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正當路嬤嬤苦口婆心地努力尋找著阿秀的少女情懷的時候,湖上傳來一陣尖叫。
阿秀下意識地撩開了馬車上的簾布,發現那個尖叫聲是從船舫里頭傳出來的。
顧靖翎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阿秀她們的馬車。
他自然也知道那些船舫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所以並不想讓阿秀牽扯進去。
路嬤嬤自然也是這麼一個心思,便直接對車夫說道︰「加快速度!」誰知道那些娘們兒是不是在玩些齷齪東西呢,這麼大呼小叫的!
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撞見了,還真的是污了他們的眼。
「是。」那車夫雖然有些好奇那邊的事情,但是卻不敢忤逆路嬤嬤的話。
他知道,這個人,是從宮里出來的,可不是他一個小車夫可以說什麼的,即使他這個車夫是出自。
顧靖翎見路嬤嬤坐的那輛馬車跑起來了,就知道了她的想法,沖著顧十九使了一個眼色,便帶著他們直接離開了。
「我們不下去看看嗎,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啊!」王川兒只感覺到馬車快速跑動起來,眼楮透過簾布間的空隙,看到那船舫離他們越來越遠。
「不湊這個熱鬧了,都不是什麼正經人。」路嬤嬤說道,到時候要是影響了阿秀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為什麼啊,那上面是什麼人啊?」王川兒頓時就好奇了,嬤嬤都沒有見到人。怎麼就知道人家不是正經人呢?
路嬤嬤輕哼一聲,心里暗道︰「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騷味。」只是這麼直白的話自然不能當著這兩個小姑娘的面說。
特別是在阿秀面前,她可不想帶壞了她。
「不要什麼事情都要問,之前阿秀讓你看的那本書,你看的怎麼樣了?」路嬤嬤說道,順便瞄了一下阿秀,見她好像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就更加不能讓她下去了。
王川兒一听讀書的事情,頓時就蔫兒了。
有些委屈巴拉地往角落縮了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救命啊。死人了啊!」正當他們漸行漸遠的時候。就听到那船舫上頭又傳來幾陣尖叫。
都是女子的聲音。
阿秀原本只是有些好奇,但是听到這話,頓時目光一凜。
「嬤嬤。」阿秀看口到。
路嬤嬤不用她說,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可不會就這麼隨便讓步。
「川兒。你去將薛行衣叫來。讓他去瞧瞧吧,他不是對這些東西最有興趣嗎?」
那種地方,阿秀一個女子。自然是不好去的,路嬤嬤也不會讓她去。
但是薛行衣不一樣啊,他是男子,而且平日里又是清心寡欲的。
如果去了那里開了竅,說不定薛家那老太爺還得來感激她呢!
唐大夫和酒老爹雖然也懂醫術,但是路嬤嬤還沒有這個底氣去使喚他們。
「哦。」王川兒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路嬤嬤不讓阿秀去,卻讓自己找薛行衣去。
「顧將軍,我們就在一旁稍作休息吧。」路嬤嬤撩開簾布,對著顧靖翎說道。
既然打算讓薛行衣去了,自然沒有道理先離開。
因為是有關病癥的,薛行衣倒是沒有推辭。
顧靖翎還特意叫了顧二陪著他去,這薛行衣瞧著弱不禁風的,在船上站不住掉下來了可不好。
心里正想到這里,就看到船舫上,有人「撲通」一聲掉下了水。
頓時,船舫上的尖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顧十九這個時候正好趕到,好在他手腳最是靈便,趁著人還沒有被水沖遠,幾下就將人救了上來。
只是這邊這個還沒有緩過來,那邊又有人掉了下去。
阿秀他們在岸上旁觀,仔細看來,才發現是有人一直在追著人跑。
路嬤嬤臉色一黑,心中一陣惱火。
果然是風塵之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男女聚集追來趕去的。
「嬤嬤,你瞧那男子,是不是有些不對勁?」阿秀指著一直在追人的藍袍男子說到。
開始她和路嬤嬤一樣,都以為不過是玩耍嬉鬧。
只是再一看,就發現有地方不對的。
那些女子的神色都很是慌張,還有不少男子在嘗試拉住那個藍袍男子,反倒是有幾個被他推下了水。
路嬤嬤被阿秀這麼一說,也看出來了。
她越發慶幸,剛剛沒有讓阿秀過去。
「那邊他們是在玩捉迷藏嗎?」王川兒坐在一旁,看的有些不解。
為什麼大家寧可掉下水,也不願意被抓到呢?
