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姐,抱歉!」秘書道了一句,立即背過身去。
齊芸兒迅速彎身下來,隨便撿了一件衣物遮住自己的身體。她原本是要月兌給許晉騰看的,可不願意給一個陌生的女人看!
一想到這里,氣得直跺腳,只恨這個不識相的女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跑進來!她又手忙腳亂地拿了一件許晉騰的浴巾將自己裹起來。
「齊小姐……」秘書終于還是張口了,「你的腿沒事吧?」
她的腿此時還露在外面,那剛剛被沖洗過的傷口發白地翻著,簡直不堪入目。
「誰叫你進來的?!」齊芸兒沒有半分好臉色,惱羞成怒地把肚子里的火全部發到她身上!
「這是副總裁的辦公室,是你一個秘書說進來就能進來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副總載的洗浴室你也敢打開?!」
「齊小姐,是副總裁擔心你摔倒了,所以讓我來看看。」
「呵呵,別用二少的名頭來壓我,如果不是你自作聰明……」
「芸兒,是我叫秘書小姐進來的。」許晉騰不耐煩地加了一句。
「二少,你為什麼……」齊芸兒听到這句話,面上頓時緋紅,只覺得難堪極了。
「我听到你在里面摔倒了,我自己不是很方便進來,所以請秘書幫忙。」
她眼里立即蓄滿淚水,「二少,你有什麼不方便,我們不是……我們不是已經……」
「我們怎麼了?」許晉騰皺眉,冷冷看著她。
「我以為我們兩個是對方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齊芸兒咬著牙,低聲說道。
許晉騰聞言,唇角一沉,眸間閃過一抹冷凜的神色。
他抬頭向秘書示意,「你先出去吧。」
「是。」這位秘書上崗時間不短,雖然對付各種商業手段游刃有余,像這種尷尬的局面,她的確很少遇到,此時忙不迭地轉身逃出去了。
齊芸兒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女人,經過剛才的短暫時間,心里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她經歷過的男人不少,一定有辦法可以對付許二少的。
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一本正經的大男人,不是最後都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做出柔然欲淚的神情,「二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只裹著浴巾,從衛生間里緩緩走出來。
那浴巾裹的位置很巧妙,半松半緊,將落未落,只有意將白女敕柔滑的雙巒暴露出一半,只需要再往下一毫米,就可以看到那顆神秘葡萄周圍的光暈了。
胸前這兩團白雪絨一樣的物事,一向是她的嬌傲,當她穿著暴露衣服出去的時候,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何況——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
她走到許晉騰身邊,步履輕緩,「二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芸兒,很抱歉,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對,也請你以後不要再抱有這種想法。」許晉騰冷定淡然地說。
「我真的誤會了嗎?二少,那我們之前的那些時光算什麼?」
「那些事——只是巧合,並不是因為你。」許晉騰答。
「並不是因為我,那是因為誰?」齊芸兒驚愕。
許晉騰卻已經開始取外套準備出去——要去接嘉煦放學了。
「我要下班了,芸兒,你回去吧。」
齊芸兒依然心有不甘,搶上來問,「二少,芸兒不明白,到底是因為誰?」
「因為誰並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以後不要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就行了。」許晉騰迅速而堅決地說。
見她依然只裹了一件浴巾在身上,他聳了聳肩,「這條浴巾就送給你吧,如果你想就這樣出去的話。」
齊芸兒咬唇,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在她胸上停留半刻!
巨大的失敗感來襲,她齊芸兒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
她回想著許晉騰那句話︰那些事——只是巧合,並不是因為你。
他們約會那麼多次,甚至那段時間他天天來接她下班,陪她一起吃飯。還有那次,跟她在眾位同事面前做出那麼親密的舉動,卻只是為了別人?
難怪!難怪那麼次他都只是吃完飯禮貌地送他回家,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原來這一切——都只是演戲給別人看?!
可是那個人是誰?那天晚上,他們逼照照跟衛恆喝交杯酒……那個飯局上,只有她跟趙照照兩個女人!
齊芸兒倒抽一口涼氣,難道許二少說的那個人是……趙照照?
那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跟許二少有關系?!
