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水無奈的看向李青寶︰「李兄,你看……」
「菲菲,咱們就算是跟這祖屋同生共死,可你爸爸,你媽媽願意看到這一幕嗎?他們都想你好好的活下去吧?」李青寶模著軒轅菲的腦袋柔聲說。
她抱著腿,頭抵在膝蓋上,眼楮直視著前方,慢慢的眼淚流了下來。
「舅舅,大叔,我們真能回來嗎?」
「會回來的,大叔答應你……」李青寶看向譚風水。
「一定會回來!」譚風水肯定地說。
「那你們鏟吧,大舅,你給舅媽打個電話吧。」軒轅菲擦了擦眼淚,堅強的站起來。
柳春被軒轅菲抬到了李青寶的車上,譚風水就用水行法訣將整個祖屋下面的地基給切開,直接將祖屋放在了藏風戒中。
瞧著成了一塊荒地的祖屋,軒轅菲淚水又涌出來了,李青寶看得她真是可憐,抱住她說︰「大叔跟你舅舅都答應過你,你放心吧,就算大叔不要這條命都要讓你回來。」
「胡說!大叔你跟舅舅,菲菲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軒轅菲在他胸前擦著鼻涕說。
李青寶笑著模模她的腦袋,轉頭問譚風水︰「譚兄,箱子放的地方可安全?要是安全的話,那你們就跟我去金河吧?我找人給你們安排住處。」
「箱子安全得很,那住處的事就有勞李兄了,還得要幫菲菲安排轉校的事。」譚風水說。
柳春在快回到金河才醒過來,看著譚風水就驚道︰「我好像看到你……你不是那個屋子的主人嗎?」
陳玄武帶她來的第一趟時,曾到過祖屋里,跟譚風水和軒轅菲都見過。
「我搬家了,跟李兄弟去金河住。」譚風水笑道。
柳春欽佩的看向李青寶,李局能耐就是大啊,陳玄武連箱子都弄不到,人家都能讓人搬家,那箱子肯定是到手的了。
由于受的刺激特別大,柳春倒有點忘記先前的事了。
先將柳春送回單身校舍,再去良家,慕容青早接到電話,帶胡海鵬在門外等著,一等車到,就跟譚風水一通寒暄。
軒轅菲可是頭回到良家這種場所,眼楮就睜大了,到處亂瞧。看著那些穿戴極少的按摩師,眼珠子快滾出來了。
「別看,我帶你去玩。」胡海鵬看到譚風水的臉色,忙接著軒轅菲就走。
「李兄,你是想讓我住在這里?不是開玩笑吧?」譚風水不悅道。
他倒沒什麼,這種場合也不算什麼了,就是軒轅菲,人家才十一歲,就住在這里,那可不好。
「哎,我倒是有個介紹,自不是這里,就是過來跟慕容見個面,」李青寶笑說,「新湖苑那里有棟別墅要出售,價格我看也合適,幾百萬想必譚兄還是沒問題的吧?」
譚風水點頭道︰「別墅還差不離,要能馬上入住的。」
慕容青瞥他一眼,心想這人還真難招待啊。
李青寶笑笑說︰「新湖苑那里環境好,我也住在那里,就近能有個照顧,陳玄武也會有所顧忌,至于龍組a隊異事科他們,怕是也不敢在新湖苑胡來。」
這三大部門,都算是體制內的,廖菲妃住在那里,做什麼事都得顧忌些。
譚風水猜不著其中的玄妙,卻也知李青寶說話作數,就點下頭答應明天帶軒轅菲去看別墅。
……
鈴鐺夾著腿,雙手有節奏的按在李青寶的肩膀上,她大半夜被叫出來,心里也有點緊張,想李老師不該把炮火掉頭,轉到自己身上了吧?
媽那頭還打著人家主意呢,可不能搶母親的男人啊。
誰知就是在樓下按摩,鈴鐺就干脆拿了個抱枕下來,夾在腿間,她看了個什麼狗屁節目說是夾抱枕有益身心健康。
李青寶看就好笑︰「你夾個那種健身球還好,夾個抱枕是怎麼回事?」
「那節目里一個知名教授說的,說這個真的對身體很好,健身球不是人人都有,抱枕嘛,大多數家里都有吧?」鈴鐺不服氣說。
別的她都很尊敬李青寶,可這美容健身的事,李老師也能老師一把?
