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此刻,卻是慘然一笑︰「也許我唯一能夠掌控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許鐘探上她的脈門,馬上發現墨雪並沒有生命危險,刺向心髒的一劍因為許鐘的一拳而向中間偏了少許——
不過墨雪因為失血過多,許鐘點穴護住她的心脈,然後一針幫助她進入假死狀態,這時,漫天煙塵才慢慢散去,許鐘走出戰場。
首長看了看許鐘,帶著夫人扭頭走進了自己房間。
許鐘笑了笑,他知道首長生氣了,自己欠他一個解釋。
劉大使帶著一些工作人員沖了過來,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比如說板凳、折疊椅、板磚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這些人群情激奮,將墨雪圍住後就要下手。
「住手,她已經死了。」許鐘喝止道。
其中一個男性工作人員紅著眼楮道︰「這個魔鬼,死了我們也要鞭尸,你看她害死了多少人,不能這麼便宜她,我們要讓她死也不得安生。」
「你們想干什麼?」許鐘冷冷望著劉汗青,「劉大使,請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劉大使也非常激動︰「我要報仇,我要讓她尸骨無存!」
許鐘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暫時不行,這具尸體我要,還有一些疑點我要發掘。」說罷他朝龍五道︰「五哥,墨雪的尸體交給你了,不容有失!」
走了幾步,許鐘又停下腳步道︰「劉大使,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善後工作,另外,我的隊友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傷,如果你們的醫護人員不夠,麻煩聯系附近的醫院,請他們援助。」
劉汗青點點頭,立刻安排去了,不過大使館的所有人都還在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墨雪的「尸體」。
許鐘走進首長休息的房間,夫人也在,她正溫柔的給首長揉捏著肩背,看到許鐘進來後,馬上道︰「許鐘,快來讓媽看看有沒有受傷?」
許鐘看到干媽是不做作的真情流露,心頭頓時一暖,笑道︰「怎麼會,我強壯著呢!只是今晚讓干媽受驚了!」
許鐘沒有提干爸,因為他知道首長肯定對自己有意見,這個時候,還是識趣的叫人家首長比較好。
夫人倒了一杯水過來︰「許鐘,來喝口水。」
首長嘆了口氣道︰「你先去休息,我和許鐘聊聊。」
夫人看到首長明顯氣不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好好說話,不要把咱們兒子嚇著了!」說完了,又朝許鐘點了點頭,這才走出門去。
許鐘關好門,來到首長面前道︰「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首長面色冷峻,將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頓︰「什麼對不起,你這是失職!」
許鐘道︰「是的,首長,我知道錯了,我會承擔後果,等回國後,就讓我退役吧!」
「什麼?」首長一下站了起來,高高揚起右掌,心說臭小子,還沒處理你,你就給我來這一招,讓我想發泄,還找不到出處?
首長點點頭,一陣苦笑後說︰「好,我接受。」
听到首長這樣說,許鐘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道︰「雖然我接受了處理,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今天晚上我不在場的原因是……」
這一次,首長更是驚詫莫名︰「什麼?小淵敬三居然……」
許鐘點點頭︰「首長放心,我已經將計就計,到時候我陪您出席,看看他們如何收場。」
首長饒有興趣的看著許鐘︰「這麼說好像是你立功了,我處理你你是不是不服!」
許鐘搖頭道︰「我現在都非常內疚,那幾名警衛和工作人員死的太冤枉了!如果我在或者能早點回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所以,從跨進大使館大門的一刻,我就決定要接受處罰。」
「難得你有這個覺悟。」
許鐘又道︰「首長,您有仇人嗎?」
首長哈哈一笑︰「我處在這個位置,仇人應該不少吧!比如說政敵,比如說不明真相的老百姓。」
「我是說最仇視您又最有實力的。」
首長看著許鐘,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其實,今晚這件事他很清楚,殺手是沖著自己來的,單看墨雪的身手,誰有能力培養出這種級別的死士?
