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蟲妖,倒是好久沒看到了。」慕容青在李青寶耳旁低語了句,李青寶就笑。
那瘦高個也瞧了過來,一看就呆了下,忙把頭轉回去。
德州撲克的玩法這幾年才在內地興起,還都是網游的緣故,內地賭場也有,李青寶也熟悉得很。
翻著手中的底牌,李青寶拿的是一對k,算是極大的算了,除了一對a,沒能大得了。
正要下注時,慕容青突然朝那瘦高個走去,李青寶瞥他一眼,就低頭看牌。
「你加不加?」李青寶問瞧了眼牌就眯起眼在出神的廖菲妃。
這里的荷官都挑選過的,雖說都是澳門人,可比大眾廳的要好多了,也耐心得很。
「我加,這些都加。」廖菲妃把贏來的幾萬籌碼都推了下去。
李青寶怪異地看著她,眯眼道︰「你是不是有一對a?」
「要你管!」廖菲妃瞪他一眼。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老頭就說︰「人家愛下就下,小妹妹,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頭。」想要擠眼弄眼勾搭廖菲妃,卻惹來她一句話,那老頭干笑兩聲,抱起身邊的伴游就伸手去模她的胸。
李青寶心想這些人都有是有錢人,還急色成這樣?
陪著廖菲妃下了幾萬,等荷官開張,就看向瘦高個那頭。
慕容青已帶著他走了過來,他像是極為懼怕慕容青,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模樣。
「他說這邊下水道里住著個修士……」
咦?不說是在瀚海島嗎?這都準備夜里去了,怎麼下水道又有修士了?
「你說的是真的?」李青寶闔牌問道。
「絕對是真的,」瘦高個一抬頭,就撞上李青寶的目光,被嚇得馬上低頭,「不然我也不敢跟這位大哥說了。」
高級公關去幫李青寶拿飲料,這時回來瞧見這瘦高個在這里,臉色一變︰「馬詳,你又跑來這里做什麼?你的錢都輸光了,快走。」
「我借了幾百萬,」馬詳喊道,「你不能趕我走。」
听到他有錢了,高級公關的臉像是翻牌一樣馬上堆起了笑容︰「馬老板有錢了,想賭多久都行,要不要我幫你開間套房?」
「我要總統套房,你們還有嗎?」
要留下賭客,特別是這種豪賭客,賭場酒店一般都會送房,比起他動撤輸個幾十一百萬的,就是總統套房也便宜得很。
何況要是人留下來了,那總會下來賭,只要賭,賭場就會抽成,總是包賺無虧的生意。
「兩間總統套房都訂出去了,大套房好嗎?」高級公關問道。
「訂給誰的?我在這里輸了過億了,一個總統套房都沒有?」馬詳怒道。
慕容青抬手就給他一巴掌︰「我訂的,怎麼?想死是不是?」
馬詳一下就軟了,涎著臉說︰「不是,我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是大哥訂的,那我哪敢多話呢?大哥,您可別殺我,我修成這樣不容易啊。」
高級公關听得一愣一愣的,怎麼就要打要殺了呢?
「你去幫他訂個套房,你,叫馬詳是吧,你帶我們去下水道。」
李青寶瞧了下桌上,牌局終了,有個家伙拿了同花,把錢都贏去了,廖菲妃不甘的咬著牙,想要去換籌碼,他就將籌碼給她說︰「陪你來賭,我賺的你也有份,分一半吧,先跟我去下水道看看再說。」
不敢留下廖菲妃一個人在這里,只能帶她一塊兒走,想她也是築基期的修士了,只是控制靈氣還很亂,一起下去也沒問題。
高級公關見他們要走,忙勸︰「再多玩幾局吧,這就走,那回房里也沒意思啊。」
「有意思得很呢,」李青寶扔出一萬籌碼給她,「你也別跟了,給你的。」
高級公關笑得嘴都合不攏,這樣豪邁的客人也不多見,平常給個幾百一千的都跟爺一樣了。
馬詳心疼道︰「這位大哥你出手太大方了,不值當……」
「你少多事,帶路!」慕容青又是一拍。
馬詳撫著腦袋就在前頭帶路,從後面的雜物間出去,就是凱撒的後門,他得意道︰「這間後門很少有人知道,你們都走正門的吧?大賭場都找了風水師來看,那正門進去,賭客是絕對要破財的。從後門走才能發財……」
「那你還輸那麼多?」廖菲妃好奇地問。
「呃,這個……」馬詳吱吱唔唔兩聲,就干笑說,「還是去下水道再說吧。」
澳門以前是葡萄牙人殖民地,下水道特別的寬,有些類似美國的下水道。從井口爬下去,發現下面有十多米高,寬也有十多米。
馬詳在前頭帶路說︰「就在前面三四十米遠,我上回來的時候看他躺在那里……」
正說著,前頭突然轟然巨響,一條灰色的身影快速的奔出去。
何昧?他什麼時候回的澳門?