「輕點,我說你一句,你就重一下,我這肩膀又不是面包,掐完了還能彈回來,你要掐斷骨頭了,我這肩膀還要不要呢?」
听李青寶說得好笑,鈴鐺噗嗤一聲,就說︰「你上回答應我媽說沒事就過來吃飯,我媽可惦記好久了,你怎麼都不來一趟?」
想到吳葆葆,李青寶頗有點拿她沒轍。
「我這段時間忙呢,過幾天吧,」李青寶小聲說,「我怕你媽再放迷藥。」
放迷藥的事,鈴鐺也知道了,她還說了她媽一頓,這事不能胡來,要做到兩廂情願。
一個是連男朋友都沒交過的女兒跟母親這樣說,吳葆葆還真听,這可真夠怪的。
按摩的地方就在老社區里的健身的秋千上,天很黑了,也就能看清一米外的東西,回來的人也沒看見這里有兩個人在按摩。
鈴鐺拍著李青寶的肩膀說︰「你真對我媽沒意思?」
「你要逼著我犯錯誤嗎?」李青寶沒好氣道,「你幫你媽拉紅線,也得看合適不合適吧?你媽比我還大幾歲呢。」
「哼,也就幾歲呢,你瞧不起我媽?瞧不起我們家吧?」鈴鐺撅嘴道。
「也沒那個意思,可你就這麼想我做你後爸?也不怕招個鬼父進來?」李青寶笑問。
「去你的,什麼鬼父!」鈴鐺用力一推李青寶。
他坐著的可是秋千,往前就是一蕩,鈴鐺也跟著往前走了幾步,接著就哎呀一聲。
李青寶跳下秋千,反手拉住縴繩問︰「怎麼了?」
「地上好像有個東西突出來……」
李青寶蹲下就看,要不是她踢中,倒一時瞧不出來。
倒果然是有個突出一截的東西,想必這秋千也很少有人玩,不然早該發現了。
「我瞧瞧……」李青寶用手挖了幾下,就拉出個黑色的塑料袋。
「這像是髒物吧?」鈴鐺心里一凜,想起昨天看的警匪片說。
「應該不是,」李青寶抖去沙子,將塑料袋一打開,心頭一震,「你別看。」
「到底是什麼,我瞧瞧!」鈴鐺側頭去看,就驚道,「這是什麼?」
塑料袋中裝著九根狐狸尾巴,從根處看,都是長在一起的。
「這肯定是走私狐狸尾巴的販子留下的。」鈴鐺很快就鎮定下來,給這事找了個恰當的理由,「尾巴還是純白色的,不好找,我看新聞說這種狐狸尾巴,一條都能值好幾萬呢,做狐皮大衣最好了。」
李青寶笑了,這倒不用他多做解釋。
「我看也是,我跟刑警隊的人認識,今天就按到這里了,我回頭去報案。」
鈴鐺揉著手說︰「還有兩節沒按呢,那下回給你補上。」
「好。」李青寶笑笑,捏了她的臉一下。
「記得過兩天來我家吃飯,我回頭跟我媽說,不放迷藥了。」鈴鐺看李青寶走遠,才扯著嗓子喊。
那晚回來的居民,騎著個破單車,差點就摔下來。
領著譚風水跟軒轅菲看房,那房屋中介興奮得跟昨天夜里戰了八女似的。世道不好,這抽成都比以前低了,要能賣出棟別墅,那可真是能一年不愁吃喝。
那舌頭就跟直升機的螺旋槳似的,刷刷地不停說。
新湖苑有幾家都有別墅出售,這房市不景氣,別的也不景氣,好些原來住在這里的老板都快要破產了,都先搬出去,這別墅就央著中介來處理。
李青寶倒想跟譚風水說那白狐九尾的事,在九尾妖族里,白狐也是一直絕強的存在,一般不叫白狐,而叫銀狐。
但轉念一想,既然跟譚風水說了,這九尾妖族的事他不用管,那就不要再讓他煩心了。
這光是那口箱子的事,就夠他操心的事,還要帶軒轅菲。
「這套六百萬,是實價了,譚先生,您看,這都是精裝修啊,一交割就能入住,房間也很多,分配都很合理,李先生也是住在新湖苑,他也是清楚的。」售樓小姐說。
「你少說兩句吧,我看你要再說下去,嘴都要干了。」李青寶笑道。
這售樓小姐普遍都長得還成,那要是長得不成樣的,也不能拋頭露臉不是,這位就長得還算不錯,跟柳春是一個級別的。
穿著套裙,那腿白得跟紙一樣,把臀部擠得高高的,曲線誘人得很。
