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個人影已經消失了有一會了,柳言看了一眼那個隱藏在沙土之下的入口。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四周觀察了一下,那個人應該沒有其他接應的人。
于是柳言也從那個入口進入了那片地下通道。東拐西拐地根據上次依稀的一些記憶,柳言到了血月曾經的住處。
就在快要靠近那個魔窟的時候,柳言听到了一個說話的聲音,他停住了腳步……
「三少,老爺說讓你在這里再呆一段時間,洛京方面直接插手,老爺在找關系,想辦法幫你把案子消掉,但是在此之前絕對不能讓反貪局的那幫家伙抓住你……否則,老爺保不住你!」听聲音這是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了。
「那爺爺有沒有說,我還要在這里呆多久?他媽的,讓我呆在這里連個妞都沒有,晚上都睡不好!怎麼辦?陳奎,你幫我弄兩個小妞來!不然少爺我真的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一個年輕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話語之中無比的囂張和不耐煩。
「少爺!老爺說了,讓你這段時間消停點!這次的事情不單是你的事情,現在已經牽連到了陳家了。一個處理不當,陳家就要遭到滅頂之災。到時候,別說三少您了,老爺都有危險。畢竟這次出手的是反貪總局。這幫家伙的任務就是成天盯著我們這些家族!隨時隨地抓住小辮子就是一通殘酷打擊。」老者的話語明顯就是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但卻礙于這小子是主子,不好多說。
陳癟三!竟然是他?!
柳言听了一會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前兩天,洛京反貪總局專門派調查組到了安州。他們一到,調閱了案卷之後,要求安州警務局根據現有證據,立刻逮捕陳癟三。
可是陳家提前得到了消息。陳癟三跑了。現在安州警務局已經發出了A級通緝令對陳癟三進行全國通緝了。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躲在這里。看來這陳家和暗武士之間肯定有聯系,不然他們又怎麼會在這里隱藏陳癟三呢?柳言暗暗對自己了解到這麼隱秘的情況,感到有些激動。
憑這一條,不光反貪局要要陳家麻煩,到時候源武總會插手進來的話,陳家……哼哼,吃不了讓你們兜著走。
也許是柳言發現了這麼隱秘的情況有些興奮,他踫到了腳邊的一個破罐子。
「當啷啷……當啷!」一連串的聲響不但把里面的人嚇了一跳,把柳言自己也驚了一下。
「誰!」那個老者厲喝一聲躥了出來。
「你們陳家竟然敢暗中勾結暗武士,膽子可不小啊!」既然被發現了柳言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
「你是誰?別血口噴人!」這個老者站在對面正上下打量著柳言。而他的身後除了陳癟三之外,還有一個中年人也都跑出來了。
「軒叔,這小子……這小子是柳家長房的那個廢物點心,柳言!」另一個中年男子顯然是認識柳言的,立刻出聲叫破了柳言的真實身份。不過柳言實力恢復的事情,連柳家人都沒幾個知道,更別說陳家人了。他們恐怕還當柳言是個廢物呢。
「陳奎!你確定他是柳家人?」這個被稱為軒叔的老頭,名叫陳軒,是陳家的大管家,陳伯駒身邊最親近的人。
「陳軒!跟這小子費什麼話!殺了他!」陳癟三在身後囂張的大呼小叫的指著柳言叫嚷著。他是听說過柳言的,這次他的事情被曝出來,都是西坪傳媒集團的功勞。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光頭小子做的好事。陳癟三也不是個笨人,相反他的腦瓜子靈活著呢。一下子就想到了,柳言正是害他落得現在這個下場的幕後指揮者。
他對柳言可是恨之入骨呢!
