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前兩年退變的時候,柳俊在家族里一直都是受寵的天才,17歲的他已經是五級源徒了,而他父親在二十出頭的時候也才剛剛五級——也正是因為這樣柳薰兒走到哪里都被人當作小公主一樣寵著。
那段時間也正是柳言最低谷的時期,所以柳薰兒每次見到柳言都會嘲弄他一番。久而久之已經形成了習慣了。
柳言听到柳薰兒的話並沒有覺得意外。柳均岩本人就是個趨炎附勢的人,對子女的教育更是談不上正確引導。在他看來這世界就是以實力為尊,所以他當家的時候,家族里面已經形成了這樣一種風氣了。柳均庭當家後正在極力的扭轉這種不好的風氣。柳氏集團內部已經清理了不少這樣的族人了。
柳言覺得沒必要跟這種小丫頭一般見識,不動聲色地問了一聲︰「我來找二嬸。她在家嗎?」
「我媽不在!你走吧!」柳薰兒這些日子在學校里被以前的那些同伴疏遠和杯葛了,正是一肚子氣沒處放的時候。就在這時院子里面由遠及近地傳來一個聲音︰「……誰找我啊?」
走出來的正是柳均岩的大夫人胡春娟,他一看到柳言面上浮現出一種過分夸張的熱情︰「哎呀……是小言啊!快……小言快進來。」
她一邊把柳言往院子里讓一邊還對女兒嗔罵道︰「死丫頭,剛剛怎麼跟你大哥說話呢!一點規矩都不懂!」
「媽!……」柳薰兒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腳一跺就跑了。
胡春娟立刻去追,可沒追上,罵了幾句,轉頭對柳言說道︰「不好意思啊!小言我代那丫頭給你賠不是。」
「別這麼說,二嬸。薰兒還小,又是女孩子耍點小性子而已,沒事的。」說實話對于二叔柳均岩一家,柳言並沒有多大惡感。畢竟是一家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進了院子,看到柳均岩和柳俊正在練功。最近一段時間,柳國盛讓柳均岩在柳家武館總堂擔任總教練。而柳俊和齊月夫妻倆現在也在總堂擔任教練。沒了實權的柳均岩,如今只能多多關注兒子的修煉了。在他看來他的這些兒女中只有柳俊有機會在源武之路上走得更遠。也只有在修煉上提高自身實力才是唯一的出路。
其實他的思想,嚴格說來並沒有什麼大錯。關鍵是在對待族人的態度上不能做到公平公正,這時作為一個當家人,最要不得的。
不過如今柳均庭當家了,柳均岩這樣心胸狹窄的人,自然是對大哥一家心存嫉恨的。所以看到柳言來他們家,柳均岩卻實是楞了一愣。
「呃……小言來啦?坐吧……坐。」不過他畢竟是長輩,對于柳言一家再怎麼嫉恨,面上還是要客氣一些的。
而一旁的柳俊則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新婚妻子……
齊月被丈夫這麼看著的確有些不舒服,好像每次柳言出現在她和柳俊面前的時候,柳俊總會這麼看她。就好像她和柳言之間還有些什麼關系似的。
看著他們這一家人不自在的樣子,柳言也不打算呆太長時間,遂先自開口對正張羅著讓僕人奉茶的胡春娟說道︰「二嬸,您別忙活了。我今天來是有事要求您幫忙的……您這樣……我怎麼說呢?」
「啊……找我幫忙?」胡春娟原本想著柳言家里的寵兒,他父親又當著家。她丈夫如今在老爺子跟前不得寵了,她自然不敢怠慢柳言。沒想到柳言卻說有事情要請她幫忙……
「事情是這樣的……我媽和爺爺說過了,要給我娶親,日子就在春節的時候。爺爺的意思,咱們家能做婚媒的五全福人就只有二嬸了。況且所有的嬸嬸中間,也就二嬸的輩份最高。……所以……我想請二嬸做我的婚媒。」柳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來意說明。
「小言要娶親啦?這可是大喜事。對吧……均岩!」胡春娟反應很快,在賀喜地同時對老公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說兩句。
柳均岩被妻子這麼一說,也只得跟著附和了一句︰「呵呵……好事……是大好事啊!」
而一邊的柳俊仿佛松了口氣似的,輕松了許多。齊月則低著頭不說話。
「這樣吧,明天我就去你家,我也好久沒見大嫂了……小言的婚媒我是一定要當的。」胡春娟心想正好自己弟弟前些日子在公司里犯了點小錯,正擔驚受怕呢,這次去找個機會和老大說說,也許就沒事了,遂一口答應了當婚媒的事情。
柳薰兒離開家之後,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就在街上溜達。走到一家酒吧的門口時,從酒吧里出來幾個年輕人,這些人的穿著都比較怪異,身上還有紋身。看樣子就是那種街頭小混混之流。這些人連武館學員都混不上,平日里也就是在街坊中以敲詐勒索混點小錢。或者在酒吧賭場這些地方看看場子。
其中有個小混混曾經是柳薰兒的同學,學不好好上,現在也跟著這些小流氓混社會。看到柳薰兒獨自一個人立刻就過去搭訕︰「柳薰兒!老同學,怎麼今天這麼空啊?」
