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才跟你一起坐的那位先生。」
張俊望過去,桌邊已經沒有季永忠的身影,他搖著頭立刻過去找,心中一直說著「不要」從大廳到廁所,終于發現季永忠在那里洗手。
張俊舒了口氣,季永忠已經看到了他。
季永忠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張俊抿著嘴道︰「季隊長,你為什麼要買單呢!我……」
季永忠道︰「都是兄弟,一樣的。」
張俊拉著季永忠的手︰「我們回去好嗎?」
季永忠道︰「為什麼,他們幾個玩的正high呢!」
「讓他們玩,咱們走。」
猛然間,張俊看到面前幾米處出現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人,他伸手從衣服里模出一把手槍。
張俊因為恐懼,瞪大了雙眼,卻忘了閃躲。
季永忠出于本能將張俊推向一邊,下一刻,就听到槍響。他感到胸口一痛,難以置信的低頭一看,接著又是一痛,身子便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槍手連開兩槍,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
張俊立刻發瘋般撲過去︰「季隊長,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來人,叫救護車,救護車……」
這時,季永忠口袋里手機響了起來,自動播報來電者的姓名︰「老婆,老婆……」
季永忠顫抖著手模向自己的口袋,到了中途,無力的垂落下去。
市局的警察公寓里。
蔣閑文無奈的掛了電話,她知道那種場合有多吵,听不到很正常,于是,她用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王八腦袋,慢慢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睡夢中,她還在笑。……
麗江木府。
就在木仁後花園給許鐘傳授一陽指時,靈堂方向走進六個陌生人。
這些人都是西裝革履,帶著墨鏡。
一個下人上去問話,被人直接推得跌了一跤,然後那人掏出槍,當場將之射殺。
緊接著,六個人全都拿出槍,見人就射。
木清萍听到第一聲槍響,就拉著弟弟妹妹向後躲去。
六個殺手如入無人之境,步步緊逼,槍聲震天,彈如雨下。
木清萍看到弟弟妹妹臉上早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用力握了握他們的手小聲道︰「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活下去,活著的為家人報仇!」
木清楠、木清韻咬著下唇點點。
六個人終于耀武揚威地射完了彈夾,正在大搖大擺更換子彈,木清萍靠在棺材上,決定鋌而走險,她道︰「各位,你們無非是求財,如果你們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幾個,錢不是問題!」
為首的一個殺手道︰「不行,我們是講究信譽的。」
木清萍咬著嘴唇道︰「幾位大哥,看來我們姐弟、姐妹三人絕無幸免,你們能不能讓我們死得瞑目。」
殺手道︰「什麼意思?」
木清萍道︰「到底是誰要三番五次置我們于死地。」
殺手頭目搖搖頭︰「對不起,要怪,只能怪你們投錯了胎,下輩子,投到普通人家。」
說罷,他將一顆手雷扔向木清萍的藏身之地。
木清萍三人看到一個黑色的球狀物體在落在地上後,又滾了幾米,一下子驚呆了,除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居然沒有人做出任何肢體反應,一眾殺手正抄著手等待著一聲轟天巨響,然後收隊拿錢。
突然間,木清韻看到眼前一個黑影一閃,緊接著,為首的殺手就看到一個球狀物飛了回來,他大叫一聲,率先撲倒在地。
轟——眾殺手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能夠做出撲倒反應的只有三人,其他的立刻被炸得面目全非,即便是撲倒的,後背也被崩的血肉模糊。
很幸運,手雷在半空就爆炸了,所以,殺手們雖然受了不輕的傷,卻無性命之憂。
剛才那個黑影正是許鐘,在千鈞一發之際,他及時趕到,力挽狂瀾。
然而,如此一番劇烈的動作,早已超出了他身體的負荷,他再次出了一身冷汗,虛月兌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木清萍、木清楠、木清韻都愕然的望著這一切,短短一天,三人已經在生死之間走了多少個來回。
