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宋妍書的舉動,黎曜天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但是黎曜東卻見不得宋妍書糟蹋自己,一步跨前就奪去了宋妍書手中的水果刀,哪怕刺得自己鮮血淋灕也無所謂——「你傻啊?明知道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威脅,為什麼還要這麼作踐自己?」
雙眼逼視黎曜天,宋妍書可笑的松開了握住水果刀的右手。「因為我想知道他還能沒人性到什麼程度,曜天,我活著對你來說都是錯誤的吧?」
唇角是一股冷意,黎曜天斜睨宋妍書,一雙黑澤的眸間寫滿的,從來都是對她的無謂。「你在我心里從來就是一具尸體。」
「黎曜天,你別想擺月兌我,我拖你一輩子。」將水果刀猛然的扔在地上,宋妍書終于決定拾起早已破碎的尊嚴。「即使你不和我結婚,你和李雪陽也不可能成得了事,不然,你以為你這個市長還能做得下去嗎?丑聞,是zheng.要人物最大的致命傷,我不會再給李雪陽任何傷害我的機會。」
黎曜天正待說話,但是李雪陽卻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出聲,一切交給她來應付。
轉過頭去,見到李雪陽不停眨眼,黎曜天點了點頭,隨後便將她的小手給握在了手心。
「婚還是你們結,我就遂了你的心願當當小.三什麼的,以後我和二哥的孩子你也當當後媽什麼的,周一至周日他都呆在我這,星期八什麼的,就和你住在一起,節假日我們約好去客棧度個假,你嘛,清明節抱著我二哥的手臂去哭哭墳我也是不介意的,怎麼樣?我是個好人吧?」
「李雪陽……我和黎曜天的訂婚才是名正言順!」
「宋妍書,我否認你的訂婚是偷.雞.模.狗了麼?」李雪陽不禁蹙眉反問。「不過,家花不及野花香嘛,你是南臨堂堂正正的市長夫人,我嘛,就做個無名氏什麼的,跟著二哥就行了,正好給你盯著他再去采別的野花,你也知道,男人都很喜歡偷.腥的,做了不承認之類的,也是常常干得出來的。」
這句話,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不要臉之情,也隨便讓黎曜東跟著躺一個槍。
但是,恰恰是她這種流里流氣,人不要臉樹不要皮的專業態度,讓宋妍書根本沒辦法接話,也順勢的緩解了病房中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
「真不要臉!」宋妍書不屑的朝她啐了一口。
「我要二哥啊,我要臉干什麼?」李雪陽接得理所當然,隨後,她又將視線投在黎曜天的身上。「二哥,你會娶她吧?咱們結什麼婚啊,腦殼昏!宋小姐多好啊,動不動就給報章雜志的送點爆炸新聞,一句話就能讓人蹲進監獄,這能力多好啊,對南臨建設簡直頂呱呱。」
不知道是附和李雪陽的玩心,還是真的煞有其事,黎曜天淡淡的嗯了一聲,倒像是真的要和宋妍書結婚一般。
「宋小姐,你看,我二哥還是要和你結婚的,你放心啊,我沒跟你搶,所以你青天白日的,在醫院鬧什麼啊,也不好看,趕緊回家準備嫁妝吧。」
復雜又深意的睨著李雪陽,黎曜東沒有多說什麼,只伸手扶住宋妍書的肩頭,同樣平淡的開口。「妍書,走吧。」
「我這人,報不報恩我不知道,但是有仇,我肯定必報。」
李雪陽這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說的就是給黎曜東去听的,她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可謂根本就不是人。黎曜東這樣對她卻沒有一句道歉,她會這麼算了,黎曜天也不會。
見兩人來時那樣來勢洶洶,走時卻這樣狼狽不堪,李雪陽躺在床上想笑但是又害怕扯到傷口,最後只能忍著咬著下唇悶笑。「二哥,我干的漂亮不?」
擰著她的鼻尖,黎曜天不禁有些嗔怪。「本想戳破一切的。」
「別啊,準備了那麼久的一場大戲,怎麼也要上演才行啊,二哥,到時候別忘了給我發張請帖,讓我去看看好戲。最好是前夕,咱們再來一個婚前出.軌,我就喜歡勾.引有夫之婦,有味.道。」
「傻妞兒……」
黎曜天知道,這妞兒是借著這股子勁兒想要讓自己忘記腦子里那些血腥驚恐的畫面,想讓大家都轉換一個心情。
「二哥,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不管是對宋妍書,還是對江不凡。」
俯身含.住她的唇.瓣,黎曜天在她耳邊呢喃。「得之我幸。」
兩人正是親.密的時候,陶然卻牽著她的一雙兒女敲響李雪陽的病房房門,李雪陽兩人盯著出現在門口的母子三人,尤其是陶然那對可愛的孩子的時候,眼里帶著光。「陶然,你兒子怎麼長得像個小包子一樣?」
害怕黎曜天介意孩子吵到李雪陽,所以陶然準備讓孩子去醫院的花園等候,但是,黎曜天在盯了那兩個孩子數眼之後,眼里閃過一道光焰。「就呆在這吧,外面也不安全。」
「對不起,黎少,我沒辦法,我……」
孩子……
「二哥,以後咱也生一個,最好生一個惡魔,讓宋妍書養去。」
心里一蜇,雙手一緊,作為一個只做了一分鐘父親的黎曜天,這無疑是個沖擊,所以他不吭一聲的站起了身來,走向病房外。「我去洗把臉。」
陶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她也明白自己不該將還在帶到醫院來,可是……
她離婚了,家里沒有人替她照顧孩子,她還能怎麼辦呢?
她希望黎曜天可以不要怪她。
醫院的過道並不安靜,但是這是vip加護病房,所以黎曜天能放心大膽的走在回廊上,直到,被一個忽然穿過回廊的人猛然撞擊了肩膀。
那人,帶著詭異的笑容,仿佛,來到醫院的目標正是他。年輕,二十來歲,生的俊朗,並且高瘦。
「你不會得意太久的,黎市長。」
說完,那人迅速的逃離了醫院,速度快得像是一抹輕煙。
什麼時候,他黎曜天在南臨,已經到了這種可以被人隨意威脅的地步?難道,真是因為他脾氣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