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紅雷這下表面上對許鐘客氣多了,因為他模不清許鐘和羅中旭的關系——
羅中旭道︰「你恐怕不知道,我這位小朋友才是國寶級的。」
「啊?他才多大?羅主任跟我開玩笑了吧!」
羅中旭哈哈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走,帶我去看看那個叫耿艷芳的病人,順便讓人把他的病例整理一下,我要看。」
于紅雷為難道︰「羅主任,這麼晚了,不太好吧!要不明天我來安排?」
羅中旭有點不高興了︰「于副院長,你是拿不了主意,要不我給趙亞軍打個電話。」
于紅雷勉強笑道︰「還是我給趙院長打吧!」他到現在才知道羅中旭千里迢迢來到北京的目的,居然是為了這個叫做耿艷芳病人,很顯然是許鐘將他請過來的,那麼他們的關系很不簡單啦!
于紅雷不敢做主的原因是他不是醫院的一把手,而偏偏趙亞軍對外來醫生的指手畫腳非常忌諱,所以于紅雷必須打這個電話。
手機響的時候,趙亞軍剛剛睡著,他最近睡眠也不是太好,接到電話自然不太高興。
「于紅雷,有什麼天塌下來的事,你一個副院長應付不了,這麼晚非要給我打電話。」
于紅雷拿著手機,像個孫子一樣听完對方的呵斥之後才小心翼翼道︰「趙院長,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是這樣的,羅中旭羅主任現在在咱們醫院,他想查看一個病人的資料。」
「羅主任,他不是在蜀寧,怎麼這麼晚跑來北京,還到咱們醫院?」
于紅雷道︰「是來查一個腎癌女病人的病例資料。」
趙亞軍不耐煩道︰「這個老羅還讓不讓人睡覺,趕快查清楚他跟那個女病人啥關系,我這就過去,畢竟是專家,好好接待。」
于紅雷一听大頭要來,頓時松了口氣,說白了,自己就是一打工仔,難哪?
對于于紅雷的表現,羅中旭很不滿意,他看著于紅雷道︰「于副院長,我只是想調看一個普通女病人的病例,你至于搞的那麼興師動眾嗎?」
于紅雷笑了笑道︰「不知道羅主任跟耿艷芳是什麼關系?」
羅中旭啞然失笑︰「怎麼這麼問?」
于紅雷道︰「奇怪嗎?如果沒有關系,您會千里迢迢趕來北京,又會這麼晚來調查病情?」
羅中旭搖頭笑道︰「于副院長,你想的太多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是許鐘讓我過來幫忙的,真好我跟你們醫院也比較熟,所以就過來,又不妥的地方還要多多包涵哪!」
「哪里哪里!羅主任,咱們先到院辦坐一會,趙院長馬上就到。」
羅中旭奇道︰「他還真來呀,對我不放心!」
于紅雷尷尬的笑了笑︰「哪能呢?」
不一會,趙亞軍就到了,他身子較高,近一米八,三七開的發型,帶著一副近視眼鏡,給人一種儒雅的氣質。
趙亞軍一進門就伸出手笑道︰「羅主任,你怎麼舍得來的?」
羅中旭端起一次性紙杯,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葉,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甚至連抬頭看一眼他的意思都沒有,不咸不淡的道︰「難道小于沒給你說清楚。」
就連許鐘都感覺到,羅主任不爽,非常的不爽,當然,他不知道羅中旭的諸多顯赫身份,不過即便如此,他也覺得醫院諸般阻撓,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趙亞軍比任何人都清楚,羅中旭不能得罪,就是人家一個中國醫藥協會副會長的頭餃也有足夠的分量,而且人家跟軍界、政界的高層都有著不少的關系。
該低頭的時候必須低頭,趙亞軍認清了形勢,人家有強勢的資本。
短暫的尷尬之後,趙亞軍立刻對著于紅雷喊道︰「小于,你是怎麼搞的,羅主任要的東西又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拿給他?」
于紅雷被頂頭上司訓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沒辦法,麻痹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于紅雷那個郁悶,心里罵道,老子不是給你匯報過了嗎?不是你說等你過來再說嗎?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卑躬屈膝,不要臉!
