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在押送木家人回來奔喪的途中,再次發生惡性車禍,公安廳副廳長武熙程的車翻下了山崖,估計已經成了烈士。」
「什麼?木家人怎麼樣?少乾怎麼樣?」
許鐘嘆了口氣︰「你怎麼不關心我?」
聶抗天笑了笑,通過語氣判斷事情不是很嚴重,他道︰「我知道老大那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嗎!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去你的,小強是蟑螂!不開玩笑了,要不是我在,木家人全部得完蛋,你說,誰跟木家這麼大仇恨,還必須不惜代價斬草除根了!」
聶抗天道︰「老大,我有些擔心,在我們工作組到達之前,你一定要保護他們安全。」
「好吧,反正我也閑著,不過,今天體力有些透支。」
聶抗天道︰「堅持一下,很快就到。」……
龍陽市公安局,眼看著到下班時間了。
張俊來到季永忠的辦公室道︰「季隊,大家都說話了,下班就直接過去。」
「好,沒問題!把你小女友也帶上吧!」
張俊道︰「不了,大家說了,男人的聚會,不帶配偶,到那種地方,還怕沒有女人嗎!」
季永忠搖頭笑道︰「你們這幫年輕人,思想大大的壞了,也好,到時候見。」
張俊剛走出去,季永忠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女朋友蔣閑文打來的。
季永忠柔聲道︰「怎麼,還沒下班就給我打電話,想我了?」
蔣閑文道︰「就是,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熬了湯。」
「什麼湯?」
「甲魚湯!」
季永忠笑道︰「你給我補干嘛?是不是對現在的我不滿意?」
「就是!」
季永忠哈哈笑道︰「你個欲求不滿的丫頭。」
蔣閑文道︰「還說,我好像有了。」
「有了什麼?」
蔣閑文道︰「我的例假沒來。」
季永忠道︰「真的,這麼說我要當爸爸了?」
蔣閑文笑道︰「那也不一定,要看你的表現,說不定他想找個更出色的爸爸。」
「他敢!」
「不說了,什麼時候回來?」
季永忠為難道︰「不行啊,以前專案組的幾個同事約好了今晚一起活動,到野玫瑰酒吧,張俊那小子非要請客,要不你也一起去。」
蔣閑文撅著嘴道︰「那種地方我才不去,你去吧!不要勾三搭四,不要喝太多,早點回來。」
「遵命!」
季永忠笑道︰「我晚一點回去喝湯,晚上讓你看看王八湯的效果。」
「去死!」
「你舍得嗎?」
「呸呸呸,等你!」……
許鐘正百無聊賴,突然,看到外面駛來兩輛警用帕薩特,之後跟著一輛掛著雲疆省委一號牌的奧迪。
穿著白襯衣的黃希從車里走出來,木仁臉色一變,大聲唱道︰「省委黃書記到。」
黃希在秘書長的陪同下,走到靈前,秘書長拿起三根香,在蠟燭上點著,遞到黃希手中,黃希鞠了個躬,剛要將香插在香爐里,木清楠一下撲出來,但是,立刻被黃希身邊兩個便衣擋住。
木清楠吼道︰「黃希,你安得什麼心我不知道嗎?你就是凶手。」
一個警衛上前呵斥道︰「小心你的說話,我會會議誹謗罪論處。」
木清楠道︰「來呀,不過是一死,你殺我家的人還少嗎?」
木青萍趕緊上來拉住木清楠在他耳邊道︰「弟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像你這樣,不但報不了仇,還會害了自己。」
那個警衛就要是上前扭住木清楠,黃希手一攔︰「哎,小孩子說的話怎麼可以當真,況且今天他家里死了那麼多人,情緒激動一點也是正常的!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他望著木青萍、木青萍道︰「請節哀。」
其他人上完香,家屬都會磕頭回禮,可是,堂堂的省委書記拜祭完,家屬毫不領情。這讓黃希很沒面子,他已經看到了木清楠眼中令人膽寒的眼神,更加堅定了滅掉他們的想法。
和在場的商家握了握手,黃希便離開了。
大部分商家也陸陸續續離開,不過,大家對木家對待省委書記的態度都非常好奇,于是展開了種種揣測。
木仁來到木清楠身邊道︰「少爺,我們家的規矩,盡快入土,你看……」
木清楠道︰「墓地掘好了嗎?」
木仁點點頭︰「就在祠堂後面。」
木清楠嘆了口氣︰「家人枉死,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你帶人辦吧!」
木仁點點頭,跪在地上道︰「少爺,辦完這件事之後,木仁也不能在侍奉您了。」
「為什麼?你也要走?」
木仁慘然一笑︰「請少爺成全,木仁有自己未了的心願。」
木清楠長長嘆了口氣︰「這些年,多虧了你,我答應你。」
許鐘一個人在木府溜達,發現這里太大,太奢華,就像《紅樓夢》里的大觀園,他走著走著,突然前面閃出一個身影。