听李青寶的話,她就嫣然一笑︰「我得介紹啊,李先生,譚先生要充分的了解別墅,才能入住不是嗎?」
她要這樣說,李青寶也就聳聳肩,由她說去了。
軒轅菲懷念祖屋,可也喜歡這大別墅。
她在那鎮子里住久了,那青柳鎮上除了農民自己蓋的那些三層四層的別墅,哪里有這種大別墅,而且精裝修起來,比那青柳鎮的要好得多了。
沙發都是真皮的,椅子都是酸棗木的,連電視都是六十寸的液晶電視,要不是那業主開的廠子快要倒閉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賣。
原先是想拿到銀行抵押的,可銀行給的價錢太低,就想先掛在中介里看看,這才掛不到一周呢,譚風水就上門了。
「這是什麼地方?」譚風水指著車庫後的一道門說。
按理說這種門是直接有個樓梯通到一層客廳的,但這里不是。
「這是個暗門,原來的業主住進來的時候,就特意弄了這個暗門,里面是個房間,听說是做暗房用的,我也有鑰匙,要不要進去看看?」售樓小姐說。
暗房是指用來沖洗照片的房間,譚風水沒什麼興趣,倒是軒轅菲說︰「那就進去瞧瞧啊。」
門就在售樓小姐的鑰匙下擰開,一推開門,譚風水和軒轅菲就一起皺眉。
「好大的水氣……」
售樓小姐一愣,瞧著這房間倒是干燥得很的,哪里有水氣?
這做暗房的地方不是要干燥嗎?除了用顯影液的時候,要用到水,別的時候,那可是最好一滴水都沒有的。
「我倒听原來的業主說,他在這里沖照片的時候,成功率很低,在外面的時候倒很容易,」售樓小姐想起一件事就說,「他的相機都很專業,放在干燥箱里,有時都會進水。」
李青寶低聲問︰「譚兄,這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有種奇妙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這里可能有水行的法寶……」
李青寶一驚,舉目瞧去,就看這暗房里的東西都搬空了,只有留下了工作台,哪里有什麼地方能放得了東西?
「我也就是猜想,也不一定就對,」譚風水笑著搖頭,「這要是法寶的話,肯定是個很厲害的東西,哪里能有這種機緣能撞上?」
「你們在說什麼?」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售樓小姐注意听都沒听清,她就疑惑道。
她怕的是這兩人在盤算著些什麼,到時要是價格壓得太低,無法成交,那就白跑一趟了。她還想著一年之內不用太忙呢。
「我們隨便說我們的,你不用在意,這屋子我看嘛,買下來?」譚風水看向李青寶說。
「價格還是貴了些,我瞧嘛,再便宜一些,八百萬,可不是個小數啊。」李青寶很配合地說。
雖說修士賺錢容易,特別是金丹修士,譚風水光是那具王沾的尸體就能換五千萬,可也不能亂花錢。
省一點是一點嘛,那軒轅菲還小,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那就再打個九七折,便宜三個點,再多就不能了。」售樓小姐忙說。
她的底限是九折,要多余出來的都是她白賺的,這一個點,那就是八萬,七個點就是五十六萬,那可足夠好幾年不用上班了。
「一口價,九五折好了,」李青寶難得再磨嘰,他想的是會不會找到水行的**寶,「你要答應的話,就馬上做合同。」
售樓小姐假裝猶豫了會兒,就拍手道︰「既然是李先生的朋友,那就九五折吧,我馬上做合同。」
李青寶笑吟吟地說︰「你再裝吧,我還不知道你底限在哪里?我只是覺得這里方便,京泰的老總是我朋友,我買新房還要更便宜。」
