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帶著丫鬟去了京中最有名的制衣閣去了。『言*情*首*
自從那日古嬤嬤被罰了掌嘴之後,便不再對明珠多加管束,也正因為如此,明珠出門的次數,也日益的無所顧忌了起來。
然而她這邊帶著丫鬟剛一進了院兒門,便覺了不對。
「怎麼都跪著?」明珠皺眉問道。
「參見公主……」跪在地上的下人們怯懦地垂首行禮。
「本宮問你們為何都跪著!」明珠重復問道,口氣里帶了些不耐煩。
「是本王讓她們跪著的。」風郡王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珠一皺眉,大步走到廳中,見風郡王坐在那里動也不動一下,對她全然沒有平日里的逢迎,臉色便越的難看了起來,「你為什麼要罰我院子里丫鬟?」
這倒不是她多心疼她手下的這群丫鬟,而去自己的丫鬟只能自己打,別人不能動的‘尊嚴問題’,更何況是向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風郡王。
「她們連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難道本王還不能罰她們嗎?」風郡王冷笑了一聲說道。
見他今日態度如此‘囂張’,明珠心里的怒氣也跟著噌噌的上漲,提高了聲音說道,「難道本宮去哪里還要一一跟你稟報不成!」
換做平日,只怕風郡王一早嚇得哆嗦,忙道不敢了。
今日,風郡王卻格外坐得住,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公主別忘了,本王喊你一聲公主那是敬重你,你現在是風郡王妃!出嫁從夫的道理,難道公主還需要本王來教你嗎!」
這是要翻了天了啊……明珠氣的直咬牙。
「你竟然敢如此對本公主說話!」明珠伸出手指直指著風郡王,一張俏臉氣的紅。
「公主不妨先回答本王你今日申時去了何處!又做了什麼事情說了什麼話!」風郡王毫不相讓,大有一副……狗急了也會跳牆,今個兒豁出去也要跟明珠死磕到底的架勢。
縱然平日里他對明珠百般相讓。說到底不過是他生性懦弱,跟明珠的身份倒無什麼干系,畢竟明珠已是他的妻子,而非是那個萬人保護的青國公主了。所以。當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遭受到挑戰的時候,那股忍讓的心理,相比之下就幾乎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听得風郡王這聲接近咆哮的質問,明珠一下子就心虛了。
她今日申時左右,是去了睿郡王府,去見榮寅去了,還跟睿郡王府的丫鬟動了手。
是,風郡王是怎麼知道的?
她明明交待過院子里的每個人,絕對不能將她的行蹤告訴風郡王。
「公主為何不說話了?難不成是心虛了?」風郡王今日說話針針見血。
「……我去了哪里與你無關!」明珠黑著臉丟下這句話,便欲轉身進內室而去。
風郡王眼里噙著冷笑。道︰「公主如果忘了的話,那不如先看看這封信吧。」
信?
什麼信?
明珠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這時,就見風郡王甩出了一封書信來,丟至了她的腳下。
明珠見他這副態度,覺得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時間險些氣的吐血,礙于自己拉不下面子去撿起來,便示意身邊的丫鬟代她將腳邊的書信拾了起來。
丫鬟戰戰兢兢地彎腰將書信撿起,遞到了明珠手中。
明珠極快地將信封中的信紙抽出了來看,越往後看臉色就越虛,直了最後書信的署名,臉色更是噌的一下白了下來。
風郡王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見她臉色心虛起伏不定,分明是坐實了此事,一時間,握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他在府中對她百般忍讓,就跟下人無異,甚至因為她的抗拒成親到現在都不曾圓房。而她呢,卻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能給他!竟然背著他,堂而皇之地去找別的男人!
而且從睿郡王給他寫信來看,定是被明珠煩的無奈何,忍無忍了。
能讓人家厭煩到這種程度。這也就間接的說明了,她對榮寅是多麼的上心!