如此一來,其實嫌疑人的範圍已經很小了!
許鐘看到首長不想明說,不過好像已經想到了什麼,許鐘道︰「那個殺手交給我,我相信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她不是死了嗎?」
許鐘點點頭︰「也許能讀出她大腦里的部分意識。」
首長嘆了口氣︰「你也累了,下去歇歇吧!記住,有什麼發現直接向我匯報。」
許鐘點點頭︰「您早點休息。」
首相官邸。
小淵敬三眉頭緊鎖,外相服部一郎也是愁眉不展。
書房里充滿著嗆鼻的煙草味道,二人卻沒什麼感覺。
服部一郎終于打破沉默開口道︰「首相,明天一切還按計劃進行麼?」
小淵敬三望了望服部一郎,不答反問道︰「中國大使館那麼有什麼情況?」
「據匯報,一個無名殺手闖進了使館,不過已經被殺死了!」
小淵敬三皺眉道︰「是誰的人?」
服部一郎搖頭︰「不是我們的人,據說是個華裔女子,身手非常恐怖,是個特級警衛都不是她對手,最後許鐘出現才將她殺了!」
小淵敬三深深嘆了口氣︰「中國人,又是中國人,中國真是藏龍臥虎啊!」
听到首相如是說,服部一郎深深低下了頭,服部家族是有著悠久歷史的武術世家,可是更特衛隊比起來,實在是丟人現眼。
小淵敬三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他哪里知道自己一聲有感而發,會讓自己的外相听者有意,小淵敬三道︰「明天的事,只要各國首腦按時參加,咱們就按計劃進行。」
「是,首相,你也休息一會!」
小淵敬三搖了搖頭︰「多事之秋啊,有哪里能睡得著。」
今晚,對許多人來講,都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中國北京。
香山附近一棟別墅里。
副總理孫國權手里拿著一支哈瓦那雪茄,快要燃盡了,卻似乎一口都沒有抽過,他時不時看看牆上的掛鐘,等待著什麼。
篤篤篤。
「進來。」孫國權收攝心神,表現出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氣度,然後說道。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大塊頭低頭躬身走了進來,看了眼孫國權,甕聲甕氣道︰「主人,剛剛收到消息,墨雪失敗身亡!」
孫國權手上的雪茄一下掉在了地毯上,他卻恍然未覺,喃喃自語︰「小雪死了,她死了!」
頃刻間,孫國權似乎老了好幾歲,現在他才發現,墨雪對自己而言不單單是一個工具,他對她是傾注了感情的。
短暫的失落之後,孫國權又模出一支雪茄,大塊頭麻利給他剪好,又為他點著了,孫國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長長的煙柱,然後道︰「黑山,小雪的尸體呢?」
黑山道︰「被許鐘收去了,據說他要發掘什麼疑點。」
「什麼?疑點!笑話,能有什麼疑點,死人難道還能開口說話?」孫國權啞然失笑道。
黑山沒有笑,他淡淡道︰「听說這個許鐘不但功夫好,一身醫術也是獨步天下,一手太乙五行針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啊……」孫國權慢慢坐在椅子上,對著黑山擺了擺手,黑山退出去時順手帶上了房門。
孫國權閉著眼楮咬著頭,腦海里回憶起曾經同一號首長的一盤對弈,本來二人旗鼓相當,但是自己因為沉不住氣,求勝心切,于是兵行險招,結果卻是一敗涂地。
「難道我真的敗了嗎?」孫國權痛苦的揉搓著頭發,然後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孫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孫國權道︰「趙老,我……」他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心中憂慮說了一遍。
「什麼,誰讓你這麼做的,誰給你的膽子!」趙進舉一連串的詰問後,嘆了口氣︰「你終究還是太女敕了點,有句話叫做‘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老夫只能祝你好運了!」
孫國權放下電話,咬牙切齒道︰「老東西,這個時候就想拋棄我,我不相信我就敗了,我還有資源,我還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