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少跟她在一塊兒的時候,一直是優雅紳士的,什麼時候這樣厲害過?
「二少……」她把聲音放得柔柔的,「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哪里做錯了,我可以改,什麼都可以改的。」
許晉騰說,「我還有事,讓司機送你回去。」
「二少。」齊芸兒不甘地拿著手里的包包,她剛才一定是說錯了什麼!
對,她不應該老是在他面前提到「瘋狗」、「畜生」類的字眼。
他是財閥大小爺,她也一直扮演的是大家閨秀的角色,怎麼能在他面前說出這種字眼?他肯定覺得她是那種粗俗沒有教養的女人了!
天啊,真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不,她不會輸的,只是偶然說錯了一句話而已,許二少只是暫時的不高興,她完全還有機會挽回。他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她是他多年來連續共進晚餐次數最多的女人,她有的是機會。
齊芸兒這樣想著,心里好受多了,便站起來,「那我就先不打擾你了,二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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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方芳回來的時候,抱了一大箱子書,照照一看,都是英文的。
「你們事務所要接待外國客戶嗎?」照照問。
「對呀,今天來了幾個外國客戶,程嶼哥哥和助理都可以跟他流暢地溝通,就我不行……真是太自卑了,所以買了這些書來惡補。」
「哦,這麼刻苦學習?不錯。」
「姐,你一定要督促我好好學,一刻也不要停留。」
「我倒是有一個好主意。」照照略微思索,說道。
「什麼好主意?」方芳興致勃勃地。
「頭懸梁,錐刺股啊……古代的人這麼學,到最後都出人投地了哦。」
方芳一身冷汗,覺得這個方法太殘忍,「古代女人還要學《女訓》《女則》呢,也們後來都嫁了好丈夫哦,我們要不也來試試?」
「嗯,好吧,你來試試吧,打頭陣。如果真的有效果,我再來。」
「到底你是妹妹,還是我是妹妹啊?」方芳無語。
「我無所謂啊,看你決定唄!」照照不羈地道了一句。
方芳徹底被打敗了,坐下來整理買回來的書,哪些先看,哪些後看,都一一標記好。
「還要考雅思呢,不知道能不能成。」
「嗯?」照照這又被驚到了,「你要出國留學?」
「有這個打算,不過……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盡人事听天命嘛。」
「以前沒有听你提起過啊,怎麼這麼突然?」
「你以前听我說過要相親嗎?」
「沒有。」
方芳不以為意地,「那我還不是相了這麼多個了。」
「是不是因為相親太多,受刺激了?」
「如果這樣你能更容易接受的話,可以這麼理解。」
照照露出悲傷的表情,「唉,大家都要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獨落寞地住在這里,孤影自憐,真是難過啊。」
方芳看了看她,嘴里有句話就要月兌口而出,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只說,「姐,放心吧,我有時間會回來陪你的。」
……
今天照照一直在處理的那件訴訟開庭,照照一早就跟律師會合,一起去法院。
一切都很順利,程嶼介紹過來的律師很優秀,處理這件案子很是得心應手,他們事務所毫無意外地勝訴了。
照照很滿意,也算是手里這段工作有個完美的落幕。
陸正銘得到消息之後,把照照好一番贊賞,直說,「我就知道交給你沒問題!」
「只是不辱使命而已。」
「別謙虛,你這是提前完成任務,晚上得去慶祝啊,犒勞犒勞律師。」
「沒問題。」
「對了,把那個……你認識的程大律師也叫上啊,以後要麻煩他的地方多得是。」陸正銘說。
照照抿抿嘴,只得胡說,「這個……有點困難,程嶼現在不在渝城。」
「不在?」陸正銘一向是個會把身邊所有資源都應用到工作上來的人,照照認識這樣一個有頭有臉的大律師,他自然想借此拉拉關系。听到照照這樣說,未免失望。
「那只能下次了。」
照照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只胡亂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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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一度的工作會議。
如往常一樣,會議的重點還在于雲騰集團,因而,原本上午不用上班的齊芸兒也來會議室了,依然坐在陸正銘旁邊的位置。
不過今天——她的情緒貌似不太好啊,整個人看上去懶懶的,雙目呆呆的,一臉的不高興與不樂意。
跟她這上個星期的意氣風發簡直是大相徑庭。
不過……照照可沒有心思去管她那麼多,她手里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呢。
陸boss讓幾個人對上周的工作進行了簡單的總結,正準備安排這個星期的,另外一個助理便敲門進來了。
「老板,您的電話。」
平常開會時間,助理是很少進來打擾的,今天定然是重要電話。
陸正銘轉身出來,助理小聲提醒,「是雲騰的衛總助。」
陸正銘立即拿過電話道,「衛總助,你好,請問有什麼吩咐?」
衛恆說,「你好,陸老板,你們上個星期提交的資產評估報告出現重大疏漏。」
陸正銘整顆心都提起來,「重大疏漏?」
不可能的呀,他們事務所成立以來,出具的評估報告極少有差錯,更何況遞交給雲騰的,都是審核再審核、修改再修改的,怎麼會有重大疏漏?