他全身都是污水,衣服都撕破了,模樣極為狼狽,速度倒是奇快,畢竟是風門中人,又會風遁想慢都不行。但瞧見李青寶也是一驚,當即停下腳。
「你怎麼來這里?」
何昧說了句,身後就竄出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枯瘦如骨,雙手倒是奇大,快跟個臉盆一樣了,張在那里,每根手指都像是竹節蟲,瘦長干枯,跟那國畫畫的一樣。
「就是他!」馬詳躲到慕容青的身後就說。
「丑死了!」廖菲妃叫道,她縮到李青寶的身旁。
「啊!」何昧干脆一聲尖叫,也跳了過來。
李青寶抬腿就踹︰「你也跑過來?」
「別,李兄,這老頭太厲害,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何昧身法很快的躲開李青寶的腳,就賠笑說。
很厲害?那老頭一出來就不動了,眼楮只是直勾勾的瞧著何昧,就像是要將他給生吞活剝做成白斬雞紅燒肉似的。
「你怎麼惹的他?」李青寶奇怪道。
「他原來是我門里的前輩,算輩份是我師伯,我這就想問他要個東西,他不給,還沖過來打我,李兄,」何昧一本正經地說,「咱們也算是有緣分,上回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你只要能幫我月兌身,那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哼!」
老頭冷哼一聲,突然之間大家就像被一個巨大的電扇給對著吹,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步。整個下水道里也像是灌滿了風,吹得廖菲妃的裙子都快掀起來了。
「你這個老流氓!」廖菲妃氣得罵道。
風門可不只有風遁而已,那程山河能悄無聲息的將素秋干掉,他算是只會遁術?
「我門里的事,你們也敢管,」老頭重哼道,「那個妖怪,上回我放你一馬,你倒以為大爺我跟那些修真界的敗類一樣,看到妖怪也不收?你真當大爺是慈善家了?」
老頭蓬頭垢面,本以為是個精神病患者,說話倒是條理清晰,那為毛住在下水道?
李青寶听他說話指桑罵槐,鐵定是在暗嘲他跟慕容青站在一起。
「師伯,說話注意些,人家……」
「蓬!」
就跟一陣疾風似的,李青寶都沒留神,何昧被打得往後一跌,坐在地上。
「要不是看你師父受了重傷,門里沒人照看,而你也算得上是資質不錯,我這一掌就收了你了。」老頭森然道。
何昧撫著胸口上被擊中的地方,搖搖晃晃想往外走。
「慢,我還沒讓你走!」李青寶突然說道。
老頭抬起眸子,精光一閃就看向他︰「你好大的口氣,我都讓他走了,他走不走,還要你來管?」
「我偏要管!」李青寶迎上他的眼神,絲毫不讓,「何昧,你那師父是不是叫程山河?」
慕容青心頭一震,想來倒是那麼回事,程山河跟譚風水硬拼,程山河也受了重傷,又是風門中人,那何昧的師父,要從年紀上看,倒跟程山河相差不多。
何昧偏過頭︰「我知道師父跟你們的過節,我不想理這些事……」
話未說完,慕容青如野獸般將他撲到在地,直接擒住。
本就跟老頭打過一場,何昧體內靈氣消耗不輕,實力又遠不是化形期的慕容青對手,早就盤算,預做準備的慕容青自是一擊必中。
「放開我!」何昧扭動著肩膀。
他被鎖住了靈氣,整個人能用的只有跟凡人一般的力氣,哪能摔得開慕容青的手。
「放開他!」老頭低吼一聲,襤褸的長袍一時鼓滿了風,威勢駭人。
李青寶不是嚇大的,他那模樣嚇嚇旁人就算了,他冷笑一聲,金劍跳入手中,橫亙胸前︰「何昧曾試圖偷襲我朋友,這筆賬我要算!」
站在廖菲妃身前,不想將何昧跟蹤她的事說出來,怕她後怕。
老頭眼瞳一微,精芒四射︰「我不管你跟他的事,這是我的地方,我讓你放開他,你就要放開他。」
「我要不放呢?」李青寶輕笑道。
「找死!」
下水道本來就像是灌滿了風,老頭一放狠話,所有的風就像是刀片似的刮著李青寶等人的肌膚,越來越快,像是形成了一個旋轉刀片的密閉空間。
老頭抽出了一把透明色的長刀,刀如紙片般薄,在風中吹得啪啪作響,一抖就往李青寶身上抽過來。
「哈!」
李青寶一聲狂喝,金芒倒懸而出,將所有的風聲都一時蓋過,無數的幻相從劍身中沖出,劍身更是抖得跟個抽了風的**一樣,往老頭的身上勢如雷霆的砸去。
這一沖之勢快逾數倍,正是當初將肖戟三師父那黑袍老人斬殺的金蝶狂舞一招。
李青寶對這極有信心,瞧那老頭也不像是金丹修士,後頭慕容青隨時還能沖上來補刀。
誰曾想那老頭長刀對著金劍一擋,接著整個人就消失了。
風遁!
