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你能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了！」
「唉，我還沒說完呢，你的鼻子太短了……」
「停停停，你別說了！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
夜深人靜，趙照照覺得……自己心里很亂。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她自個也有些理不清了，腦子里總是有各種從來沒有想過的念頭。今天晚上，連肖幾何都看出來自己反常了吧？
是的，她自己其實也已經覺悟到了一點點，可是那種混亂，是緣于什麼呢？
一定是緣于久不曾見面的母親。
按照約定，明天就會跟李如曼見面了呢，到時候見了她會怎麼樣？那個給了自己生命卻又匆匆離開的女人，她們之間，會說些什麼？
問她為什麼離開，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是問她……爸爸死去的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要讓她隱姓埋名這樣多年？
……
上午十點，照照提前半小時到了約定的咖啡廳，李如曼還沒有來，她也不想喝什麼，就要了一杯白開水。
大約坐了二十多分鐘，照照起身去衛生間，剛好這天生意不錯，衛生間也要排隊，于是照照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三十五了。她迅速地走到預定位置，見著桌邊果然坐了一位女士。
女人背對著她，照照看不見她的臉，只看到她那優雅的脖頸，嗅到淡幽的香水味道。
照照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直到呼吸舒緩，才走過去，坐到她對面。
「趙照照？」對面的女人率先和她打招呼。
照照整個人都懵了，目光停留在女人臉上，她養尊處優，皮膚保養得很好，五官亦非常精致。
可是……她不是她媽媽！
照照握緊雙手，突然失笑，「請問你是哪位？」
「你不記得我的名字？」她顯然很訝異，手中的勺子輕輕攪動咖啡杯，「我叫李如曼。」
「你就是房東？！」
「對！」
房東李如曼不是她媽媽？！照照一時間覺得自己腦子里全亂掉了，「你為什麼會有我媽媽的照片？！」
「你媽媽？徐靜白？我可不會存她的照片。」
「可是你房間里留下的來的照片，那個唱戲的女人……」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媽媽唱《桃花扇》的樣子，她記得，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李如曼看著她吃驚的樣子，立馬明白了她的心思，道，「那是我的照片，我當年跟徐靜白在同一家戲院子里，也唱過桃花扇，不過她比我紅。後來她離開不唱了，戲院老板就讓我來唱她的角，把我和她的妝容畫得一樣，好叫別人誤以為我是她，繼續來捧場。」
「照片上的人是你？」照照依然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對，那是我，讓你誤會了吧？」
竟然是一個大烏龍，虧她因為今天的會面忐忑了那麼久、期待了那麼久，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了，只知道愣愣地坐在這里，好不容易盼來的線索，卻只帶來了又一次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