齊芸兒簡直要抓狂了,不行,她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對了——渝城,不是有好幾家專門幫富家太太們提供調查跟蹤業務的偵訊社嗎?齊芸兒一橫心,花大價錢去找了一家隱秘的偵訊社,請他們調查許晉騰與趙照照的真實關系。
那偵訊社也真是專業厲害至極,只從齊芸兒那里拿了趙照照和許晉騰分別兩張照片,才短短兩天,就打電話給主顧齊芸兒,說有消息了。
齊芸兒立即趕過去,看到了——照照與許晉騰相會的照片,是在雲騰大廈對面的咖啡廳。
照片上兩個人對視,非常熟稔而親密的感覺,齊芸兒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許晉騰看趙照照的目光異常復雜。
這著實不簡單,為什麼之前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她壓根沒有發現?
齊芸兒的前胸高低起伏著,氣得不輕。
憑什麼?!趙照照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憑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
而她,齊芸兒長相和能力兼備,卻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查,繼續查!」齊芸兒厲聲說,「我要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系。」
「好!」偵訊社的人點點頭,「不過費用方面……」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放心吧,多少錢我都會付!」
許二少這條大鱷,她是釣定了!
那人毫無意外地點點頭,敢來這里請人調查,手里都是握著大筆錢的,願意出大價錢。
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齊芸兒是個空手套白狼的主!
偵訊社的人正準備開單收錢,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只見他把電話放到耳邊,听完對方講話之後,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是,我明白。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再見!」
然後,那人立即把卡還給齊芸兒,「對不起,你這單業務我們不做了。」
「什麼?!」齊芸兒大惱,剛才那電話是誰打來的?
「雲騰集團察覺到了,剛才跟我們老板施威,所以我們不敢做了。」那人如實說道,「請你離開吧!」
齊芸兒氣得吐血,「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你們開什麼偵訊社?」
「這件事不單是我們擺不平,其它的偵訊社同樣擺不平!」
……
齊芸兒看到的那張照片里,照照的確是在跟許晉騰相會。
但是他們兩個卻不是在談情說愛,而是在商討一件極為嚴肅、甚至可以影響終身的事。
趙照照雙手遞過去一份文件,「許二少爺,您請過目。」
許晉騰懶懶地接過,看到文件醒目的標題︰《關于趙照照小姐與許晉騰先生的孩子許嘉煦的養育問題的幾個建議》。
許晉騰汗顏,這麼雷人的標題,也只是趙照照這個女人想得出來。
他一欄一欄往下面看,整個文件里面大概分成四個部分︰
她用很長的篇幅嚴肅而且鄭重地表明許嘉煦是她的兒子,其中還有很多舉例證明的語句。
後面呢,就是她的對孩子的各種思念及內疚。
再後來,指責許晉騰為人行事的種種不妥與殘酷,阻止他們母子相見。
最後的最後,才進入正題,許嘉煦小朋友由趙照照與許晉騰共同撫養。
ps:這個共同撫養的意思呢,是指一個星期里,嘉煦在照照家呆三天半,在許晉騰家呆三天半。
各自撫養的這三天半,由自己決定怎麼帶孩子,怎麼教孩子,對方無權干涉。
許晉騰長嘆一口氣,兩道劍眉蹙著,「趙照照,你拿這樣東西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確啊,我是孩子的媽媽,我也要撫養權。」
「哦,那我看完了,如果沒別的事,我走了。」
許晉騰站起來,一件長長的風衣外套,把他襯托得英俊瀟灑,叫人如痴如醉。
照照立即站起來,擋在他面前,雙手張開著攔住他的去路。「你別走啊,你看完就走是什麼意思?」
「你這麼激動這麼熱情做什麼?」他冷冷地、不屑地看著她,「別人看到還你為你在向我求擁抱呢!我對你又沒興趣!」
「呵呵呵……沒有正好,我也是一樣的。」照照干笑著,將手臂回收來,抱在胸前看著他。
「你再說一遍?」他冷目一挑。
她現在可有軟肋握在他手里呢,不能太張揚。
照照于是說了一句,「我也是對我自己沒有什麼興趣!」
「嗯,還算有點自知之明。」許晉騰冷哼一聲,點點頭。抬手撥開縴瘦的照照,抬腿就往前走。
「喂,許晉騰,你倒是給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