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站在這里這麼久,不是在說話?難道是在唱歌?」
照照一臉的冷汗掉下來,「你認可了我的建議了嗎?就從這個星期開始吧,今天是星期三,我下午去接嘉煦。」
「你也知道那是建議?知道是建議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可采納,也可以不采納。很遺憾,我選擇了後者,你自己默默哭牆去吧!」
許二少傲嬌地冷笑了一聲,留給她一個絕色的背影。
照照大吼,「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寫建議給你是客氣的,你如果再這樣,我就——」
「你就怎麼樣?」許晉騰遠遠地回頭掃了她一眼,「不要試圖威脅我!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說罷,他悠悠然離開咖啡廳,留下照照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唉……這條爭取跟孩子相處時間的漫漫長路,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個名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對,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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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照照見到兒子許嘉煦之後,她上班去得越來越早了,每天都是精神蓬勃地大早去辦公室,爭取把當天的事情早點完成,這樣就可以空出下午的部分時間呀。
空出下午部分時間做什麼呢?當然是去接兒子放學!
雖然許晉騰現在還沒有同意,但是——她總能想到辦法讓他改變主意了。
她雖然沒有什麼天賦本領,不過——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向是她行動的座右銘!
這天剛到辦公室坐下,準備去接水。經過旁邊的boss辦公室的時候,竟然听到——里面有人走動!
這可不得了,她幾乎是提前了一個小時到辦公室,所有部門都還沒有同事到達,不應該有人啊。
而且陸boss辦公室的門只有她和陸正銘本人有鑰匙能打開,別人進不去。
如果她沒有記錯,陸正銘每天到辦公室的時間都是九點,現在應該還堵在上班高峰期的路上!
什麼情況?
賊?!
照照大驚,他們這棟寫字樓里被盜的情況去年也出現過一次,也是老總辦公室,很多重要資料都失竊了!
照照一想到這里,心都提起來,要不要打電話報警?
可是手機沒有帶到身上啊,這下犯難了……
陸boss辦公室里的走動的聲音越來越近,然後——門突然被推開了,里面有人走出來!
照照立即退到一旁,那人才剛剛冒出一個頭來,她心一橫,手里的杯子就重重砸過去!
「哎喲!」
「天啊!」照照只嚇一跳,听清聲音,「陸老板,你……你……你怎麼這麼早?!」
天啊,她竟然把老板的腦袋砸了,還是有意直直砸過去的,這可怎麼得了?
「照照?!」陸正銘倒抽一口氣,「你為什麼打我?」
「那個……我不知道你來這麼早,我以為你的辦公室進賊了,還準備報警呢!」
陸正銘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不看便罷,一看就把照照嚇了一大跳!
噢買雷迪嘎嘎,她手上這杯子有多大威力啊,竟然把……陸大老板打得一臉都是傷?
她剛剛明明砸的是額頭啊,為什麼陸正銘臉上、鼻子上、嘴角都有傷?
而且還明顯是惡意襲擊留下來的!
這黝黑的國字臉上,配上這麼多奇形怪狀的傷痕,真叫照照覺得……不寒而栗!
照照弱弱地、不明所以地問,「陸老板,你這是……怎麼掛彩了啊?」
陸正銘本來情緒就不好,現在還被一個助理打了一下,臉上更陰得馬上要雨加雪了。「沒事!」他冷冷地迸出兩個字。
「哦……」照照也明白此時不能多問,趕緊一溜煙跑到熱飲室去了。
沖杯咖啡再出來,看到boss的辦公室已經關上了,里面沒有人,陸正銘走了?
今天的事情還真是詭異……
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流言亂起的地方,午間休息時間,便听到八卦的男男女女們在討論︰
「今天在樓下停車的時候,看到老板從辦公室里出來唉!」
「啊?不會吧,陸老板怎麼可能來這麼早?」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臉上還有傷,生氣得很,車子都開得橫沖直撞的!」
「他臉上有傷?誰敢打陸老板啊?他可是東北脾氣,火暴得很!」
「你們說,會不會是被家暴啦?」
「哈哈哈,不會哦,陸老板這樣的人,還會怕老婆?」
……
照照听見這些流言蜚語,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陸正銘的老婆。
陸正銘的老婆盧曉慧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潑女人,脾氣暴躁,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喜歡撒潑罵人。
雖然她長相一般,身材一般,不過跟了陸正銘多年,為他生了一兒一女。又陪他經歷過前幾年事業失敗的艱苦日子,悉心地照顧他,所以陸正銘對她一直很好,大部分時間是能忍則忍。
再回想今天上午陸正銘臉上那些傷處,看著真的像是女人干的。
難道——真遇到了家暴?
