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無限 第四章 築基成功

作者 ︰ 雪域明心

「呵呵!孺子可教也!果然不愧是我陸言看重的弟子,當真有那麼一股無懼無畏的強大韌性,表面看上去好像頗為不羈,其實在內心深處永遠隱藏著一股深沉的堅持,只待合適的機會爆發出來,立刻便能保證在修真的道路上面走向無限遙遠的未來。」看到葉秋離終于安全渡過此次危機,慢慢進入到入定修煉的狀態,站在洞口、已經做好出手準備的陸言忍不住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悄悄散去手中凝聚的仙靈力。

其實,早在葉秋離身上剛剛出現異常狀況的時候陸言就已經過來了,只是簡單一觀察,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斷出現了一點失誤,沒有考慮到地球已經被嚴重污染的事實,還在以修真界的人類身體純淨度來衡量葉秋離的身體狀況,在準備工作上沒有做到位,使用的丹藥藥效過于猛烈,對于葉秋離來說實在有點虛不勝補,以致于在自己還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犯了急功近利的錯誤。

原本,陸言是準備在葉秋離力有不怠的時候親自出手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的,雖然那樣會對葉秋離的築基修煉造成一些影響,使之不能一氣呵成地盡到全功,但是一切畢竟都要以生命安全為前提,出現那些瑕疵,他已經顧不上了。只不過,葉秋離最終沒有讓他失望,心性足夠堅韌,毅力也足夠堅定,還沒等到他出手相助,自己就已經挺過了這個難關,雖然讓他白白準備了一番,但是卻讓他更加高興。

修真之途,長路漫漫,本就是逆天行事,與天爭命,其中充滿了荊棘坎坷,密布著艱難險阻,沒有足夠強大的韌性,沒有足夠堅定的信念,在困難面前畏首畏尾,退縮不前,對于任何一個修煉之人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缺陷,無論這個人的資質多麼優良,功法多麼出眾,掌握的資源多麼豐富,擁有的法寶、丹藥多麼強大和神奇,這個人都不可能取得修行的成功,即使他掌握了逆天的機緣也不行。

上天只會青睞有堅持的人,那種稍遇挫折就退縮放棄的修真者,即使一次兩次沒有死亡,也絕對不會躲過第三次、第四次,最終必將死于走火入魔。還是凡人的葉秋離,此時就能憑借自己強大的毅力忍受那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痛苦,渡過那常人根本無法渡過的難關,著實將他堅韌無比的心性完全展現在了陸言的眼前,讓陸言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與機緣,在數十億的地球人類中,單單就挑到了葉秋離作為自己的衣缽傳人。

……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秋離終于又慢慢恢復了心神,周身的疼痛已經開始逐漸減輕,那種鑽心蝕骨的麻癢也開始慢慢消失,而身體內的《五行真氣》功法正在靜靜地運行著,雖然緩慢無比,但是卻朝氣澎湃,力道十足,生機勃發。他知道,他修真生涯的第一次修煉終于接近了尾聲,他終究是挺了過來!

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挺過了這最艱難的第一次,後面幾次洗髓伐脈就輕松簡單多了。

而且,經歷了這次極度痛苦的洗髓築基過程,葉秋離算是認識到了,修真果然不是隨便說著玩的,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成功的,想要修煉有所成就,必須需要付出無數的辛苦,揮灑無數的血汗,經歷無數的困難,渡過無數的危險才行,成功從來都不會輕易地被人得到。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欲成精金美玉的人品,定從烈火中煆來;思立掀天揭地的功業,須向薄冰上履過!佛、魔、仙、神,縱橫逍遙的背後正是無盡的付出,無盡的孤寂。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公平的,高手寂寞,世人可以看見他們人前的風光,更不能忘記他們背後的努力。

經此一事,葉秋離自覺對修真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凡事果然是只有親身經歷了,才能擁有最真實的感悟。紙上談兵,盤外論棋,終究是虛幻成空,毫無實義。

再次念誦數遍入門口訣,推動入門心法繼續運行數個周天之後,葉秋離終于完成了第一次築基修煉。念完口訣的最後一個字,他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這口氣是如此之長,整整持續了一分半鐘,仿佛是要將他二十幾年人生中積聚的郁氣全部宣泄出來一般。

確實,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將胸中積郁的悶氣排出。從此以後,他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草根凡人,再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平頭百姓,他已近踏上了一條追求永恆的生命進化之路,他的世界不再是這蠅營狗苟的污濁紅塵,不再是這熙熙攘攘的腌眾生,他將踏足無垠的宇宙,漫步無盡的星空,他要在遼闊的自然中釋放自己的生命,讓熱情,熾烈地燃燒!他要在無限的未來中放飛自己的夢想,讓思維,自由地飛翔!

