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評估報告不是交上去了嗎？批準了嗎？成功了嗎？雲騰集團打款過來了嗎？都還沒有，你這個業務能不能盈利誰都不知道。」
齊芸兒惱了，「你是盼著我們不能盈利吧？這句話有種跟陸正銘說去！」
現在真是跟許晉騰走得近了，連陸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了啊，敢直呼其名了！
「我既然敢跟你說，就敢當他面說出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齊芸兒，別把話說得太大閃了舌頭。」
照照氣呼呼掛斷了電話，心里氣是順了，不過轉念一想，她竟然有些後悔了。
不是後悔罵齊芸兒，而是……齊芸兒這段時間跟許晉騰走得近，若是她向他抱怨，那麼他會不會以為她趙照照是有意這樣做？
不、他那麼聰明，應該不至于會這樣誤解，何況……他們這麼久沒有正面踫到過，她未必還能在他的心里激起漣漪。
既然當初決定分開，現在原本就不該踫到的，可陸正銘把他當成大客戶，正要準備在他身上吸金呢。
照照嘆了口氣，繼續這樣下去與許晉騰正面相對不可避免，她……是不是應該考慮辭職了呢？
一回辦公室，果然事務所里都鬧開了鍋。
幾個人都站在她辦公室里，尤其是齊芸兒，氣呼呼地直在那里大喊，「憑什麼她能開我的，我就不能開她的？！我要把她的櫃子、抽屜全部打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麼！！！」
「芸兒，你別這樣，這可是總助的辦公室。」
「總助怎麼了？總助就不了起嗎？說到底也只是個助理，一個秘書而已！憑什麼對我呼來喝去的？！」
她心里早就不爽了，她長得比趙照照漂亮，身材也比她好，能說會道，給事務所賺的錢不少。
同樣是事務所的元老，憑什麼她趙照照能做總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她氣得滿臉發紅，目露凶光。
這時，照照走進去，站在一群人後面，冷冷地道，「既然你想開，就打開啊……我辦公室里你想開哪里就開哪里，可不要在這里嘴上風光！」
「好啊，你終于回來了，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趙總助！」齊芸兒譏諷地笑了一聲。
照照看向身邊另外幾個員工，「你們都回去做事吧。」
「好。」幾個人點頭應，都轉身回去。
照照這才轉頭看著齊芸兒，果然是特意的精心打扮，比她平常還要用心幾分，身上每一處都求盡善盡美。不過——照照反而覺得她平常工作時候那種八分妝容更好看，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精致，卻已經過頭了。
「你在看什麼？！」齊芸兒被她打量得一陣寒。
「我看在你今天這身打扮，真是把身材襯托得好，前凸後翹，很是曼妙啊。」
美女一向都是經不住夸的，何況齊芸兒這樣喜怒直形于色的女人？當下一昂頭，「我不需要你的夸獎！」
「只可惜啊……胸大無腦！」照照冷冷說了一句，直接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
「你說什麼？！」
「虛張聲勢，在我辦公室里鬧成這樣卻不敢做什麼，不過是幫我立威。而且，你不是在接近許晉騰嗎？跟他約會並不是你可以拿來炫耀的資本，若是傳到他耳朵里，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潑婦，他還會對你有興趣嗎？！」
「你……」齊芸兒直咬牙切齒，卻找不到更好的言辭來反駁她，只惡狠狠地瞪著照照。
「在談些什麼？！」陸正銘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走進照照的辦公室，看著這兩個氣氛有些冷凝的女孩子。「一回來就听說你們鬧得嗨，有什麼事這麼大不了的？」
「當然是老板的這位趾高氣揚的助理，整個事務所都快是她的天下了。」
「如果真是我的天下那倒是好，順手就可以把有些以私事佔用公事時間的員工給開了。」照照冷諷。
「豬仗人勢，氣焰囂張！」
陸正銘覺得腦袋有點痛，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才兩個女人，他已經難以搞定了啊。「事情我已經听說了，芸兒啊，既然照照只是拿了一份文件，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不是也在她這里鬧了嗎？扯平了怎麼樣？」
「怎麼可能？！」齊芸兒不依。
「大家都在上班呢，你不做事跑到這里來？」陸正銘皺眉，「你已經影響大家工作了！」
「我就是為了工作，你當然知道我這些天在忙什麼！」
「當然吶，為了跟雲騰集團打好關系嘛，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只可惜有些人覺得……我是在假公濟私！老板，你是不是應該好好管管這個助理？她伸手的範圍也太廣了吧？」