李青寶心頭一動,霍地轉身,就感到如冰片劃入手臂的涼意,低頭一看,手臂已被長刀斬入逾寸。
草!
手微彎回收,金劍就往持著長刀的老頭劈去。
「哼!火行劍訣!你倒是能耐不小,比我那二貨師佷都要強些。」
何昧听到這話,有些尷尬的低下頭。
「慕容,你快去幫他。」廖菲妃瞧著李青寶的手臂淌出一串血,滴在下水道的積水處,都能听到聲響,于是大聲喊道。
「我要看著他。」慕容青也急,手旁卻有個扎手貨在。
「我看著他,放心吧,我也築基了呢。」廖菲妃大聲說。
何昧瞪大了眼,她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修士,不然那天他就不會吊著她了。
慕容青不大放心,卻看廖菲妃很著急,那邊形勢也急。
李青寶的實力在那老頭之上,可那老頭的風遁術修得太強太詭異,隨意的閃動身法,根本無法擊中,反倒是被他接二連三的偷襲得手,那身上都有四五處創口了。
要再這樣下去,過不得多久,就得弄處遍體鱗傷。
且不說能不能打得贏了,拖都拖死了。
將何昧交給廖菲妃,慕容青一聲巨吼,整個下水道像是抖了幾下,就看他抽出一把鐵棍,和身撲上。
化形期的實力跟築基期就像是成人跟孩童,那老頭的速度雖快,但在慕容青的眼里卻快不了多少,能夠捕捉,也能夠擊得中。
蓬!
鐵棍如巨錘般打在老頭的胸上,打得他像蝦米似的往上隆起,直撞到洞頂,噴出一口老血,再落下時,又被慕容青一腳踹飛,撞在牆壁上,慢悠悠的像塊紙片樣滑下來。
何昧瞧得眼楮突出,這老頭可是他師伯,雖不到金丹期,可也是風門中有數的高手,誰知被人像死狗一樣敲。
他本想掙月兌,借李青寶、慕容青都在跟老頭作戰,那馬詳又是個不中用的,廖菲妃就算是築基看也不像太強,現在心思都熄滅了。
就是能逃出百八十米,想必也是被抓住抽死的份。
老頭憤怒的想要爬起來,慕容青的腳就像是巨石一樣的踏在他的胸口上,只要一使勁他的胸腔就會被踏破。
「你害怕了?」瞧著老頭眼里流露出來的恐懼,李青寶冷笑道,「現在晚了!」
「你們是什麼人?」老頭想不通的吼道。
何昧本來是想找他要個東西,以復風門之威,那東西一直都是他保管的,他在風門中的地位相當于是監管,負責監督掌門的作為。
他跟程山河的關系不好,自是不會給何昧,打起來,何昧不是他對手,被他轟得跟死狗一樣的往外逃,本來戰局已定,誰知會跑下來這幾個人和妖。
那馬詳明明是上回放過的,他卻帶著這些人來,他心里氣懊得很,早知道就把那馬詳給滅了就好了,風門一向對妖不怕下狠手的。
一時善心發作,卻害得自己在自己的地盤上被這些外人給擒住,真是自殺的心都有了。
可被慕容青踏著,就是想要自殺,都會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會被制止吧。
他們來這里是想要找什麼?
