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小姐。」
如霜之前是在這棟房子里住過的,所以管家認識。
照照立即說,「請她進來。」
薛阿姨跟如霜也是熟稔的關系,還記得如霜喜歡的果汁,立即就榨了端出來。
如霜笑呵呵的,「薛阿姨還是老樣子呢,這房子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不過——那個時候這里還沒有女主人哦。」
照照說,「坐吧,你不是去看樂彤了嗎?怎麼到我這里來了?」
「去了啊,剛從醫院里回來」,如霜看她的臉色,「你們是怎麼啦?那天你去手術室看她的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人都是怪怪的?」
「也沒有什麼,就是一些往事。」
「你們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往事嗎?」如霜嘆息,「我原來一直羨慕你們,感嘆自己沒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你們可是我的精神榜樣,不能這樣對我。」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如霜嚇了一跳,「沒有這麼嚴重吧,好歹這麼多年的情分,都說到散與不散這個問題上了?」
「她恢復得怎麼樣?」
「很好啊,估計這個周末就可以出院了,孩子也很健康,紅紅潤潤的,真是可愛。」如霜提到孩子,臉上露出溫馨的神色,笑吟吟的。
照照點頭,淡淡說了一句,「那就好。」
「你們兩個也真是,樂彤今天也問我你最近怎麼樣,既然都還掛念,為什麼不可以一笑泯恩仇?」
「你覺得我是一個記恨別人的人嗎?」
「嗯……這一點你比我好多了,你更懂得原諒別人。」
「那你該明白了啊。」
如霜突然反過神來,「我明白了,像你這樣的人都沒有辦法釋懷,那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吧?勸你也白勸,就跟談戀愛一樣,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想明白了才能解決。」
照照笑,「當了經紀人,說話越來越有範了啊。」
「別嘲笑我了,什麼都不懂,好多時候還要肖幾何教。不過,幸好李亨利態度不錯,雖然這個經紀人做得跌跌撞撞的,勉強能應付得過來。都是沾許哥哥的光啦,改天要好好感謝你們。」
「還要跟我們客氣?」
如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一回頭看到了照照掛到牆上的肖幾何那幅畫。
照照說,「這幅畫我可要拿給肖幾何簽名的,等他以後成為大畫家了,就拿出去拍賣,肯定可以賺不少錢!」
如霜笑,「錢都多得用不完了,還用你操那心?」說到這里,她倒是想一件事來,「照照,昨天我我在街上,看到胡桃桃了。」
「這麼巧?」
「她跟李如曼在一塊,看上去恢復得不錯。她出院之後,見過你沒?」
照照點點頭,「她來找過我一次,不歡而散。」
胡桃桃仿佛思慮了一會兒,才說,「看樣子,雲家是不打算用法律方式來解決了?雲伯伯之前不是說,等她好了會送進監獄嗎?果然食言了。」
「對,因為——她的病其實還沒有完全好,差不多每半個月都要去復查肝功能恢復情況,李如曼用這個理由,雲伯伯的態度自然不會強硬。」
如霜問,「照照,你甘心嗎?胡桃桃傷害你那麼多次,現在居然還逍遙法外!」
照照說,「我跟你的立場是一樣的。」
如霜舒了一口氣,「那就好,如果雲家遲遲沒有動作,我們就應該出手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曾經讓我們承受什麼,我們必定要討回來!」
「要討回來什麼?」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了。「如霜,你這語氣,活像一個債主。」
如霜立即站起來,「呵呵,許哥哥回來了呀,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許晉騰說,「剛回來,我進來拿個文件,馬上就出去,你們繼續聊。」
「不,我們聊完啦,正準備回去了呢。」
「不多坐會?」
「不坐啦,照照也累了,改天再來看你們。」如霜起身就逃之夭夭了。
她一走,許晉騰就過來抱照照,說,「老頭子知道我們結婚了很高興,請你去金沙吃飯。」
照照立即拒絕,「不去,到時候見了你媽媽,還不知道又要吵成什麼樣,上次都已經不歡而散了。」
「嗯,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已經替你回絕了。」
照照冷汗,「既然不用去了,你還告訴我做什麼?」
「我要是不說,你怎麼會知道我對你有多好?」
她听明白他的意思,笑嘻嘻湊上來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柔柔弱弱地來了一句,「現在你都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你不對我好誰對我好?」
他頭皮一陣發麻,瞅著她,「跟誰學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我還能有什麼風格呀?討你歡喜就是我最大的風格啊,其它的都不重要。」一邊說著一邊就伸手去纏他,像一根找到大樹的蘿藤一樣,故意在他身上亂踫亂模。
「……住手。」自從她懷孕之後,他就分外小心,怕影響孩子,盡量不動她。可是現在,她是要引火上身嗎?
