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慶陽的臉s 很差,他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兩個門客。
「什麼?他不見了?」
高個門客叫張同,瘦小的那個家伙,就是會點口技拿走余飛長袍的人叫吳涂。
張同點點頭︰「董爺,我跟吳涂先給他屋內吹進迷煙,一刻鐘後,等我們殺進去發現,屋子里早就沒有人了。」
吳涂補充道︰「董爺,我們懷疑那小子在我們施迷煙之前就跑了。」
董慶陽皺了皺眉頭,像是自言自語道︰「不會吧,從頭到尾,老夫可是一點破綻都沒有。那小子會不會在府中迷路,誤闖入哪個房間了?」
張同搖搖頭︰「董爺,我們發現他不見之後,發動府內的幾個門客都去尋找,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這麼久了,就算他迷路,想必也被人給發現了。」
吳涂跟進︰「董爺,那小子會不會見著府內值錢的東西,心生貪念,然後偷走,因為怕被發現,所以畏罪潛逃?」
對于偷盜這點,董慶陽倒是認可,眼下也沒有其它好的解釋辦法,或許只能這麼想了。
董慶陽看了看兩人,好一會兒他揮揮手,「好了,這事就算了,東西我們拿到手就可以了。張同,你速速將師爺請到我房間里來,我有事與他商量。」
張同抱拳,「小的,明白。」
董慶陽又將目光轉向吳涂︰「吳涂,你告訴馬夫,備好馬匹與干糧,明ri咱們出城,前往目的地。」
吳涂也迅速抱拳︰「董爺,我現在就去。」
等到兩人離去,董慶陽快步走到紅木櫃前,從兜里掏出鑰匙,將紅木櫃打開,很快他將一紙官文從櫃里拿了出來。
…………
長矛雖說只是刺到了一點他的皮肉,但是余飛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冷冰冰的疼痛。
那幾個士兵冷冷地看著余飛,很快余飛被押解到了城牆之上的一間小屋子里面。
審訊他的是一個小胡子,余飛從小胡子的面相中讀出了「不懷好意「四個字。
「綁起來。」小胡子端起桌上的那碗酒,喝了一口之後呵斥道。
余飛剛想辯解什麼,身後那兩個士兵便套出麻繩一勒,很快將他五花大綁起來。
粗糙的**繩讓他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小胡子拿了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余飛面前晃了幾下,很顯然他沒有將這個瘦弱的家伙放在眼里,「小子,你哪里人?」
余飛不多想︰「官爺,我就是這綿州城的人。」
小胡子哼了一聲,「說具體點。」
余飛愣住了,這玩意兒他要怎麼說具體?莫非還要具體到什麼村?他可是除了知道這里是綿州城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不再曉得。
「就是綿州城城西那個當鋪邊上,我家就在那里。」管他的了,先隨便糊弄一下吧,這城里肯定有當鋪,自己扯個城西當鋪,這範圍也不小,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城西當鋪?是不是劉記當鋪?旁邊有個燒餅店?那一帶算是比較偏僻的了。」小胡子眼楮放光地問道。
「對,對,就是那里。」余飛趕緊點頭,既然小胡子都給台階下了,他豈能不從。
「哦,你早說你是那里人嘛,那里偏僻,估計你們也不知道這兩天全城戒嚴,本將念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暫且將你放了,不過小子,你可得多注意。」小胡子似乎一下子變得溫柔多了。
余飛笑臉道︰「多謝官爺,小的一定不會再犯了。」
「啪啪……」余飛剛說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小胡子給扇了兩耳光,那力道可不輕,眼前一片金星直冒,耳邊也盡是嗡嗡的聲音。
「媽的,城西有劉記當鋪嗎?」
這下余飛明白過來,這小胡子果然如同他的外貌一樣,深不可測,敢情這王八蛋剛才給自己設了個套,就等著自己往里面鑽。
「小的最近在城西當學徒,人生地疏,不敢騙官爺。」余飛哭喪著臉說道。
「那你如實招來,哪里人?」小胡子兩眼sh 出凶光,似乎一下子要將余飛的心思看穿一樣。
假裝哆嗦了好一會兒,余飛才哭喪著臉說道︰「官爺,小的不敢胡說,知道胡說的後果,小的是京州人氏。」
小胡子忽然一下子仰天笑了笑︰「小子,看來你真的不想活了。听你的口音,哪有什麼京州味道在里面,你說的完全就是片子話。」
余飛忍不住在心底大罵道︰「媽的,早知道還有方言,不如繼續在這綿州城編一個地方,哪怕編到城外去也可以。」
小胡子猛地將小刀狠狠地插在桌子上,隨即沖著門外大叫道,「來人。」
這兩下余飛可嚇得不輕,特別是那一句「來人」,分明帶著「拖出去斬了」的意思在里面。
「 當……」一下,門被推開,兩個壯實的士兵闖了進來。
「搜他。」小胡子指著余飛問道。
那兩雙粗糙的大手將余飛全身上下模了個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將軍,什麼也沒有。」
小胡子再次冷冷地看著余飛,余飛哭喪著臉︰「官爺,我真的不是什麼探子。」
「你不說真話我就把你拉到野外殺了。」小胡子邊說邊做了 擦的動作。
忽然余飛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瞬間他調整好心態,不過還是一副哭喪的表情,「官爺,我真的不是什麼探子。」
「那你這麼晚了出城干什麼?去哪里?說。」
……
「給我拖出去,帶到河對岸的那個山包上給宰了。」小胡子對著屋里那兩個士兵說道。
小胡子嘴里說的那個山包,下午的時候余飛看見了,方圓幾里之內,一大片開闊地就那里孤零零地有個足球場大小的山包,山包就在河對面。
「是,將軍。」說完之後,兩個家伙將余飛拽著就朝城樓下拖去。
糟糕,事情的發展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這倆家伙拖拽著自己,只怕手上根本使不了力氣去解繩索。
果然,在下樓的過程中,余飛幾次嘗試用勁去解開繩索,但是他的身子被那兩人拽得晃過去、歪過來,身子的重心根本無法掌握。
城門就露出那麼一小絲縫,余飛繼續被兩個士兵拖拽著朝對面的小山包走去。
「啾……」空中的烏鴉開始啾鳴起來。
一陣寒風吹來,余飛感覺到了一絲絕望。眼下的他根本沒有解開那繩索,即便現在那兩個士兵將他放下來,他至少也得花個半分鐘才能掙月兌。
幾步路就來到橋上,平靜的水面除了不時有魚兒噗通一下躍出水面發出的聲響之外,根本不見任何動靜。
余飛知道若是不在這橋上逃月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那兩個家伙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掙扎不開來。
一絲絕望的念頭漸涌上心頭。
片刻之後,他將是一具無名尸被拋尸野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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