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顧十九也快速跑了回來,只是臉上還帶了些紅暈,而且明顯不是因為運動的緣故。
顧十九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平日都是跟著顧靖翎在戰場,哪里見過穿著如此暴露的女子。
開始因為要救人,倒沒有覺得什麼。
但是等情況穩定了,他才發現船舫上面的那些女子,衣服穿的都很是清涼。
雖然現在日頭比較曬了,但是也不能隨便露肉啊!
純良的小白兔顧十九,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船舫本身就不是做正經生意的。
「打听到什麼了嗎?」顧靖翎掃了一眼在拼命掙扎地某人,說道。
「只听說這人是青州首富羅員外的長子,前幾日是他的生辰,他邀了一群朋友在船上慶祝,開始兩天都沒有事情,誰知道今兒一大早的,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剛剛還有人被他咬了。」顧十九將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眼楮瞄了幾眼被綁成粽子一般的羅家公子。
只是他不大能理解,為什麼那些男子在說到慶祝生辰的時候,神色好像有些奇怪。
顧靖翎聞言,轉頭看向阿秀,想要听听她的看法。
「既然有他的朋友在那邊,那就讓他們把這人帶回去吧。」阿秀用手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
只見他口水直流,目光毫無焦距,身體一直掙扎著,整個人很是狼狽。
「那要不我去抓個人過來?」顧十九說道。他剛剛沒有听到他們說話,所以不知道為什麼阿秀他們會把人綁成這樣子,只當他是得罪了其中的人。
「好。」
听到肯定的回答,顧十九又一下子躥了出去。
不過這個時候,船舫已經慢慢靠了岸,好些個男子都是有些狼狽地下了船。
不過顧十九過去,他們自己慢慢都往這邊走過來了。
雖說這羅家大公子剛剛犯了大錯,但是他們也不能就這麼拋下了他不管。
他們平日里還是有不少的地方要靠他的呢!
「多謝幾位剛剛仗義相助。」一個白衣男子沖著顧靖翎微微抱拳道。
原本白色的長袍穿在身上該是玉樹臨風的,但是他剛剛掉下了水,此時更加像是落湯雞。還是被拔了好多毛的落湯雞。
「不謝。」顧靖翎有些冷淡地說道。
對于這些紈褲子弟。顧靖翎是沒有多少好感的。
京城的那些紈褲子弟玩的還高端些,哪像他們,光天化日之下,就待在船舫里。
年紀輕輕的。卻不知道做一番成就。
「羅斌兄。這是怎麼了?」那「落湯雞」看到在地上扭動的人。臉上一臉的詫異。
但是不得不說,他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暗爽。
剛剛因為他的緣故,大家可不是一般的狼狽啊。
「他這是犯病了。你將人帶走吧,記得不要給他松綁了,免得誤傷了人。」唐大夫很是瞧不上這「落湯雞」身上的那股子輕佻勁兒,皺著眉頭說道。
唐大夫長得一臉的威嚴,一般人對他的話很難會有懷疑。
那「落湯雞」剛剛也是吃了苦頭的,連忙點點頭,又叫了一個人,一起去將人抗了起來。
只不過這羅斌雖然被捆綁著,但是人家一動他,他就扭動地更加厲害了。
還好那車夫系繩子的時候比較有技巧,不大容易被掙月兌了。
「你等一下。」阿秀眼尖,看到一抹血色,連忙出聲道。
那「落湯雞」冷不妨听到女子的聲音,連忙將濕漉漉的頭發一甩,自以為瀟灑地轉過頭來。
「不知姑娘有何事?」
當他看到阿秀的時候,眼中先是一陣失望,畢竟他喜歡的是前凸後翹型的,像阿秀這種**型的,並不是他的菜。
不過他的目光觸及到阿秀的眉眼的時候,又覺得,其實這**型也有**型的好。
「你的手,之前是不是被他咬出血了?」阿秀指指他的右手,衣袖上面還有一點血跡。
那「落湯雞」微微一愣,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沒有想到手臂上還在微微流血。
「誰家羅兄犯病了呢。」他還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想要在阿秀面前贏得一些好的印象分。
阿秀輕輕搖頭,眼中帶了一些惋惜,要是他知道這一口意味著什麼的話,他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了。
「你現在還是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雖然這人看著也不大正經,但是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
「你把上面的血都擠掉,再用這個藥汁擦一下,不要包扎。」阿秀遞過去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那「落湯雞」嘿嘿一笑,只當是阿秀送給他的信物,眉眼間充滿的挑逗意味。
這下不光是阿秀,就是顧靖翎的臉色都是難看的緊。
「你可以走了。」
