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海心河 第2章 規則融合

作者 ︰ 愛情如履薄冰

「你說你叫逸蕭?」

「是的前輩,有什麼問題?」

「誰給你取的名字?那麼文縐縐的,想來那人也是個臭窮酸,毫無情趣可言。還是老子的天聖夠霸氣,也能唬得住人。」

逸蕭听又是一陣搖頭,拿起古書仔細研讀,不再理他。這幾天不時被他開著這種低級玩笑,這位天聖前輩像個稚童一樣心情時好時壞,臉上陰晴不定,不過不理他時自言自語幾句也就停下來了,逸蕭本是愛開玩笑,不守成規的人,兩人倒是有些對胃口。

他現在全部心思都迷醉在這本「藥聖秘典」里,內中所含內容博大精深,對地界幾乎所有的奇珍異草都有詳細記載,逸蕭雖絕大部分都是初識,但已感到它的不凡。他曾好奇的問起天聖這本書的來歷,天聖支支吾吾不肯透漏,不過想來也不會是正道來的,除非是某位前輩高人留下的著作給他無意間走了大運得到,否則必定是從哪位醫藥大家那里偷騙搶來的。

「想成為煉藥高手,必須先將木行規則修煉精純,才能體察花草中的精氣純度,搭配起來隨心所欲,做到絲毫無誤。老子就是因為金行規則修煉的太過厲害,以致沒有一絲木元氣能夠在體內成形。如果不是在你小子體內發現了一絲木元氣,老子早把你一掌劈死了,怎麼可能讓你通讀老子千辛萬苦得來的藥典,還不治你擅闖禁地之罪。」天聖越說越氣,兩腮泛紅。

逸蕭心道原來如此,想起陪芷兒在奈何崖底練功的好時光,這一絲木元氣應該是在那里練出來的,想不到當初陪公主讀書的一番游戲之作,現在卻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接下來的幾天,逸蕭才發現這戀凰谷有多大。他每日被天聖像提小雞一般揪著衣領到一處距離住地十幾里的地方,那里到處生長著墨綠色的高草,足有齊人高度,每一株上都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逸蕭感覺得到,那些微光是隨著一股氣息發出來的,是一種同自己身上的雲竹種籽同一性質的草木精氣。

他心有所感,不禁贊嘆起這里草木精氣之盛,連草都長到如此高度,天聖則罵他鼠目寸光,地界靈氣之盛遠勝一方,就像肥沃的土壤一樣,表現出來在人是壽命長了很多,在樹則比一方界高大得多。逸蕭趁機問起天聖的年紀,他兩眼一翻,道︰「問這干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老子好好練功,好好煉藥,然後好好的滾蛋,省得老子看了心煩。」

逸蕭已經習慣了他說不上三句就開罵的性格,也不以為意,天聖直接把他扔到了齊人高的草叢中,吩咐他盡量吸收足夠的草木精氣,好方便練功。

當他感覺體內的草木精氣不輸于真元的時候,天聖似乎感到時機成熟了,閃到他的身邊,舉掌抵到逸蕭頭頂,強大的真元破體而入,助他行功。他感到這種傳功的方式太過霸道,很可能有傷他的身體,正暗嘆倒霉,天聖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大怒道︰「集中精神,別叫老子白費力氣!」

半刻鐘後,天聖收回手掌,從身上翻出一本口訣,不客氣地道︰「練完才準回去。非要亂闖界壁,什麼都不懂就跑到地界來,害得老子要從頭教起。老子什麼時候教過別人功夫,你小子不知道是幾百世修來的福分,能得我天聖尊者口傳心授。半年內要是練不成,老子直接劈了你!」

逸蕭現在的傲氣已經被摧殘的一絲不剩,哪會在乎這個整天要劈死自己,而實際上卻對自己還算不錯的家伙的恐嚇,索性將注入體內的真元細查一遍,同時暗嘆此人功力高深,令他不能置信。

其實早在這幾天的言談中他已經發現了端倪,此人如果真能創造出像「華夏界」那樣廣闊的一方世界的話,功力怕是在整個地界都名列前茅,自己也算幸運,能得這樣的人指點功夫。只是這段時間這位天聖口中肆無忌憚,逸蕭也不知他有哪句是真的。

這幾天的旁敲側擊使他對這位天聖尊者有了略微的了解,這位前輩該是同時掌握了金行規則、力之規則和壁之規則的絕頂高手,否則不可能以力之規則為框架,創造出包圍著壁之規則的龐大一方世界。而且就像他自己說的,他的金行規則至精至純,由于金行規則克制一切木屬**物的原因,使他煉丹之時事倍功半,才會找自己這個剛剛走出一方界的超級菜鳥濫竽充數。

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逸蕭不再去想,這種隨遇而安的優良品質正是他引以為傲的。仔細研讀過天聖給他的那本口訣,逸蕭發現自己之前練功的方式有很多都是錯誤的,許是因為太過依賴于天地間的力之規則,沒有太過在意體內的真元變化。

須知人類最大的寶藏其實藏于體內,譬之如丹田,為何又被稱為氣海,逸蕭就從未想過,只知其然,不知其因。若真以海來界定丹田的真元儲量,那麼自己現在的真元怕只夠稱一條小溪罷了。實際情況當然復雜百倍,但道理不輸,逸蕭就像是一個剛剛認知的孩子一樣,結合自己以前的心得,進境何止一日千里。