嘖嘖,照照想到這里,一陣心寒。若真是如此,那盧曉慧也真下得去手哦!
那是照照還沒有見識到盧曉慧的暴脾氣,如果真的見到,那也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的。
果然,陸正銘這幾天一直都住在辦公室,沒有回家。
照照將這些默默地看在心里,決定把手上一些需要匯報的事情先壓一壓,免得去觸那個大霉頭。
雖然平常陸正銘跟她關系不錯,時不時開開玩笑什麼的,不過——只要涉及到家事,他可是嚴肅得不得了,完完全全的老板架子。
她做助理這麼多年,這點規律還是掌握了的。
老板不理事,那麼很多事情都需要這個做總助的事情來解決了,比如——業務部就遇到了一件難事。
齊芸兒抱著一大堆的合同,說,「黃總下個季度要求壓價10%,我們實在談不下來了,趙總助,你看怎麼辦吧!」
「你去跟他談過了?」照照瞄了一下黃總那邊發過來的郵件,淡淡地問。
「當然跟他談過了!」齊芸兒冷笑一聲,她最近因為許二少的事惱火得很,一看到趙照照就忍不住發脾氣。
她接著說,「黃總原來就是我的客戶,我一直跟他溝通得很好。為什麼你上次替我去陪一次酒,就變得這麼難纏了?!」
照照覺得腦袋疼,手上事情多,不想跟她吵。于是說,「會計所越來越多,競爭激烈之下,客戶壓價也是常有的事。」
「呵呵,常有的事,你倒是看得開了,對于你來說是常有的事,對于老板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
「這個不需要你來告訴我!」照照忍住想趕她出去的沖動,說。
「呵呵……你是不是有新的出路,所以對我們正銘事務所的工作不放在心上了呢?」
「你有話直說。」
「你是不是找到的新的工作準備跳槽、拋棄對你來說有知遇之恩的陸老板?又或者說,你傍到了大款,不需要再工作掙錢,所以對一切都無所謂?」
「齊芸兒,‘傍大款’這三個字不是放在誰身上都合適的。只有你這種女人,才喜歡把這個詞掛在嘴邊,這不應該是你的醒目標識嗎?為什麼拿它來說別人?」
「呵呵呵……倒打一耙呀!自己做了可恥的事情,怎麼還好意思說我?!」
「可恥?」
「我真不明白,你為人這麼低~賤,為什麼總是可以得到男人歡心呢?黃總是這樣,陸老板是這樣,還有……」後面這個名字齊芸兒沒有說出口,因為——她一想到這件事心里就痛得像被蛇咬!
她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得意的表情,哼!趙照照,我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你沒听說過一句話嗎?一個喜歡說別人低~賤的人,自己往往是最低~賤的。」
「真是一張臭嘴!」
「真是一個爛人!」趙照照白了她一眼,「我的辦公室不歡迎你,走吧!」
「趙照照,為什麼我看上的所有的東西你都要跟我搶?!」
「放心吧,只要是你看中的,我都不會跟你搶,我會讓得遠遠的!」
「是嗎?你這種賤女人!你明明已經有一個私生子了,還要去勾~引男人,真不是東西!」
「這些文件先放我這里,工作的事情我會發郵件給你!以後最好不要到辦公室來找我,免得髒了我這里的空氣!」照照還不知道齊芸兒正在調查她和許晉騰的關系,以為她在說她勾~引黃總,冷冷地罵了一句。
「你……」齊芸兒氣得跳腳,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心這麼沒有禮貌?!滾滾滾,你才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等我以後成了許二少的夫人,我一定告訴陸正銘,第一個開除的員工就是你,我讓你囂張!
齊芸兒在心里把照照惡狠狠地罵了個夠,才轉身離開了。
「唉——」趙照照長嘆一聲,她怎麼會惹上這個女人?
真是……一身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