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捉急︰貪杯小娘子 第322章 她懷孕了

作者 ︰ 貪杯小師妹

他們幾個人,各自性格都不同,崔穎炎溫潤如玉,崔墨耀冷酷睿智,何文芙柔弱多愁,何銀朝積極樂觀,何文頌好強尖銳。

這些年來,傅雅軒看到的崔墨耀都很堅強,風風雨雨,他都沒有一聲喟嘆,就連失去了一條手臂,他也沒怨過半個字。

「去見皇上嗎?」傅雅軒忽然問他。

「不了,回去吧。」他的心情仍沉重,每個腳步都是後腳先著地。

由皇宮到奕王府,走路得花上半個時辰,一路上,崔墨耀都反復地問︰「那真的是她嗎?怎麼一點都不像?真的是她嗎?」若非親眼所風,他還不願意相信。

回到奕王府,崔墨耀的心情仍久久未能平靜,緊皺著眉說︰「我不可以相信那是文芙。」縱然曾經崔何兩家對立,畢竟心底里有份共識于兒時的情義。

他是在外地得悉這個噩耗的,當時就趕了回來,但大師說他今年犯太歲,不宜探病問喪,他身上還帶著個符。

到家後,他還燒了一道符。傅雅軒說他迷信,他只是說這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把這件事忘了,你把實情告訴我便是,何必勉強?」傅雅軒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崔墨耀竟犯太歲也跟她走一趟。

「我覺得我應該去的。」他言語淡淡,一絲痛苦的光芒閃過黑眸底。

有時候,凝望著床上昏迷的皇後,覺得世事很諷刺,皇後有天賦的才華、外型、氣質和運氣,卻附帶嚴重的自毀傾向︰上天弄人,她愛美,是個完美主義者,注重自己的體態,只希望別人看到她最好最帥的一面,卻險錯陽差弄成昏迷,竟讓不少人看到她面容身形走樣的樣子,很替她難過,但這能怪誰?

傅雅軒知道皇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崔智,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到皇宮里去看他,這個孩子很聰明很可愛,甚惹人喜歡。

也因為這樣,傅雅軒被皇上冊封為誥命夫人,所擁有的權力品餃是從一品,跟崔墨耀是平起平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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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了一年,皇後一直昏迷,毫無起色。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但這一年的雨水特別豐沛,清明好幾天連綿小雨下個不停,不禁讓人心情特別的郁悶。

清明過後就是傅雅軒的生日了,為了一掃陰霾,她籌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晚會,邀請的都是親朋友好友。

一個現代的生日晚會,在古代舉行,也別有一番風味。

蛋糕、蠟燭、鮮花一樣不少,為了搞氣氛,傅雅軒特意穿了套紅色的裙子,崔墨耀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望著她,任她無法無天,他會寵溺她到底。

當燭火全部熄下來,點起蛋糕上的小蠟燭,大家唱完生日歌,接下來就是吹蠟燭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匆匆進來大喊︰「奕王爺,奕王妃,皇上口喻,讓兩位馬上進宮。」

傅雅軒的臉色陡地沉冷,急切地問︰「李公公,你知不知道皇上召我們去有什麼事?」

「奕王妃,快點吧,馬車已在外面候著,皇上讓你們去見皇後娘娘最後一面。」

傅雅軒瞬間面如死灰,拔開重重人群飛奔而出,在奔跑的過程中,連鞋子掉了一只都不去撿,直跑上車去。

崔墨耀對眾賓客說︰「今晚的事,我們夫妻深表歉意,你們可以用完晚餐再回去。後會有期。」

說完,崔墨耀飛快追上傅雅軒的腳步,兩人隨著馬車的顛簸離開了奕王府。

一路上,崔墨耀都明顯能感覺到身旁的傅雅軒在顫抖個不停,他用整個懷抱去溫暖她,但此刻,卻已不知道要用什麼語言才能安慰她,也許一切的語言都顯得多余的。

兩人到達皇宮,見到何文芙時,她已經駕鶴歸去了。

細雨蒙蒙,天空人傳說中一樣眼波如絲,散落了片片哀愁。

當宣布皇後駕崩時,六宮全部跪下哀悼,響起了一片哀鳴,仿佛是在祭奠一個傳奇的落幕。

皇上看似很平靜,只是一直坐在旁邊看著那蒼白的容顏,仿佛她從未離去。

傅雅軒跪在那床前,望著那輕合眼簾的人兒,曾經,她擁有一雙多麼明亮的眼楮,而現在……

這個世界,實在虧欠她太多。

大概是听到傅雅軒的哭泣聲,崔穎炎操著沙啞的聲音說︰「軒兒,她走了,走得好平靜,沒有一絲痛苦。」

這張絕世的容貌下,是一顆善良澄淨的心,也許是上帝舍不得她,所以把她召了回去。

往事一幕幕,仿佛又看到……

面對崔穎炎時,她抬起她的眼眸視,流露出千般多情。

那是一雙人們只能在繁華舊夢中才能追尋到的眼楮;那是一雙溫暖純淨、坦蕩光明的眼楮;那是一雙,連上帝都憐愛的眼楮……

合上美麗的眼楮,何文芙靜靜安睡。

崔穎炎超乎異常的冷靜,白天奔忙于準備最完美的送別,每到夜深人靜,他就會到那個冰冷的地方,陪何文芙說話,就像是赴約定般。

對他說盡二十年來的嬉笑悲歡,聚散離合,說多年廝守的甘苦,相濡以沫,說兩人如何相擁著取暖,依偎著生存,在這個人情冷暖的世間遺失彼此的身份,說這一路走來的瑣碎而溫暖的回憶……

