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碎屑,花如雪震驚地瞪大了眼楮,有一種被震撼到的感覺。舒愨鵡
「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雲剎拍了拍手掌,一臉淡定地看著她,「難道我是神不成?」
「……」花如雪的嘴角抽搐了,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我需要防身的武器!」說話間,語氣帶著幾絲埋怨的意味,倒不是有生氣的跡象。
這讓雲剎略微松了一口氣,如果她會因為雲寒那把匕首被自己毀了而生氣,那自己會多傷心?他自嘲一笑,也對,花如雪現在都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他還如此猜測的確不好。
「只是要防身的武器的話,我可以給你。」
花如雪疑惑地看著他,這話有歧義啊喂,什麼叫他可以給啊,這很容易讓她想歪的。
「你給我什麼呢?別告訴我說,你就是我的防身武器之類的俗透了的話啊。」
雲剎听罷,輕笑了一聲,這個女子還真是有趣極了。他伸手握住了花如雪的手,將她的手心攤開,忽然一樣小小涼涼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花如雪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瞪大了眼眸。手心里放著的是一把微型的小長劍,那把劍只有拇指蓋這麼大,這個劍身的形狀自己卻是有些印象的,她記得以前見雲剎用過,難道這是他的劍,那他給自己干什麼?
「這是你的劍吧?」她有些不確定,這小子不會這麼大方吧?
「嗯,我的劍,它叫雪天,在一場大雪封山的時候巧遇它的。」他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對于送劍給她,還是一把如此地寶劍一點都不覺得驚異。
花如雪握緊了手中的劍,對比一下雲剎和雲寒這兩人,瞬間覺得雲剎比雲寒好太多了,看看人家送個東西,雲寒自己用念力制作的一把匕首,居然被雲剎如此輕而易舉就毀掉了,而人家雲剎送的東西可是他的寶劍,這差別忒大了點!
「既然你這麼大方,我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她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雲剎微微一笑,尤其是看見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收下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很開心,「它是有靈性的,你和它似乎很配,它可以隨心隨遇地變大變小,你可以將之戴在脖子間。」
听著他的解釋,花如雪點了點頭,只嘆這真的是寶貝啊,大寶貝啊,這小子還是不錯的嘛。
「既然這樣,我也走了,晚安。」雲剎見她如此開心的樣子,微微覺得好笑,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只是沒走兩步,卻又被花如雪給拽住了袖子。
「喂。」花如雪拽住了他的袖子,知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因此她得說點什麼,「這個……謝謝你了,你給了我你怎麼辦?」
雲剎挑眉,半轉過身來看著她,難得她也有如此扭捏的時候,隨即勾唇,「我有你就好了,以後娘子可要好好保護為夫。」
呃……花如雪忽然很恨自己的舌頭,早知道就不問了,問了還被他給這般戲弄一番。她一把放開了他的衣袖,「要老娘保護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呢,以後你可得听話點啊,否則老娘就一劍劈了你。」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雲剎莞爾,覺得她實在有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一切听娘子吩咐。」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就轉身走了。
只余下呆住的花如雪,她有些愣怔,因為他的離開還遲遲沒有回過神來,其實她也搞不懂,自己剛剛這是怎麼了啊?而且……而且他老叫自己娘子,自己怎麼就不反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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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狩獵場。
皇家狩獵場位于皇城之外的林子里,此處林子的範圍很大,尤其是夜晚,林子格外危險,听說如果晚上走入這座林子必定是被困,翌日就會有人發現這人的尸體。
花如雪今日一身紫色的短打勁裝,英姿颯爽地坐于馬上,看著另一邊馬車里,寧紫嬈一臉嫌惡地看著抓著自己的「安陵澈」,花如雪忽然覺得心里格外舒暢了,她跳下馬來走到了馬車邊。
「寧姑娘,王爺手腳不方便,待會兒喂食還得勞煩寧姑娘了哦。」花如雪一邊說著,眼里更是閃著邪惡的光芒,心里更是樂地只差沒手舞
足蹈了,「哦,對了,忘記提醒寧姑娘一句了,他比較調皮。」
寧紫嬈的臉色極其不好看,可是又無可奈何,看著花如雪那英姿勃勃地騎上馬往皇上那個方向而去,心里就極為不爽,她心里極為嫉妒,嫉妒地想要立刻沖過去把花如雪給弄下馬去。
但是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雲剎不知何時走到了馬車邊,拍了拍馬車,示意寧紫嬈回神,「寧姑娘可否下馬車一會兒,我需要和王爺說些事情。」
寧紫嬈雖然有些疑問,可是她還是很害怕雲剎的,雲剎殺人的手段自己可是見識過的,她立刻跳下馬車讓道。
可是她太好奇了,好奇雲剎會和安陵澈說什麼呢?小心翼翼地挪到馬車邊,但是卻是什麼都听不見。今日的雲剎戴著銀色的面具,看不清楚面容,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花如雪騎著馬慢慢走到了皇上他們的身邊,皇上今天也穿了一身短裝,非常有氣勢,看來安陵家各個都還是有點看頭的。
安陵家的兄弟看見花如雪過來了,都幾不可見地雙眸發亮,都帶著一絲驚艷的光芒。可是很快,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因為不知從哪里沖出來了一匹黑馬,那馬兒直直沖向了花如雪。
花如雪的感官本是極為靈敏的,一听到這聲音,飛快地勒住了馬韁,那匹黑馬卻是在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忽然停住了,一個人的身影飛快地落在了馬背上,動作干淨利落漂亮帥氣。
看見馬上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花如雪驀地雙眸一亮,那人也正笑看著自己,茶色的眼眸里的笑容有幾絲純粹。
「你怎麼能進來的?」花如雪湊近了他,小聲問道。
雲剎聳聳肩,「我說我是五王妃的小廝。」
花如雪懷疑地看著他,將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個遍,沒看出來他哪里像小廝了,真的一點都不像。她掃視了周圍一眼,覺得這人簡直是膽大包天,當初他可是出現威脅過皇上的!