「何昧來找你是干什麼?」李青寶矮問,隨手將老頭的長刀給收到納戒中。
這種護身法寶可是有大用處的,老頭看到長刀被收,眼里的火都快噴出來,卻也無可奈何,嘴上還強硬︰「你們將我殺了就好,說這些廢話干什麼?」
「好,你不說,何昧,給老子滾過來!」李青寶一展身子,瞪著何昧喊。
「李門主,」何昧賠笑著跑過來,「我是來問這老家伙找風神三貼的。」
「啥貼?膏藥啊?」廖菲妃傻乎乎地問。
何昧忙說︰「是風門中的一件法寶,用那風神三貼能夠起到隱身,止戰,消除戰意的作用,只有三貼,是我風門至寶……」
李青寶一听就起了貪念,踢著腳邊的老頭問︰「東西在哪兒呢?」
「哼!你休想……」
話才說了個開頭,慕容青獰笑著一腳踏下,老頭一聲慘叫,他的手臂上半截被慕容青一腳踏成肉泥。
廖菲妃捂著眼楮不敢看,馬詳看得也是渾身顫抖,何昧生生吞了口水,滿目懼意的瞧著這個化形期的妖。
「我不殺你,我慢慢折騰你!」慕容青冷冷地說。
老頭額頭上的汗如雨珠一般的落下,他咬著牙在忍,可那痛意直沁入心肺,豈是說忍就忍得住的,只得往後頭看一眼說︰「在床底。」
李青寶來到老頭的床邊,這只是一張從磚塊堆住四角,一張木板搭在上頭,鋪著一張席子的簡易床位。在床角還壘了一疊書,瞧著都是風水命卜一類的,沒曾想這老頭還有這閑情。不往修真上走,卻鑽營這些小道。
修士是不大瞧得起研究這些的凡人,那都是千百年前修士遺落下來的一些書冊秘籍,慢慢地被凡人整理成了一個系統,算來只是陣策中的一些小偏門。
卻靠這些東西想要推究天地命數,那真是患了妄想癥了。
有幾只耗子在床邊,李青寶走來的時候都逃得不見蹤影了。
而打過一場,身上那澎湃的靈氣,實在不是這些小生靈能招惹得起的。
一腳將床板踢得飛起,就露出床底,只見一個黑色的布包裹在下面,另有一個小的白布包裹在一旁。
李青寶將兩個包裹都提起,就堆在大腿上拆開。
白布里包裹的是一個用塑料布給包裝著的符咒,寫著很精妙的符文,看不太懂,卻知該是那風神三貼,那黑色包裹里包的是什麼?
一時起了好奇心,就將黑色包裹也拉開,卻出現一個兩個巴掌大的玉石雕塑。
看著該是塊印璽,上頭雕的是一頭黑色的麒麟,栩栩如生,手一接觸就有濃洌的靈氣蓬勃沖出,李青寶一怔,那印璽差點就直接的落在地上。
趕緊伸手抓住,想也是一件法寶,就用黑布再包起,將風神三貼貼身藏好,走回到老頭身旁。
「那麒麟玉璽是什麼?」
何昧渾身一震,瞧著老頭就喊︰「黑麟石也在你的手上?你這該死的老頭!我……」
「住嘴!」慕容青喝道。
何昧嘴唇哆嗦了一下,才抿嘴不語,老頭呵呵的笑著,雙目無神,沒人為他止傷,剛斷臂處流出來的血都有一臉盆了,若是平常人早就休克了,他雖能勉強支撐可也撐得極苦。
對妖沒有好感,對化形期的妖更是,慕容青雖是化形期的初段,卻也讓老頭深深厭惡,他下手又狠,老頭就知今日死期不遠了。
「我可以饒你一命,說吧,那什麼黑麟石是做什麼的?」李青寶問道。
廖菲妃馬詳還站得稍遠,話卻是能听清楚,她瞪大眼想不是什麼風神三貼嗎?現在又有什麼黑麟石了?
