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嘆了口氣，神色漸漸冷靜下來，「我沒有抵毀他，照照，你也不必用這樣責問的語氣跟我說話，他不是我殺的。我跟他之間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你是我生下來的，大概也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否則……那天你跟程嶼一起過來的時候，不會不認我。」
「對，我以前也一直相信你的為人，相信你不會做任何傷害爸爸的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原來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愛爸爸，你討厭他對不對？！」
白秋毫不避諱，「是的，我討厭他！」
「呵呵……原來是這樣，我真是後悔！後悔找你這麼多年！」
「不，照照，你是我的女兒，你希望我們母女團聚。」
「你閉嘴！」
白秋說，「你知道常青警方一直在通緝我，還懸賞了一大筆錢來找我的下落，你爸爸的死，我是最大嫌疑人。你擔心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後，會舉報我，所以那天假裝我不是你想找的人，不讓程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照照咬了咬牙，「我幫你掩飾不是因為我相信你，是外婆想見你，她現在病得很重，醫生說沒有多少日子了，她想見你最後一面。」
白秋的手握得死死的，神情緊張地問，「她得了什麼病？」
「呵，你現在知道緊張了是嗎？當初走的時候那麼絕決，這麼多年一個信都沒有捎回去，外婆眼淚都要流光了！」
「對，我是一個不孝的女兒。」
「何止是一個不孝的女兒？你還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個失職的妻子！」
「照照，我的確對不起你和外婆，但是對你爸爸，我問心無愧。」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些，你如果有時間，回去看看外婆吧。」
「不……我不能回去，照照，你明白，也許我回去之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照照冷哼一聲，「你不是說，爸爸不是你殺的嗎？既然不是，你還擔心什麼？你心里有鬼？！」
「你不明白。」
「外婆時日無多，你連最後的孝道都不願意盡？！」
「你告訴我，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呵呵，真是可笑，你以為……我借外婆忽悠你回去？」照照咬著牙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大姨給她的診斷書，重重摔在白秋眼前，「你好好看看，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回不回去隨你便，反正外婆交待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我真替她這些年的擔憂覺得不值！」
她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走。
「照照」，白秋握著診斷書上前一步拉住她，「馬上就是端午節了，我會在那天凌晨回去，你回去告訴外婆一聲。」
照照頓了頓，沒有說話，白秋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張卡，「這是這些年為你和外婆存的錢，一直沒有機會給你們，她的病花費不少，你帶回去。」
「收回你的臭錢，我們不稀罕！」照照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