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微微一笑︰「丫頭,我發現你看許鐘的眼神不對,不會是……」
「夫人!」這一刻,東方雨菲的俏臉比初升的朝霞還要明艷——
「呵呵,看來是我說對了,我看問題還是蠻準的嗎!」夫人不無自豪的說。
「我……」
東方雨菲剛要分辨什麼,孟雪走進來道︰「夫人,車來了,我們給你準備。」
俄方來了五輛車,帶隊的居然是日間所見的克格勃頭頭萊普斯基。
許鐘帶人同對方交接了車,中方接收了中間三輛,過來的俄方人員坐入前後里。
中間三輛,都是一色的加長奧迪。第一輛由洪天駕駛,趙千羽坐在副駕,後座是譚林和霍雲霆;第二輛聶抗天駕駛,許鐘坐在副駕,後面是首長、夫人,還有東方雨菲和孟雪兩個女警衛;第三輛車由唐海龍駕駛,董青山坐在旁邊,後面是一位女翻譯。
安排好後,車隊慢慢駛出公寓,從公寓到克里姆林宮要經過一段市區道路,俄軍方已經將道路戒嚴了,按照正常的速度行駛,應該在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聶抗天開著車,有些不甘寂寞道︰「頭,你知道俄羅斯也是重工業很強的國家,為什麼他們沒有什麼像樣的汽車,連接待外賓的都是德國車,而路面上見得最多的卻是日本車。」
許鐘當然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沒想到首長開口說︰「至于為什麼,你們日後可以調查一下,就我所知,現在俄羅斯的汽車市場充斥著日本的二手車,看來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莫斯科大街的夜景還是相當繁華的,但是許鐘一行卻沒有心情欣賞夜色,他們十個人神經高度緊繃,為了能夠在第一時間對任何突發事件作出反應。
半個小時後,車隊停在了克里姆林宮門前,俄總統攜夫人、總理攜夫人面帶喜色迎了出來,雙方領導人寒暄之後,走進宴會大廳。
這次被允許進入的只有翻譯和許鐘,其他人全部到了偏廳。
國宴廳中,雙方來了很多政要,許鐘還看到了萊普斯基,他看到萊普斯基的目光也一直在關注他。
雙方領導即興發表了熱情洋溢的祝酒詞,然後就是相互認識和敬酒,當然,這些都是做做樣子,沒有人把喝酒當回事。
幾個夫人聚到一起虛假的恭維的各種的美貌,不過談及自己的子女時,那份情感卻是真心實意的。
許鐘百無聊賴之際,萊普斯基端了一杯紅酒過來道︰「怎麼,不來一杯?」他說的漢語,不過卻比較生硬,顯然不太熟練。
許鐘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疑問。
萊普斯基「哦」了一聲道︰「我在北京留過學,我很喜歡那個城市,就是冬天太冷了。」說完了,他還是執意給許鐘遞酒杯。
「對不起,我職責所在,不能飲酒。」想了想又道︰「如果你到中國,我會請你。」
許鐘能說中這番話完全是處于對國際友人的禮貌。
「好,記住你的話!」萊普斯基說完向總理走去,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不過目光一直盯著許鐘。
俄總理听了萊普斯基的提議,覺得是正中下懷,于是他微微一笑,走向總統對他耳語一番。
總統看著許鐘微微一笑,他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少斤兩,如此年紀就能作為一號首長的貼身警衛。
俄總統走到首長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首長淡淡一笑︰「客隨主便。」
許鐘就接到這個通知,顯得非常郁悶,這幫俄國人真是沒事找事。他走到首長跟前,首長淡淡道︰「讓他們見識一下,下手悠著點,不過不要墮了我中華武術的威名。」
「首長放心!這幫毛子真是不安生。」許鐘雙眼中迸射出強大的自信。
比試分為三場,其中還要求有一名女性參加。
許鐘用耳麥將九名隊員全部叫了進來,俄方的三個人也全部到位,其中一個居然是萊普斯基。
俄方第一個出場的是一個彪形大漢,很像電影里的俄國大力士,近兩米高,光頭,虎背熊腰,身上虯結著青銅色的肌塊,青筋就像一條條細長的蚯蚓爬滿了整個身軀。
大漢只穿一條寬大的短褲,每走一步,大地都好像在顫抖,他走到場中,雙手擂動胸口,冷冷注視著許鐘這一方的所有人。
萊普斯基笑著大聲說道︰「施華洛世奇,本國第一力士,四肢和頭腦極度發達。」
許鐘不知道,但是聶抗天和東方雨菲听到這個名字差點笑出聲來,施華洛世奇是世界著名的水晶品牌,這麼一個粗魯的漢子居然起了這麼一個秀氣的名字。