她眨眨眼楮,無辜地說,「為什麼要住手啊?我們已經結婚了呀。」
「你的意思,是要現在補上新婚之夜?」他順勢環住她的肩,把她往懷里扣。
「啊呀,許二少閱女人無數,這麼經不起挑~逗啊……」她依然笑呵呵地窩在他懷里,手指輕輕戳著他明朗的下巴,戲謔地說道。
「誰告訴你我閱女人無數?」
他的某處早已經蠢蠢欲動,直抱著她往臥室走去。
這次……他有別于以往的生猛霸道,整個人像是突然吃過了「溫柔劑」,連月兌她衣服的動作都很是小心。
她卻故意纏著他,抱著他又模又咬,他更是喘氣得厲害,一邊模著她已經渾圓的肚子,一邊深深地吻她。
兩個人都已經很久沒有親密,她的身體又敏感,他只踫到幾下,她某個地方已經有反應了。
他也欲念攻心,然而——還是狠狠心控制住了,畢竟她肚子大著,動作弧度有限,他只能淺嘗著動了幾下,兩個人同時達到巔峰就立即退出來,將她歪歪斜斜的身子扶著躺正,拉過毛毯給她蓋上,又替她倒了杯水過來。
她剛才哼哼唧唧地叫著,肯定是口干又舌燥了呀!
她還神魂顛倒地躺在那里,面色嬌紅如二月桃花,小唇瓣也是艷艷的跟玫瑰一樣的顏色,微微張著,還似求吻的樣子。眸子半閉半張,清靈靈的瞳仁直直盯著他,含著笑,直媚眼如絲地瞧著他。
她歡愛過後總是這個樣子,嬌嬌的、媚媚的,小巧又可愛,總叫人愛不釋手。
可是——畢竟特殊時期,不可放縱太過啊,他只能狠心不去看她,到浴室洗澡去了。
……
周末,許晉騰陪她去醫院產檢。
她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檢查的,醫生也是熟悉的,直接安排了貴賓通道給她,迅速就拿到結果。
一切正常,胎兒很健康。
雖然每回來檢查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可每次照照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眉開眼笑的,心情大好。
她從婦產科出來,都準備回家了,許晉騰卻帶她去了樓上另一位醫生的辦公室,那是檢驗科呀,照照好奇,「你做什麼檢查了嗎?」
「……」許晉騰不說話。
「你……是不是生病啦?」照照又問。
「……」他還是不說,一臉嚴肅的樣子。
照照見他這種表情,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或者是……」她想到那天晚上,跟他補新婚之夜的事,突然嘴巴張得圓圓的,「你該不會是——去檢查男科了吧?這樣的話,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等你,不必非得要帶著我去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正好從電梯出來,許晉騰臉色一沉,拉著她就走進旁邊安全通道的樓梯拐角處,「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
「啊……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麼直接的。」照照一臉懊悔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我的表現讓你不滿意了?」
「不不不,沒有沒有。」
「你覺得時間太短了?」
「那個……」不知道為什麼,她臉有點紅了。
「如果你身體可以承受的話,我們試著像以前一樣?」他上前逼近一步,「要不就在這里試試?」
「不用不用,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嘛,呵呵,何必這麼較真呢。」
「那你還覺得我應該去看男科嗎?」
「當然不用」,她一本正經地,「誰那麼沒眼力敢說那樣的話?拖去砍了。」
他這才帶著她出來,去了醫生辦公室。
那醫生一見著他,立即迎上來,「許先生,您怎麼親自過來了呀?您說一聲,我馬上把結果給您送過去就是了。」
「我老婆過來做產檢,順便來拿結果。」
「哦,原來這位是許太太啊,失敬,那真是恭喜二少家里要添新成員了。」那醫生看了照照一眼,笑呵呵地說,然後把裝在信封里的檢查結果遞給許晉騰。
照照正準備再客套幾句呢,許晉騰還沒等她開口就拉著她走了。
下樓的時候,照照還在想,真奇怪……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像地下分子秘密接頭一樣。那個醫生根本沒有開藥,也沒有提到病情,看上去對許晉騰的態度恭恭敬敬,卻……根本沒有囑咐他什麼注意事項啊。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啊?」照照糾結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