直到此刻,他們的喊聲還在空中回蕩。
木仁來到場中,手起掌落,直接掌斃兩個,還要斬盡殺絕,許鐘虛弱的說︰「留兩個活口。」
木仁一咬牙︰「便宜你們了!」
許鐘翻身躺在地上,長長舒了口氣,看了看木清韻道︰「能不能借個懷抱用用。」
木清韻朝姐姐、哥哥看了看,抿著嘴,淚水順著皎潔的臉龐不爭氣的滴下,她居然緊緊的將許鐘擁入懷中。
陳少乾跌跌撞撞跑出來,遠遠就喊道︰「青萍,青萍……」
木清萍留著淚跑出去,兩個人望了望,再次緊緊擁在了一起。
木仁看了看被槍殺的下人門,頓時目疵欲裂,就要痛下殺手,許鐘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鐘說道︰「木仁,先把他們幾個關起來,還有用的。」
木仁點點頭,將活著的拖走了。
許鐘接通電話,聶抗天道︰「我們已經到了木府門口。」
許鐘有氣無力道︰「你可以來的晚一些。」
「為什麼?」
「給我們收尸!」
「什麼意思?」
「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聶抗天一行走進木氏靈堂,看到死傷遍地,一片狼藉,許鐘被一個年輕的女孩架著,陳少乾也還安好,他舒了一口氣,走道許鐘面前道︰「老大,怎麼回事?」
許鐘扭頭看著木仁道︰「讓他給你說,我要休息一下,從現在開始,這里交給你,我只負責協助你。」
看到眼前的一切,聶抗天等人也震驚了,他重重的點點頭︰「我一定會將這麼無法無天的人繩之于法。」
木府一間獨立的密室,陰暗、潮濕,點著忽明忽暗的蠟燭,很讓人想到古代的囚室。
沒有錯,這里就是囚室,木氏傳承千年,家大業大,有這樣的地方也很正常。
許鐘、木仁、木清楠三人坐著,沒有通知聶抗天,因為原則和正義感很強的聶抗天在這,可能不會允許他們濫用私行。
看了看四個殺手,有兩個背部受了傷,還有兩個臉上開了花,雙眼也廢了,四人一直痛苦的哀嚎著。
許鐘虛弱的擺擺手,木仁立刻上去提起兩個,許鐘望了望木清楠,木清楠朝他點點頭。
許鐘道︰「說罷,想活命的就說,誰派你們來的?」
背部受傷的殺手頭領慘然一笑︰「怕死就不干這一行了,既然落在你們手里,要殺要剮悉听尊便,要是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木仁一拳打過去,首領立刻滿臉開花,不過,他倒也硬氣,咬著牙,愣是一聲不吭。
木仁對著另一個吼道︰「說不說,說不說?」
他已經出離憤怒了,這一天里,木府發生了巨變,噩耗頻傳,木仁在二爺墳前發過誓,一定要查出幕後主謀。
見手中的殺手不說話,木仁一把將其推到,那殺手背上血肉模糊,一著地,痛苦的申吟起來。
木仁不管不顧,又抓起另外兩個道︰「說,說了就不用死,還給你療傷。」
兩個殺手臉上的血液已經干涸發黑,嘴唇腫的老高,也不說話。
許鐘道︰「木仁,你們家就這點逼供的手段?」
木仁搖頭道︰「有,多的是,不過那些大刑不好,弄得支離破碎的,太血腥!」
許鐘笑道︰「那你們有什麼辦法。」
木仁道︰「我們木家是干嘛的?我們有蠱蟲,如果用大活人喂蠱,這個人的靈魂都會被吞噬,永世不入輪回。」
許鐘眯著眼楮,注視著四個殺手的反應,道︰「有這麼新奇的玩意,我還第一次听說,來,讓我看看。」
「好!」
木仁一聲大喝,許鐘發現四個殺手都是一驚,很顯然,他們可能不怕死,但是害怕死的過程。
許鐘道︰「我最後再問一句,有不想死的嗎?這麼說吧,只有你們之中有一個人說出來,不但救了自己,還可以挽回一名同伴的性命,所以,你們任何人都不用因為背上背叛的罪名而內疚。」
木清楠默默看著許鐘,不發一言,他不了解許鐘,但是從妹妹對他的態度看,二人之間多少有些曖昧。
許鐘的武功身手令他吃驚,他的思維判斷,跟令他嘆服,加上陳少乾的關系,木清楠現在毫無保留的相信許鐘。
許鐘等了幾秒,依然沒有人說話,他搖搖頭︰「非要逼我們出絕招,何必呢!」
頭領喊道︰「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許鐘啐道︰「好漢個屁,剛才都說了,你們會被一群蠱蟲吞噬,然後變成一堆蟲糞,你們的靈魂會被撕碎,永世不得超生。」
許鐘朝木仁使了使眼色,道︰「請蠱神。」
木仁走到兩個能看得見事物的殺手身邊,伸手點住他們的昏睡穴,殺手頭領和另一名殺手轟隆一聲跌倒在地。
另外兩個眼楮已盲殺手驀地一驚,加到︰「老大。」
木仁寒聲道︰「先吃你們老大,再吃你們。」
很快,兩個殺手耳中傳出一陣沙沙聲,他們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了起來,身體不住發抖。
人類都會因為未知而恐懼,在兩個瞎了眼的意識中,大活人被小蟲子分食,那該是的何等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