「啊!……」奔騰翻涌的情緒激蕩到最深處,葉秋離不由自主地站起身體,張開雙臂,放聲長嘯,痛快地發泄著自己激動的心情。踏入更高層次的生命境界後,他已經有足夠的信心決定自己的未來。

「呃!」就在葉秋離剛剛長嘯一聲後,他卻是立刻又緊緊地閉上嘴巴,再也不敢張開。

原來,就在他剛剛張嘴長嘯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一股奇怪至極的異味迅速沖了進去,順著咽喉直往他的胃里鑽。這股不知道來自何處的異味又腥又臭,還糾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只是片刻時間就讓他忍不住劇烈干嘔起來,若非此前已經將胃里的東西全都吐空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受到這股酸臭異味的襲擊,葉秋離立刻緊閉了自己的呼吸,強忍著腸胃中的翻涌,四處打量起周圍的異常。然而,就在他轉身尋找異味的來源時,他又感覺到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他的皮膚上面仿佛被糊上了一層爛泥巴,極度不舒服。

「啊?哪來的這麼多髒東西跑到了我的身上?」察覺到不對,葉秋離迅速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只是這一看卻讓他著實大吃一驚,忍不住暗自驚呼了一聲。原來,就在他的手臂上、大腿上、胸前月復部的皮膚上,全都沾滿了一種黏糊糊、黑漆漆的污漬,他之前聞到的奇怪臭味正是從上面散發出來的。

除了自己身上沾滿骯髒的污漬,葉秋離另外還發現石洞中的地面上也流淌著一大灘穢物,既有嘔吐出來的,也有大小便失禁排出來的,著實骯髒不堪,腐臭難聞。

見此情景,葉秋離再也顧不上其他事情,連剛剛築基成功的喜悅也暫時拋在了腦後,轉身就跳入旁邊的溫泉中,將自己從頭到腳全部沒入泉水里面,然後迅速用手奮力搓洗起身上的污漬,一邊搓洗還一邊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听了陸言的忠告,早做了準備,就在泉水邊修煉,否則豈不是要髒死人。

「沒想到我的身體里面竟然有這麼多的雜質與毒素啊,這要是不排除出來,一直積存在身體內部,天知道未來會產生什麼樣的病變呢!……現代社會,環境污染確實太嚴重了!」在溫泉中一直用力搓洗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全身皮膚搓得通紅,老皮都被搓掉了一層後,葉秋離才終于洗干淨了身上的污漬。想起之前的情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一陣嘔心,全身發麻,那種情形實在是太人了。

此時他已經想明白了,這些污漬穢物正是他服用洗髓丹後清理出來的身體雜質,而他之前經歷的那種極端痛苦也是洗髓伐脈時的正常反應,只不過沒有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如此嚴重而已。說到底,這一切都還是因為他的身體被污染得太嚴重,體內雜質太多,故而反應才會比正常情況下大上許多。若是換做替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築基,那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體內雖然也有雜質,但絕對不會有葉秋離這麼多。

花費大量時間洗干淨身體後,葉秋離又拿來自己的外套,開始從溫泉中兜水沖洗地面,一直來來回回幾十次,才終于將地面也全部清理干淨,只剩下空氣中還依然殘留著淡淡的酸臭氣,一時沒法完全消散殆盡。也幸虧這眼溫泉是活水,流動更新的速度比較快,沒用多長時間就將葉秋離身上洗下的污漬和地面上的穢物全部給帶到了洞外,再次恢復到原先那種清澈透明的狀態,否則那麼一大潭污水留在洞中,這山洞就算徹底廢了。

徹底清洗干淨後,神清氣爽的葉秋離立刻就發覺了自身的不同,與之前的渾渾噩噩相比,他現在從頭到腳都充斥著一種輕快的感覺,就仿佛突然間拂去了一層遮在自己身上的塵埃一般,不但觸覺更靈敏了,听覺也更發達了,最關鍵的還是視覺,早已遠離他十多年的清晰視覺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不管看什麼東西都一目了然,細致入微,雖然談不上在眼前架上了一具顯微鏡,但是效果也相差不多了。

剛開始時他還十分不相信,直接懷疑自己是不是視覺上面出現了什麼問題,看到的東西都是錯覺。只是反復檢查,尤其是戴上眼鏡後看東西反而變得模糊的事實終于讓他確認,他讀書期間形成的近視確實突然之間就全好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他的雙眼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視力更是直接提升了無數倍。

除了五官變得更加敏銳外,再次查看全身後,葉秋離發現,自己的身體消瘦了很多,全身皮膚也變得光滑細女敕起來,什麼疤痕呀、痣呀之類的東西全都消失得干干淨淨。由于缺少運動而開始在肚皮上堆積的脂肪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肌肉還看不出來,但是明顯可以感覺到新的身體充滿了活力,再不是以前那種軟綿綿的爬個樓梯都覺得勞累的狀態,此時葉秋離覺得自己隨便跑個一萬米都不帶喘氣的。再仔細觀察一下,葉秋離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連小葉秋離都增大了不少,堪稱人中之雄,此時正威風凜凜地挺立著。

