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陸軒掛著晶瑩淚珠兒的眼楮突然暗淡了下去,回憶到了此處,好像是一個人步行到了山巒的盡頭,一腳下去,就將掉入無盡的深淵。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盡量輕松,她加快了語速簡短的說,「後來,我就在當時追求我的男人中選擇了你,決定和你閃婚啊。當時你給我的印象是在生意上頭腦清晰,在生活中為人中肯踏實。我承認,雖然我當時對你並沒多大的感覺,我也承認我只是為了躲避左飛的糾纏才要嫁給你,我知道在感情上,我虧欠你,所以我用我完整的身體來彌補對你的不足。」
「我們美麗的草原上的兒女,心靈總是那麼純淨直接,我當初作出決定的時候,便發誓要忠于自己的婚姻。不管曾經我多麼激烈多麼濃郁的愛過誰,當我把身體交給你的時候,我就親手滅了我所有的念想,一心撲到我們的婚姻生活中。」陸軒轉而看向左飛,臉色微紅的對他說,「我帶著葉維安去了郊外的樹林,在那里,我將我的第一次完全交付給他。我知道你那天在瘋狂的到處找我,我知道你想阻止我對你沖動的懲罰,但是我就是那麼任性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因為只有那樣,你才能對我死心。」
左飛听到此處一拳捶到潔白的牆面上,他暗自穿著粗氣還為那事傷心,他在京城找了個遍,怎麼也想不到陸軒會帶著葉維安出城!他所保留的她那珍貴的初次,那本來該屬于他的初次,就那樣被她狠心的送給了別的男人!那天下午,她臉色蒼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告訴了她已經和葉維安在一起的事情,還說他們馬上就會舉行婚禮,讓他以後安心的去做他的黑老大再也不要來騷擾她。他氣瘋了一般的在大街上猛抽自己的臉,陸軒流著淚看著,最終狠不下心不管他,她上前想拉住他自虐的手,卻被他一把摟在懷里。
眼中布滿血絲的左飛將她帶到了他的公寓,按在了他寬大的床上狠狠的親她,他真後悔,自己舍不得享用、自己要留給新婚細細享受的她的初次,就這麼被奪走了!那一晚,他要了她七次,從夜里一直做到凌晨,直到她昏死過去,她的身上處處都是被他嘬紅的痕跡他才罷手。
第二天陸軒醒來後,她忍著渾身的痛,看都不看左飛一眼就穿上衣服準備走人。在她的心里,所有人都可以欺負她,唯獨她不能容忍左飛的欺負!因為他一直都是捧著瓷瓶一樣的對她小心翼翼,他們倆在一塊兒,只有她欺負左飛的份兒!所以那天,她看著鏡子中渾身的紫色痕跡重重的抽了他兩個嘴巴就轉身離開了。
為此,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他想忘了這個壞蛋軒兒,可是他做不到,她結婚的那天,他混進化妝室,拉著一身婚紗美麗如仙子的她讓她跟他走,她面色冰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淡漠的說,「我愛上葉維安了,那天的事情,都爛在你我肚子中吧,如果你還想對我好,就不要再來騷擾我,更不要去騷擾我老公,我老公好,我才能跟著過的好。」
她斷定他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她說她過的幸福,他哪怕傷心欲絕也不會傷害她的家庭。听了她的話,看到她決絕的眼神,左飛眼圈紅了,一滴淚落在紅紅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通過化妝鏡看到他落淚的陸軒卻感覺那滴淚像千斤重擔砸進了她的心里。他站在她身後長長的呼了口氣聲音顫抖著說,「軒兒,我等你,你哪天覺得過的不幸福了,別忘了還有我。我願意當你一輩子的備胎。」
陸軒冷著的臉,在他離開的瞬間,看到他落寞無助的背影時,忍不住無聲的落淚了,等他走遠,她在化妝間放聲大哭,她知道她今後將沒有愛,有的只是對婚姻的責任,對老公的忠誠,所以婚後她沒再演戲,再加上懷了孕,她慢慢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將左飛塵封在記憶中某個不可觸踫的角落,堅強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她以為她這一生就會和葉維安這樣平靜的過下去,葉維安對她很好,她更不能在想著別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麼多的事情襲來,讓她再也沒了當初的堅持。
葉維安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也懂了,他那麼激動的擁有了她,起身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之後她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邊哭的渾身發抖,當時他以為是觸動了她的某種情緒,他還抱著她不停的在安撫她的情緒,他一遍遍的發誓,他一定會對她一輩子的好。現在他才知道,當時她是為了她即將流逝的愛而痛哭。