才在想著,那老頭就嘿笑道︰「你說饒我一命?你這種跟妖怪混在一起的修士說的話值幾個錢?你有信譽可言嗎?」
「那,何昧,你說!」李青寶抬頭道。
何昧識得黑麟石,李青寶也不一定要那老頭說。
「黑麟石能召喚出神獸黑麒麟……」何昧不想說,卻被慕容青那冷洌的目光嚇得不敢不說,他那師伯就在眼前,那受創的模樣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幻想慕容青會對他留手,那他就是腦子進水了。
「這是一塊召喚石?」李青寶驚道。
修真界的法寶分類多如繁星,各種奇妙的東西層出不究,但召喚石這一類卻是極稀少的。每一顆召喚石在黑市上一出現,就如同是雲泥枝那種寶貝一般的能讓所有修士都蜂涌而上,價格更是被堆得極高,最少也是三億起。
神獸的實力無論怎樣,都是相當于是築基以上的,若是運氣好的話,召喚出的神獸能出金丹期實力,甚至元嬰期實力都有可能。
而召喚神獸的法子也不難,只要金丹修士將神識注入到召喚石中,就等于跟神獸產生了聯系,那就能讓神獸俯首听命。
神識這玩意兒只有金丹修士才能修出,李青寶現在卻是沒有的。
沒有神識就只有用滴血的方式,血是人之精,將血滴入到召喚石中,一樣能產生聯系,只是那樣的話,神獸也有可能不大听控制。
曾經就有煉氣期的修士得到召喚石,欣喜若狂的將血滴到石上,召喚出神獸,本以為建立了聯系,誰知那神獸直接將他給吃了。
這悲劇還是少時慕容停說給李青寶听的,他現在想來瞧這召喚石都是小心謹慎的表情。
「召喚石拿到了,也不一定就要馬上建立聯系,先收著吧。」慕容青建議說。
「上面沒有血痕,沒有人用過滴血立寶的方式,那程山河又不知道它,還是無主之物……」李青寶說著將黑麟石往懷里一揣就說,「送他上路吧。」
慕容青目光一寒,廖菲妃全身一抖,就喊︰「你又要殺人?」
「他是程山河的師兄,風門中人對妖怪可是從不留情的,慕容也是妖,你也看到了,慕容可不是壞人,他不分好惡,手底的血不知有多少,我留下他等于是害人……」
李青寶說著卻看廖菲妃緊咬著嘴唇,心頭一軟說︰「慕容,廢了他,留他一條命。」
「是!」慕容青回道。
李青寶帶著廖菲妃何昧馬詳先回到賭場,慕容青隔了半晌才上來,那老頭的靈氣被他全都抽掉,剩下也是跟個凡人一樣了,留他在下面也不會害人害妖。
「何昧,晚上帶我們去瀚海島……」
還不知李青寶會怎麼打發自己的何昧,一听這話就炸毛了︰「李門主,你想做什麼?瀚海島?你听誰說的?我不帶你們去,你們要去自己去……」
慕容青陰沉著臉走過來︰「不帶?」
何昧只瞟他一眼就全身發寒,嚅嚅著說︰「也不是說不帶嘛,我也要換一身衣服……」
他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幫著賭場收錢大半都是對付凡人,而遇到實力能碾壓他的慕容青,就根本沒法子對抗。
給馬詳一些錢,讓他自己小心些,出去避避風頭,就帶著何昧回到總統套房。
廖成彰早已在客廳里等了一陣了,他沉著臉看李青寶三人帶著何昧回來,本想發作,只得問道︰「這個人是干什麼的?」
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遍,特別提到程山河在瀚海島的事。
「清兒,你也要去?」廖成彰問道。
雖知廖菲妃跟著李青寶修真,無法將她看成是以前那個嬌媚女兒,卻也不想她才修真沒幾日就以身涉險,做父親的總是擔心女兒的。
「我也要去!」廖菲妃抿嘴道。
她不敢去看廖成彰的目光,打小就極听父親的話,這一年來倒是好幾回都能稱得上忤逆了,想想父親維持這麼大這個家族,那也不容易,心里頭就也有些羞愧。
「那,李青寶,你注意保護小姐安全。」說完,廖成彰就拍拍手回房去了。
留下李青寶和廖菲妃大眼瞪小眼。
「老板這回是想開了?知道你這個女兒管是管不住的了?」
「呸呸呸!你才管不住!」廖菲妃回了句,心頭有些悵然,一**坐在沙發,感受到還有些廖成彰的余溫,就臉一紅說,「我爸會不會生氣了?」