許鐘發現施華洛世奇眼中充滿著冷漠和凶戾,既然號稱俄羅斯第一力士,實力自然不可小覷,為了穩妥起見,許鐘小聲道︰「聶抗天,你上!注意不要被對方鎖住,還有,只要不弄死就行。」
聶抗天笑著走到場中,月兌去黑西裝,露出里面的白色襯衣,單手往前一伸道︰「請。」
大家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場中,首長和俄總統、總理還在頻頻踫杯,不過他們的目光也看著場中。
場中二人相距不到三米,聶抗天很想用紅砂掌,但是許鐘交代不能傷對方性命,那麼這一場就要以鐵砂掌為主了。
施華洛世奇雙手一擂胸口,像極了猿人泰山,他發足狂奔,兩步跨到聶抗天跟前,一只西瓜大的拳頭猛地砸下。
一米八五的聶抗天在他眼中又瘦又小,多半要被自己一拳頭砸成肉醬。施華洛世奇眼中浮現著殘冷的笑意,他是職業拳手,臨戰經驗非常豐富,自出道以來,未嘗敗績,而他的對手非死即殘。
俄方眾多官員同施華洛世奇一樣,仿佛已經預見到了這位中國保鏢的下場,因為無論從身形還是氣勢上,他都差了很多。
俄總理冷笑看著許鐘,他真正的目標只有許鐘一個人。
聶抗天呼吸一滯,確實,這個叫做施華洛世奇的大家伙體型很彪悍,動作也很塊,但是攻擊力怎麼樣要試了才知道。
聶抗天左腿猛地退後一步,右掌揮出,用出五層功力,迎向了對方西瓜般大小的拳頭。
施華洛世奇冷冷一笑,居然冒出一句地道成語︰「螳臂當車。」
接著,一掌一拳踫在了一起。
「噗」
在眾目睽睽之下,二人竟然各自後退了一步。
施華洛世奇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擊居然和對方戰了個旗鼓相當,他深陷的眼瞳開始審視起這位來自世界東方的小不點。
聶抗天的身形在普通人,甚至在歐洲普通男人中,也算說得過去,但是在施華洛世奇這位猿人泰山眼中無疑是一個小不點。
施華洛世奇狂暴了,他幾乎已經忘了這種感覺,因為一旦他狂暴,就會變得六親不認。甚至曾經發生過打傷老板的事情。
俄方高層相當震驚,施華洛世奇一拳居然沒有將這個中國警衛轟飛,不過他們倒覺得很快就該有好戲看了。
聶抗天首當其沖,立刻發現施華洛世奇因為嗜血而發紅的雙眼,發現他緊握著西瓜大的拳頭,右腳在地上一蹬,一步就跨入攻擊距離。
這一次,施華洛世奇利用身高優勢自上而下一個直拳,這一拳非常之快,甚至可以听到空氣的尖嘯,聶抗天的短發被勁風吹得豎了起來。
首長和夫人不免有一絲擔心,特衛隊成員卻自信滿滿,許鐘更是看都不看打斗的現場,他在觀察俄方剩下的兩個人,一個女的,腰上掛著一把西洋劍,還有一個是萊普斯基。
就在施華洛世奇的拳頭離聶抗天不到半尺的時候,聶抗天居然閉上了眼楮。
俄方高層再次激動起來的時候,心想這小子八成是嚇傻了吧!
施華洛世奇也有些納悶,畢竟在他的意識里,中南海保鏢名頭那是很響亮的,決不至于這麼菜吧!
突然,聶抗天眼楮暴睜,左掌再次仰起。
拳掌無聲相交,聶抗天居然再次頂住了施華洛世奇的攻擊,但是在聶抗天腳下,青石板地面深陷,龜裂輻射出去。
此時二人正在角力,施華洛世奇居高臨下,想要將聶抗天壓入地板,聶抗天高昂著頭,輕蔑的看著施華洛世奇。
「啊……」施華洛世奇發出一聲有如野獸的嘶吼,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了右臂之上,聶抗天突然感到壓力陡增,同時,雙腳已經陷入齏粉一般的地面。
許鐘搖了搖頭,頗顯不耐煩地道︰「老二,你打算耽誤到什麼時候?」
現場的翻譯立刻將許鐘這句話翻譯給了俄方的高層,他們听得面面相覷。
聶抗天大叫一聲︰「就是現在。」
話音未落,他右掌舉起,向自己左手手背打去。
「撲通」
施華洛世奇一百五十公斤的龐大身軀凌空向後飛出,落地處已在七八米之外。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一切,慢慢站直了身軀,左手扶著右臂,眼中戾氣盡去,朝聶抗天點了點頭。
聶抗天一抱拳︰「承讓。」
俄方高層全部感覺臉上無光,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首長主動和他們總統踫了踫酒杯道︰「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勝敗乃兵家常事’,看淡些。」
俄總統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