何苦?走的人已經走了,傷的人也已傷了,活著,是為了對對方生命的延續,去看對方未看的風景,做未做完的事。

真正的離別是在九天後。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在九天之內如此迅速的消瘦,崔穎炎一身白衣,由公公攙扶著渾渾噩噩地走出來,形容俱毀。

被愛人遺棄在塵世間獨活,是多麼悲哀的事情,原來生命中有一些難題,即是擁有愛情,也無法克服。

望著水晶棺里那沉睡的人兒,他的心碎得無法再復原了。

在下葬瞬間,崔穎炎徹底崩潰了。

此去經年,他的哀痛,何文芙再也看不到了,或許會午夜夢回,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然後輕輕地說︰「對不起,我讓你如此難過。」

而此刻,再多的寵愛,再豪華的葬禮,都帶不到天堂里去,她再也感受不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個月後,傅雅軒終于懷上了孩子。

這個月來,全國都籠罩在一片哀傷氣氛中,所以,奕王府也沒有大肆的鋪張慶祝。

然而,這個時候,東邊境的牧民與鄰國車月國屢屢發生斗毆事件,甚至出動官兵,情況越演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崔穎炎本打算派崔墨耀出征平亂的,這並不是因為崔墨耀驍勇善戰,而是因為他聰明睿智,平亂以修好兩國關系為前提。

並不是君王怕打仗,只是怕百姓遭殃。

但崔穎炎听聞傅雅軒懷了孩子,後得以證實,便放棄了這種想法,需另覓人選。

邊境的的沖突越發的嚴重,深深地傷害的兩國的關系,已經到了不得不處理的地步了。

崔穎炎召來幾個軍機大臣在宣室殿召開緊急會議,神情極為嚴肅。

「各位愛卿,你們說說各自的意見吧。」

有人說︰「派使臣到車月國去議和吧。」

馬上有人反對說︰「我們實力強大,根本不需要跟他們議和,車月國只是一個貧瘠的小國,我們干脆把它打下來好了。」

然後大臣們分成了兩派,一派同意議和,一派倡導打仗,進行一番的口水戰。

崔穎炎一直沉著臉,望向未曾發言的崔墨耀,問道︰「墨耀,說說你的意見。」

崔墨耀緩緩說︰「啟稟皇上,臣也同意議和。」

崔穎炎沉吟了一下,正要說話,突然李公公進來參見,說︰「皇上,車月國送來緊急貼。」

大家都把目光關注在那張貼上,崔穎炎道︰「呈上來。」

打開紅色的貼子,崔穎炎只看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大家都不禁猜測那貼子里的內容,大家把目光齊齊投向崔墨耀,將他推了上前,崔墨耀只好問︰「皇上……」

「你們想知道這貼子的內容是吧?李福泰!」崔穎炎向李福泰招招手,示意他將貼子逞遞給崔墨耀。

崔墨耀看了貼子後,臉色又是一沉,遞給身邊的大臣,互相傳看。

一位老臣子說︰「皇上,這是喜事啊……」

此話一出,立刻引來一片白眼,一臣子說︰「皇後尸骨未寒,如今皇上若迎娶新後,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後宮不可一日無主。」

「就算要立後,也不應該是這種聯姻的方式,這不就表示我們怕了他車月國了嗎?」

「這是一箭雙雕的事,對國對民都好。」

「是你自己怕死吧……」

崔穎炎輕托著頭,眉目不展地說︰「兩位卿家不要再吵了,這件事容後再議,墨耀留下,其他都退下吧。」

眾大臣告退,殿下頓時只剩下崔墨耀一人。

「墨耀,這件事你認為該如何?」崔穎炎凝著殿下的人問。

「臣認為皇上應當回絕這門親事,還是以議和為佳。」崔墨耀認真地說。

「那你說說,朝中大臣誰去議和較為合適?」

「臣認為臣去最合適不過了,臣有把握順利完成這個任務。」

崔穎炎望著他,若有所思,雖然,崔墨耀武功蓋世,但他只有一只手,而車月國朝里朝外非常亂,是以暴力稱著,茹毛飲血不在話下,他又怎麼放心讓這個唯一的弟弟去冒一點險?