又想到大婚當晚,明珠說她要嫁的不是他,那麼激烈的反應……將這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想到明珠能一早開始喜歡的就是榮寅,風郡王只覺得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跑到睿郡王府口口聲聲說要見睿郡王,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風郡王越想越氣憤,加上飲了酒的緣故,聲音越的無所顧忌了起來。
興許是見慣了他平時的唯唯諾諾,明珠一時間也沒想著要去害怕他,強壓下心口的心虛,她嘴硬道︰「我去睿郡王府還不是為了你好,去給你梳理人脈關系!你平時只知道悶頭呆在府中,跟宗室中人也不知道走動,有權勢的人也不知道去拉攏,你也不打听打听外頭的人都怎麼說你,都說你是你們夏國最有名無實,最窩囊的郡王!」
這句話一說出來,廳內廳外所有的下人,都是被嚇破了膽,個個噤若寒蟬,甚至連呼吸都放到最低。
這哪里該是一個妻子能對夫君說的話……
縱然風郡王平日里再如何,卻也從來沒人敢這麼直言不諱過。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一回事,但是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明珠卻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反而一臉倨傲的看著氣的瑟瑟抖的風郡王,嘲笑著道︰「哈哈……怎麼?被我說中心虛了是嗎?那又怎麼樣,你這個樣子,注定一輩子都只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窩囊郡王!」
最窩囊的郡王……
最無囊的郡王!
這句話猶如魔咒一樣,不停的在風郡王的耳邊腦中徘徊著。鬼使神差的,他豁然站起了身來,朝著明珠大步走來。
明珠冷眼看著他,輕蔑地道︰「想必這些話不用我說,你自己也該清楚的——回回進宮,皇上和太後怎麼對你,難道你自己感受不到嗎?」
「啪!」
明珠的話幾乎一落音,就有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了起來,回蕩在略為空蕩的大廳之中。
……
丫鬟們無不是齊齊打了個冷戰,個個都已經將頭低到了地上去,將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自己有一點點顯眼的地方,就會受到莫大的牽連。
明珠被風郡王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表情有些渾噩。
「我窩囊?你說本王窩囊,那你又如何!」風郡王的臉色幾近青白,額角的青筋也跟著突突的跳動著,厲聲質問道︰「你現在吃的住的用的,哪一點不是本王給你的!你以為你多麼了不起嗎,你不過就是青國送來的一件求和的禮物罷了!你當你是什麼東西!本王平日里給你幾分顏面,你還當本王怕了你這個一無是處的昔日公主嗎?」
或許是自尊心在這一刻受到了重大的創傷,或許是這麼久以來壓制的不滿借著酒意都悉數爆了出來。風郡王此刻被激的全無了半分理智——
明珠終于從自己挨了一巴掌的震驚中回過了神來。
她長這麼大,別說是外人了,就是皇兄和母後也不曾踫過她一根手指頭!更何況是被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扇了一耳光……
「你竟然……對我動手!」明珠登時就紅了眼楮,從不肯吃虧的話,下意識地就揚起了手沖著風郡王揮了過去。
然而還沒有踫到風郡王,就被他狠狠地攥住了手腕。
「你放開我!」明珠了狂一樣的掙扎著,「你竟然敢動手打我,我明日便要進宮面聖!」
「進宮面聖……哈哈哈……」風郡王手下的力道不松反緊,覺得如同听到了莫大的笑話一般,他以前只當明珠任性自我,然而時至今日他才現,原來她還如此的無知笑。
「進宮面聖讓陛下給你做主嗎?你當現在是在青國嗎?你今日去睿郡王府中胡鬧的事情若是傳到了宮中,你認為陛下會怎麼看你?」說罷又自仰頭笑了幾聲,道︰「沒錯,我是沒有實權,我是窩囊!榮寅不一樣,他手中握有我們夏國一半的兵力!是所有的人都想拉攏的對象!若是他今日這封信遞到陛下手中,你猜想陛下又會怎麼做?」
明珠心里重重的一沉,掙扎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這些大局,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隨之她就有了底氣,她是和親而來的公主,她代表的乃是兩國之間的關系,她不信夏國的人敢對她怎麼樣!
「你不用拿這個來唬我!」明珠惡狠狠地看著對面表情近乎猙獰的風郡王,越看便越厭惡,「你松開我!否則我明日一早便讓調使府傳信回祈陽!」
「好……好!」風郡王露出一個幾乎喪心病狂的笑來,「那為了他日對質,你好解釋得通你是個得體賢惠的好王妃,我今晚便得讓你真的成為本王的人!」
說罷,便是半拖半拽地將掙扎不休的明珠強行帶到了內間,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就將她大力的甩到那張自打成親來,就沒有睡過兩個人的香上去。
「你,你給我滾!」明珠剛要掙扎著起身,就被撲了上來的風郡王大力的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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