處不見吳媚的蹤影,許鐘忍不住暗暗吃驚。
開門進屋,在他的枕頭上發現了吳媚留給他的一張小字條︰許鐘,公司有急事需趕回去處理,匆匆走了。飯已做好,給你溫在鍋里。
許鐘頓時松了一口氣,怏怏來到廚房盛飯吃飯,然後在一片蕭瑟中沉沉睡去。
回城的路上,吳媚仔仔細細地把一切事情都來來回回捋了一遍。
原想著與張冠壽不即不離,自己暗地里悄悄發展,等翅膀足夠硬了再和他徹底決裂。經過這麼一番凝神靜氣的思考,她立即意識到自己原來的想法大錯特錯了,所有的想法都是一廂情願式的自欺欺人。
以張冠壽佔有欲極強的心態和狐狸一樣狡猾的性格,他根本不會給自己發展的機會和空間。
這兩年公司生意明顯是一年不如一年,說明他對自己早已有所對防範,已在幕後悄悄伸出了黑手,只不過他玩的是「涼水煮青蛙」手段,一開始根本看不出來。
他做事一向喜歡穩扎穩打、不動聲色,講究「暗口子流水」,水蛭一樣今天這里給你開個小口,明天那兒給你開個小口,似乎不痛不癢,等你發現自己滿身瘡痍時,你的一池子水已經被他悄悄放干了。
回頭再看本省的蘭花市場,能夠始終如一快速發展的蘭花公司竟沒有幾家,大多數公司一開始都和自己的情況差不多,等發展到一定規模時,問題便接踵而至,要麼倒閉要麼投入張冠壽的龍驤集團旗下。
說白了,這些公司辛辛苦苦創業打拼了一來回,最後無一例外的都是替張某人拓展市場打工賺錢。
用張冠壽自己的話講,這叫小火慢炖、火到豬頭爛。因此,張冠壽的貪婪和陰險是與生俱來的,只要你涉足蘭花市場,他不會放過任何生意競爭者。
此次再見張冠壽,無論如何要與他把事情撕擄清楚,長痛不如短痛,一刀兩斷最輕爽。自己已經被炖得半熟了,再這樣不清不白下去,不但得不到發展,而且會不知不覺最後被悄悄「蒸發」。
在車上她便開好了一張三百萬元的支票,下了車便直接去了醫院。
「來了?」
見她回來,張冠壽以為自己的威脅起到了作用,于是絕口不提艷照之事。欣然向她打著招呼,嘴臉與半個月前剛剛住院時的歇斯底里判若兩人。
他越這樣,吳媚越驚心,因而也就越發堅信自己在車上的判斷。
她淡淡說道︰「來了。」
「來了就好!」
「你怎麼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他的影響,吳媚開始迂回。
他擺擺手,顯得心情很好︰「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提不住氣、直不起腰,站起身來呼吸不順暢。」
「那你就好好休養吧,我先走了。」吳媚欲擒故縱,轉身作勢要走。
張冠壽很意外,原以為吳媚回來後要麼痛哭流涕哀求自己,要麼撒潑打滾大鬧一場,這兩種場面他都有辦法應付。他唯獨沒想到吳媚不急不躁,口氣淡得像一汪水一樣,而意思卻很明白,分明是向他表示距離感。也就是說,她用這種方式在彼此之間劃了一道鴻溝,等于是說︰你死也好活也好,與我球不相干。
而表面上你卻找不出任何發作的理由。
「小火炖豬頭」也好、「涼水煮青蛙」也罷,這一手是他以前玩慣了的,等吳媚駕輕就熟地玩給他時,他卻有點眼花繚亂了。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效果當然非同尋常。
于是他沉不住氣了,伸手攔住了吳媚︰「等一下,我還有話說呢。」
吳媚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淡淡看著他。
「吳媚,我道歉!我知道拿照片的事情威脅你很下作,也很失身份,但是我實在太在意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這些年來,在蘭花界呼風喚雨縱橫捭闔慣了,一呼百諾八面威風,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一直都是他在左右和操控別人,羽扇綸巾淡定從容,誰能與之爭鋒?讓他說出這番軟話還真不容易!
