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海心河 第50章 七彩之謎

作者 ︰ 愛情如履薄冰

逸蕭再次起身,經過不知多久的思考,他覺得這里的強光似乎並沒有光源。強如華夏界內的力之規則都有極點處的力量之源,這里怎麼會沒有源點?

就算是華夏界內密布空間的力之規則,也要靠互相之間的作用力使能保持平衡,進而掌控整個空間。這里的光之規則想來也是如此,即使沒有光源,互相之間也該有作用力。

但力之規則是有特殊性的,兩條力之規則細絲之間必然存在著排斥力,然而這里又是憑什麼使光之規則經久不息?

逸蕭想及此處,暮然起身,向旁邊移去。上官家七彩幻光術絕非胡亂起名,既然是七彩,說明有七種光,估計這里的強光也該不止一種,在經過互相間不知如何的作用,才會使這里成為上官家世代相傳的禁地,並孕育出無數優秀弟子。

他索性揭去罩眼的衫角,睜開虎目,將神識全力運至兩眼之間。經過不斷的左右移動和前進後退,他終于發現這里光線的不同。

它們是參雜了其他特質的,也可以稱之為不純。當雜質不同時,強光所反映出來的視覺效果便不同,當然沒有七彩幻光術那麼明顯,可那是通過上官家上萬年細心鑽研才創出的心法,足以將這種不同點改變或者擴大,並令其有助于功力提升。

他要的不是擴大化,更不必像上官家一樣,將光之規則歸為七種,但憑他的玲瓏訣,運用其中的不同,與自己的多鐘真元互相配合,也絕對是不得了的事情。

想到這里,逸蕭興奮起來,大踏步向前邁去。他只有兩個月時間,現在已經過去數日,他必須抓緊時間。

一道強光射來,刺得兩眼疼痛難忍,其中所含的特質的確與之前不同,似乎有點濕潤的感覺。難道這種不同的特質是因為參雜了其他規則能量所致?

逸蕭沉腰收月復,一拳揮出,水行真元像幕布一樣四散開來,借著強光照來的軌跡撲散而去,許久才停下。

他雖看不到,但憑借著玲瓏訣,的確感知到近處一些細微至不可察覺的水行規則能量點,就像是光幕中點綴的細小星辰,令人毫無所覺,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這不是什麼特性,只是由于光之規則的不純淨,可偏偏是這種不純,使得這種光之規則孕育了無限可能。

至于為什麼光之規則中會參雜其他規則能量,逸蕭並不打算去深究,大自然永遠比你想象的要奇妙百倍,而這里的光之規則在很久以前必定是自然形成的,尋根溯源毫無意義。

逸蕭並未立即開始吸收這種規則,他旨在領悟其中奧妙,因為在他體內,光之真元暫時無法成形。最後他索性只用眼楮去看,用神識去思考,並在強光中不停的變換位置,感受各處光照的不同。接著他發現,其中有些光互相吸引,有的排斥,還有的彼此之間轉換過程中會出現剎那的幻覺,甚至可以迷惑眼楮,令人短暫失神。要知道,這可是以他的神識之強,若是功力低下者,恐怕會如在夢中。

逸蕭想起蘇心河曾對他說起七重門的闖關經歷,有一處令他產生了幻覺,那里應該就有類似這里的不斷變換的光線,其中的規則能量就是幻覺的根源。

這種光之規則必須學會,該如何將這種能量納為己用,逸蕭苦思冥想,最後有了個大膽的決定。他身體各處時常運轉太虛心法,使得幾乎每顆細胞都自成一體,可以自給自足,不過那並不包括雙眼。

神識強大者經常借用眼神將神識外放,而他的雙眼之內正好未曾用太虛心法改造過,當時只是覺得無此必要,兼且怕影響腦海神識,而今正好作為光之規則的運轉之所,再與神識搭配,這樣神識無法外散,正好由光之規則代替,一樣可以之克敵制勝。

逸蕭越想越覺得可行,而且以他的能力,只要吸收光之規則即可,無需將其轉化為略有差異的七種真元,那樣既耗時耗力,也不現實。在運用是只要將體內所蘊含的其他真元調出,與兩眼內的光之真元合而並用,就可產生不俗效果,足以令敵人震驚不已,甚至毫無招架之力。

逸蕭越想越興奮,連忙不顧雙眼刺痛,迎面直視強烈的光線。

光分七彩,其理一也,上官家的七彩幻光術必定是在強大的真元攻擊的同時,運用不同的光線和能量,刺入敵人眼中,擾敵雙目,功力高深之處,更可令敵人產生幻覺,從而防御力大減,進而達到斃敵效果。逸蕭雖未習過七彩幻光術,甚至只有迷糊間看上官敬軒射過一箭,不過在研究過上官家禁地內的強光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緊跟著他身軀輕震,忽然想到一件事。難怪上官家多用弓箭,當敵人雙目受到襲擾,或者短暫產生幻覺的情況下,的斃敵手法就是用箭,否則一旦遇到功力高深者,自己真元尚未攻到眼前,對方已經清醒過來,七彩幻光術豈不變得徒有虛名。