他貪婪地吸納著天聖傳給他的口訣,不但功力日深,同時也知曉了許多常識性的知識,例如十大規則相生相克之因,一方界形成之理等等。

這時他正在研究一篇飛行術,這一篇對于掌握力之規則的人來說練起來尤為順手,以前在華夏界需要靠遍布天地的力之規則才可勉力為之,這時才知大錯特錯。只要將借力飛縱的功夫移到體內來完成,由于真元在體內操縱起來順手百倍,不出幾天他已經可以不借外物上下翻飛了。

逸蕭興奮不已,體內真元瞬間形成氣旋,借彼此互撞產生的爆炸力推動自身電射而出,直飛到幾十丈的高空才力竭停下,又一股大力在腳下生成,瞬間飄向遠處。由于體內可同時做無數次這種沖撞,產生的力道也比以往強大得多,身法自然不是以前可比的。

逸蕭也初步學會了判斷他人功力高低的功夫,簡單來說就是借助真元運行時對方真元的瞬間反應和反震力來判斷真元屬性和強弱,除了一些練過特殊功夫的人,其余人還算能準確判定功力高低。不過這門功夫對他作用不大,因為隨便拉出一個人來都比他功力深厚,若是不自量力的跑去探查天聖的功力,單是那反震之力便足以讓自己吐血受傷了。

還是眼里最重要,春運肉眼判斷雖然不甚準確,但勝在無驚無險。

逸蕭現在已能初步辨別對方的真元屬性,回想起幾日前天聖輸入體內的真元,恐怕他金、力、壁三種規則真元都極為精純,遠非自己可比。他現在只覺天聖的厲害,卻不知同時掌握三種真元,且每一種都極強,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實際上他也並沒有覺得如何了不起,因為自己也握有兩種,殊不知他的那道草木之氣連規則都算不上,只不過是雲竹不時灌入的一道氣息罷了。可見外界能量利用起來不難,但若想轉化為自身規則能量,舉手投足間皆是規則真元,則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情。

逸蕭輕松飛回,落入一人多高的熒光草叢里,開始全力吸納散發著微光的氣息入體。他腦中雖興奮,心里卻清楚得很,這種閃著微光的氣息頗為詭異,又不知有什麼特性,不過想來天聖前輩應該不會害自己才對,難道他真想把自己練成一個「藥人」,然後下到丹爐里去不成?逸蕭也覺得自己的想法過于荒誕,不再去想,專心研讀起一篇叫做分元歸一法的口訣。

他在草叢中靜坐了很久,平靜的心不起一絲波瀾,經脈像一潭死水般毫無生氣,真元以旁人無法察覺的速度在體內緩緩流動,同時帶動著發著熒光的草木精氣散布到全身的沒一處地方,浸入每一個細胞。

這是一個曠日持久的過程,幸好逸蕭玲瓏訣強大無比,能長時間保持心境無一絲波動,否則真元只要在某一刻運行過快,就會打亂精氣的強弱分布,使他前功盡棄。

這是分元歸一法中融合兩種規則的一種方法,借緩慢之極的真元使外界能量「洇」入每一顆細胞中,與體內真元達到平衡共存,不存在誰主誰輔的問題,以防止二者彼此間產生克制作用,雖不是什麼高明功法,但勝在實用。

逸蕭的心神不敢有絲毫微動,連兩種真元是否已經達到平衡都不敢去想,直到某一刻,全身每一處皮膚都散發出淡淡的微光,每一顆細胞都被兩種真元混合而成的能量填滿,每一種都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此時的逸蕭就像是一個渾身透明的熒光體,微光若隱若現,似乎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著一般,詭異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真元已經完全呈飽和狀態,逸蕭腦中靈光一閃,似乎察覺到了這點,體表毛孔瞬間封閉,再無一絲氣息進出,同時體內真元開始緩緩流動,開始時難以察覺,然後逐漸加快,每快一分都要經過很長時間,以防止真元變得混沌。

體內真元雖在流動,而且是兩種真元的混合體,然而卻好像一種至精至純的真元一般,絕無混雜之處,直到真元飛速運轉,每一絲力之規則和草木精氣卻都相對穩定,開始像滴水穿石一樣反復沖刷著每一處經脈,侵襲著內里的每一個細胞。終于在某一刻,他感到時機成熟,真元瞬間迸發,像是不受控制般爆炸開來,身體的每一處皮膚都被一道真元射線穿透,四周熒光大盛,體內再無一絲真元留下。轉眼間,射出的真元似乎無法忍受外界的環境般倒卷而回,瞬間填滿逸蕭身體的沒一處地方,循環不休,他感到真元再次充盈,而且兩種真元交通融匯,毫無排斥。

果然如口訣介紹上所說的,融合的真元如果不受控制的話,是不被容于外界的,就像兩種規則無法自然融合,這似乎是地界的一條自然規律,只有生靈才能打破的規律。或許這就是天地間生靈的偉大之處,逸蕭不敢去想這種高度的問題,淺嘗則止下,開始細細研究體內的真元。

熒光收斂,逸蕭的身體恢復原貌,但真元卻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看似功力並沒有強大多少,然而這類兩種規則混合的真元,其妙用處還有待細細挖掘,最難得的是它們可分可合,既獨立存在又能互相配合,神奇非常。

逸蕭長身而起,直接竄上一棵古樹頂端,縱身朝天聖的小茅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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