「呵呵,其他好處暫且不說,光是這番月兌胎換骨的改造,先前那頓苦頭吃的就完全值得了。就以當前這幅好身體,好好保養的話,怎麼也能活個一百二十歲吧!好像目前人類最長壽命也就是這個數字了!」仔細體驗過全新的身體後,葉秋離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這修真成仙果真不簡單,才剛入門就有了這麼大的好處,未來的前景也可想而知了。」

滿懷著修真入門後的興奮與好奇,葉秋離迅速穿好衣物,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這座見證他人生第一次巨變的側洞,趕著去向陸言報告這個好消息。

「哈哈,師尊,我終于築基成功了!」跨進「浮雲仙府」的主洞後,還未見到陸言的面,葉秋離就已經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呵呵,為師早已經知道了。你小子還算不錯,沒有被那些困難難倒,只是第一次就初步築基成功了!」對于葉秋離只靠自己一個人的韌性與努力,就安然渡過比一般修煉者洗髓伐脈時經受的痛苦還要加強數倍的難關,陸言也是十分欣慰,看到他輕快地走到自己面前後,心懷大暢下難得地稱贊了一句。

「嘿嘿,都是師尊神通廣大,教導有方。若是沒有師尊領弟子入門,並且為弟子做好充足的準備,弟子只怕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就築基成功,說來還是弟子要誠心感謝師尊才是。」終于踏入修真的大門後,葉秋離在激動之下也毫不吝嗇地將功勞歸于了陸言身上。

確實,如果沒有陸言事先做好的充分準備,葉秋離想要一次性就築基成功,幾乎完全沒有可能。與陸言深入交流過後,他已經知道,在修真界中,一些沒有指導、沒有輔助、全靠自己模索著修煉的散修,花費十年八年時間才能築基成功也不算多麼稀奇的事情,而那些頂級大派的核心弟子,三五天就築基成功也很平常。

這其中的差別之所以會這麼大,最關鍵原因並不是修煉者的資質、功法有多少差異,而是他們的準備天差地別,大派門徒或者高人弟子所享受的修煉條件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就比如洗髓丹這樣的靈丹,雖然品級並不是很高,基本上只在築基修煉階段發揮作用,但是修真界起碼有四分之一的修真者沒有服用過這類丹藥,他們築基時只能依靠自己的修煉,花上無數的時間,一點一點地排出身體的雜質,根本不可能像葉秋離這樣,片刻之間就排出了身體內的大部分毒素。

更有一些頂級大派的天才弟子,築基修煉時甚至連洗髓丹都不用,而是由師門長輩專門以各種天材地寶煉制出築基法寶、築基靈丹之類的寶物,利用它們為核心弟子築基。那幾乎就相當于賜給了新晉弟子一個沒有靈魂的元嬰,不要說三兩天完成築基,就是一年半載之內修成元嬰都不稀奇,更可以讓弟子憑借築基所用的奇珍異寶獲得一些非凡的能力,在起始線上就已經領先其他人好大一步。

這樣的修煉條件,根本就不是一般修真者所能奢望的,相對來說,葉秋離此時還能使用洗髓丹來幫助自己築基,那樣的情況足以讓無數人羨慕不已了。

「呵呵,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能一次就築基成功,那也是你自己的努力,為師雖然給你提供了不少的幫助,但是如果你自己不爭氣的話,依然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你就不用再拍為師的馬屁了!」雖然被葉秋離奉承得十分舒服,但是陸言並沒有過多的得意,輕輕幾句話就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作為一位即將飛升的大乘期修真者,陸言的境界顯然早已不是人間修士能夠想象的了,人世間的一切世情都已經完全勘透,對于葉秋離這樣的恭維也已經徹底看開,不會太多地放在心上,若非說這句話的人是他的弟子,換做旁人的話,他可能理都不會搭理。

「嗯,雖然如此,弟子依然要感謝師尊帶領弟子走上修真的道路。」看到陸言對自己的奉承並沒有多大的反應,葉秋離也不覺意外,在他的心中,仙人正應該是這幅雲淡風輕的姿態才對。只不過,陸言不表態那是陸言的事情,葉秋離依舊將自己的感激之情表達了出來。

看到葉秋離還要說話,陸言揮了揮手,示意他暫時停止,安心听取自己最後的交待︰「好了,不說這些事情了,既然你已經築基成功,算是正式踏入了修真之途,為師也可以放下牽掛,安心飛升了。現在趁著為師還有一些時間,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趕緊問吧,為師的時間不多了。過了這段時間,你我就要仙凡相隔,再想要見面的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其實,早在發現葉秋離築基成功,而且修煉過程中的表現還可圈可點時,陸言就已經輕輕松了一口氣,徹底放下了在人間界的最後牽掛,心境已經晉升大圓滿狀態,再無半點瑕疵。到了現在,他再也壓制不住飛升仙界的沖動了,此時正要抓緊時間最後再交待一點關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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