「嬤嬤?」阿秀看了路嬤嬤一眼,用眼神在問她,要不要過去幫忙。
畢竟事情都發生在眼前了,這樣看著好像也不是回事兒。
「再等等。」路嬤嬤搖搖頭,有些事情她還是很堅持的。
要說之前她是因為那地方太齷齪,不願意阿秀過去,那現在就是因為,那邊太危險了,更加不願意她過去了。
路嬤嬤最是重視阿秀的聲譽,以前在津州的時候,阿秀要去那銀錢胡同,她也沒有阻攔,只讓她自己注意一些,帶上人就好。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銀錢胡同不過是窮,而這里,則是風氣不好。
這樣的地方,她自然是不願意阿秀去駐足的。
「我去看看吧。」顧靖翎見阿秀身子都有些往前傾了,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
雖說這樣的事情,輪不到他去出手。
「順便再問問情況,都是什麼事情,若是單純的玩樂……」路嬤嬤冷笑一聲。那她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了他們。
這大白天的玩成這樣,臉面還要不要了。
青州的那些官員,平時都在管理些什麼!
「好。」顧靖翎點點頭,看了阿秀一眼,便騎著馬過去了。
因為馬車都停了下來,外面動靜又那麼大,唐大夫和酒老爹也都下了車。
唐大夫一看那邊,頓時臉色就黑了,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哪里能不曉得那船舫是用來做什麼不正經的生意的。
「怎麼在這里停了?」唐大夫有些不滿地看了路嬤嬤一眼。她陪在阿秀身邊。怎麼就不知道注意些。
阿秀的確很沒有年輕女子那些忸怩羞澀了,但是也不能讓她瞧見這些啊!
「那邊好像出什麼事情了。」阿秀指指那個船舫,「唐大夫你看,那藍袍男子。面容是不是透著一絲詭異。」
唐大夫听到阿秀這麼說。頓時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他畢竟經驗豐富。瞧見那男子的狀態,臉色頓時就變了,急急說道︰「快將人直接打暈了。」
顧靖翎走的並不是很遠。又是耳聰目明的,微微頓了一下,身下馬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路嬤嬤听到唐大夫語氣都變了,頓時就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那人可是有什麼問題?」
要知道這倔老頭十幾年前的時候,就是很沉穩的模樣,現在看到他有些失態,她自然是很驚訝。
「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我估模應該是瘋狗癥。」唐大夫神色有些凝重。
阿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以後才意識到,這瘋狗癥就是後世的狂犬病。
這狂犬病犯了,後世都沒有合適的治療方法,更不用說是現在了。
「唐大夫你可有什麼醫治手法?」阿秀在一旁問道。
中醫比她所了解的要更加博大精深,保不準就有什麼好方法。
只是,唐大夫也只是微微搖搖頭︰「這瘋狗癥至今為止都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手法,能做的也只是減少傷害。」
也難怪他一上來,就讓人將那人打暈了。
若是有人被他咬了,那下場……
阿秀有些失望,但是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路嬤嬤听到他們的對話,心中一抖,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胸口,還好剛剛沒有叫阿秀過去。
等顧靖翎一過去,那邊的形勢一下子就變了,只見他快速敲暈了那個藍袍男子,將他提在手里,便回來了。
至于剩下的人,都交給近衛軍去處理了。
「唐大夫,人帶過來了。」顧靖翎一點都不心軟地將人直接丟在了地上。
還好這邊是草地,若是石子路,這人就是能救回來,那身上也是免不了一些坑坑窪窪的了。
「我來看一下。」唐大夫見阿秀往前走了一步,連忙將人攔住了。
雖說現在人打暈了,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醒過來。
要是真的是瘋狗癥,傷到了阿秀怎麼辦。
阿秀見唐大夫態度堅定,只好又退了回去。
唐大夫的手法很快,將脈搏體征都檢查了一遍,「是瘋狗癥。」
瞧這男子衣著,應該非富即貴,也不知道是怎麼會有這樣的病癥。
路嬤嬤一听確診是瘋狗癥了,連忙將阿秀往後面拉了好幾步。
王川兒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跟著退了好幾步。
「先將人綁起來吧,免得到時候傷到了人。」唐大夫說道。
馬上就有車夫拿了麻繩過來,很是利索地將人給捆綁住了。
只是在最後打結的時候,這人一下子又清醒了過來,要不是那車夫躲的快,指不定手上就得被咬一口。
阿秀連忙扯了一塊布,塞進他嘴巴里去,免得他到處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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