早知道剛剛就不要救他了,讓他掉在水里,自己慢慢爬吧。
不知道是不是顧靖翎的眼神太懾人,那「落湯雞」將小瓷瓶故作深情地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又沖著阿秀拋了一個媚眼,這才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
阿秀剛剛就覺得這人的眼神怪惡心人的,誰知道後面還有更加離譜的。
頓時就有一種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的感覺。
「以後這種人,就不要管他是死是活了。」顧靖翎在一旁寒著一張臉說道,手下微微一動。
只見那「落湯雞」哎喲一聲,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而且因為身上還有一個人扛著,這一摔,那羅斌正好倒在他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艱難地爬了起來。
「既然人讓他們帶回去了,我們也該走了。」路嬤嬤說道,她心中暗暗琢磨著,一定要找人打听一番,不知道是誰家的人,怎麼不守禮。
「顧十九,你跟著他們,到時候和他們家的人支會一聲,這個病要隔離,若是被咬到了,下場就是那羅斌一樣。」阿秀對著顧十九說道。
她本來打算當面和他們說的,但是她一個是怕,他們會因為畏懼,將人丟給了他們。
他們只是純粹路過打醬油的,完全沒有這個義務。
當然還有一個,則是她覺得,他們並不會這麼簡單地相信自己的話。
有些東西,如果不是他們自己見證,那是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的。
「這麼嚴重!」顧十九被嚇得直接往後面跳了一步,難怪剛剛那人手臂上流血,阿秀還專門把他叫住了。
開始他還以為真的是阿秀自己瞧上了人家呢,心里還月復誹著她的眼光未免也太奇葩了呢!
「那這個被咬了還有救嗎?」顧十九想起那船舫上,還有不少女子也被咬了。
雖然覺得她們穿的那麼暴露有礙風化,但是要是就這麼死了,也是蠻可惜的。
「只能盡快將傷口清洗了,別的法子……」阿秀看向唐大夫,若是她的話,只能想到「狂犬疫苗」這個東西,但是這個說了和沒說完全就是一個樣。
唐大夫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瘋狗病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是能活下來的,卻幾乎沒有。
看到他的表情,阿秀就知道,大約是無望了。
「我這里有個法子,不知好用不好用。」酒老爹突然開口道。
原本在這種時候,他很少會參與進來,這個時候他說話,不光是阿秀,就是唐大夫也是萬分詫異。
他以為自己曾經最為驕傲的孩子,已經完全拋棄醫術了!
「阿爹,你真的有法子?」阿秀很是殷切地看著自家阿爹,她知道酒老爹老是不走尋常路,但是他只要出手的話,還真的沒有誰是最後沒有治愈的。
就是過程可能不是那麼讓人舒適就是了。
「這個法子吧,我也不敢保障,不過現在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酒老爹感受到阿秀帶著一絲崇拜的眼神,心里一陣自得。
不過又接觸到唐大夫有些犀利的眼神,原本挺胸的動作一下子就蔫兒了。
「既然現在大家都沒有法子,那你就上吧。」唐大夫拍了一下酒老爹的肩膀,雖然他的個子還不如酒老爹,但是氣勢上,卻比他強的不是一點兩點。
顧十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總覺得這種情況特別像老子教育兒子。
不得不說,有時候他的直覺也是挺靈敏的。
天南星,防風,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蔥白,生甘草都不是什麼少見的藥草,阿秀他們隨行有攜帶。
將蔥白和生甘草煎湯洗傷口,這個和阿秀之前給那「落湯雞」的小瓷瓶里面的藥水是有異曲同工之效。
而天南星,防風,白芷,天麻,羌活,白附子各一錢,碾磨成末,則是用來外敷的。
阿秀之前在醫書上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子,想必是酒老爹自創的。
雖說之前那人實在是討厭,但是這方子既然有了,也不好見死不救,唐大夫就做主讓顧十九拿了一份送過去。
至于那羅斌,現在都已經犯病了,藥石無靈了。
路嬤嬤見藥也送了,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著可以離開了,正好薛行衣也已經回來了,一行人留下了一堆藥草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就是連個名字都沒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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