陳軒臉色一沉,不管這光頭小子是不是柳家人,既然已經發現了他們,那不殺掉就會有大麻煩。不過看著小子也是個源武者,雖然憑著他和陳奎兩人的實力不可能干不掉他,但這地方比較狹小。一會兒打起來難免……
「三少,你離開,地方太小,這小子也是源武者,一會兒打起來難免誤傷。」陳軒朝著身後的陳癟三解釋了一句。
陳癟三也是個怕死的,听說對方是源武者,想著源武者之間的對決動靜都挺大,搞不好這破地方塌了都有可能,立刻依言向通道的另一頭退走了。
柳言看著陳癟三離開,他也沒著急。這小子沒什麼本事,在這荒漠邊緣諒他也跑不了。只要把這兩個源武者的隨從干掉,一個沒能耐的公子,在這荒原之中流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西坪他是回不去的,其他城市他也不能去,A級通緝令可是發往全國的。
陳軒估模著陳癟三已經離開有一段距離了,他立刻對陳奎招呼了一聲,兩人主動發動了進攻。陳軒是九級源徒的實力,而陳奎也有八級。他們是陳家僕從之中源武等級最高的,陳伯駒派他們來保護孫子也算是下了雙保險了。
不過很快陳軒就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對方的實力很強,至少已經是源靈級別的了。雖說他這個九級源徒和源靈只是一線之差,可這一線之差卻代表著兩個完全不同的實力層級。源靈的源能是能夠外放的,可以遠程攻擊,而他和陳奎都是源徒源能積聚的再多,還是只能通過近身肉搏攻擊對方。而柳言現在憑著柳家獨步的身法「游龍分身步」左騰右挪完全避開了陳家二僕近身攻擊。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他雖然晉為源靈,但是柳家的高階攻擊手段他都沒有學過,所以柳言只是躲避而沒有反擊,現在這場面看著就好像他在調戲這兩個對手。
一邊是急于攻擊,一邊是苦于無法反擊,場面就這樣僵持住了。
「砰」
柳言終于被陳奎擊中了一拳,雖然對于柳言來說這一拳並沒有讓他受到多大的傷害,但是提醒了他一個現實。
這地方太小了,對方兩個人都是以近身肉搏的方式對他發動攻擊。而柳言又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除了躲閃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威脅。越是僵持的時間長,他就越處于不利地位。想通了之後柳言瞅了個空檔逃出了戰圈返身向入口處跑去。
「這小子要逃!」陳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柳言明明實力比他們高,卻只是躲閃而不攻擊。但是一旦被柳言逃走,陳家暗助陳癟三逃亡的事情就要敗露,到時候陳家會有大麻煩。他也顧不得多想,招呼了陳奎立刻追了出去。
這地方對于柳言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他很快就從地下通道跑了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就此離開。他要在這里干掉這兩個陳家的家僕!
殺機已起的柳言到了空曠的地面之後,站定在出口不遠處,等了沒一會兒,陳家二僕就追出來了。兩人一看柳言有逃走,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莫名的懼意。不過源武者對戰之際,也容不得他們多做考慮。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瞬即撲了過去。
柳言此時已經將「流光」拿在了手里。
音刃!
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克敵制勝的武技了。
陳家二僕自然是認得電吉他是什麼東西的,他們不知道柳言為什麼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竟然拿了把琴出來。難道他想給自己唱首招魂曲嗎?這兩個家伙眼中殺機畢現,已經距離柳言只有三四米的距離了,這點距離在源武者的速度之下最多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咚!」
一聲金鼓之聲響起,一道微光如電般一閃而過。
兩蓬血霧瞬間飛揚開來,如同兩朵沙漠中盛開的妖異的死靈花。
「噗」……「噗」!
陳軒和陳奎的頭顱詭異地飛了起來,最後落到了塵土之上,而他們的軀體還在按照慣性向前沖……柳言一個擰身閃開了這兩具疾馳過來的無頭尸體,以一個漂亮灑月兌的姿勢落在了五米開外。
一招秒殺兩個高級源徒。
就在事發現場不遠處的一棟殘破的樓頂一雙眼楮靜靜地看著這詭異至極的殺人現場。這雙眼楮的主人是殘月。他一直跟著柳言,根據特使的命令,隨時保護柳言的安全。剛剛他都已經準備好了遠程狙擊槍,槍口的準星已經瞄準了陳家的兩個僕人,可就在擊發前,柳言的音刃出手了。
這種攻擊是以前殘月都沒見過的。竟然能夠通過吉他的琴弦施放出殺人之刃,剛剛的變故實在是太快了,殘月都沒看清楚柳言究竟用的是什麼手段。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他的任務是保護柳言,但他和血月是雙胞胎兄弟,兩人的長相一樣,這就使得他無法接近柳言,而只能暗中保護。
現在柳言有了自保能力,那殘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用現身了。不過柳言的這種音刃攻擊,倒是該立刻匯報上去,如果能夠想辦法獲得這種武技,對于組織來說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收獲。
柳言隨後在附近搜索了一下,竟然沒有發現陳癟三的蹤跡。這家伙溜得倒快!
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斷牆之後的草叢中一雙狠毒的眼楮看著他。陳癟三並沒有跑得太遠,他還想著等陳軒和陳奎干掉柳言之後,繼續留在這里呢。
可陳軒和陳奎死了。他們被柳言殺死的時候,從頭到尾的情景都落在了陳癟三的眼里。他雖然囂張,但並不笨,現在的柳言可不是市井坊間傳言中的廢物了。一招秒殺兩個高級源徒是什麼概念,陳癟三清楚的很。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力量能夠和柳言抗衡。陳癟三模了模懷里揣著的一本小冊子。這是他在那個地下密穴之中偶然發現的。
柳言!你等著,小爺總有一天要殺了你,再把你那個漂亮女朋友和老媽都玩了!
陳癟三的臉上扭曲著,五官都變了位置,眼中兩行淚默然地流了下來。家里是回不去了,其他城市也不能去……以後該怎麼辦?
陳癟三突然發現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沒有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