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捷找到西坪音像的時候,柳言正好在公司——他正在攝影棚里看拍攝。
「學長,我覺得王春的站位不對,他站在那個位置王夏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應該是能看見的,那後面這段話說起來就不合理了。原本的無意變成了故意了……」
「可他是從門口進來的,進來之後就被王迪賓攔住了……」
「我們能不能這樣調整一下,他躲避開父親坐到沙發上去呢……」
上次改劇本的事情之後,只要柳言在莫長歌都會找他探討劇情,後來甚至拉著柳言進棚看拍攝。不過這樣一來柳言的確發現了不少拍攝上的問題,比如鏡頭語言的運用和演員表演不到位或者過分夸張之類的。按照雷的說法,就是目前影視界的技術水平還停留在前世界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水平。
柳言則不同,他接受的是雷灌輸給他的前世界巔峰時期的理念,所以當他和莫長歌探討的時候,常常語出驚人,卻又絲絲入扣完全合理。這就讓莫長歌對他越來越佩服,甚至開玩笑說如果柳言開課將這些影視理論他一定第一個報名。
不過柳言卻不這麼覺得,他認為開培訓班講課,還不如把這些理論總結出來寫成書,這樣受眾面會更廣一些。不過他為了偷懶把這件事情交給了雷。雷正在按照他的要求,編寫一批相關的理論書籍。當然公司內部的培訓還是要辦的,這個事情他已經讓顧炎去落實了,先召集各部門的各種人才對他們進行各自專業的培訓。顧炎的想法更大膽一些,他已經在聯系文教署,準備以西坪娛樂集團的名義開辦一所專業學院。
顧炎接待了直接找上門來的徐遠捷。當他了解了安州台準備購買《開心農場》的播映權的想法後,他覺得這件事情他無法做主,就直接到攝影棚來找柳言了。
「言少,您說我們是拒絕他們還是……」顧炎有些猶豫地問道。
柳言看了看顧炎的表情,隨口問道︰「老顧,你是怎麼想的?」
「我們這個劇一開始就是給西坪台播的,現在要是賣給安州台,這不是拆自己人的台嗎?不過如果拒絕的話……安州台會不會在向外轉播的時候卡我們……」顧炎的猶豫正是怕得罪了安州台,今後的生意不好做。
柳言看了一眼顧炎憂心忡忡的樣子,笑了起來︰「呵呵……老顧啊老顧,你這個想法全錯了!」
「啊……?!」顧炎被柳言的話弄得更糊涂了。
「傳媒集團和娛樂集團,是柳家一家獨資的。但這是兩家企業,你並不用太過顧慮傳媒集團那邊的利益。經營企業就是貨賣識家,只要安州台給的錢多,為什麼不賣?只有當兩者各方面條件都差不多的時候,你才應該優先考慮傳媒集團。」柳言笑著給顧炎上了一堂現代企業經營管理的課。
「……安州地區,安州台的影響力,明顯比西坪台大。現在我們這部戲要覆蓋全安州,還必須分時段,這樣一來播映成本本來就高,是不劃算的。賣給安州台就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言少的意思我明白了!」顧炎並不笨,只是有些經營理念上還稍稍落後一些。
徐遠捷成功的得到了《開心農場》這部劇第一季在安州地區的播映權。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第一季是什麼意思,而且安州台本來就是安州地區唯一的城級電視台,所以得到安州地區播映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天安州台就對外發布的預播廣告。當天晚上19︰30分安州台以三集連播的方式開播《開心農場》。關于安州台播放《開心農場》這件事情,西坪台沒有提出什麼異議,而且安州台選擇晚上19︰30分,比西坪台提前三十分鐘,這個錢虹敏也沒說什麼。
不過她還是以私人名義打了個電話給徐遠捷,主要是為了這個播出進度,她提出兩台最好能夠達成同步……鑒于雙方一直以來很好的合作關系,徐遠捷這才答應一周後恢復到每天兩集的播出進度。
在給徐遠捷打電話的時候錢虹敏是沒說什麼。但她對顧炎這種拆自己人台的事情還是很不滿的,跑到集團公司找冷珊告了一狀。
「冷總,這顧總做事也太不上路了吧?《開心農場》本來是我們台首播的,可一轉頭就賣給了安州台,這算什麼意思嗎!還是自己人呢,有這麼干的嗎?」錢虹敏一臉的怨念,還嚷嚷著以後要封殺西坪音像的廣告。
「錢總,這件事情言少給我打過招呼……」冷珊笑著對錢虹敏安慰道,「言少說,這件事情是他做主的。雖然他沒說為什麼,但是他跟我說了句話……」
「……言少做主的?他說什麼?」錢虹敏雖說有些自傲,但是對柳言確是無比佩服的。
冷珊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口有人敲門。
她們回頭一看……敲門的是朱天。
「朱總,你來得正好!」冷珊神秘地笑了笑,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了兩份材料遞給了他和錢虹敏。
兩人接過來一看分別是《國民時報》國家級報社設立申請,『國民廣播電視公司』國家級廣播電視公司設立申請。
「錢總,剛剛你不是問我言少說了什麼嗎?」冷珊微笑著看著他們兩人,「其實就四個字放眼全國!」
放眼全國!