那邊的安陵楓卻是飛快地策馬過來了,「雲公子也來了,雲公子好身手,皇上說想見見你。」
雲剎挑挑眉,點了點頭。只是他挑眉的動作,誰都看不見。
花如雪也跟著過去了,卻是見皇上正用一種無比詭異的目光鎖在雲剎的臉上,包括安陵烈,他也正看著雲剎,似乎想要通過那張面具看到他的真實面貌。
這個時候,花如雪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這小子今天戴了面具,肯定是沒來得及易容,既然是這樣,那如果讓這些人看到了雲剎的真是容貌,是否能夠解開自己心中關于雲剎的這個謎團?
雙眸一亮,她覺得自己必須得采取一下行動。
「這位就是五王爺府的新小廝?」皇上那審視的目光在雲剎的身上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在了花如雪的身上,其實雲剎這樣自己還是知道的,更何況,當初這個人大膽狂妄,還當著他的面說要和花如雪拜堂,之後又供出安陵澈沒死,這個人,自己必須得防著點。
雲剎不卑不亢地給這位皇帝行了一禮,只是微微勾唇,「皇上不記得草民了嗎?」他似乎不打算隱瞞。
皇上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花如雪本來是被他們的談話聲所吸引的,可是忽然听見了不遠處傳來的奇怪聲音,好像有什麼大批的動物到來了。
「這是什麼?」她疑惑地豎起耳朵听,似乎奔來的速度很快。
「是馬群。」雲剎淡淡說出答案,忽然伸手將她弄上了自己的馬上,花如雪都來不及驚呼。
「你干什麼?」花如雪震驚了,因為這樣兩人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她可不想被這麼多人看見,自己這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當然她覺得自己也許真有這個本質,可是此刻還不想真的做這樣的女人哎!
「需要你保護啊。」雲剎那略帶笑意的語氣在花如雪的耳邊響起,「馬群過來了,現在你掌控馬韁吧。」
「什麼?」花如雪震驚了,可是他已經不由分說地將馬韁塞到了她的手里。
「保護皇上!」一旁有人大聲驚叫了起來,似乎這馬群奔來是件意外。可是真的是意外嗎?花如雪很懷疑,尤其是雲剎此刻如此淡定,他為了今天一定做了很多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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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那麼……那個答案就很顯然易見了,因此……這樣還真的沒什麼緊張了。她忽然勾唇一笑,「好啊,既然這樣,你可得抓緊老娘了,待會兒要是摔落馬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好。」雲剎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更甚。視線落在遠處,此時安陵烈正看著他們,即使隔得這麼遠,似乎都能夠隱隱看見他眼里有怒火在燃燒,那種欲要將自己給燃燒殆盡的感覺。他忽然覺得格外爽快,尤其是看到安陵烈如此憤怒的神情。
花如雪將馬退到了安全的地帶,但是因為听這奔騰的馬蹄聲,似乎有很大一群,看起來不是能避開的。若是能夠找到一個安全的地帶那是最好的,可是現在去哪里找個安全的地帶呢?
