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你們怎麼還在這里啊?」一聲清脆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這聲音把兩個意亂情迷的情侶嚇了一跳。
柳言放開了秦曉晴之後側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晴穎出門扔垃圾。柳言說送秦曉晴回家,兩人出門已經半個小時了,可僅僅離開了家門六米不到。這也難怪小丫頭奇怪了。
「哦!沒事,剛剛你曉晴姐丟了個耳環,我們剛剛才找到。我們走了,你趕緊回去吧!」柳言隨口扯了個謊。可沒想到這個謊言是有多麼的蹩腳。
看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影,風晴穎用一副心里了然的老成口吻,自言自語地嘟囔道︰「哼!曉晴姐不是沒穿耳洞嗎?怎麼會掉了耳環呢?哥哥騙鬼呢!」
晴穎自從被風若萱收養之後,在這個溫暖的家庭里,她一顆被凍結起來的心漸漸復蘇。小丫頭現在已經不像剛來那會兒,那麼怕生和膽小了。恢復了正常的晴穎已經在三中報名了,等暑假一過就要開學。這些天在家風若萱和秦曉晴都會幫她輔導一下課程。小丫頭很聰明,有時還會表現出一種和她之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的鬼靈精。
其實她剛剛在一邊看了有一會兒了,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在做什麼,那棵大樹也擋住了她的視線。但那種很輕微的動靜,秦曉晴的喘息和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听在小姑娘耳朵里,還是能夠大致猜出來一些什麼的。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有一些面紅耳赤和心驚肉跳的。不過這種偷窺的感覺倒是挺好玩的。
柳言和秦曉晴都不知道,他們今天這一次偶爾的情不自禁竟然讓風晴穎養成了偷窺的癖好,而從此一個後來讓許多人心驚膽寒的「影子」,也就在這一刻,在這月夜朦朧之中漸漸萌芽了。
秦曉晴站在天華琴行的門口和柳言道別的時候有些失落地說道:「言,我過幾天就要回學校了。要做些準備,這幾天就不過去了。」
「曉晴,過了這個暑假,我也要上大學了。我已經把報考申請寄出去了。」柳言似乎根本沒注意秦曉晴話語中的失落。
「你……報的是……哪所學校?」秦曉晴知道柳言以前曾說過他理想的學校是國立中央音樂學院。
「安大!藝術系!」柳言輕輕給了秦曉晴一個分別之吻,說完了這幾個字就轉身走了。留下秦曉晴一個人心里一股暖意上升……滿溢!
如果說國立中央音樂學院是一所專業大學,那麼相對而言安州大學藝術系就是一個綜合性幼兒園。柳言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學校,而選擇留在安州上大學,這對于秦曉晴而言這就是一個信號。一個愛的信號。
他想和她一起上大學。
安州大學醫學院是國內重點醫科學院,而相對于醫學院來說,藝術系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學系了。安大藝術系的學生大多都是考不上名牌藝術院校又想學藝術的二流學生。要不就是那些家里沒錢供他們上私立學院又考不上國立專業學院的平民考生。
根據教育部門的規定,高中畢業生在畢業前需要進行畢業考試。這個畢業考試只是證明學生完成了高中階段的學習,可以拿到高中畢業證而已。要上大學就必須在大學秋季招生開始的時候參加申報學校的入學考試。
柳言上安州大學藝術系,除了想和秦曉晴讀一個學校方便他在學校里談戀愛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文化課基礎太差了,高中畢業考試的時候都是借助著雷的幫忙,勉強合格。而大學的入學考試是很嚴格的,所有隨身物品都不能帶,連紙筆都是招考學校負責,更別說帶把電吉他進考場了。
再說既然確定了要跟柳均庭學鋼琴,他就不想離開家去洛京上學了。
「其實你就根本不用上大學,有我這麼個超級人工智能教你,什麼安大藝術系,什麼國立中央音樂學院,都是小兒科。」雷一邊嘟囔著一邊胡吹。
雷這個家伙別的都還好,就是這吹牛的毛病老是改不了。今天是柳言到安州大學報到的日子,一路上他就在跟柳言不斷的灌輸著上大學沒用,大學學的東西他都能教,他可以給大學教授講課等等之類的話。柳言听的煩了索性就不搭理他了。