「你這幾天的確忙，辛苦了……這樣吧，我給你加獎金？」陸正銘笑呵呵地拍著她的肩說，「只要雲騰集團這項業務還沒有結束，上午沒有什麼事就不用來這里坐班，行不行？好好準備，跟許二少打好關系才是重點。」
「那我這段時間都下午過來？」
「沒問題，下午過來。」陸正銘只點頭。
「謝謝老板。」齊芸兒這才笑了，得意地看了照照一眼，轉身走了。
搖曳的身姿一晃一晃，高跟鞋踩得跟門鈴似的響。
照照輕哧，「陸老板，你別忘記了啊，你是發給她工資的那個人！」
而不是她給你發工資，何必這樣哄著她開心？！
「我當然知道，可是——她如果真的釣到了許晉騰，那她就是我們事務的中流砥柱啊，到時候雲騰集團的業務我們還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照照手里的筆轉了一下，「你覺得她如果釣到金龜婿，還會在這里上班？」
「為什麼不會？」陸正銘道，「而且就算不會，那我也是她以前的東家，會不照顧？」
「但願如此吧。」照照撇撇嘴。
「你有異議？」陸正銘看著她。
照照今天穿著了一件範思哲的套裝，頭發挽起來，竟然有幾分女強人干淨利落的味道。跟她剛進事務所的時候，已經大不相同。
雖然齊芸兒是業務部公認的美女，不過……人工痕跡太重。
還是像照照這種，只用淡妝稍加修飾的美女更耐看，剛才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照照已經完勝了齊芸兒。所以，如果說齊芸兒去接近許晉騰有50%的機會，那麼——照照出馬也許有70%，或者更高？
難怪上次黃總指名了要她陪酒呢，雖然沒有對她做什麼，只唱唱歌。可是見慣了風月的人再看照照，只會覺得她更有魅力。
咳咳——陸正銘突然輕咳一聲，自己在亂想什麼呢！他如果讓照照去做那樣的事，她恐怕自殺都鬧得出來！還是讓齊芸兒去吧！
「我沒有異議，陸老板，如果你沒有別的吩咐，我要好好工作，為你效力了。」
「ok，ok……」陸正銘抬起手來，「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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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照猜測的沒有錯，跟許晉騰吃飯的時候，齊芸兒果然婉轉的提到了這件事。
不過——她是用很委屈的語氣提到的，說出來的事實也添油加醋，把自己描述成了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果然，許晉騰听她提到此事，立即抬眸，很是關注的樣子。
要知道平常兩個人一起吃飯，都是她在一旁高高興興地吃著，他卻總是寥寥幾口用過了，開始看源源不斷涌過來的公務郵件，時不時還要打個電話給助理，修改後面幾天的行程。
他又一向是一張疏遠淡漠的面孔，所以……她吃飯的時候是不敢亂發出聲音的。
可是今天她不僅說了，許二少還看著她，耐心地等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趙照照，真的這麼野蠻？」
「是啊，不僅野蠻，簡直是個潑婦！跟罵大街似的……我都不敢想象，她還是受過那麼多年教育的人，看著就像一個市井婦人。」
「你沒有跟她對著罵？」許晉騰一揚眉，問。
「我當然……」齊芸兒咬了咬牙，突然又一笑，「我當然沒有啦，跟那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越是跟她計較，她就越得瑟，越有理！」
「是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齊芸兒抬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表情明明沒有明顯的變化，可是……他的目光變得跟剛才不一樣了呢！
怎麼說呢，就是很復雜，一種她看不清模不透的復雜。
「對啊，她嘛……我不理她，她得不到什麼好處，自然不會再鬧下去了。」
「嗯。」
「二少，您覺得……芸兒這件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可以。」
他簡短地答了兩個字，似乎又沒有什麼興致了。
每當這種時候，齊芸兒都想搜腸刮肚地找話題來和他聊，逗他開懷。
于是她接著說了一句，「就是，對付瘋狗就應該這樣，難道她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不成？！咬贏了人家說你比畜生還厲害，輸了麼，又說你連畜生都不如……」
許晉騰臉色突然就一冷，手里的便攜電腦啪地一聲放下來！
齊芸兒一驚，他怎麼了？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吃完了嗎？！」
「嗯……」齊芸兒被他嚇一跳，機械地點點頭，手足無措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