「對,請你們拿回去再修改。」
「好的,沒問題,我們一定改。」
「不過請注意時間,一個星期後我們要定稿,如果不能在期限內完成,我們只能選擇更換事務所。」
「放心,一定在期限內完成。」陸正銘不停地點頭說道。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並沒有陸正銘想象得那麼順利,他們的報告很快就改了交上去,仍然被告知︰重大疏漏。
于是再改,再交上去,還是被告知︰重大疏漏。
再拿回來改,第三次交上去,依然被告知︰重大疏漏。
陸正銘完全搞不懂了,齊芸兒不是之前跟許二少走得近麼?找她來問。
未想齊芸兒來了一句,「二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談到工作上的事。」
「為什麼?」
「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公事私事分得很開。」
其實是因為齊芸兒這幾天一直聯系許晉騰,他都沒有見她,她心里也發堵。
不過山不過來,她就過去,反正……對付男人的辦法,她有的是。
陸正銘只能淚流滿面了,再次打電話問衛恆,「我們的報告完全是按照你們提的要求來做的,現在三番五次說重大疏漏,可到底疏漏在哪里呢?衛總助,能不能給個明示,也好讓我們**得明明白白?」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陸正銘被雷得外焦里女敕,他不是很清楚,他身為許二少這麼多年的助理,又對雲騰相關業務熟悉得了如指掌,怎麼可能不清楚,難道——是想借此機會問他要點什麼?
「衛總助,您看我們事務所有哪些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您盡管提出來,我們必定對您感激不盡的。」
「陸老板,我也不方便說太多。」
「那我們怎麼辦?」陸正銘急了。
「要不……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這個啞謎打得,陸正銘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自己琢磨琢磨?你跟你們許二少一群人,心思比特麼女人還難猜,難道真要大海去撈針?
他想了想,左不過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當天下午,便派員工去衛恆家,送禮又送錢,請他幫忙多多在許二少面前美言幾句。
然而和以往的許多次一樣,禮和錢都被退回來了。
不過呢,衛恆這次終于打電話給陸正銘,婉轉提示了一下︰
「陸老板,你是不是有一個助理名叫趙照照,常青人。」
「是啊。」這跟照照有關系?
「所以你心里有數了吧?」
「哦——明白,完全明白!」
陸正銘恍然大悟,虧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沒有找到答案,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事情的關鍵竟然一直隱藏在他身邊,難怪——上次讓照照陪他去競審會,照照不去呢,竟然有這樣一層關系麼?
呵呵,他早一雙慧眼,看出照照是個有故事的女人,竟然是這樣?
他一個神機妙算,心里儼然已經有了計策,當下打電話給照照。
「照照,一會兒下班別急著走啊。」
「有什麼事嗎,陸老板?」
「晚上跟負責雲騰業務的小組同事一起吃飯。」
「我可以請假嗎?」照照一整天都沒有食欲,只怕到時候去了同事們敬酒她又得鬧胃痛。
「不可以,你身為我的頭號助理,怎麼能臨陣月兌逃?」陸正銘一本正經。
她一個汗顏,為什麼听著他嘴里「頭號助理」的話,卻感覺自己像是頭號通緝犯?
還是應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喝酒」……誰讓人家是老板呢?
下班之後,幾個同事一起去預定好的餐廳包房。
自然,那幾個同事里面……包括齊芸兒,真所謂冤家路窄。
因為有幾個人有事沒來,所以他們一共才八個人,可照照看著這里有九個位置呀……「還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