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還有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要過來，大家先等一等。」
照照看著他神秘兮兮的表情，更是納悶……今天吃飯的主題是雲騰呀，難道這個生意上的客人是雲騰集團的人？
幾個同事都先坐在包房里的沙發上等著，眼看著時間快到了，一個穿正裝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眾人立即站起來，陸正銘已經迎了上去，「衛總助，快快快，里邊請。」
照照只覺得腦子轟一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衛恆？可不就是衛恆，原來這個生意上的朋友竟然是衛恆？什麼情況？
陸正銘為什麼會請他吃飯，是為了雲騰集團的事嗎？
照照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宜出現在這里，要不要轉身開溜？
可陸正銘哪里會給她機會，立即叫她，「照照，來來，這兒來，坐這里。」
照照一驚，原本站在幾個男同事後面的她不得不走出來。
衛恆被安排坐上座，陸正銘讓她坐在衛恆身邊的位置。
衛恆也才看到她，登時目光一變，饒是他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在這種情況下遇著照照，神色依然無法平靜，只得強自打招呼，「趙小姐，好久不見。」
照照深吸一口氣，「你好，衛總助。」
陸正銘可在旁邊看得清楚，果然……衛恆看到照照的表情果然是不一樣啊，他們兩個難道真的有……不能言說的秘密？
照照在衛恆旁邊坐下，心里還是覺得尷尬。
而衛恆呢，神情更加不自然，這個陸正銘是什麼情況？把趙照照放在他身邊，他怎麼跟二少交待？他明明已經跟他講得那麼清楚，這人為什麼不明白？
陸正銘只將衛恆不自然的表情統統看在眼里，心里直暗暗高興，哼——衛總助事後一定會感謝他的。
「來來來，大家先來喝一杯，祝正銘事務所跟雲騰集團合作順利！」
大家都歡呼著踫杯，干掉手里的酒，只有照照和衛恆保持沉默，準備隨機應變。
哪知道陸正銘道了一句，「衛總助，照照可是我們事務所里有名的美女，工作能力又強，你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
「……」
「照照，還不敬衛總助一杯？」
「啊？」她坐到衛恆身邊的時候，就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可是……給衛恆敬酒？她硬著頭皮站起來，舉著酒杯，「衛總助，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事務所的照顧，我先干為敬。」
衛恆听到這句話，恨不得吐血出來！他哪里敢喝她敬的酒？
可人家已經把杯子舉起來了呀！他立即站起來與她踫杯，然而——一回想到她往日的身份，心中一抖，手里的酒杯跟著一抖，然後——酒潑出來了。
他連忙道一聲抱歉，立即把酒喝了。
這正落實了陸正銘的猜想，于是開心地大笑，「哈哈，衛總助的酒灑出來了，跟美女喝酒豈能如此呢？照照，快再給衛總助滿上！」
既然酒都敬了，滿上就滿上，照照立即幫衛恆倒酒。
衛恆一臉冷汗地站起來說，「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呃……一桌子同事心里都在想，明明雲騰集團是正銘的大客戶，為什麼——這個餐桌上的氛圍反而是趙照照佔了上風？
難道她有什麼特別的威力？不由得紛紛對她刮目相看。
而坐在衛恆另一邊的齊芸兒，目光直落落地向趙照照看過來，這個女人跟衛恆？什麼情況？
「衛總助，別這麼見外，畢竟大家以後還有合作，都是朋友。」
「……」衛恆沒有說話，他早已經意識到陸正銘是誤會他跟趙照照的關系了，可是現在——他澄清只會讓人覺得他故意放煙霧彈。
「听說衛總助以前跟照照是認識的？」陸正銘又說。
「哦，原來是故人啊？」另外的同事感嘆，難怪衛恆跟照照之間的關系有點不一樣呢。
照照汗顏，這到底是怎麼了？陸正銘為什麼老把她和衛恆扯在一起？要扯也是扯齊芸兒啊，要知道她是雲騰這個業務的主力好不好？
她側頭看向陸正銘，用眼神問他打的什麼主意？
陸正銘卻是回味悠長地一笑……
照照的心瞬時一凜，難道……他知道她以前的事了？可是就算知道了，也不應該是衛恆啊！
「既然是故人，那應該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啊。」
