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血歌 6、甕中捉鱉(2)

作者 ︰ 川軍不言敗

「喵……」

三人走在橋上,冷不防一陣貓叫聲傳來。

忽然一個士兵停住了。

希望一下子在余飛心頭升起。

瞄準這空當,余飛將全身力氣都留給了另外一個士兵,只見他卯足全身力氣朝那個士兵身上撞去,剛巧那個士兵踮起腳尖,由于身體重心不穩,一下子被余飛撞到了一邊。

剎那間,余飛朝邊上跑去,眼下他也顧不了什麼了,只見他一個倒頭蔥,一下子從橋上跳進了護城河里面。

「來人吶,他跑了。」余飛剛落水,就听見橋上那兩個士兵大喊大叫起來。

護城河的水很深,余飛只得用雙腳拼命踩水,然後雙手極其靈活的在背後翻轉著。

余飛的這雙巧手,可不是白練的,當初出師的時候,他的手法讓師父都贊嘆,大家都還沒有注意過來,他就將滾燙油鍋里面的香皂撈了出來。

撈上來的香皂還在噗噗地鼓著油沫泡子呢。

只見余飛伸出中指,稍微模索一下,接著中指便又狠又準地插進了結扣里面,那根原本有些縴細的手指竟然在余飛的內力下開始慢慢膨脹起來。

那根中指可不是白練的,很快那結扣便被中指慢慢地撐開,心有感覺之後,余飛雙手開始緊密配合起來,不一會兒,原本結結實實的繩索散落成串。

約模過了半分鐘,余飛終于將繩索解開了。

現在他的位置正在橋下,等他恢復常態之後,發現兩岸幾十把火把照著水面。

護城河的水面很寬,余飛料到這伙人不敢過來,他有些囂張地挑釁道︰「孫子們,來啊,下來一個,爺爺弄你們一個。」

「小子,你上來,有什麼我們好好談談。」夜間視線不好,听聲音,余飛判斷這應該就是那個小胡子。

余飛可不理這一套,當老子的智商比你低嗎?

只見他一個猛子扎進水底,從水底拾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然後憋住全身力氣,狠狠地朝下游扔去。

按常理來說,人在水中肯定朝下游著。

余飛這招不按常理出牌果然蒙騙了那些人,他們趕緊朝下游跑去。

趁此機會,余飛一個猛子扎下去,潛了大概五十米之後,這才浮出水面喚起。

見那些火把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心稍寬一點,休息片刻,又一個猛子扎進去。

……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自己感到只有一絲余力的時候,他決定不走了。

余飛找了一顆大樹,用著那最後的力氣爬上大樹,找了個三角枝的樹杈,將身子蜷了進去。

今晚的這些經歷實在太驚險了,看起來像是菩薩般模樣的董慶陽竟然要自己的命。

余飛實在想不通,幸虧自己睡不著出去亂逛發現了這個秘密,要不然的話,這個時候自己肯定已經做了刀下鬼。

還有守城的那些人,不依照趙朝律法不將自己投入監獄,而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自己處斬,這是多麼的可怕。虧得自己會學貓叫,若不然,那兩次肯定都不能死里逃生。

一想到學貓叫,余飛竟然有了絲笑意,當初他學貓叫也是逼不得已,狗吠那種張狂,沒幾個人能學會;而貓叫則不一樣,輕輕地、綿綿地,只要把握好尺度,基本上沒啥問題。

在余飛前世的偷盜生涯中,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學過兩次貓叫。

明明自己屬老鼠,卻會貓叫,這真是有意思。

正想著,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余飛趕緊尋聲听去,不料等他發現時,那一輛馬車外加兩匹駿馬已經停在了樹下。

王八蛋,肯定把老子的耳朵打傷了。余飛憤憤地趴在枝椏上看著樹下。

很快一團烈火從樹下升起。

余飛一眼看去,兩女兩男圍坐在火旁。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不進場住客棧?莫非到這里來打野戰來了?