售樓小姐俏臉一紅,笑著說︰「李先生說笑了。」
她出去做合同,李青寶就在暗房里瞧著,譚風水也沒走,水門是修水的,水行法寶對他的作用更大些。
軒轅菲倒是在別墅是里上下亂跑,看什麼都要去動一下。
「李兄,我看這地面有些問題……」譚風水突然說。
李青寶用腳踩了幾下,果然覺得地面有些松動,要不用力去踩一點感覺都沒有。
譚風水低將李青寶踩著的地面敲了幾下,還傳出些空洞的回音。他便用手指將地面掰開。
這地上鋪的都是花紋瓷磚,沿著白水泥鋪就的線條處一插就能將瓷磚給撬開。
就看那瓷磚下有個白色的塑料袋子,像是包裹著一個盒子。
譚風水拿出來放在工作台上,把塑料袋給扯掉,就看到里面果然是個盒子,木雕的,上面繪著一些驚濤駭浪,還有幾只海鷗在空中飛來飛去,海面上躍起幾條飛魚。
「這里面裝的是什麼?」李青寶好奇地問。
那塑料袋一扯掉,整個房間就像是被水給淋了一遍似的,毫無疑問盒子里裝的是個水行法寶。
譚風水還沒來得及回答,軒轅菲就蹭蹭的跑下樓,跑進暗房里,瞪大了眼,瞧著那盒子。
同樣是修水行的修士,軒轅菲在樓上就能感覺到異樣了。
「舅舅,這里頭裝的是?」她也伸著腦袋問。
「打開看才知道。」譚風水的心情有點緊張。
誰知道里面是什麼?要真是個厲害至極的水行法寶,有它在手,倒不用去怕陳玄武和a隊那些人了。
將盒子慢慢揭開,一道炫目的白光直沖出來,譚風水驚駭的往後一閃,那白光直接打到了天花板上,就一瞬間的工夫,天花板就像被水沖了一遍似的,不住的往下滴水。
那白光也是一閃即逝,就看盒子里躺著顆白色的鴿蛋大小的珠子。
「舅舅,舅舅,這不會是那個吧……」軒轅菲急起來,拉著譚風水的衣服就問。
譚風水一臉驚喜交加的模樣,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有這麼好。
「譚兄,這東西是……」李青寶也緊張起來。
「這是納海珠!」譚風水牙齒顫抖著說。
李青寶一驚,納海珠,這竟然是納海珠。
這修水行的修士,在金丹前有三種秘寶,要能得到的話,就算不到金丹,也能跟金丹修士相抗衡,這納海珠就是其一。
李青寶自是听說過納海珠的名字,就算他不是修水行的,也知這納海珠那可是無價之寶,有人拿來賣的話,那少說也要十億以上。
最重要的是,納海珠能發出溫良的水氣,對于水行修士來說有莫大的妙處。
拿著它就是在沙漠中也能修行,更不愁水喝。
有個更驚人的傳說是,拿著納海珠能召喚出遠古海獸。
但這傳說從未有人能證明,另外個傳說倒是能相信的,那就是納海珠能讓人自悟出水行法訣,而且不像是雲火訣那種低等的法訣。
這連李青寶都有些動心了,不過這是人家譚風水發現的東西,人家又是修水行的,就是想要它,這口也開不了。
「恭喜譚兄了,有這納海珠在手,那陳玄武倒也不用怕了。」李青寶艷羨的說。
譚風水哈哈大笑起來,將盒子蓋上,模著軒轅菲的腦袋,一時豪情萬丈。
譚風水跟軒轅菲搬進來,李青寶去幫忙,田蟒也跑去湊熱鬧,瞧著軒轅菲那粉雕玉琢的模樣,真是歡喜得不得了,他家里孩子也差不多大小。
別看他才三十多歲,可鄉下人結婚早,十幾歲才參軍的時候就結婚了。
可軒轅菲根本不喜歡他,他幾次想要跟李青寶、譚風水一樣去模她的腦袋,差點被她打趴下,嚇得田蟒拉著李青寶就問︰「李哥,我瞧菲菲也就十來歲的樣子,怎麼這麼厲害?」
「人家半歲就站樁,三歲就能殺狼,你能比得了的?別看你是戰火中過來的,人家單對單,你不是對手。」李青寶說道。
田蟒驚呆了,這尋常的孩子半歲連站都站不穩,還能站樁?