「……」照照和衛恆都是一身冷汗，兩個人都後悔來這里了。
有好事的同事說，「按照我們這里的規矩，故人相逢，是要喝酒的哦。」
「剛才不是已經喝了嗎？」
「那不算啊，交杯酒！」有人接道。
齊芸兒整個飯局一直在觀察照照和衛恆，現在也察覺到照照有些不樂意。
不過——越是照照不樂意的事情，她就越是希望她做。于是，齊芸兒也跟著說，「對啊，喝交杯酒！這不僅是故人相逢的規矩，也是商場上的禮節哦……」
「那是芸兒經驗豐富，知道商場上有這樣的禮節，我不知道呢。」照照說。
「別轉移話題哦，趙總助，交杯酒喝起呀！」
「交杯！交杯！交杯！」
照照只得站起來，「抱歉，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照照，你做什麼呢？」陸正銘皺眉。
「陸老板，我請個病假。」照照說。
旁邊的同事沉默下來，在想自己剛才的玩笑是不是開得太過火了。
卻聞得——「喀嚓」的開門聲，包房門被打開了。
眾人以為是服務員進來開酒，沒有注意。
只聞得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大家玩得很開心啊！」
陸正銘立即回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可不是許二少爺嗎？！
衛恆看到許晉騰進來，冷汗匯成了江海！
而照照呢……簡直無法正常地坐在這里，如果腳邊有一個地洞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至于齊芸兒……早已經滿面含笑地站起來，到許晉騰身邊，「二少，不是說今天晚上有重要接待的嗎，難道也是在這里？」
這句話不過是想讓大家知道，她跟許晉騰很熟悉。
而許晉騰今天也特別給她面子，溫柔地向她點點頭，「似乎听到你的聲音在里面，所以過來看看。」
齊芸兒一听，臉色立即嬌羞不堪，面上飛起兩朵紅霞，「二少這麼說，我多不好意思呀，快過來坐下。」
陸正銘早已經讓服務員在上座加了位置，就在衛恆的旁邊，而齊芸兒也正好坐在許晉騰身邊。
許二少剛坐下來，目光在桌上的人中間轉了一圈，卻獨獨沒有在照照身上停留。照照也沒有看他，沉默地坐在側面，兩人中間隔了個衛恆。
「剛剛听說——有人要喝交杯酒？」
一听著這問題，衛恆臉色煞白，早知道就不要跟陸正銘多嘴了！
而照照呢，依然只是低著頭，沒有與他對視，只當自己不存在。
有嘴快的同事說，「是呀，剛剛正好說到照照與衛總助是舊識，舊人相見，應該喝交杯呢！」
陸正銘立即說，「二少，你還沒有見過照照吧？這位就是我的助理趙照照，上次提到過的常青人。」
一般情況下，向領導介紹別人，被介紹的人都是應該站起來向領導問好的。可是——這個趙照照一直靜靜地坐在這里，無事人似的。
一眾同事都納悶，一向得力能干的趙總助，怎麼會這樣做事？
「照照，快向許二少問好啊！」陸正銘推推她。
照照機械地站起來，轉頭看著許晉騰。
這是——離別這樣幾年之後，她第一次、正面與他相見，第一次看入他的眼楮。照照只保持著平靜的語氣，「許二少，你好，請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是很好奇趙小姐跟衛恆是怎麼個舊識法？」許晉騰的眼神根本不在她身上作任何停留，淡漠而疏遠地問道。
「那只是大家的玩笑，不當真。」
「哦？」許晉騰揚唇冷然一笑，「這麼說你以前跟衛恆是不認識的？」
整個飯局里再次被當成炮灰的衛恆決定低頭，希望自己可以融化在空氣里。
照照直看著許晉騰，眼楮里微微有些模糊，「不是。」
「既然認識，這交杯酒是喝還是不喝？」許晉騰手里輕輕轉動著酒杯，仿若不在意地問道。
「喝呀，當然要喝！」齊芸兒在許晉騰面前獻寶的時機到了！「既然是舊識，那這酒就一定得喝了，大家說是不是？」
陸正銘也看到照照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了，不過——許二少都開口了，他還能怎麼樣？跟著說，「那就喝了吧！」
「……」照照沉默。
「快點喝呀，趙總助，大家可都等著哦！」
「是啊，快喝呀……酒都已經滿上了呢！」
照照深吸一口氣，「既然舊識就要喝酒，那麼——我跟在座的很多人都是舊識啊，跟陸老板認識超過三年了，幾位同事也認識超過兩年了！既然大家都是舊識，交杯酒就一個一個來吧，特別是芸兒……認識你跟認識陸老板在同一天呢，我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所以，我們兩個先來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