「我哪知道,不過我看老板是覺得你長大了,有些事既然你想去做,那就由得你去做好了。」李青寶抓起一個大隻果用力咬了口說。
廖菲妃若有所思的點頭。
何昧瞧著這兩人,也想去拿顆隻果吃,被慕容青打掉手︰「你站著。」
夜飯也沒得吃,何昧都喊起來︰「就是俘虜也有吃飯的權力吧?你們這是虐待俘虜啊!太不人道了。」
「你還要講究人道?我沒把你殺了就算是好的了,你在金河跟著廖菲妃這事還沒完!」李青寶翹著二郎腿說。
這事做得理虧,一提何昧就軟了,喃喃幾句也不知說的什麼。
月亮一掛上來,慕容青就準備好車,載著他們去了海邊。
譚風水得到消息同來,將軒轅菲交給蠻蠻看著,蠻蠻倒好,直接帶她倒賭場去了。他倒也不在意,水門本就不是那什麼古板的門派。
跟不是那些什麼普通人家,教育上的事抓緊,可也沒說得那麼嚴厲,以後真要賭什麼的,那就算是小時候不帶到賭場,那也得走上那條黑路。
到了海邊找了艘快艇,就直接奔過去。
也沒個開船的,就讓何昧來開,那些船員一听要去瀚海島就不願了。
倒不是害怕什麼的,大半夜的跑過去做什麼?沒那個閑心賺這個錢啊,夜一上來,澳門人要不往賭場跑就是到親朋家里搓幾圈麻將啊,大好時光不能浪費。
快艇上坐著幾個人就有些滿了,等快開到瀚海島的時候何昧想講條件,把快艇停下,慕容青就冷笑說︰「你老實些,譚兄是水門門主,你那師父就是被他打傷的,我師父,廖小姐也習了水行法訣,我直接就能飛走,你在這里想玩花樣,信不信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何昧嚇得臉都綠了,**的,你早提那譚風水是把師父打傷的人啊,我也不來這一招了。
垂頭喪氣的開著船來到瀚海島,遠處就看到一座燈塔在閃,剛要靠上去,突然一個人影在岸邊飛上天又墜下來,廖菲妃瞧得仔細,突然嬌呼一聲,岸邊的海浪都像是被她卷起來似的,沖著那岸上的人就打去。
「驚濤訣第三層?」李青寶愕然一下,就想拉住廖菲妃。
你突然發威不咋樣,這會把快艇給掀翻的啊。
卷起的海浪就像是一波海嘯,十多米高,能把整個瀚海島都給淹沒了,譚風水和慕容青也都是看得呆住,何昧直接麻木了。
這些都什麼人呢。
登上瀚海島,那沿著岸邊建的幾住簡易住房,都是給靠岸的漁民臨時居住的,現在卻是只剩下些爛木板,有一間是水泥建的房也全都被打爛了,留下一堆的水泥塊在那里。
就連岸邊的礁石都被堆平了好幾堆,一堆的死魚沿著海浪沖上岸。
海波下的珊瑚碓也被打得七零八落,這還只是驚濤訣第三層,出手的還只是廖菲妃,但她在何昧的眼里完全是個變態了。
別說是那些東西,就是他站在原地不動任那驚濤訣打過來,也是有死無生的結果。
廖菲妃還只是築基前期啊,就這麼流氓,那到了金丹期,她會變成怎樣?
李青寶很無語地跟她說︰「你以後動手的時候先打聲招呼好不好?」
「我就想試試嘛,打死那麼多的魚,我也不願意的。」廖菲妃撅著嘴說。
她得了李青寶那麼些的好處,金丹都讓她給吃了,靈氣澎湃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能做到這一些不出李青寶意外,卻是沒個警醒,那快艇要是翻了怎麼辦?
要是岸上的那些木屋里有人怎麼辦?
「那人不見了,我看身法倒是很像程山河,不如我跟譚兄分散去找?」慕容青說道。
「那就這樣,這瀚海岩也不大,你我分別從東西繞過去,李兄這里要有事,也能馬上發出警報,我們也能趕過來。」譚風水說。
唉,老子倒成最弱的了。
李青寶撓頭,這事也只能這樣辦了,何昧這會兒老實巴交得跟個大山里的農民差不多,帶著他跟廖菲妃就往風水的住處走。
不老實不行,這里哪個都能收拾他,而且不費力。
他就是想要使壞月兌身,那也得有那個能耐才是啊,就算把程山河賣了又怎樣,師父和爹這兩種生物天生就是拿來坑的嘛。
他想得明白也就不做掙扎,帶著了幾十米,就見個稍高的地方就三間木屋挨著建在一起,那就是風門的地盤。
「咱們門小,除了師伯,師父,就還有四個人,我,還有一個大師兄,兩個師弟,我想……」何昧說著,那木屋就啪的一下炸開,五條身影快速沖出,一瞬間就沒影了。