「快看!快!你的九點鐘方向……」自從柳言進入源靈層級之後,雷這個家伙就可以利用柳言超強的視覺觀察周圍的情況了。有時候柳言沒有察覺的東西,他反而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不過大多數時候,這家伙都會用這種功能來看美女。用他的話叫「發現「未來之星」。
柳言略微偏了偏腦袋,在他左側九點鐘的方向是一條小路,石板在細密的綠色草甸中間鋪出了這條路。一個身穿黑色套裙的年輕少婦正沿著這條路走過來,看這女人的身材玲瓏有致,豐腴地身材展現出一種成熟之美。道路兩側的梧桐樹飄落的葉子在陽光下閃著微微的黃色光芒。而她就在這鋪滿落葉和青草的小路上款款地向柳言這個方向走過來了。
「曲老師!」正在幫柳言辦入學手續的學長,看到這個女子滿臉熱情地跑了過去。伸手就把女子手中抱著的一疊厚厚的資料接了過來。跟在她身後屁顛屁顛地去教學樓了。
柳言就這麼給晾在這里了。
等到這個學長「助人為樂」回來之後,柳言隨口嘟囔了一句︰「學長,好了沒有啊?我在這里都等了好久了呢?這大太陽烤地頭都暈了。」
「喲 !我還沒嫌麻煩你倒不樂意了?這份表填得不對,拿過去重填!」這個家伙明顯就是找茬呢。剛剛他和旁邊一位學長爭著給一位新入學的女同學辦手續,偏巧這個時候柳言插了進來問了他一句。結果那位嬌滴滴地女同學就給另一位學長「接待」過去了,現在那學長替人家辦好了手續已經護著「花兒」去找寢室去了。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位瘦高個子的學長看著柳言就有些不順眼了。一張入學登記表已經填了兩回了,還是沒填對。
「你什麼意思?我能認為這是刁難嗎?」柳言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重,臉色也陰沉著。
「什麼意思?刁難你?現在的新生是不是都不懂得尊重學長了!別以為你個子大我就會怕你!按照安大學階制度,我現在要求你向我行禮、認錯、道歉!快點!」這個所謂的學長搬出一套什麼狗屁不通的學階制度,一臉的驕橫。
于此同時,這邊一溜正在給新生辦手續的十幾個男生也都圍過來了。在學校里,這種所謂的學階制度,由來已久。但都是學生群體之中自發形成的,並沒有得到過校方的任何,不過這種高年級學長對低年級新生的歧視和壓迫,已經不知道流行了多少代了。現在的老師們也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誰都沒有覺得不合理,一般也都不會干涉。
這十幾個學長估計听到了這個同級同學的話,自然是站在高年級的同伴一邊的,他們把柳言圍在中間,雖然都沒有說話,不過這架勢看著倒有些嚇人了。
「同學!這位同學!你在干嘛呢?怎麼能對學長無禮呢?趕緊道歉。」一個和柳言同車從西坪過來的新生,估計是怕老鄉吃虧立刻上來打圓場。還一個勁地給柳言使眼色。
「你是想讓我……給你行禮?認錯?道歉?」柳言看似有些傻乎乎地再次向那位學長確認。
「廢什麼話!快點……呃?!」他一臉不耐煩地呵斥著,可話說到一半一張嘴張著絕對可以塞進一個大號的鴨蛋。
柳言慢條斯理地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鋼制鍍金徽章,一團六道光芒的火焰包裹著一顆純黑的黑曜石。
源武徽章!
源武徽章是由源武總會頒發的證明源武者等級和身份的徽章。擁有這個徽章的源武者就是源武協會的會員。這枚六級源徒的源武徽章還是柳言十歲的時候經過考核由安州源武協會頒發的。
根據聯合議會頒布的《源武者優待法案》︰……任何平民必須以貴族之禮對待源武者。也就是說一個沒有源武等級的平民在見到源武者時,必須以面見貴族之時所需遵行的禮儀向源武者行禮。
這條法令從聯合議會成立之初就開始執行了。所以現在一般源武者上街都不會佩戴這種徽章,也算是源武者主動融入社會的一種姿態。但是沒有佩戴徽章的時候,你可以當沒看見,不知道。但是當源武者拿出徽章佩戴起來之後,這條法令還是有效的。
這個大個子光頭竟然是源武者。這不尼瑪坑爹呢嗎?好好的一個有源武等級的源武者不去武館任教,不去源島深造修煉,跑到普通大學來念什麼狗屁藝術系?
圍在柳言身邊的這十幾個學長一看到柳言拿出來配在胸口的徽章,立刻都做鳥獸散了。而且他們離開之前還不得不對柳言彎下45°鞠了一躬。
「對源武者不敬……可是要判刑的哦?你可以鞠躬行禮了!」柳言咧了咧嘴,一臉人畜無害的傻笑著。
那學長看著同學們都溜了,實在沒辦法,只能彎下了腰。等他行完禮正準備回座位幫柳言把入學手續辦完,然後送這個瘟神離開的時候。一個冷冷地聲音在一旁響起︰「這位同學,你仗著源武者的身份欺負高年級學長。那我想問問,作為老師,我是該向你行禮呢?還是……」
說話的正是剛剛那位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