三歲就殺狼?那殺的是狼崽子都是件奇聞了。
「你少惹她就是了,逗女娃,那隔壁家不也有,你去逗她做什麼?」李青寶問道。
「我這不是少見我家孩子,這就動了心了嘛。」田蟒憨笑道。
譚風水听田蟒是李青寶的朋友,對他也很客氣,但是那種疏遠的客氣,因為他一眼就瞧出田蟒是練家子,可不是修士,這不是一個界里的,想遠在一起都難。
他倒是好奇李青寶,跟這田蟒怎地能做朋友。
要是他知道李青寶還在給個富家小姐做保鏢,下巴都能掉下來。
修士可有修士的矜持,不殺凡人那是不把凡人當成跟他們一樣的層次來看,給凡人做事,那都是不可思議的了,被凡人養著的修士也極少,做保鏢這種在普通修士看來低賤的工作,更是無法理解的。
把東西都搬到家里,李青寶就告別回別墅去了。
廖菲妃正坐在客廳里看書,一瞧見他,就跟個驕傲的孔雀似的,轉身就往飯廳里走。
李青寶看她還跟自己鬧別扭,就想上去跟她說說話,這一直鬧下去也不是個法子啊。
誰知外頭門一開,秦嶺進來了,一下就叫住他︰「小李,你跟我來一趟。」
李青寶瞧瞧坐在椅子上用牙簽吃隻果的廖菲妃,只得跟秦嶺走出別墅。
「跟我去公司,我那里有些事,指不定要用到你。」秦嶺說。
他前幾天才從京城回來,廖成彰要跟肖家戰,還要把廖上河的父親往死里打,他算是個參謀,是月兌不得身的。
這好不容易才回金河,就遇上一件煩心事,來別墅里想見廖菲妃,看到李青寶才想起那事非他不可。
「是不是哪里又出天坑了?」李青寶擠上車就問。
「沒那麼多的天坑,」秦嶺笑道,「要真有那麼麻煩的事,我這老總就別干了。」
「那是什麼事?」李青寶疑惑道。
秦嶺知道自己的修士身份,普通的事也不會找自己去。
「我想找你幫我算個卦……」
李青寶撓頭說︰「秦先生,這算卦我不懂,我是修士,但是算卦算是那些風水先生做的吧?」
「不,不是要你燒香請神求卜那些,而是想你幫我扔個東西。」秦嶺秘密地說。
「什麼東西?」李青寶還是沒明白。
「我一個朋友送過來的,一個超大的龜甲,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秦嶺笑道。
說著話車就開到了京秦,就看在樓下大廳里圍著好些人,秦嶺一進去,那些人就紛紛散開,接著李青寶就看到了那東西。
一個真的超大的龜甲,那龜甲少說也有十多米長去了,躺在大廳中央,高度也有十來米,就是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八米,就用目測少說也有二十來噸去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烏龜,就是那些象龜,也休想能長到這樣大。
這可能是神龜的甲,李青寶想著就好奇的走過去,沖那龜甲中空的地方瞧了眼,好嘛,里面還躺著五枚銅錢。
還真用這個來做龜卜?李青寶腦子有些暈。
這每卜一次,那得多費工夫啊?
光是將這龜甲舉起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用很大的起重機吧?再要將那些大銅錢給扔出來,那更不容易了。
起重機吊起來不能亂抖吧?
想這運過來倒是件容易的事,只是秦嶺找自己來不是想要把龜甲運走而已,要不然他早就能運走了。
他還真想要用這個玩意兒來卜一卦?
那怕是只有自己能做得到了,只是現在人那麼多,也不能把它給舉起來亂搖啊,那不得把人都嚇死了?