「葉維安,我跟你第一次那天下午,被左飛帶去他家里也發生了關系,小瓷不是你的孩子。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事情。你若怪就怪我,若恨就恨我,求你不要將苗頭對準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說了這麼多,陸軒終于開始說今天來找葉維安的重點。
「你,你說什麼?小瓷不是我的孩子?」葉維安听了這麼多,內心早已五味陳雜,他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原來心里一直深埋著別人。再一听小瓷還不是他的孩子,他一時有些受不了,這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看著陸軒傷痛的問,「小軒,你告訴我你是嚇唬我的,小瓷她就是我的孩子,是咱們倆的孩子是不是?你別嚇我,你知道我也很愛小瓷的。」
「愛?」陸軒慘然一笑,抿了抿唇蹙著眉問道,「你會愛一個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你別裝了,其實你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也許從五年前那場災難就是你自導自演的是不是?你為了抹去小瓷這個說明自己老婆不貞潔的證據,所以找人自導自演的哪一出戲?」
「你胡說什麼!?」葉維安大聲一喊,嘴角的傷口再次被撕裂,流出點點鮮血。他顧不得臉上的傷痛,大聲的為自己辯駁,「小軒,請你冷靜一點,不要在這血口噴人,不管你信不信我愛小瓷,不管你信不信我始終不知道她不是我的閨女,就算她真的不是我的女兒,她也只是個孩子,我會對一個小生命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看著他眼中的焦急和真誠,陸軒疑惑了,她雙手環在胸前盯著他繼續追問,「咱們暫且放下五年前的事情不提,那麼今天呢?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說法?你對我有什麼要求你盡管說,前提是你別傷害小瓷。你若想報復我懲罰我都沖著我來。」
葉維安就不懂了,為何今兒陸軒一個勁兒的對他說求他別傷害小瓷?難道他偷偷的去幼兒園看看她在遠處張望一下都不行麼?他搖搖頭狐疑的說,「我不懂,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傷害小瓷。」
「就知道你會狡辯!不然軒兒怎麼會被你騙的嫁給了你?」左飛恨恨的瞪著他,將手中的u盤塞到他手中冷冷的哼了一聲說,「你自己去看看,你敢說這人不是你指使的?」
瞅著左飛要吃人的眼神,葉維安明白這小小的u盤里定會是他們這樣氣勢洶洶而來的原因了!他立即打開了電腦插上u盤,里面經過剪輯的一段視頻讓他的臉色難堪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鐘羽抱著小瓷進醫院,而一個女人從醫院出來,一段時間之後,這女人再次返回到醫院里,而這個女人他認識,卻不知她叫什麼,哪兒的人,因為這女人就是那天他醒來躺在他身邊的那個。
「看清楚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左飛的手指敲擊著桌面,面色冰冷的觀察著葉維安的神情。
「小瓷發高燒住了醫院,就是這個女人,往小瓷的退燒糖漿里攙和了強酸想要害死小瓷。這人你不會說你不認識吧?你的情婦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敢說不是你指使的?」陸軒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這個視頻她多看一次,心中的後怕就多出一層,看的她心驚肉跳。
「什麼?小瓷怎麼樣了現在?」葉維安一臉擔心看上去不是裝的,他緊張的看著陸軒問道。
左飛歪著唇一聲嗤笑,「不好意思,我們家小瓷福大命大,她還好好的,葉維安,等我們家小瓷病好了,等我們家軒兒和你辦完離婚手續,看我不好好的整整你!原本我想著你對軒兒還不錯,也就不打算報這奪妻之恨,沒想到你丫兒這麼不是東西!做事比我都狠!」
「小軒,你、你懷疑我指使別人去害小瓷?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這個女人我真的不認識!我就知道我應酬完了一個客戶之後覺得喝多了,在酒店的服務台要了杯水,喝完水之後怎麼回的家,都做了什麼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這個女人就躺在了我的身邊。我、誒,我說什麼你都不肯相信我,你要怎樣才能信我?」葉維安這才知道陸軒和左飛這次來的原因,也明白了為何一進門就被左飛不問青紅皂白的臭打一頓的原因了。他尋思著自己這是在被什麼人陷害著,他還滿肚子的委屈了,可惜陸軒不信他。
