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察悲憤地道︰「我和這位游客,是犧牲了7名警察和一小隊的戰士,才好不容易從動漫展上逃出來的!你憑什麼指責辱罵那些犧牲者?你罵我是被洗腦的奴才,你呢?你光相信網絡上听風就是雨的噴子,難道不也一樣被洗腦了?!」
白小飛啞然,自從尸兄病毒感染這座城市以後,白小飛為了救女友小薇,一直反其道而行之,避開了人群密集區,所以對市中心激烈的戰斗並不怎麼了解,听了女警察的反駁,再想想自己遇到的班長一行,自己似乎的確有些偏激了。
是的,在日常生活中,炎黃的確有形形色色的不如意事,有著種種令人聞之氣憤填膺的混賬現象,但是在這個國家,每當有洪水、地震、疫情等大事件發生時,從上到下的確沒掉過鏈子。
班長他們的犧牲,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小飛嘆了口氣︰「算了,我們被尸兄包圍著,談論這些事真是可笑,有沒有命活到明天還不知道呢。那個……你能告訴我距離這兒最近的軍隊防線嗎?我急需找到他們。」
女警察雖然因為剛才平白而生的爭執,對白小飛一肚子不滿意,可還不至于對他置若憫聞,她也不看白小飛一眼,仔細地道︰「離這兒最近的一處軍隊防線,原本坐2號線地鐵的話,也就是7站路,不過,現在肯定是不能坐地鐵了,連公交車都停駛了。你只能走著去,走解放路,向南,然後在延安路向西轉,大概走三站公交車站的路程,順著高架橋向左拐……」
白小飛--石化中。這女警察服務意識真不錯,給的答案標準得都可以上教科書了,不過,問題自己是路盲啊!又要躲著尸兄走,又要尋什麼解放路、延安路,等50分鐘耗光,自己就等著爆體而亡吧。
他的心一急,一口血又從喉嚨里涌出來,好不容易才強行壓制下去。
那女警察看到白小飛嘴角的血,早把剛才兩人爭執的一時意氣扔下了,搶上來扶住了他︰「先生,先生,你沒事吧?你正在吐血--是內髒受傷了嗎?」
白小飛擺擺手︰「我沒受傷,唉,和你直說了吧,我為了對抗尸兄,注射了軍方的興奮劑,可沒想到卻損壞了解毒劑,我急著要找軍隊給我解毒,剛才听你說軍隊已經撤退了,一氣之下才……」
「什麼?!」女警察打斷了白小飛的話,一雙原本就大大的眼楮瞪得更圓了︰「你居然注射了軍方的興奮劑?!就是那種黃色的針管?!天哪,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這興奮劑並不成熟,連軍隊的戰士也不敢胡亂注射,只有被尸兄逼不得已,才會給自己用上。你注射興奮劑已經多長時間了?10分鐘還是20分鐘?」
白小飛豎起三個手指︰「已經超過30分鐘了!」
女警察驚呼一聲︰「天哪!快,你必須立刻找到軍方,注射解毒劑!」
白小飛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問題是我根本不認得路,原本我想去展覽館找軍方,可在這片該死的小弄堂里轉了半天,還沒找到出路。身體實在難受,才跑到這回春堂里吃中藥想降降體溫。現在你又跟我說軍隊已經撤退了,說了一大堆道路的名字,又是左轉又是西進的,我腦袋里一團糨糊一樣,在剩下的不足20分鐘里,我哪里找得到軍隊啊。」
女警察斷然道︰「我帶你去,反正我們也要突圍找軍隊。」
白小飛大喜︰「太好了,你當警察是這一帶的地頭蛇--啊不,是活地圖,道路情況一定熟悉,你放心,我注射了興奮劑後,尋常尸兄見一只宰一只,你直接找最短的路線就是了,不用繞來繞去。」--白小飛吹牛了,他注射興奮劑後,真正殺的尸兄也就是漫畫大叔尸兄。不過,經過興奮劑超過30分鐘的變異,白小飛自覺身體越來越強大,已經足以和蜈蚣尸兄這樣級別的大尸兄一拼了。
白小飛說得激動處,嘴里一腥,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女警察驚呼︰「你又吐血了,你、你這樣子怎麼和尸兄打?」
白小飛反手一擦嘴,努力讓自己爽朗的一笑︰「沒事兒,只是興奮劑的副作用,一開始我也挺擔心的,現在吐著吐著也習慣了,你放心,我身子好著呢,不信你看。」
說著他大步上前,將躺在地上的男游客,如同一根燈草一樣,輕輕松松抱了起來︰「這位警官,你盡管在前面帶路。」
女警察也很興奮--她帶著受傷的男游客,原本以為身陷死地必死無疑,沒想到誤闖進回春堂,卻遇到了只穿****的大救星--光看白小飛徒手能躲過手槍的子彈,就說明他身手的確驚人。
女警察忙帶頭向門口走去︰「你叫我小惠吧,我知道有條近道,可以在15分鐘內趕到軍隊的防線,不過其中要穿過好幾處人口密集的購物中心、酒店、廣場,那兒的尸兄也會比較多……」
白小飛心中大定︰「我叫白小飛,小惠啊,你放心,我可不是愣頭青,我說過能打敗尸兄可不是吹牛,你盡管在前面帶路。我沒注射興奮劑前,光用一把水果刀,就殺死了一只尸兄呢,還是只女尸兄……」
女警小惠在前,白小飛抱著男游客在後,正要出門,突然,骨碌碌……一只小孩子玩的精靈球,從門口滾了過去。
小惠的背影猛地一僵,看著五元錢一個的玩具精靈球,倒象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她忽地倒退幾步,尖聲嚷道︰「尸兄!是動漫展上的尸兄!白小飛,小心!」
白小飛把男游客往地上一放,反手就拔出了夾有胳膊下的鈦合金刀,他也听到了門外傳來的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白小飛身子一晃,已經閃過小惠,迎到了門口︰「別怕,躲在門內,有我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