听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涌來的。
下一刻,她就呆住了。果然是從四面八方而來,馬群仿佛發了瘋似的朝著他們橫沖過來,那速度快得驚人,許多倉惶著逃跑的人被撞倒在地,馬蹄踏過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因為這樣的動靜,那安陵澈乘坐的馬車也因此全數翻滾在地上,不知道馬車里的人死沒死,反正沒有動靜。
倒是花如雪,忽然看到一旁的樹干,心里尋思著樹上或許能夠躲一躲,更何況自己是貓呢,這樹完全是自己的優勢。她二話不說,也不給雲剎有任何的反抗機會,忽然抓住了他的腰,站在了馬上,飛上了樹去,動作一氣呵成。
這動作著實震驚到了雲剎,雲剎雖然知道這個女人的力氣很大,可是大到如此地步,著實讓自己出乎意料。
「怎麼,驚訝了?」發現他居然沒說話,待站穩後,花如雪得瑟地挑了挑眉,看向他。
雲剎假意地咳了咳,「沒有。」沒有是假的,怎麼可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花如雪的視線很快就被下面給吸引住了,視線落在下面,看見十幾個人護著皇上退到了安全的地帶,因為這群馬奔遠了,皇上落腳的地方自然也變得安全了。
可是……她有些不解地看著雲剎,「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
「我這麼做?」雲剎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不是我做的。」
啥?花如雪一怔,忽然看向了另外一邊同樣淡定的安陵烈,「他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雲剎不說話,只是看著下面的情況,已經亂成了一團,視線一轉,落在了馬車邊。
感受到他的目光,花如雪循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驀地瞪圓了眼楮,看見了從馬車里爬出來的人,那不就是假扮安陵澈的人,此刻他爬出來,頭發凌亂,發絲幾乎遮擋住了他半邊臉。
而安陵烈,突然從身邊的侍衛腰間抽出了一把劍,提著劍就朝著那人走去。
花如雪總算知道了一些什麼,他是想趁亂殺了安陵澈,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當然,他們皇家的紛爭,她向來是不很理解的。想要下去幫忙,可是手臂卻是被雲剎給拉住了。
「你別動。」雲剎淡淡道。
花如雪皺眉,她難道就這麼看著不動嗎?可是看雲剎這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想想也對,那個人是雲剎找來的,必定是有自身的優越條件吧?她索性站在樹上看好戲好了。
「我離開一會兒,你照顧好自己。」雲剎忽然說道,揉了揉她的發絲,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轉眼不見了。
花如雪剛想抗議的時候,那人早已沒了蹤影,他去干嘛了?簡直是搞不懂了!搞不懂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下面的安陵烈和「安陵澈」打了起來,那個病怏怏的安陵澈中了安陵烈好幾劍,已經渾身是血了。
她大驚,飛快地下去就出手擋住了安陵烈的攻勢。
「安陵烈,你好大的膽子!」掃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已經沒了動靜,他的臉朝地面,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
安陵烈手中的劍因為花如雪那一掌的掌風給震得抖動了幾分,「讓開,這是本王的事情。」
花如雪冷笑一笑,「你的事?笑話,天子底下,你居然如此大膽猖狂!」
馬群已經散去,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皇上的關注,皇上和安陵楓這時走了過來,一眼就瞧見了這邊的情景。
安陵烈皺眉,心里頓時有幾分惱怒,自己之
前有算好時間的,如果不是花如雪的出現阻止了自己,他早就把安陵澈給解決了,現在花如雪這麼一鬧,也讓皇上瞧見了自己將安陵澈這個半死不活的人給重傷了。
「阿澈!」安陵楓一眼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人,立刻奔了過來,將之扶起,嚇了一跳,他手有些顫抖地伸出放在了這個人的鼻息下,他的表情轉瞬間變得格外驚慌和悲傷。
「不……怎麼可能?」可是看著滿地的鮮血,又不能不承認,這個人沒氣了。
看見安陵楓這奇怪的表情,花如雪立刻過去給這人把脈,脈象的確是停止了……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毫無生氣,面目全非的人,就這麼死了?
「皇上,你可得為阿澈做主!」安陵楓猛地抬頭,一臉恨意地看著安陵烈,「他殺了阿澈一次不夠,居然還殺第二次!」
「你胡說!」安陵烈立刻反駁,「你憑什麼說第一次是本王殺的!」
「呵呵,難道不是嗎?」花如雪也在一旁冷笑,對于安陵烈那氣急敗壞的神情,覺得格外好笑,「怎麼,你如此驚慌失措,難道不是佐證了我們的猜測,我們不過是猜測罷了。」不知道為何,現在她也覺得有幾分憤怒,這個渣男,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讓自己格外討厭,討厭到了極點。
安陵烈還想說什麼,卻是見皇上沉聲道︰「四弟,你說實話,朕便可以饒你。」
「皇上,我沒有。」安陵烈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神情上顯得有幾分高傲,他傲然地和眼前的皇帝對視著,一派好像他是正義的樣子。
皇上銳利的光芒在他的臉上掃視了一眼,淡淡啟口,「朕听說,你正在外面集結勢力,是等著將朕拉下皇位是嗎?」
他的一句話,瞬間讓周圍的空氣都好似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了安陵烈的身上。
安陵烈雙眸一冷,表情更是高傲,「沒有。」
「真的沒有?」皇上提高了幾絲音調,看著他,「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的確沒有。」安陵烈繼續道,「如果皇上不信我,大可以拿出證據來。」
「是嗎?」皇上冷冷一笑,忽然出聲,「雲公子,你來說說。」
他這麼一開口,花如雪立刻被吸引了目光,雲剎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的身旁。今天皇家狩獵,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在場,若是真的拿出了證據出來,那安陵烈這罪名可就真的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