「木仁!」
許鐘疑惑的叫道。
「許先生。」
許鐘點點頭︰「怎麼?是不是有什麼禁地。」
木仁搖搖頭︰「許先生不是外人,即便有,對你也不設防。」
許鐘笑道︰「這麼信任我。」
木仁點頭道︰「我知道,你得到了大姑爺傳的《六脈神劍》」
許鐘眉頭一皺︰「誰給你說的?」
木仁搖搖頭︰「你履行了你的諾言,你答應大姑爺要保護木家的姐妹,你做到了,所以,你有權修習《六脈神劍》」
許鐘笑道︰「我有秘籍,想練就練,不用你教我。」
木仁苦笑道︰「許先生有所不知,你那羊皮卷我們都有。」
許鐘突然瞪大眼楮︰「什麼?」
木仁道︰「不過,你那是正本,我們的都是山寨。」
「什麼區別?」
「內容一樣,書寫的材料不一樣。」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許鐘一下有種要抓狂的感覺,真恨不得將段德彰那個老東西從墳墓里拉出來揍一頓。
木仁搖頭道︰「修煉六脈神劍的前提,是一陽指。」
許鐘沒好聲氣道︰「那又怎麼樣?」
木仁道︰「我會遵照長老們的遺訓,將一陽指的秘籍傳給你。」
「秘籍在你身上?」
「看指!」
木仁說罷欺身而上,一指對著許鐘胸口羶中穴點來,許鐘大驚失色,這可是人身要穴,如果被對方點中,只怕立刻落敗。
奈何今天體力透支太大,對方又出手如電,許鐘咬牙將身體挪移了半寸,終究還是被木仁一點,不過受力點卻不在穴位之上。
木仁一擊不中,第二指又向他的丹田點來。
許鐘無論如何也挪移不開身體了,只得凝聚微薄的內心,一掌迎向木仁的雙指。
掌指相交,二人各退了一步。
許鐘微微點頭,木仁也微微點頭道︰「許先生,你受內傷了?」
許鐘搖頭笑道︰「本來只是內力消耗過度,現在被你打出內傷來了。」
木仁道︰「我發現許先生已經有不弱的內功根基,長老們沒有看錯人。」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本線裝的古書道︰「希望許先生不要忘了你的諾言。」
許鐘剛接過書,就听到靈堂方向響起了槍聲。
「不好!」
二人同時驚呼,立刻向靈堂奔去……
位于龍陽市區的野玫瑰酒吧。
季永忠、張俊等五六個年輕人在華燈初上的時候來到了這里,要了一張桌子,點了啤酒和零食,便開始胡喝海侃起來。
酒吧里,霓虹明滅,喧囂不堪。舞池中,無數的青年男女隨著勁爆的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身體,發泄著過剩的精力。
幾個年輕同事迫不及待跟季永忠踫了酒,就滑進了舞池。
桌子旁,就剩下季永忠和張俊兩個。
季永忠拿起酒瓶,跟張俊踫了一下,望了望舞池中幾個同事,笑了笑道︰「張俊,你也去跳啊?」
張俊搖搖頭︰「我怎麼可以去,今天是我做東,當然不可以留下你一個人。再說了,咱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
季永忠笑道︰「你小子金屋藏嬌,什麼時候把你的小女朋友帶出來讓大家瞅瞅。」
張俊苦澀一笑︰「還金屋藏嬌,我是出租屋藏嬌,像我這樣的工資水平,真是不知道,到我孩子有我這樣的年紀,我能不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季永忠搖頭道︰「你呀,太悲觀,咱們要有希望。」
張俊點點頭︰「自從進入警隊,季隊你幫助我很多,來,我敬你一個。」
「好。」
張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對季永忠道︰「不好意思,我接過電話。」
季永忠點點頭,目光投進舞池。
張俊走到衛生間里,進了一個隔斷,這才接通手機。
一個低沉的如同夢魘般的聲音響起︰「你做的不錯,淡定點,自然點,我發現你很有做臥底的潛質,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等著收錢吧!」
「照片呢!」
「我會信守承諾。」
張俊接完電話,走出衛生間,用審視的目光觀察著所有人,卻沒有發現他要找的人。
來到桌子旁坐下,季永忠看到他臉色不太正常問道︰「怎麼,有事?」
「沒……沒有!」
季永忠道︰「有事你就先走,沒事的。」
張俊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他道︰「那好,你們玩著,我去結賬。」
季永忠沒有看他,而是拿著酒瓶對著舞池中幾個同事點了點,那幾個家伙都喂著年輕的女孩跳得正歡。
張俊走到櫃台掏出錢包道︰「8號台買單。」
收銀的小姐道︰「先生,已經有人買單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