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導演 第67章 柳言的琴聲

作者 ︰ 空騎

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這個傻傻的丫頭,正安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玩著自己的發辮。陽光從窗戶里透過窗紗籠住了她的身體,就像一層金色的光暈伴隨著天使一樣。

她身邊的女僕跟她說著話,女僕的話有些嘮叨,可安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自顧自地玩弄著自己的辮子。

「她是自閉癥,從小就這樣,偶爾會和旁人說上一兩句話,但是都不會維持很久……」安繼德有些落寞的對柳言說著,「上次電視里直播安州匯演,她看到你唱歌了!這也是我第一次發現,她對外界的事務由了反應,她跟著唱呢。後來你的專輯發行後,我就叫人買了一張……去給小姐把音樂放一下。」

安繼德說著就讓女僕去放唱片。音樂很快想起來了,是柳言的專輯《言之心聲》的主打歌《心聲》。

「你/你/鑽出雲的縫隙/

仙女下凡來我懷里/

快樂再加上一點暖意

你/你/鑽進我的抽屜/

翻看我所有的日記/

然後一頁一頁地撕碎……」

柳言听著自己的歌自然是無比熟悉的,但是讓他驚訝地是,剛剛還自顧自玩辮子的安雅竟然在口中哼唱著歌詞晃動著腦袋……

「如果歌停了,她就會哭鬧,會吵著要听歌,很久才能平靜……」安繼德自從發現柳言的歌對安雅有反應之後,也買了些其他的歌曲唱片,甚至請了幾個歌手來家里給安雅唱歌。可安雅都沒有反應,唯獨對柳言的歌會有強烈的反應。也經過醫生的檢查,最後醫生也沒有得出什麼合理的解釋。無奈之下安繼德也只有想辦法請柳言來幫忙了。甚至在看到電視直播,洪陳兩家對柳家發動突然襲擊的時候,安繼德會紆尊降貴親臨西坪,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

此時柳言沒說話,他看著沉浸在音樂之中的安雅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他第一次當眾唱歌,听眾就是安雅和血月兩個人。莫非冥冥中這就是天意?

「雷,你知道她這種反應意味著什麼嗎?」柳言對面前的這個疑惑也只有詢問雷這個百事通了。

雷也只能提供給他一種猜測的答案︰「我覺得吧,有可能和你的第一首歌,就是那次夾雜了迷幻音頻的演唱,讓她的大腦記住了你的聲音,所以才有這樣的反應的!」

柳言想了想之後對那個女僕說道︰「麻煩你,把音樂關掉。」

女僕有些疑惑的看著安繼德。

安繼德雖然不知道柳言想做什麼,但是他還是揮了揮手讓女僕照辦。

果然,音樂停了……安雅開始哭鬧了……「我要听歌!听哥哥唱歌!」

「咚……」柳言的流光琴音響起。在安繼德等人的注視下,安雅竟然走向了柳言。

看來不是歌聲的問題,而是他的琴聲!

安雅走到柳言身邊,就徑自往地板上一坐,剛剛吵鬧的時候甩月兌了一只鞋子,她的這只光腳丫毫無顧忌地呈現在柳言的眼前。柳言此刻彈奏的正是源音譜第一曲《蕭湘水雲》。

整首曲子沒有歌聲的配合,但是安雅听得很專注。安繼德和安平則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听著。一開始,他們的表情還很正常,但是當樂曲演奏到『水接天隅』、『浪卷雲飛』、『風起雲涌』這三段的時候,安繼德的表情突然出現了一絲肅穆,而安平的臉上更多的是震驚。

安繼德現在的實力是源御上階,而安平則是源御下階。他們都是比柳言高出了幾個層級的高手,是站在源武者巔峰俯瞰眾生的人物。自然能夠听出柳言這首曲子之中所用到的源能加成。如果僅僅只是用源能加成讓琴音更穩固或者使樂音能夠傳播地更遠,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經過了源能的加成,這首曲子所發出的一種很特殊的精神力波動。

這就讓身為源修者高手安家主僕有些匪夷所思了。現世以強體系源修為主,只有很少的一些上古門派之中還存留著一些靈修、巫修、血修之類的秘修系源修之法,這些源修之法中是有一部分精神修煉的內容的,但更多的是精神力的運用,不過這些都是不傳之秘,而且修煉也著實困難。

柳言只是個剛剛達到源靈層級的年輕源武者,在他的樂曲之中竟然能夠出現精神力波動,而且這種精神力的波動還非常特殊。安平甚至感到自己的頭腦里瞬間有一種源能鼓蕩的感覺。所以他才有些震驚。而安繼德所感受到的又有些不同了。

安繼德已經在源御層級修煉了數十年了,一直在尋找通往源智之路的方向。按照安家祖先所留下的源修心得,源智層級是普通源修者的巔峰,只有達到源智層級,才有可能找到通往永生之境的英雄之門。而源智層級,最主要是心境的領悟主要是感受天地之源、自然之源尋求天人合一的境界。而這種感悟對于強體系的源修者是比較困難的。身體和自然如何能夠達到統一,以體修悟道的源修者本身就要差些。

