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臉上沾了雨水，一邊用紙巾擦著一邊打量他的車，很是干淨整潔。這麼新的車用來載客，也不會心疼的嗎？
「美女，去東城哪里？」
「榕安州。」
「哦……那挺遠的。」
「是啊……」照照感嘆著，又看車窗外面雨滴一路一路滑下來，跟意識流畫作似的，「師傅，下大雨的時候，生意應該不錯吧？」
那男人玩味地點點頭，「對，比平常要好一點。」
「平常生意都不好嗎？」
「這個很難說啊……時好時壞的，而且有時候遇到顧客在比較遠的地方，還要開車去別的城市。」
「這樣說來還挺辛苦的嘛……」照照仿佛深有體會似的，她當然了解這種狀態啦，大姨父很久之前就是開出租車的，後來眼楮不好了，才去工廠。
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于是豪氣干雲地講，「師傅，你想不想以後多點業務？」
「嗯？」
「是這樣，我現在上班的地方經常會有人加班到深夜，樓下也不是很好打車的，你可以把你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轉告他們，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打電話給你，不是方便很多嗎？」
「哈哈，多謝你替我著想了。」
「你的電話呢？給我啊！」
「車子放雜物的那個小格子里，有我的名片。」
照照果然從那個小格子里找到，拿出來一看，有些驚愕，「程嶼……你是律師？」
還是正大律師事務所的總監，那可是渝城鼎鼎有名的律所，她們公司好幾次想從那里請法律顧問都被拒絕了！
「對啊。」
照照身子一凜，「那你為什麼騙我說你是開黑車的司機。」
程嶼想了想，側眉，「我不記得自己說了這樣的話。」
「你……」對，他的確是沒說，是她誤以為他是開黑車的而已！
他明知道她誤會了還笑嘻嘻地順著她話說，哼，「真無聊。」
「那你還要給我介紹客戶嗎？」
「當然不會！你是律師，我身邊又沒有要打官司的朋友，再說了，你這個人不真誠。」
虧她還對他產生了同情之心，真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只小小烏鴉去同情一只鳳凰的呢！
「我哪里不真誠了，剛剛跟你的談話可是句句屬實哦。」
「你是大律師，我說不過你。」照照側過臉去，決定不再和他閑聊。
「真生氣啦？你不是挺健談的嘛。」
「那要看是什麼人了。」
「對我就不能健談？」
照照冷冷地，「知道什麼叫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嗎？」
程嶼一本正經，「我知道啊，酒逢和知已是好朋友，他們還有一個哥們叫千杯，是個富二代，所以人們都稱他為千杯少……」
「……」照照無語，「你還挺幽默。」
「你笑起來真漂亮。」
「謬贊了！」
照照透過車窗看外面的路，指著下一個路口，「我就在那里，麻煩你停一下車。」
「好。」程嶼依言把車停在路邊。
「程師傅！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