李青寶想著,秦嶺就說︰「你看就是這麼個玩意兒,我那朋友也是極品,听說我想算卦,就給我運來了,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用這個怎麼算?」
「秦先生,你只算一次吧?算完這龜甲我看給我好了?」
李青寶起了覬覦之心,這麼大的神龜甲就是想找到一片都難,要是整個都拿來煉法寶的話,那絕對能煉出好幾種東西。
最適合煉制的就是龜衣,一種貼身防護的甲衣,別的材料,也能讓秦嶺幫著找一找。
「就算一次好了,我留著這東西做什麼?」秦嶺苦笑道。
「那夜里我再來吧。」李青寶越瞧那龜甲越有興趣,真想馬上動工。
「行。」秦嶺答應下來。
李青寶說了幾種材料給秦嶺,都是比較難找的,就往慕容青那里跑。
有些相對容易的材料,也不能麻煩秦嶺。
「那麼大的龜甲?那不是神龜甲嗎?」慕容青一听就怔住了。
「應該是,估計是哪位前輩將那神龜殺了,沒把甲取下來,就被凡人佔了便宜,」李青寶笑說,「我準備煉些龜衣,你去找些材料來。」
慕容青也略知些修煉法寶的秘訣,一听就問︰「你是要找海狗油?」
「嗯,要純的,先來五十斤吧。」李青寶點頭說。
這神龜跟海狗都是海中的靈物,屬于有相生之效,但純的海狗油比較不好找,市上賣的那些都不知兌過多少東西的了。
但慕容青還是有法子的,他想了想說︰「純的海狗油我知道哪里有,要不咱們去偷過來?」
偷?李青寶皺眉道︰「偷也是大忌,能不能騙?」
燭門的門規很古怪,不許偷倒許騙。
慕容青點頭笑說︰「我想個辦法。」
夜里李青寶來到京泰,秦嶺等著都抽了半包煙了,警衛工作人員全都被他放回家休息,看到李青寶就迎上來︰「怎麼這麼晚?」
「還早吧,還沒八點。」李青寶說。
他從良家出來,找了家面店吃了碗陽春面,肚皮撐得差不多才趕過來。
「公司有許多文件都很重要,這件事處理完,我還要讓警衛回來。」秦嶺看著表說。
「嗯。」李青寶繞著龜甲走了一圈,手抓住甲沿,一喝,整個龜甲被他一手抓起。
秦嶺瞧得駭然後退兩步,心想這李青寶也太牛x了。
「就在這里?」李青寶指著大廳說,「不怕把地面砸花了?」
「不怕,」秦嶺搖頭,「你快些,砸花了我讓人再裝修。」
李青寶沉聲一喝,高高舉起龜甲用力搖晃了幾下,秦嶺都能感到那在龜甲中不斷的踫撞發出聲響的銅錢。
大約搖了七八分鐘,就看一個比鐵餅還要大上三圈的銅錢從里面飛出來,狠狠地刮著地面揚起一陣火花,迸射出耀眼的火光,顫巍巍的在地上晃了好幾圈,才落定。
「大同通寶?」秦嶺愕然道。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記好,去問問你那個朋友。」李青寶說著,手一揮,將龜甲收進了納戒,轉身就出了京秦。
……
雜科物外堆滿了人,大約幾分鐘門打才開,董科長滿頭大汗地罵︰「哪個龜孫子把鎖眼給堵上了?要給我抓到人,非把他抽死不可。」
李青寶來晚一步,外頭的人還沒散去,瞟見黃晴也在,听到董科長在罵,就說︰「可能是黃校長那女兒弄的,你要不出去罵罵?」
董科長嚇了一大跳︰「是黃晴弄的?你別亂說,人家怎麼可能堵咱們的鎖眼?」
可轉念一想,黃晴跟李青寶有過節,那也不能說不可能不是。
就想著是不是讓李青寶去給黃晴道個歉,就看到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男子朝這里走,一瞧那造型不是拍戲的明星,就是黑道,心里就是一緊。
李青寶一瞥,卻是慕容青。
「海狗油搞到了,我連夜就想了個法子,把東西騙了過來,純度絕對高。」慕容青把背上背著的包裹一放,整張桌子都被壓得矮一截。
「海狗油?」董科長一听,眼楮就放光,「小李,這是你朋友?給你送海狗油來了?」
「昂,是啊,是我朋友。」李青寶說道。
「這個,我有點毛病,需要這海狗油,听你朋友說,純度很高?那賣些給我成嗎?」董科長問道。
李青寶一愕,這海狗油是不錯,對他來說,最主要是煉制龜衣的時候,在外面涂抹的那一層,可是看董科長的意思,他卻是需要海狗油最本身的作用,就是用來壯陽。
他不由得眼楮慢慢眯起來︰「董科長,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你要說出來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白給你一些,要知道,這種高純度的海狗油,外頭可沒得賣的。」