而剛剛在听到柳言這幾段明顯有著自然水天風雲意境的樂曲的時候,除了安平感受到的那種頭腦中的源能鼓蕩之外。安繼德有那麼一剎那仿佛見到了樂曲中的那種自然意境。浩渺無邊的水面,風雲激蕩下的浪涌,雲卷雲舒水天一色的自然。他仿佛有了一絲明悟。

不過很可惜,樂曲進入到後面尾聲的時候,安繼德心中的那一點點光亮瞬間又黯淡了下來。但是即便如此,安繼德還是很慶幸的,至少他發現了一個方向,一個有可能讓他境界突破的方向。那種感悟的方式,他已經有所觸及了。而不像以前那樣站在安家堡的最高處。久久遠眺,看著整個安州,俯瞰芸芸眾生,除了雄心霸業,對于修煉卻一無所得。

柳言一曲終了,最後一個音符也漸漸消散了。安繼德和安平也從那種意境之中回到了現實世界,可他們發現,安雅依然坐在地板上,她沒有任何動靜。只是靜靜地坐著。如果按照往常的情況,音樂之聲結束,她一定會哭鬧起來的。

柳言、安繼德、安平包括那個女僕,他們都沒有去打擾她。就這麼靜靜地陪伴著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雅抬頭看著柳言,眼神依然是那麼純淨清澈。

「柳言哥哥,這曲子叫什麼?我看到了一片水……還有浪花,天上一會兒下雨,一會兒天晴,還有好多的雲,好漂亮哦!」安雅一開口,給安繼德他們帶來的心靈震撼絕對是他們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

安雅很少開口說話,就算是和她最親近的父親、安平、女僕、家庭教師等人也最多就是很短的一兩句對話。可剛剛她明明是記得柳言的,而且說話也有了條理,說話的感覺雖然還和小孩子一樣,但是她從來沒有這麼有條理的說這麼一大通的話啊!

曾經對于女兒的康復已經不抱希望的安繼德,老淚縱橫。當初他醉心源修,一直到五十歲的時候才有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可當听說女兒是先天性的自閉癥患者的時候,他簡直都要崩潰了。激怒之下的他甚至把當時為安雅看病的醫生全家驅逐出了安州。後來遍訪全世界名醫,都只為了能夠讓女兒恢復正常。安州大學醫學院之所以能夠在全國成為知名的醫學院全部得益于安繼德給安州大學的巨額資助,就是要請來全世界的名醫。

可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無法讓安雅的癥狀哪怕有一點點的起色。而如今安雅竟然能夠有這麼大的變化,這又怎麼能不讓安繼德失態呢。

「小雅,這曲子叫《蕭湘水雲》,你喜歡嗎?」柳言平靜地笑了,即便是貴為一城之主的安繼德失態淚流,對于他來說都沒有安雅還能認得他,而讓他高興。

安雅看了看柳言手里的琴,就仿佛當初第一次觸踫這個會發出聲音的東西一樣,伸手撥動了起來。安雅的舉動再次讓其他人感到吃驚,她可是從來不要別的玩具的,她只喜歡玩自己的辮子。而現在她竟然去撥柳言的琴弦。

柳言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念頭。雖然知道這也許不現實,但是也不妨試一試啊。他轉頭對安繼德說道︰「安議長,我有個建議,安小姐既然對樂音有反應,不如讓她跟我學琴。也許對她的病癥會有好處的。」

安雅看到柳言轉頭,也就把頭轉了過去,看到父親流淚的樣子。她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安繼德面前伸出小手給他擦拭了起來。安繼德怔怔地看著女兒,面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此刻他的心里仿佛被這只小手攪動著。

怔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柳言,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能讓小雅治好病……都可以!」

「呵呵!安議長言重了,我和安小姐也算是一同共過患難的,只要是能幫忙的,我都會去做的。不過小姐練琴需要定制一架琴,費用……」柳言其實這是給秦曉晴她二叔拉筆大生意。安家這麼有錢,做一把琴當然要用最好的材料,錢自然也要多一點。

安繼德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買一把電吉他而已,這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這個沒問題,安平你去辦……」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言打斷了。這次柳言想給安雅定一架真正的古琴,尺寸資料圖紙雷那邊都有,本來他上次訂做「流光」的時候,就想做一架的,後來想著還是用電吉他順手。

「安議長,給小姐定的琴和我這個不一樣的,市面上估計沒有……」柳言看了一眼安繼德,心里的那點小心思,他怕被人家看出來,「西坪有個天華琴行,我的琴就是在那邊訂做的,老板的技術很好,回頭我畫個琴的尺寸圖紙,按樣訂做就可以了。另外我這里有一張碟片……」

柳言從兜里拿出一張《蕭湘水雲》的單曲碟片,這張碟是他帶回來準備送給父親的。

「這是剛剛那首琴曲……經常放給小姐听一听。」柳言把碟片交給了安繼德。安繼德一怔,這曲子可不止對安雅很重要。他決定以後要常陪著女兒听听,這對于他的修為領悟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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