心里雖然將趙亞軍祖宗十八代都慰問了一遍,但是臉上仍然保持著如同春風般的笑容,他道︰「趙院長批評的是,都是我做的不到位,羅主任,您稍等片刻,我馬上就拿出你要的全部東西。」
許鐘鄙夷的看了看于紅雷的背影,心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羅中旭這時站起來,笑著同趙亞軍握握手,親切的道︰「亞軍哪!這麼晚打擾你,我真是抱歉。」他說這些話是有目的的,因為接下來如果要為病人手術,這個手術多半要在這個醫院里做,那麼彼此的關系不能搞的太僵。
趙亞軍握著羅中旭的手︰「哪里話?羅主任是我們所有醫院都請不到的貴客。」他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羅主任,最近跟我大哥見過面嗎?」
「你說的是志海?有電話聯絡,這次來了北京,怎麼也要鏟他這個地方官一頓。」
趙亞軍道︰「那是當然,要不明天我來安排。」提起這位大哥,趙亞軍是非常自豪的,他哥哥趙志海剛剛四十五歲,如今已經是北京市市長,正部級待遇啊!
羅中旭搖搖頭︰「不著急,先讓我把病人的情況了解清楚再說。」
于紅雷很快就抱過來一摞檢查化驗單,許鐘看看自己沒事,給羅中旭說了一聲,自己走出了院辦公室。
來到外面,先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回想起羅中旭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許鐘從內心羨慕。
他信步走到耿艷芳病房門口,從門上的玻璃望進去,耿艷芳靠在床頭,牆上的燈還亮著,她還在編織著那件毛衣。
許鐘知道,耿艷芳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所以才不眠不休,希望能夠兒子多留點東西,多留點愛。
許鐘敲了敲門,然後推開走了進去。
耿艷芳抬起頭,發紅的眼楮望著許鐘,笑道︰「大兄弟,這麼晚你來干什麼?」
許鐘嘆了口氣道︰「嫂子,我不是跟你說了麼,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小勝還要你來照顧,你現在不眠不休,要是落下什麼病癥,豈不是要後悔一生。」
耿艷芳搖搖頭︰「我哪里還有以後,我的一生就剩下幾天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給小勝把這件毛衣打完。」
許鐘一把抓住耿艷芳的手腕,閉上眼楮感受著她的脈相,再次確認讓他產生更大的信心,從他的診斷來看,耿艷芳遠遠沒有到生死攸關的地步。
不過即便如此,許鐘還是決定給耿艷芳施針。听到許鐘的要求,耿艷芳也沒有太大的抗拒,她對許鐘是毫無保留的信任的,順從的躺在床上,許鐘模出針盒,一一在酒精燈上消毒,然後迅速捻入,十五根銀針刺入耿艷芳身前十五大穴位。
與此同時,許鐘握著耿艷芳的右手,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沖進耿艷芳的脈絡,沿著施針的方向循環了三個周天。
許鐘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松開手,然後行雲流水的起了針,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雖然近乎虛月兌,但是卻非常激動,內功啊,自己真的煉成了,而且還能用于救治病人。
獨自來到護士班,要了紙筆寫了一副扶正祛邪的藥方,然後請小護士幫忙抓藥。小護士這兩天見過許鐘好幾面,看到他不但長得帥氣,而且還是個活雷鋒,于是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了,根本沒有想過許鐘有沒有開處方的權力。
許鐘身上沒有現金,給了小護士一張卡,那是莎莉瓦帶他爸爸轉交給許鐘的,為了表達對許鐘的謝意,許鐘一直也沒查過這張國際卡里面到底有多少錢。
小護士高高興興的去了,劃價收費的也沒注意,直接就算了價格,主治醫師記成了于紅雷,不過一百多塊。
小護士讓刷卡,報了密碼之後,負責收費的那個女的驚呆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小護士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錢不夠。」
「不……不是,你自己看。」
小護士從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再也拔出出來,上面顯示卡的余額,一個1,後面是9個0,貨幣單位居然還是美元。
天哪!兩個小女人差點被嚇暈過去。
收費的心理素質較好,恢復的快一些,她道︰「我刷了。」
小護士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她要回了卡,然後自己掏出二百塊現金,道︰「還是用現金結吧!」
「小月,為什麼?那張卡不是你的吧!」
小月護士搖頭道︰「快點,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好奇,小心好奇害死貓。」
收費的說︰「小月,你是不是釣上了一個大款,十億美元,天哪,天哪!」
小月鄙視地看了她一眼︰「瞧你那德行,好像達到高潮了。」小月說罷就去中藥房取了藥,這一次她決定親自熬藥,為什麼呢,因為,她發現了一個高富帥還有愛心的青年。
「億萬富哥,天哪,天哪……」小月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