董科長那臉一下脹紅了︰「你不賣就不賣,別瞎猜,我是有些毛病,可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李青寶笑著攀上他肩膀說︰「董科長,咱們都是一個科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來,給你拿一斤回去,這種高純度得兌水喝,一兩得兌上十斤,你別直接吃,要是吃壞了要去醫院,我可幫不了你。」
董科長一下笑了起來︰「好說,好說,我要是出問題,一定不找你。」
李青寶將包裹解開,切了一斤海狗油給他。
慕容青擠過來小聲說︰「一兩兌十斤,你想讓他一個月都軟不了嗎?」
秦嶺那的材料還沒到,暫時還無沒煉制龜衣,海狗油和龜甲都存放在了納戒內,沒事跑到譚風水的別墅里,見識了納海珠的威力,幾乎對于修水行的修士來說,修煉幾可一日千里。但那召喚海神獸的本事,卻沒見著。
軒轅菲的轉學也幫辦好了,李青寶給她挑中了金河大的附屬小學,讓荀長權出的面,倒是一路順風,那校長很客氣的辦好手續。
平日軒轅菲就去上學,晚上才別墅里修煉,李青寶跟譚風水也關系越來越近,兩人沒事就拿起撲克來斗地主,缺人就找田蟒,再不阿寶也行。
但最近阿寶喜事連連,徐佳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擺平不說,都有了身孕。
不由得讓田蟒嫉妒得眼楮都冒火了,可他也沒遇到合適的,想再央著李青寶介紹吳葆葆,誰曾想吳葆葆都快成李青寶的女人了,他哪里可能再給他介紹。
又是大半夜,都換了班窩在譚風水這里斗地主,軒轅菲早早就上床睡覺去了,大家的聲音也都壓低了,怕吵醒她。
「譚大哥是做什麼的?」田蟒小半月過去才想到問這個。
本來嘛,李哥的朋友,問不問都無所謂,總不會對小姐不利,可不問一句心里不安。
「我家里有些錢,我老婆在廣州做生意,明天就回來了。」譚風水笑道。
他也弄清楚了李青寶跟田蟒都是廖家的保鏢,這讓他很詫異,可也沒多說什麼,說不定人家有什麼別的打算,這要問了,李青寶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讓人家很為難。
「做什麼意思的?」田蟒又問。
李青寶瞪他一眼,他就縮回頭,想不到譚風水倒坦然答道︰「她做石頭生意的。」
「是那種酒店前的石頭嗎?那是觀景石吧?大半都是太湖石,現在也有從金河弄過去的石頭,」阿寶說,「那些石頭要是生得奇形怪狀的,一顆都能賣十好幾萬呢。」
譚風水笑說︰「那還是少的,我老婆曾經弄過一顆上仙像是繪著仙鶴和靈龜的石頭,被一個台商買了去,你猜賣了多少?」
「三十萬?」阿寶猜道。
「一百五十萬。」譚風水豎起手指說,「那台商還以為買得便宜了,我老婆也後來也覺得賣便宜了,那些有錢人的錢不賺白不賺。」
阿寶和田蟒听得瞠目結舌,他們做保鏢,一個月最多不過三萬,加上獎金什麼的,一年能有五六十萬就算不錯了,一百五十萬,那得不吃不喝好幾年呢。
李青寶听他說什麼有錢人,心下曬然,譚風水將王沾的尸體處理了,賣了五千萬,光這錢就不知他老婆要賺多久才能賺得到了。
那通緝名錄上的人多是作惡多端的,能抓到也是為修真界謀福,但專門去抓那些人的所謂的賞金獵人也沒有,人家能上那名錄的都不是好惹的。
但要是金丹也不怕他們,可要是金丹,那也不用打那些小錢的主意了。
倒是听過有些門派派出弟子去抓那些人,只是為了磨練小輩而已。
「炸彈!」譚風水抽出牌喊道。
李青寶腦門一黑︰「譚兄,我不是說你,你這一手牌都三個炸彈了,你是出千了吧?」
田蟒也喊︰「四個j,四個6,大小王,你還讓我們活不活了?」
阿寶憨笑幾聲,看著牌面,譚風水還有四張牌。
「三個2!」譚風水喊道。
李青寶和田蟒都搖頭,這牌沒法打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來了,阿寶就起身去開門。
一瞧見門外的人,他就恭敬地說︰「陳教授,您來這里是找……」話沒說完,就有兩道身影快步走到門口。
「你們都來吧,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陳玄武瞧著陰沉著臉的譚風水和李青寶說。
「我去,你留在這里。」李青寶想了想說。
譚風水點頭道︰「你小心些。」
兩人要都走了,那陳玄武要有幫手,軒轅菲一個人在別墅里,可應付不來。
陳玄武喟然一嘆,帶著李青寶走在新湖苑的綠化帶間。
「你覺得我跟水門的人走得太近了?」李青寶輕笑問道。