听到這四個字,看著手里的材料,朱天和錢虹敏仿佛立刻得到了一種力量的灌輸,心里油然而生的是自信和豪情。
「你們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洛京。」冷珊往後一靠,意氣奮發地對兩個部下說道。
這些日子柳言一直在忙,風若萱都好久沒見到他的人影了。難得今天柳言回家,而秦曉晴也來了。晚飯的時候,風若萱在飯桌上再次提出了結婚的事情。
「言兒,你現在也不小了,曉晴還比你大一歲。前些日子柳俊都結婚了。你和曉晴的婚事準備什麼時候辦?你今天給我個準話。」風若萱這算是正式攤牌了。
看著老媽不太和善的臉色,柳言再看看身邊的秦曉晴。其實他之前已經和秦曉晴說過了,準備畢業後辦婚事。但是看老媽的樣子,肯定是不同意這樣的安排了。
柳言想了想,雖然暗武士那邊的威脅還是存在的,但是自從洛京之行,與聖皇那邊重新接上了聯系之後。作為東皇皇室的一支,暗武士那邊應該不太會繼續盯著柳家了。畢竟這樣會引起世界三大國之一的東皇帝國的痛恨和反擊。前次由聖皇發動的突然襲擊已經讓暗武士方面大受損失了。他們應該承受不起幾次那樣規模的打擊的。
這樣看來即便是現在和秦曉晴辦婚事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畢竟兩人都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自然也不能不給人家一個名分。想到這里柳言的臉有些紅,抬頭對母親點了點頭︰「媽這個事情,您做主……我听您的。」
其實風若萱要的就是這句話。听到兒子這麼說自然是很滿意的,臉上也陰轉晴了︰「那就年底趁著過新年就辦你倆的婚事,怎麼樣?」
柳言想了想,轉頭問秦曉晴︰「曉晴,你看行嗎?」
「……恩……」秦曉晴听著他們母子的對話,其實一張臉早就紅成了紅隻果了。現在柳言這麼問她,她也只能恩了一聲,伴隨著地是把頭低著點了一點。一副嬌羞可人的小媳婦的樣子,讓柳言看得不覺有些呆了。
「好!年底結婚,明天我就請老爺子的示下給你們挑個好日子。」風若萱轉頭看了一眼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丈夫。柳均庭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已經顯露出他對這件事情的真實態度了。只是作為父親和準公爹這個話題不太好參與罷了。
按照東華族傳統,每個家族的子弟婚喪嫁娶這些事項都是要由族長來定的。柳均庭現在是當家人,他兒子大婚的日子更是要稟報老爺子,由柳國盛來親自指定一個日子。
而隨後還要請個婚媒。按照古俗,這個婚媒必須是五全之福人。父母公婆丈夫子女全齊,是為五福。而且還要是家族之中的長輩。當然進入現代之後,婚禮習俗也有了很多改變,但是作為柳國盛而言,自己是出身皇族這一事實一直都沒有忘。而皇家對于這些傳統習俗一直都是很堅持的。所以他也一直都很講究這些禮儀。
由于這些年柳氏家族暗中受到多次的襲擊,家族之中各房中這樣的五全之福人,算來算去就只有一個人了
柳均岩的妻子。
柳均岩的生母尚在,膝下一雙兒女一個是柳俊另一個是他妹妹柳薰兒,而他的岳父母也都在世。
但是柳均岩如今被剝奪了家族當家人的職位之後,在家族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許多當日他當家的時候,得罪過的族中兄弟自然不會同情他。那些在他有權有勢的時候,趨炎附勢的人更是非常勢利的和他家斷了往來。包括他那兩個同母兄弟柳均銘和柳均康也是如此。
門庭冷落車馬稀。這就是柳均岩家的真實寫照。
因為柳均庭頂了他當家人的位置,所以柳言要請他妻子做婚媒,還是有些難度的。原本柳國盛是想以父親和族長的權威,直接把老二媳婦叫來囑咐一下就算完了。但是風若萱覺得畢竟自己是大嫂,而柳言是晚輩。同是一家人,雖然以前有些矛盾,但也沒比要把事情搞僵。所以婉拒了柳國盛的提議。還是決定由柳言親自登門請他二嬸來當這個婚媒。這樣也正式一些,畢竟等他們結婚的時候,還是要柳二嬸來幫忙的。
柳言登門的時候,挑了個周日。這日子他們一家人都應該在家。當著全家人的面,他心想二嬸也沒道理把他趕出來。不過他到柳均岩家的時候,還沒進門,第一個踫到的是他那個刁蠻的堂妹柳薰兒。
「你這個廢物點心,來我家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