無奈吳媚太了解他了。她知道張冠壽這是在穩住自己,等他回過後手來,他要連本帶利一起收回去的。
吳媚有自己的底線,因此她不動聲色地說道︰「說起照片,我也想明白了,這里我可以表個態︰你有照片,我也有照片,大不了一起出名。」
說到照片這里有必要在贅述一段。
吳媚剛剛投懷送抱時,張冠壽已行將五十,即將步入了松夏系列,張冠壽雖然很色,奈何硬件很差,主要生理癥狀有︰發稀、毛白、牙月兌、骨脆、皮松、精竭、小弟弟軟,干活時內服偉哥、外抹神油還他娘的要套上水牛角,力不從心啊!上了床不是用指頭便是用手指,就差在床頭上掛一串犛牛角了。
張冠壽自己心里也清楚,憑自己這麼點小本錢,要想長久拴住吳媚這個大美妞有困難,必須出奇制勝、有殺手 在手。因此這廝絞盡腦汁處心積慮要悄悄給吳媚拍一套私密照片,關鍵時刻拿出來起到震懾作用,以防止紅杏「出牆」。
當時吳媚對他的感激若滔滔江水,加上年齡小、閱世還不深,出于報恩心理,讓干什麼就干上什麼,張冠壽並沒有使用太多的花言巧語,她便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見吳媚並沒有拿這事當回事,張冠壽反而有一種隱隱的失落感,于是變本加厲,提出來要把兩人在一起做-愛場面拍成照片留做紀念。
吳媚當時什麼都沒說,又一次答應了。事後,吳媚流著淚對他言道︰「我不是恬不知恥的女人,我要讓你明白,為你死我都願意,為了你,沒有什麼不可以做。」
當時濃情蜜意,一向穩健的張冠壽感動忘情之際,竟把自己和吳媚在一起的床上照片送了幾張給她。當時的吳媚在他眼里太女敕了,他以為這輩子這女孩再也離不開自己了。
沒想到今天反過來砸了自己的腳後跟。
他硬撐出一臉的笑紋,虛張聲勢道︰「我是男的,無所謂!」
「我是布衣草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怕!惹急了我還可以反咬一口,我還可以揭發舉報很多東西。」吳媚劍走偏鋒,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了過去,她冷冷說道︰「要不要我和省紀委、省反貪局聯系聯系?」
省蘭花研究所乃省屬單位,行政副廳級,張冠壽大小也算副廳級干部,還有政協委員的頭餃。在別人眼里,這是他威武耀眼的盔甲,放在此時此地,恰恰卻成了他最致命的軟肋。
但他不想因此而失去這些,失去這些就等于失去了保護傘。
吳媚要真豁出去了,把他倆的照片往網絡上一放,頃刻間便家喻戶曉。私生活問題可以變成道德問題,而道德問題的處理沒有輕重,關鍵看你造成的影響。
最致命的是,經濟上他還有許多根本不敢往桌面上放的東西,
蘭花號稱‘綠色黃金’‘綠色鑽石’具有極高的經濟價值。
省蘭花研究所作為長江中下游地區唯一的一家國有蘭花研究機構,是集蘭花研究、保護和生產一體化單位,國家動輒投資成百上千萬搶救和挖掘名貴珍稀品種。
作為所長,他只要稍稍動一動手腳,研究所那些國有的蘭花名貴珍稀品種便會被克隆,繼而堂而皇之擺到他自己的蘭苑里變成商品。若非如此,他那里源源不斷的蘭花名貴品種從何而來?有時為保證自己蘭苑名貴蘭花的唯一性,他甚至不惜將所里的一些名貴珍稀品種「研究」死!以他的水平,想讓蘭花什麼時候死便什麼時候死,誰也看不出蛛絲馬跡、誰說不出什麼話來。
研究過程本身就是探索性的,是一種很軟性的東西,破壞與研究之間沒有嚴格界限,根本無從考量。因而他的這種偷竊和毀壞也就具有很大的隱秘性,不像直接貪污國家錢財,可以量化考核。加上他自己是權威,一向以嚴謹穩健著稱,根本沒有人對他產生過懷疑。
當然,他的這些所作所為並非無懈可擊。從理論上講,蘭花的變異是隨機的、根本沒有方向性的,因而遺傳基因完全相同的蘭花就少之又少,名貴品種更是如此,基因相同也就意味著來自同一親本。
沿著這條線索追根溯源,就能揪住張冠壽這只‘碩鼠’的尾巴。當然了,關鍵是要有人能夠把所有事情串在一起,他必須是張冠壽許多生意的親歷者和參與者,他能說出這些名貴品種來龍去脈,這個人還必須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