「那是你的選擇,跟我沒關系,你是燭門一門之主,不是我修劍門的弟子,」陳玄武淡淡地說,「譚風水和軒轅菲倒不怎樣,他那個妻子才是個厲害角色。」
李青寶沒听譚風水怎麼提他的妻子,軒轅菲也不怎麼談她的舅媽,按譚風水以前說過的話,他的妻子也是水門中人,就不知實力如何了。
「陳風帆死了……」陳玄武突然說。
李青寶一愣︰「怎麼死的?」
「被狐爪抓死的……」陳玄武冷聲道,「是那位大姐下的手。」
李青寶心下一寒,那大姐肯定跟陳風帆提過,讓他不要找自己,那陳風帆擅自行動,她自是要給她個教訓,只是沒想到下手這麼狠。
「我在鋼廠的老社區里找到一條銀狐九尾,」李青寶從納戒里拿出那天在秋千下找到的銀尾,「陳風帆不是銀狐,那這條九尾是誰的?」
陳玄武凝視著狐尾,半晌沒說話。
「我打探到的消息,那位大姐一直在找她的兄弟,親兄弟,听說她姐弟得罪了一個極厲害的角色,這條九狐可能就是她弟弟的……」
「連尾巴都被人斬下來,她那弟弟凶多吉少了,」這九尾就是九尾妖族要命的玩意兒,跟命根子差不多,和江湖人說的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是一個道理,「要她發現這九尾的話……」
「她肯定會發了瘋的報復,」陳玄武握著九尾說,「你把這條九尾給我,我做些安排,說不定不用跟他們發生沖突,這事情就先帶過去了。」
李青寶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說︰「可以給你,但我也會按我的法子去查。」
陳玄武笑道︰「那自是你的自由,你給我九尾,我就很承你情了。」
李青寶點點頭︰「還有別的事?」
陳玄武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想請李老弟,不要再管水門跟修劍門之間的事,那口箱子也不要再多打听。」
李青寶早料到他會提這件事,心里有準備,可他這樣誠懇的直接說出來,反倒讓他覺得不好辦。
本來那就是修劍門跟水門的事,中間還有很多的情感糾葛,說來現任修劍門還是軒轅菲的親爺爺,自己要是管得多了,人家要是合好如初,冰棄前嫌,自己還弄個里外不是人。
可想起軒轅菲那可憐的模樣,心里就有些不願撒手。
「我知道你想什麼,我門主再怎樣,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孫女下手,」陳玄武嘆道,「人都死了十幾年了,要那口箱子也是事關修劍門的未來,門主更想將軒轅菲帶回門里,親自撫養長大。」
「那譚風水呢?他跟他老婆呢?」李青寶皺眉道,「那就能不管不顧了?」
陳玄武失笑道︰「他是水門門主,他要一意孤行的話,我自然會用雷霆手段來對付他,他又不是我修劍門弟子,自是無法同去山門。」
李青寶哼道︰「你這不是活生生的拆散人家舅甥嗎?我還以為你是想要讓他們一塊去修劍門,原來不過又是私心作祟。」
陳玄武老臉一沉︰「李門主,我拉下老臉來央求你,不過是為了門里的大計,並非是我怕你,或是怕那個譚風水,你給我那狐尾,我也說了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大家做事都要有分數,別以為門主想要收你為徒,你就真當自己是門主的徒弟了。」
李青寶見他變色,忍不住仰天大笑︰「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吧?我當你修劍門是什麼養氣極深,真心實意的想要我進修劍門的,原來不過只是觸到你修劍門小小利益,就會反口……」
「話既然說到這里,那李門主就自己好自為之吧,」陳玄武怫然道,「這四周都是龍組和a隊的人,就算沒我修劍門,你以為譚風水能保那箱子到什麼時候?落到他們手里,還不如給我修劍門。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
李青寶瞧他沒把狐尾還回來,曬然一笑,這陳玄武倒是事事分得清,到手的東西卻不會往外吐的了。
回到譚風水別墅,田蟒和阿寶都已回住處去了,李青寶一敲開門,譚風水就問︰「陳玄武說了什麼?」
「老生常談,無非是想讓我不要跟你來往,」李青寶笑道,「怕是懼了我兩門聯手吧?」
這句只是笑話,燭門水門加起來都不及修劍門一根手指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