一想到野戰,余飛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沖動外加激動在里面。

記得有一次,他踩好點去偷一個暴發戶,原本以為家里沒人,誰料途中,有人進來,大半夜的余飛只好躲在隱蔽之處。

通過微小的縫隙,余飛看見了兩個女人渾身白條條地抱在了一起,很快便滾上了席夢思。

那晚的場景,看得他熱血澎湃,兩女人啊,這多麼罕見。

樹下一個一身黑袍,看似帶有仙骨之風的老頭說話了,「郡主,前方二十里地就是綿州城,今ri不知為何,綿州城五千禁軍出城,所以今晚只有委屈一下郡主,將就在這荒山野嶺過一夜。」

那個被稱作郡主的女子點點頭,「莫大叔,陳朝已經滅亡這麼久了,你跟趙將軍一直忠心守衛于我辛家,紫姌真的是心中有愧。」

這個被稱作郡主的女子是陳朝亡相辛後懷的孫女,真名辛紫姌,而她嘴里的莫大叔,則是辛後懷的謀士,名叫莫子玉。

辛紫姌的話剛說完,只見一個俠士模樣,一臉憨厚的中年人人說話了︰「郡主,辛家對我趙忠全家有恩,我們豈能不報?」

莫子玉也點點頭︰「郡主,眼下亂世,唯有我們這些陳朝忠烈還盼著復國,若我們不抱成一團,七零八落在這世間,是斷然成不了大氣候的。」

忽然就在這時,兩個一身英氣,長得很像雙胞胎的年輕人手持長矛從遠處迅速走來,只見他們朝辛紫姌行了個禮之後,一個稍微胖點的說道︰「稟郡主,我兩兄弟在周圍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辛紫姌點點頭,指著那堆烈火說道︰「兩位,快來暖一子。」

兩個年輕人剛想席地而坐,不料趙忠說道︰「趙龍、趙虎,你們就別在這里了,雖說這荒郊野嶺的,但是郡主的安全固然重要,你們把棉袍披上,去那山頭望風。」

兩個年輕人是趙忠的兒子,分別名龍、虎。

趙龍、趙虎點點頭,隨即走到一匹馬身邊,打開馬背上的包裹,很快他們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s 之中。

「莫大叔,爹十七年前定下的媒酌之約,照這個速度,不出兩ri我們肯定能趕到那里,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心自打從豐州出來之後,就一直跳得厲害。」

這話被余飛听得清清楚楚,他這個位置很不巧,恰好女孩子只留給他一個靚麗的背影,至于這臉上的模樣,他還真的看不見,不過憑感覺,以及從旁邊另外個女子姣好的面容對比來看,他猜測這個女孩子應該模樣差不到哪里去。郡主嘛,誰都知道是這幾個人里面最大的官了。

媒酌之約?看來這些人還挺講信用的,十七年前定下的婚事,現在要去履行。余飛覺得很有意思,他繼續豎著耳朵听下去。

「郡主是不是擔心先皇之孫爽約?」莫子玉臉上的表情始終不變,這讓樹上的余飛感到很奇怪,看著莫子玉那表情,他禁不住渾身雞皮疙瘩。

辛紫姌點點頭︰「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東躲xiz ng,浪跡于天下,我擔心他們早已忘記此事。」

莫子玉倒是很沉穩︰「這事郡主不必太過于放在心上,只要公子想復國,他必定會找上門來。」

「莫大叔,小女子擔心的是那信物,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竊去,萬一yin差陽錯怎麼辦?」

莫子玉沉默片刻之後點點頭,還是那副表情︰「郡主所言極是,敢問郡主,你這次離開洛州到風雲觀卜卦,那卦象如何?」

一听莫子玉這麼一說,辛紫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不光她的臉s 變了,就連趙忠與她的侍女秋平慧也同時難看起來。

「難道郡主忘記了老夫臨走前交代的事情嗎?」莫子玉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在余飛看來居然還是沒變。

余飛暗地里想著,這真是個奇怪的家伙,看樣子那個老頭絕非一般之人,能力絕對在那個趙忠之上。

「莫大師,當時走得太匆忙。小的忘記提醒郡主了。」趙忠說道。

「莫大師,小女也有罪,身為郡主的貼身侍衛,也將莫大師的忠告忘到了腦後。」一旁的秋平慧認錯道。

莫子玉長長地吐了口氣,「趙忠、秋平慧,你倆不必自責,我也有過失。」

辛紫姌知道出門忘看吉凶的後果了,她趕緊問道︰「莫大叔,那現在能不能卜算一卦?」

莫子玉不語,冷冷地看著辛紫姌。

「迷信活動。」余飛有些不屑起來。

忽然一陣冷風拂來,地上的樹葉也被這冷風給吹飛起來。

全身濕漉漉的余飛忍住這股寒意,他更是將自己的鼻子捂得緊緊地,生怕打個噴嚏。

「下來吧。」就在覺得體熱一點的時候,冷不防余飛听到這麼一句。

「梁上君子,下來吧。」難道說自己?余飛很奇怪,自己剛才明明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為何那老頭說出這麼一句。

莫子玉身子一動不動,嘴里卻說道,「你以為你在樹上我就不知道你了嗎?」

「哎喲。」忽然余飛只覺得胳膊肘一陣麻疼,他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從樹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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