更何況,他還要考慮到傅雅軒,他是無法跟她交待的啊。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人選了嗎?」

「議和這件事,文官或者是武官都是難以勝任的,臣認為還是臣最為合適,請皇上同意臣出使車月國。」

「你也退下吧,讓朕好好考慮一下。」崔穎炎的臉上重新恢復了平靜。

崔墨耀望著皇上的尊容,緩緩退出了大殿。

其實,崔墨耀也知道車月國一行必定凶險重重,只是,保家衛國這等事,舍我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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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樂聲高低起伏,如高山流水,從遠處傳來,那種樂聲中的輕柔之中,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愁,婉約之中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瀟灑豪邁之氣。

崔墨耀拾級而行,終于看到了那琴聲的發源地。

花園中央的她,一身素白的衣裳,表情恬靜地彈著琴,多年不變的容貌,雖是一身素白顏色也難掩她絕代高貴的嬌顏。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並沒有打算上前去打擾她,只欣賞,是聆听……

年月悄悄遠走了,悄悄得彷似午夜晚風飄,每剛感覺到卻又已走了,前塵舊歌可知多少,不過忘不了是流年中虛空里,竟會有一曲這樣妙,旋律載滿你的愛這戀曲,音韻創自你笑聲,每當心碎了挫敗跌倒了,凝神靜听這舊調,一切重生了,在流年中虛空里,所有冷冰冰暖了……

這歌這曲,簡直就是天籟之音。

驀地,琴聲頓止,傅雅軒發現了他,起身向他撲過去,嬌嗔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出聲?」

「你輕點,小心肚子里的寶寶。」崔墨耀伸手握住了她縴白的柔荑,臉上盡現無限的寵愛。

「原來你心疼的只有寶寶,不是我呀。」她嘟起小嘴,不滿地甩開他的大手。

他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臉上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怎麼,跟寶寶吃醋了?」

「才沒有呢,哼!誰要吃你的醋。」她冷冷地轉身背對著他。

「別走!」他猛然伸掌擒住了她藕白的皓腕,將她扯回來,她整個人都跌入了他的懷里。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甚至表情都是那麼自然,但傅雅軒還是感覺到了,崔墨耀與以往有些不同。

他擁著她,坐在椅子上,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突然沉默了下來。

她也不問,只是等待著他自己說出來。

無論什麼事,崔墨耀到底是不願意瞞著傅雅軒,終于說︰「軒兒,最近邊境與車月國發生沖突的事,你都听說了吧。」

傅雅軒點點頭,凝望著他,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皇上有意議和,派我出使車月國。」他一臉歉疚地看著她。

「是皇上有意派你去,還是你自己有意去?」

「是……哎,沒錯,是我自己毛遂自薦的。除了我之外,朝中實在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

傅雅軒沉默不語,一只縴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身旁的小草兒,臉上全無七情。

崔墨耀趕緊又說︰「如果兩國真的打起仗來,必定會有很多百姓受牽連,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會很慘的。」

傅雅軒摘下一朵花戴在頭上,興致勃勃地問︰「漂不漂亮,我漂不漂亮?」

崔墨耀急了,脾氣也來了︰「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朝中的文官大多迂腐,武官又殺氣太重,急于立功,一方主和一方主戰,都只是嘴皮子上說而已,實則作用並不大。」

「我在听,你著不什麼急,我又沒說不同意你去。」瞧他都急出汗來了,傅雅軒嫣然一笑。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我難道沒有權利保持沉默嗎?」

「好呀,原來你在捉弄我。」

他舉起手正要懲罰她,她俏皮地在他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他整個人瞬間像被電到了,定在那里。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啊?」見他目不轉楮,傅雅軒雙手在他面前晃下晃的。

他突然拿下她的雙手,沉聲說︰「皇上還沒同意。」

「皇上不同意?為什麼?」傅雅軒瞪大眼楮,但馬上,她就想到原因了。

見傅雅軒頭上的花戴歪了,崔墨耀小心翼翼地幫她插好,又說︰「我會想辦法說服皇上的。」

「如果用得著我的話,你盡管吩咐。」

「你呀,也不說一句擔心我關心我之類的話,好像巴不得你相公走得遠遠的似的。」崔墨耀捏著她俏挺的鼻子出氣。

「因為我知道我相公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一定行的,所以我根本不必費神去擔心。」傅雅軒悠然自得,說得理所當然。

「你這個家伙,好像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

「那當然。」她相當自豪的說。

靠在他的懷里,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全部,濃濃的愛意將她包圍,幸福原來可以很簡單的,不需要多少金錢,不需要多少名和利,只需要愛人的一張溫柔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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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迎娶新皇後,這個消息自宮內一傳出,便沸沸揚揚,成為民眾茶余飯後的話題。

傅雅軒怒氣沖沖地直奔崔墨耀的書房,劈頭就是一句︰「怎麼會這樣?」

崔墨耀自書中抬起頭,茫然地看著她︰「什麼‘怎麼會這樣’?」

「別給我裝傻,皇上為什麼要迎娶車月國的公主?」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听說。皇上大概是不想有人干擾他的決定,所以他下了和親的旨後才宣布。」他淡淡地笑覷了她一眼,看見了她眼底閃爍著不服氣的怒。

「這件事……難道就不能挽回了嗎?」她神情一黯。

「這是好事啊,你應該高興才對。」他戲謔地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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