「我特麼真想現在就弄死你!不過我還是想讓你死個心服口服,你等著,等我把那個賤女人找到帶到你跟前,看你們怎麼互相對著咬!」左飛今兒的情緒超愛激動,陸軒一個勁兒的將沖上來還想干架的他推到後面去。
臨走前,陸軒看著葉維安面無表情的說,「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再信你,真相會有大白的那天,若是日後讓我知道這事真的是你指使的,我一定會和你拼命!」
說罷,陸軒拉著不解氣的左飛離開,在門口還遇上了正過來看兒子的葉女乃女乃,葉女乃女乃見自己的兒媳拉著左飛從家里出來,那張平日慈愛的老臉頓時不悅的耷拉下來,陸軒險些撞到自己的婆婆,她急忙停住腳步愣了下說道,「您來的正好,我正想打電話告訴您,我今天就要去法院起訴,我要和葉維安離婚。」
「小軒啊!你真是讓我失望!」葉女乃女乃很想盡力幫著他們維護這個家,可是到頭來還是雞飛蛋打,一個家還是要破裂。她還想問問陸軒難道自己的兒子比不上一個黑社會老大麼?自從他們的婚姻開始破裂,這個小軒身邊就一直跟著這個左飛,老女乃女乃自然的認為都是這個左飛在中間搗鬼,不然兩口子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過一陣子就會好了,可是現在這事兒鬧的,都要上法庭了!難道離婚是什麼露臉的事情嗎?
葉女乃女乃還想語重心長的勸勸陸軒,讓她好好的想想,跟著一個黑社會一起生活,能安寧嗎?可這時門開了,葉維安交給陸軒一張紙,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媽,我們的事兒您就別管了,小軒也不用費勁再上法庭了。我同意離婚,同意協議上的任何條款,也同意放棄孩子的撫養權,我已經簽了字,從今天起,小軒自由了。」
「你這孩子!你這臉是怎麼回事兒?誰打的你?」還用問?葉女乃女乃雖然問著,但也知道定是左飛的作為。她沒想到今天想過來看看心情不佳的兒子,卻看到兒子被打,哪個當媽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打了不心疼?她用憤怒的眼神瞪了一眼一旁一臉無所謂的左飛,此時也顧不得關心他們那張現已生效的離婚協議,跟著轉身進屋的兒子一臉心疼的進了屋。
左飛搶過陸軒手中那張離婚協議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他拽著陸軒的手走出這個院子,上了車,陸軒低著頭喃喃的自問,「真的是他叫人去害小瓷的嗎?現在他簽了離婚協議,是不是就說明他放手了,以後不會再對小瓷怎樣了?」
「傻軒兒。」左飛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握著她的手,沉吟了一陣,他才猶豫的開口,「這事兒不是他指使的。」
「啊?」陸軒一驚,抬起頭來一臉問好的看著左飛,「不是他?那是誰?你又怎麼知道不是他?那個女人明明就是他的情婦,我親眼撞見的!不會錯的!」
「所以說你傻啊!」左飛揉揉她的秀發,剛剛因為看到葉維安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他的心情才敞亮一點兒,可是一想到背後指使的人不是葉維安而另有其人,這個人還隱藏在暗處讓他們一時找不出來,他又為小瓷擔憂起來。
陸軒見左飛說了一半就又閉嘴不說了,焦急的搖著他的手臂追問,「你倒是說清楚啊!你怎麼知道不是維安?」
「哼!我一說不是他干的,你就改口又叫維安了?是不是一會兒又想要去復婚了?」左飛繃著臉,听見他這樣稱呼葉維安不覺得醋意大發。
「你這麼鬧有意思麼?甭廢話,趕緊給我說清楚了!」陸軒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繃著一張瓜子小臉咄咄逼人的追問。
左飛真是皮癢,被打了卻還笑了,他抓住她白女敕的小手,不停地求饒,這一幕好像好多年沒有再上演了。他拽著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果然還是老樣子,軒兒被他微微一逗臉就紅了。他心情愉快的看著她臉紅的模樣,低聲說到,「軒兒,其實眼楮所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我這些年接觸了那麼多人,看一個人撒謊沒撒謊還是看不錯的。葉維安的確沒有在你的面前撒謊,他應該是真的不認識那個女人,不過我敢肯定,暗處那個撒網的人,目標是葉維安,而不是你也不是小瓷,你們離婚後,也許小瓷倒是會遠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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