李青寶拍著大腿罵︰「風遁,的!」
沒有做好準備,本想著有這些人在就算是面對面的打,那也是這方面佔上風,可誰知人家根本就不打,臉都沒露就遁走了。
想著程山河倒也謹慎得可以,李青寶就听到遠處傳來激斗聲,忙將何昧提起,跟廖菲妃快速奔走。
就見慕容青和譚風水將兩個年輕人按在地上,而程山河卻是不見了。
「是我那兩個師弟,二虎子!」何昧扯嗓子喊。
一個相貌憨厚的少年抬頭就喊︰「二師兄,你這狗娘養的,帶著外人上島,我二虎子非抽死你不可……」
也只能叫凶幾句,被慕容青按在地上,哪里能爬得起來。
另個師弟倒是狂笑︰「師父和大師兄走了,你們這些人等著吧,看他們怎麼對付你們……」
譚風水二話不說直接將他靈氣抽干,弄成廢人,慕容青那頭也是一樣的辦。
李青寶將何昧推倒在地,就解他褲子。
「李兄,你慢來,我不好那口,你有廖小姐這種絕色,你還對我做這種事干什麼?我是信基督的,這,這千萬不能啊……」
「草,你想什麼呢?我就是再也不會打你的主意!」李青寶瞪眼就將他皮帶抽出,將他的手捆起來。
何昧的臉更苦了︰「這s啥的m,我也不喜歡,你千萬千萬別……」
「少說廢話!」慕容青上來就將他一腳踢暈,把他靈氣抽干。
「這三人都捆起來扔在那木屋前的空地,我去看看有什麼東西留下。」李青寶跟廖菲妃來到木屋。
都跟普通的木屋一樣的擺設,里頭的東西也是簡單得很,想也是那程山河在澳門區里不定有別的住處,只是來這里養傷。
翻箱倒櫃半天,沒找到什麼值當的東西,就一把火把木屋給燒了,何昧那三人嚇得魂不附身,心想都成了廢人,還眼睜睜看著這里燒了,師父回來還不把自己給殺了?
被捆著雙手,還跪地求饒,一連串的磕頭。
李青寶卻是不想搭理他們,帶著人上了快艇就往回開。
「這里每天都有過路的漁船靠岸,燒這麼大的火,本島都能看得到,有人會上來救他們的……」
看廖菲妃有些擔心的樣子,李青寶就解釋︰「只是讓他們吃個苦頭。」
廢了人就沒必要殺人了,這就是無期徒刑不得減刑跟死刑的區別。
廖菲妃這才舒心的撫著胸口出了口氣,看著快艇破浪回到澳門本島。
把船給栓好,譚風水就說︰「在澳門這幾日得小心一些,我看那程山河的速度,他的傷勢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李青寶微微點頭,靈肌膏不是特別要緊的傷藥,風門隱秘這些年想必也搞了些,而補靈丹雖說珍貴,要是有心還是能弄到。
李青寶現在拿著的補靈丹不也是在黑市上弄來的,找到強悍的煉藥師就能煉得出來。
有這兩樣基本上金丹修士和以下的修士有什麼傷都能復原了。
回到房間廖菲妃累得慌爬上床就睡了,李青寶坐在客廳里按著電視玩。
澳門到底是資本主義社會啊,按個幾下就找到了深夜節目限制頻道,他樂呵呵的捧著冰淇淋就看那些西班牙、德國、俄羅斯拍的帶些色的節目。
很有些意思,雖說大半都听不懂,可看著那些動作做什麼,特別是那俄羅斯的,在大街上逗著普通人玩的節目,讓他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標準的俄羅斯女孩跑到大街上推銷果汁,放著大瓶的跟試飲,那男的走過來拿起試飲杯就將女孩的衣服給拉掉,里面空空如也,大半的男的都驚得往後退一步,也有色眯眯地在瞧的。
這都是在大街上拍的,不能不說資本主義國家就是福利好。
李青寶瞧得開心,笑得大聲,把廖菲妃吵醒了,她推門出來一瞧,就滿臉臊紅,拿起餐桌上的果籃就砸過來。
「流氓!大半夜的看這種節目,小心得病!」
「喂,我還流氓呢,你這麼美的人兒睡在房里,我看了老半天了都沒破門而入強行那啥,這素質都好得頂天了,你不要不知好歹啊,小心我邪心一動,嘿嘿!」
李青寶搓著手一臉邪魅,做出老**的架式。
「你敢!我閹了你!」抓起餐桌上的餐刀,廖菲妃森然道。
「來吧!」李青寶閉起眼楮,就解褲頭。
廖菲妃掩臉而逃︰「臭流氓!你不得好死!」
「哈哈!」李青寶大勝而回,繼續笑著坐在沙發上看節目。
……
凱撒皇宮下停著八輛勞斯萊斯林肯,都是來接人的,來參加聯誼會的自然不都是住在于家,也有分散住在各處的,這里只住了八位。
