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復了下這個名字,一時沒想起來在哪里听過而如此耳熟。清水點了點頭。
「據說是今天中午的事。那孩子一直在背地里偷喝伊安的酒,然後再把水給倒到瓶里,好讓伊安能不發現。伊安已經警告了他兩次,結果今天又被逮到。」清水聳了下肩,臉上表情甚是微妙。
「結果伊安說要給他個再也忘不了的教訓。嘖,那孩子是應該教訓,不過用酒瓶插進那里去還是稍微有些過分……」
「稍微?!」尊回想起真司被帶到他那里時,滿身是血的狀況。一邊的清水,卻似乎沒感覺到他情緒般,繼續帶著他向里面走。
「畢竟是人家主人和奴隸的事,別人也不好管啊。」
而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那個時候走了過來,打量了尊一眼。「這是什麼人?」清水側了下頭,「怎麼說呢?迷途的小貓?」男人露出牙笑了下,眼楮中卻全無笑意……
「既然陣內先生已經來了,我想還是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吧。剛才發生的事情,就當作是個小插曲,大家都忘掉就好了。」清水笑嘻嘻地說,陣內搖了搖頭。
「沒有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這個,陣內先生想要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至于尊,這里似乎有人對他很有興趣,並不想讓他那麼早走的樣子啊。」
尊想回嘴,卻被陣內挽著他的手拉了一下。尊轉過頭,張開的嘴見到陣內的表情時張得更大了些。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大這樣的表情。當然他早就知道老大是很有威勢沒有錯,而且有時主席會議上他也看到老大在決定問題時的氣勢是如何。可是還很少見到他露出現在這樣嚴肅而具有壓迫感的表情。若是這表情和眼神用在自己身上,自己老早就要被氣勢壓倒了。清水雖然還是沒有絲毫後退,臉上的笑容卻也淡了下去。
氣氛一時緊張到箭撥弩張的地步。過了好一會,清水突然開口。
「當然,也許我對你們兩人的關系理解有錯也說不定。我是說這里的尊。他是自願來這里的,而這里的主人中有一個對他有好感。若他是沒有主人的,那麼,理所當然的那想成為他主人的人與他之間的事情;但是,若他先前就已經有了主人……」
清水的話音淡了下去。陣內在內心里詛咒了一句。他漸漸看清了清水的策略是什麼。或者是他承認尊是自己的奴隸,以此而將尊置于自己的保護下;或者是他不承認,那麼就沒有立場對尊的歸屬做出任何建議。
這是一個扭曲的邏輯。並不是每個不是奴隸的人就是主人,人際上的關系並非只限于非此即比的簡單模式,而彼此並無直接聯系的人,在對方處于困境中予以支援,也只是常識。但陣內知道,在這個地方談論一般地方的規則,只能使目前的情況更糟。他感覺到手下的肩膀動了下,尊似乎是要說什麼話出來,而陣內在手上加了把勁,在他開口之前就開口。
「尊是我的。」
一陣沉默。陣內知道尊正看著自己,打開的嘴無法合攏,臉上的表情游移在不信與發呆之中。陣內卻只把視線對準清水。屋內雖有其他男人,他卻似乎認定了,其他人只是在看清水的臉色行事。
猶如少年般清秀的容顏上閃現一朵小小的笑容。清水無視尊的表情,對著陣內笑了起來。