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打听到病房,前去敲門。
「請進。」
她調整好表情,露了一個大大的明媚如****的笑臉走進去,樂呵呵地,「許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許晉騰一見是她,便是不悅,「不是說此生永不相見嗎?!」
她訕訕地一笑,把果籃放在他床頭櫃上,「那哪能啊,許先生是因為我才出車禍了,總得過來看看你,否則良心不安啊。」
「你還有良心?」許晉騰挑眉,斜斜的丹鳳眼凝著她。照照五官明晰,臉蛋小小的,像兩萼荷花瓣,即使是素淨的穿著,也無法影響她的美貌分毫。
「是啊……昨天我接電話其實是和表妹說獻血的事,一定是讓你誤會了。後來跟你的那些話我說得太重了,請你不要介懷。而且,若不是你把我想成那種女人,我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脾氣。」
「哦,這件事情還是怪我?」許晉騰半個身子靠在枕頭上,淡淡地說。
「怎麼會呢,不怪許先生,要怪還是怪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氣。」
許晉騰卻似沒有听她說話一般,將眼神望向了窗外。
日光依然明麗,透過玻璃窗照在他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光暈。他半眯著眼楮,仿佛在看遠方的風景,又似乎陷入沉思,那表情沉靜得像一只貓。
不,不是貓,溫馴的貓咪怎麼可能有他那如同鷹隼般的眼楮?他更像是一只……閉目養神的雄獅。
見他不說話,照照只得低頭,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她站在床尾處,也不敢隨意坐下來,雙手絞在一起,很是不安。
半晌,他終于開口,「你來找我什麼事?」
他的情緒听上去不是很好,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照照只能硬著頭皮說,「就是劉成輝的治療,您說請我演一出戲的……」
許晉騰有些漫不經心地,「你不是寧死也不願意演嗎?我們已經在物色別的人選了。」
照照急了,「可是……你不是說只有我最合適嗎?」
「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人選,只能先將劉成輝放一放,等找到合適的人選再治。何況,我自己現在還病著呢,哪里有時間去治別人啊,對不對?」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這事可等不得。」
听到這里,許晉騰揚唇一笑,又抬眼直直盯著她。那目光,仿佛在審視大街上的一只猴子。
照照這才想起,這正是他昨天勸她的時候說過的台詞啊……
不管了,反正已窘到家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難堪的嗎?她于是一鼓作氣地道,「我現在就在這里呢,許先生還是不要去找別人了,我隨時听候你的差遣就是了。」
「哦?」
「只是報酬……還是按照你上次說的五萬,可以嗎?」
「……」這個精明的家伙反倒不接話了,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果然,照照停地半刻又道,「四萬五?」
「……」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輕輕叩著床頭櫃的桌面,依然不為所動。
到最後,她只能狠心,「四萬行嗎?真的不能再少了,我……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急需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