田蟒那些保鏢趕到了,跟廖成彰的保鏢匯合,就跟譚風水慕容青等人分坐六輛寶馬車。
李青寶跟廖菲妃廖成彰坐在一輛勞斯萊斯里,父女倆各做各事。
廖成彰戴著眼鏡在看手中的一沓文件,就是來到澳門也片刻不得輕閑。
有的事能交給秦嶺那些人去做,有的事卻要親手負責。
廖菲妃換了一身黑色連衣裙,低胸露出一半白如羊脂的玉兔,收腰處收得極好,讓她那不算窄的腰也顯得盈盈一握了,穿的是銀色的高跟鞋,迷人的腳踝清晰可見,腿更是縴長誘人,手里握著淡金色的晚宴包,整體來瞧華美動人,絕色傾城。
李青寶穿的是阿瑪尼的西服,是特別訂制的,他這種貼身保鏢要陪著主人進出各種場所,這穿的也得高檔些,不然掉主人的價。
人靠衣裝馬靠鞍狗搖鈴鐺跑得歡,李青寶一穿這西服,氣質就翻著倍往上增,也能說得上氣宇軒昂,玉樹臨風了。
一路開出市區來到一處遠處就鐵門緊鎖,站著警衛的小山處,開了鐵門,再往里開了兩百多米,才看到一片在林間的兩棟超大別墅。
噴泉、泳池、雕塑等等,各種能彰顯主人貴氣的物品都逐一羅列在外,佔地面積更寬廣到令人驚異的地步,無不顯示出于家的豪貴。
「暴發戶!」但廖菲妃只給了三個字的評價。
「見了你于叔別亂說話。」廖成彰將文件收起來,瞟了女兒一眼說。
停車場里站著各色的保鏢,李青寶一落車,就看到遠處一輛林肯車也停下來,一個金發碧眼波浪卷臀部翹得老高的迷人小妞走出來。
「不是華人富豪的聚會嗎?還有金絲雀?」李青寶愕然道。
「華人就不能聚白人嗎?」廖菲妃瞪他一眼,看那金絲雀,眼里顯得不大自然。
那金絲雀卻一臉驚喜的看著這頭走過來就說︰「廖菲妃,你來了?」
「嗯。」廖菲妃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金絲雀就打量著李青寶說︰「你是廖菲妃的男伴?你好,我是露絲。」
「你好,我是杰克。」李青寶很有禮貌的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瞧著那半露出來的藕臂,心里一贊,月兌毛月兌得真是不錯。
「一個露絲,一個杰克,你們演泰坦尼克呢?」廖菲妃冷著臉說。
「你跟露絲關系不好?」露絲問候完廖成彰就先離開了,李青寶伴著廖菲妃往里走,低聲就問。
「她是個交際花。」廖菲妃低聲說。
交際花是個特殊的名詞,在李青寶眼中跟高級伴游沒啥區別,分別就在一個表面不收錢,一個明碼標價。
多半交際花都是出現在各種高級的社交場合,勾搭男人,發生關系後,再跟男人處一段時間,或長或短,靠男人吃飯,再高級一些的交際花,就純粹把這種事當樂子了,本身家世就極強悍,不缺錢花。
「跟你有過節?」李青寶不解道。
就是那露絲到處勾搭男人,除非把廖菲妃看上的勾走了,不然她和她不該有什麼過節才是。
「她勾引過我爸,我爸拒絕了。」廖菲妃咬牙說。
李青寶恍然大悟,輕笑一聲,瞧著已混入人堆中的露絲,她倒是心大,廖成彰是怎樣的人?她倒想跟他發生關系,那真是不自量力了。
「露絲家里是日本華僑,她母親是烏克蘭人,父親是華僑,五年前父親母親飛機失事全死了,但她家里在日本的勢力很大,所以每次聯誼會她都來,別看她那樣成熟,其實年紀才二十二呢。」廖菲妃說著就橫李青寶一眼,「我警告你,你別打她主意。」
「喂,我們什麼關系?這事你也警告我?」李青寶笑說。
廖菲妃想想也是,但還是說︰「我是為你著想呢,她是不檢點,可她的追求者也不少,你不要給我惹麻煩。」
李青寶聳肩一笑,他只是隨口問問,真沒對那露絲有什麼興趣。
她就是要貼上身來,他也是會拒之以禮。
陪著廖菲妃走入人群中,這附近多半都是年紀不大的少年,男女皆有,女的倒還多些,都是些俊男美女。想也是這里最少也都是富了兩代以上,上一輩少說也得挑個相貌身材都不錯的做妻子,生下來的種再差也有限,再加上打扮得體,總是有模有樣的。
大人們自站在一堆,廖成彰跟幾個相熟的人在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