我也得找把弓來,逸蕭腦中頓時有所決定。

蘇心河悠悠醒轉,丹田內太極模樣的水火二則飛速旋轉,他心中不無喜意,總算略有小成。

他現在的丹田已經不是一潭清泉,而是水與火交融的一個深深的漩渦,中央一道分水嶺不斷飛轉,幾近模糊,但仍能清楚地感覺到。

在此過程中,丹田內的承受能力也有所增加,不斷沖刷丹田內壁,表面已經開始出現微不可查的變化。不過他只能略微感覺到,沒有逸蕭那樣的神識,很多事做起來還是束手束腳。

蘇心河忽有所覺,起身將房門打開,迎上一張略有些發白的臉孔。

上官敬軒大喜道︰「你總算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快被人家轟出城了。」

蘇心河以為逸蕭出關,連忙追問︰「我閉關多久了?」

「不用著急,不足一月,我已經自作主張替你接下了所有挑戰,逸蕭臨行前有交代,要我代為照顧。你可不是誰都能照顧得來的,少點道行都不行。」上官敬軒解釋道。

蘇心河連忙道謝,這段時間他將全部心思投入到丹田內的旋轉真元中,連一門之隔的打斗聲都渾然不覺,若非有上官敬軒幫忙,單是應付這群層出不窮的挑戰者,便足以讓他無暇練功。

可惜這里不是師門,仵寧泰又限于仵家族規,不能替他攔住這些好事者。

大門外又是兩人走來,腳步沉穩有力,蘇心河一看便知又是自命不凡之輩,此刻因累及上官敬軒的怒氣瞬間沖頂,大步行去。

來人尚未開口,蘇心河長棍輕抖,水火組成的兩只怒龍交纏在一起,互相盤旋著向驚愕的對手撲去。

不出任何意外,兩人直接被轟出大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守衛的十余人首次見到水火二則並用的蘇心河,不禁目瞪口呆,蘇心河則向上官敬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驚愕的上官敬軒進入屋內。

「蘇兄真元令我大開眼界,真乃人間奇事,將來成就幾可預見,在下這里先預祝蘇兄縱橫不倒,成為一代雄主。」

蘇心河心內苦笑,那恰恰是他最沒興趣的事,不過他不想費力解釋,只是客氣兩句。

「上官兄有事但說無妨。」蘇心河見上官敬軒欲言又止,不解問道。

「如此我便不客氣了。府主大人明日想登門拜會,不知蘇兄肯否一見?」上官敬軒說的極為奇怪,蘇心河一時領會不到。上官烈要見他們哪會這般客氣。

不過很快他便想通,皺眉道︰「上官兄可知我不過一介小卒,很多事都做不得主。」

「哈哈,蘇兄真人面前何必說假話,若蘇兄身份低微,有何資格修習這種驚世駭俗的功法,蘇兄還是不要為難小弟了。」

蘇心河明白過來,這段近一個月來上官敬軒都在替他擋災,與其說是應逸蕭之遙,不如說是為了討好他,以便談判時加些籌碼。他們在乎的當然不是他,他蘇心河有何資格與輝霞城城主之外的最大人物桌上論道,上官烈看中的無非是他身後的海天凡。

如能得海天凡支持,他的城主之位幾成定局,與之相比,殺掉蘇心河以賺取煉魂宗的好感已經為時晚矣。所以保護蘇心河,至呼與冥泉之流反目,也只是擺擺姿態,做做樣子。如果不得蘇心河點頭答應,他上官烈絕不會真正與煉魂宗、雲岩宮等大派為敵。

蘇心河心中犯難,如果換做是逸蕭,必定滿口答應,先度過難關再說。而他全然不是毀諾之人,他知道一旦答應,即將面臨的會是什麼後果,他將無可逃避地卷入輝霞城權力斗爭之中。他絕不願自己被這種漩渦拖住手腳。

蘇心河左右犯難,上官敬軒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力勸道︰「我知蘇兄不想卷入是非之內,但人在江湖,又有誰能輕易抽身。我可以保證,府主之所以力爭城主之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當年府主縱橫東域,不惜血肉,助上官家鞏固這一方基業,使得輝霞城成為東域數一數二的大城,倒也未想過回報一事。然則最近這些年來,上官家嫡系實力每況愈下,城主一脈為了延續輝霞之威,竟然與煉魂宗勾結,不斷打壓功勛卓著的老一代先人。如今的老一輩去得七七八八,若任憑這種事發展下去,輝霞城勢必落入煉魂宗掌握。」

「蘇兄來自海閣,當不會不知,百余年來煉魂宗東征西討,勢力擴張異常迅速,更兼暗中不斷扶持其他勢力,令他們內斗不止,狼子之心已昭然若揭。若待他們發動之時,恐怕整個東域都會為其納入版圖,海老雖為一代雄才,難道要僅以身免?」

上官敬軒說的聲色激昂,倒讓蘇心河不忍拂他,只好無奈道︰「我至多將你的話轉給海閣,至于如何決定,並非我能夠左右,還請上官兄見諒。」

上官敬軒大喜道︰「這是當然,如此我先替輝霞城及周圍數十所城鎮的上千萬百姓謝謝蘇兄。」

蘇心河听得心中直驚,最後苦笑道︰「上官兄千萬不要如此說,在下也不敢勞煩上官前輩屈尊來見,你只要回復,說我盡力便是。」

上官敬軒知道,這已經是蘇心河的底線了,不過他也算放心,若是這句話從逸蕭口中說出來,他就要掂量輕重了。

蘇心河再無打坐的心情,坐在幾椅上怔怔發呆,距離逸蕭出關的日子越來越近,不知這家伙听到這則消息,是會沮喪不堪,還是興奮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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