「甄建?」柳薰兒還依稀還記得有這麼個同學,主要是因為他的名字「真賤」。
甄建見柳薰兒還記得他,立刻來了精神︰「柳大小姐還記得我?哈哈,我們去里面喝一杯,慶祝老同學再聚首。」
柳薰兒也沒多想,本身就有些無聊和煩悶。再說這種酒吧,她還沒進去過。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這時,在甄建身邊的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也笑著跟了進去。
今天柳薰兒本身就有一肚子的不快,加上甄建的勸酒,喝了幾杯就有些醉意了。
「我說薰兒,今天看你這樣子,好像不開心啊!要不我們等會去舞廳玩吧,放松一下心情?」甄建剛剛已經在一邊和兩個同伴商量過了,今天本來無聊,就準備拿這個送上門來的小丫頭「開開心」。于是刻意的引導著柳薰兒的情緒。
「不去了!我一會兒就回家,要不是柳言那個廢物點心在我家里,我也不會跑出來。看見他就討厭!」柳薰兒雙眼以紅,原本不快的心情全部算在了柳言的頭上。
「柳言?是誰啊?你討厭他……要不哥幾個幫你出出氣,怎麼樣?」甄建此刻正是要順著柳薰兒的時候,立刻湊過來出了個主意。
「你們……你們打不過他的……他現在不是廢物了,是……」柳薰兒說話的舌頭都有些大了。
甄建听了柳薰兒的話,他們這些原本就是好勇斗狠無事生非的家伙,自然是不忿的。他有些囂張地那出了一個伸縮短棍,甩了個棍花道︰「那不怕,我們三個人呢!還收拾不了他一個?」
「就是!誰惹我們柳大小姐,我們就揍誰!」一邊的一個叫薩森的年輕人也跟著嚷嚷起來了。
「那好!你們幫我把這家伙揍一頓,誰叫他現在那麼臭屁的!我就看不慣他那樣子。」柳薰兒原本對柳言也沒那麼大怨念,只不過看到如今柳言比她哥哥風光,而她剛好在學校里受到了冷遇,心情不痛快。他就把他的不快全部算到了柳言的身上了。
三個一心想討好美人,精蟲上腦的小混混,在酒精和美色的驅使下,攬下了幫柳薰兒「教訓」柳言的活兒。他們想得也挺好的,等幫柳薰兒這個小美人「教訓」完了,就帶柳薰兒去大吃一頓慶祝high過了之後,就找個地方開房繼續深度happy。
在柳均庭家,柳言因為胡春娟的熱情而不得不多留了一會兒。柳言想著胡春娟已經答應了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反悔的。再三推辭之後,總算沒有答應二嬸留下來吃飯。柳言跟二叔和柳俊夫婦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離開了沒多遠,在一處街口,突然躥出一個年輕人,一頭撞在柳言的胸口。柳言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了個正著。不過柳言這魁梧的身軀可不是甄建這種被酒色掏空了的小混混能撞得動的。兩者踫撞之後,甄建原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心撞無心,自然是被撞的吃虧。再加上隨後出來的兩個兄弟。找茬把這個柳大小姐討厭的人好好揍一頓,應該是絕沒問題的。
沒想到從拐角沖過來,徑直撞在這個大個子的身上,摔倒在地站不起來的竟然會是自己。剛剛只是遠遠地看了看。近看之後,甄建才發現自己被柳薰兒這個臭女人害死了,這個和鐵塔一樣的男人,可不是他能干得動的。
「你……你干嘛撞我!」雖然和計劃好的說的是一樣的,但是甄建說話的話音都有些發顫。
柳言雖然無故被撞了一下,但是自己並沒有多大損傷。看著這染著一頭金色頭發的小混混卻實傷得不輕。他立刻善意地詢問道︰「你沒事吧?」
「你說呢……」甄建是習慣性的耍無賴,但是他看到隨後出來的兩個兄弟的時候就知道要壞事了。
「小子!把我們兄弟給撞了……你說吧!該賠多少!」這兩個同伙也是干慣了這種踫瓷的把戲的。按照之前的計劃是不但要揍柳言一頓,還要順便再訛點錢。所以在甄建一倒地就趕過來了,開口就很順溜地把老台詞說出了口。
這麼一來,柳言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原來傳說中的踫瓷,今天讓自己給踫上了。他看著這三個小混混,心想也怪他們倒霉,換個人也許就得手了。可他們今天這是找錯對象了。
他一臉不屑地看著這三個想踫瓷的家伙︰「我也不知道該賠多少。嗯……就賠個一萬吧?你們看行嗎?」
原本發現柳言魁梧的身材有些心虛的兩人和倒在地上的甄建都在擔心……擔心柳言要是暴怒之下把他們反揍一頓該怎麼辦。沒想到柳言會這麼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泛起一陣喜色。
一萬源幣呢!這可是一筆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